7、巧遇
慶華市的火車站和長途汽車站是挨著的,祭小敏和羅莉二人打車到達火車站的時候,羅莉回家要乘坐的班次列車已經開始檢票了。
「幸好趕上了。」
車站的檢票口,祭小敏終於算是鬆了一口氣。
「小蘿莉,三姐就送你到這了,車上要多加小心,不要隨便和陌生人說話,也不要隨便吃陌生人給的食物,知道了么~」
「嗯嗯~」
聽著祭小敏小管家婆似的逐一叮囑,羅莉乖巧的一一點頭應命。
午後三點,開往龍南市的列車發動了。送走了羅莉,祭小敏在慶華市也就沒有了再待下去的必要,於是轉出火車站,向著另一邊的長途汽車站而去。
今天的慶華市在祭小敏的眼裡,總感覺和平常有些不一樣的地方。城市裡霧霾積鬱的天空,好像不再那麼朦朧,反而變得更加神秘高遠;冰冷的冬日裡的空氣也不在是無色通明的氣體形態,反而是多出了許多色彩斑斕的華光。雖然時近年根兒,車站裡返鄉的人理應比尋常日子要多一些,可是看著候車大廳里人頭攢動,人擠人,密密麻麻的情形,行人倍增到如此程度,突兀的還是讓祭小敏頗為疑惑不解。
彷彿一覺醒來,她所生活的世界變得不一樣了。從上午到現在,祭小敏觀察了許久,這種不一樣的陌生感覺越來越強烈,甚至中塗幾次祭小敏的腦子裡都會有靈光一閃的覺悟,讓這種給她帶來的怪異感覺的始作俑者呼之欲出,可是,她卻都沒能及時的把握住有效的契機。
古陵市和慶華市兩市相鄰。從慶華市到祭小敏在古陵市的老家路程不算遠,坐汽車的話也就四個小時左右。慶華通往古陵的火車也是有的,只不過是一趟慢車,相比長途汽車的耗時來算,還要多出兩個小時。而且坐過火車的人都明白,寒假外加春運高峰期,坐火車遭罪的可不是一點點。如此一來,倒不如做汽車來的清凈、省心。
心裡帶著揮之不去的怪異感覺,祭小敏來到了慶華市的長途汽車站。
「一張到古陵市區的票。」
祭小敏找到售票處的窗口,將自己的身份證和一百元錢遞給售票員。不一會兒,售票員把機打的車票和身份證,以及找回來的零錢一股腦的從窗口裡塞了出來。
車票是下午四點三十分的,看看大廳里的時鐘,還有差不多一個小時的時間才檢票發車。
祭小敏把找回來的零錢身份證一一收拾起來裝進錢包,手裡拿著車票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從她的身後飄過來一股子酸臭發霉的味道,噁心的她差點把中午吃的烤鴨吐出來。
這股噁心的怪味來的著實突兀,祭小敏來不及多想,急忙捂住口鼻朝一邊躲去,撞得她身邊在售票處買票的人東倒西歪,頓時罵聲四起。
好不容易擠出了人群,祭小敏終於可以呼吸到新鮮空氣,遠離那個『毒氣彈』。可是還沒等祭小敏呼吸順暢過來,那股子噁心的怪味又飄到了她鼻子底下。
「去古陵市區,一個人,謝謝。」
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出現在之前祭小敏買票的售票窗口位置,在其腳邊放著一個大大的行李箱。男人的聲音很有磁性,沙啞中暗含著一點淡淡的男人特有的磁性魅力。這樣的聲音很容易吸引一些未經世事的小女孩的注意,會讓他們瞬間感覺這個聲音的主人是個有故事的男人。
無疑,祭小敏現在的年齡是處在一個容易犯花痴的年紀。買票男人的聲音帶著極具穿透力的成熟魅力,傳入了祭小敏的耳朵里。聲音傳來的剎那,還在極力掩住口鼻的祭小敏立手上的動作不禁一頓,粉嫩的小耳朵靈活的動了動,捕捉聲音傳來的方位。
「去古陵市的,和我一趟車~」
祭小敏腦子裡想著,腦袋自然扭轉掉頭,眼神不由自主的朝著男人看去。頓時,一個身姿挺拔,稜角分明的帥氣男人進入了祭小敏的視線內。唯一美中不足的是,男人那張菱角分明,分外有型的臉龐上,帶了一個大大的黑框墨鏡。遮住了大半的美好春光,讓祭小敏失去了大飽眼福的好機會。
男人買完車票后,一言不發的轉身往外走。在從祭小敏身邊經過的時候,祭小敏再次近距離的品嘗了一番先前那股子酸臭發霉的味道。這一次,祭小敏聞到的味道比之前那次更加清晰,她可以肯定這股難聞的氣味是從西裝男人身上發出來的。更準確的說,應該是從他提著的大行禮箱中散發出來的。
男人在祭小敏心中的大好形象瞬間崩塌。話說哪個女人會喜歡一個有狐臭的男人,更何況眼前這個男人身上的味道已經遠遠超出了狐臭殺傷力幾十倍。更加讓祭小敏抗拒的是,在男人經過她身邊的時候,祭小敏在男人和他手裡提著的行李箱上都看到了似乎有淡淡的黑氣,若隱若現的環繞的情形。
直到看著男人的身影在售票廳中消失,祭小敏的腦子裡才忽然靈光一閃,猛然想起一件怪事來。剛剛那股噁心的怪異氣味,似乎只有她一個人聞到了,售票廳里其他排隊買票的行人似乎對此毫無所覺。
祭小敏後知後覺的在周圍的人群中細細看過,果然,結果和她想的一樣,這些人好像並沒有像她一樣聞到之前的那股子酸臭噁心的怪味,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前一秒,祭小敏還在憧憬在回家的長途汽車上暴發一段浪漫的美好邂逅,可是這個美好的念頭轉眼間就被一盆冷水當頭澆下,身上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今天是怎麼了,總遇到這種奇奇怪怪的事情。」祭小敏用力的甩了甩頭,心情煩躁的嘀咕道。
「夕月陰眼!~這怎麼可能!~」
祭小敏還在因為錯過一個帥哥而可惜感嘆。誰成想就在她略微失神的功夫兒,一個驚訝到尖銳的尖叫聲忽然在她耳朵邊響起。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頓時震得祭小敏雙耳近乎失聰,嗡嗡鳴響。
剛剛,在祭小敏看著西裝男人離開的時候,她眼睛的瞳孔,在某一個瞬間突然豎起變成一條縫隙,就像正午時候的貓咪的眼睛一樣。而且在她化成一條縫隙的瞳孔中,一抹清澈到極致的清光一閃而逝。
隨著尖叫聲響起,一個穿著大膽怪異,看似年齡不過雙十年華的女人出現在了祭小敏的面前。
之所以說這個突然出現的少女穿著大膽,是因為她身上的衣服清涼到堪比保守版的比基尼了。除了把她身上重要的部位掩飾住之外,其餘地方几乎是不著寸縷。可是讓人覺得尷尬的是,對於其他女生來講身體上的重要部位,在眼前這個少女的身上卻是毫無半點重要性可言。簡而言之就是,這姑娘發育的貌似有點晚,該挺的地方不挺,該翹的地方不翹。
與此同時這個穿著大膽的女孩除了服裝之外,身上又透露著許多不同於常人的怪異地方。譬如:女孩的頭髮特別的長,束在背後足足垂到她自己的小腿位置。在她這麼長的頭髮上,唯一的束縛首飾只有一支銀色的簪子,在她的頭頂砸了一個髮髻。另外女孩的妝容也是格外的另類,青色的眼影,紫色的唇膏,黑色的耳釘,戴在她脖子上的項鏈,看著更好像是一串野獸的牙齒做成的。也虧得女孩的身材修長,五官長得也還算精緻,否則就她這身裝扮一般人還真hold不住,以為大白天見鬼了呢。
女人驚叫一聲之後,飛撲著來到祭小敏的面前,一雙靈動到好像會說話似的的大眼睛里,閃爍著炙熱的光芒。看她那副蠢蠢欲動的架勢,像是把祭小敏當成了一件稀世珍寶,恨不得立刻佔為己有一樣。
北方的冬天,慶華市長途汽車站內。一個另類到極致的妖孽女孩和祭小敏面對面站在候車大廳里,立即成為了候車大廳一道靚麗的風景線,回頭率直線飆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