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獄之門第三十六章昔日榮光
胖子這賤貨,就象給幼兒園阿姨賞了朵大紅花,笑得見牙不見眼。
看著他們兩個說話,我心裡忽然升起一種異樣的感覺。其實我有點疑惑,韓莉莎說偷襲,有點玄乎。胖子開槍殺了一頭熊,另一頭熊怎麼不立即向他攻擊?反而存心在那兒等著我們過來似的,難道它剛睡醒過來?
剛想到這茬,我心裡就冒起了罪惡感。靠,我在懷疑什麼?胖子剛剛救了我,我居然在想這個?這個鬼地方,搞得我神經都不正常了。
我手上用力,將胖子從地上拉起來,說:「受傷了沒?」
胖子擦擦臉上的血,說:「我沒事,身上都是熊血。」
我從手腕上抽下臨時當戶外手巾的濕毛巾,扔給他,說:「擦一擦,搞得跟唱花旦似的。」
毛巾飛舞在空中,忽然被風吹動得展了展角,與此同時,一陣風從我們身邊掠過,倏忽而去。
我正想著地下怎麼會有風呢,卻見韓莉莎他們向著前面端起了槍。
那種被蒙古蠕蟲鎖定的悸動感覺再一次出現了,讓我渾身僵硬。靠,難道這附近,也有蒙古蠕蟲?不可能啊?這裡可都是岩石,又沒有沙地?
我用手電筒向那邊照去,一雙布滿了血紅色凶光的眸子,在一塊石頭後面閃閃發光。感受到光亮,石頭後面傳過來一些輕微的聲息,似乎眸子的主人動了動,卻沒有退去。
韓莉莎阻止住已經瞄準了的麥克,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一片死寂之中,那東西就這樣和我們對持著。良久,慢慢地隱身到石頭後面,再沒露面。
一片死寂之中,二狗在我身後說:「是雪人,剛剛從我們身邊過去,帶起了風。」
我鬆了口氣,原來是雪人。這傢伙一直在旁邊窺視,讓人熊不敢輕易動彈,倒害我居然懷疑胖子。不過胖子孤身一人,雪人卻為什麼不向他攻擊呢?這倒奇怪了,讓人一時摸不著頭腦。
我皺皺眉,說:「韓莉莎,雪人好象沒打算攻擊我們?」
剛才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熊瞎子事件身上,沒有誰意識到身後有東西過來。如果這時候雪人忽然攻擊,這麼近的距離,還真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
韓莉莎哼了一聲,說:「他不惹我們,我們也別惹他。這東西受了傷,又怕我們手裡的武器,不敢硬拚。」
二狗介面說:「他這個舉動,是在警告我們,不要再往前走。」
我切了一聲,說:「難道這傢伙有智力?想要阻止我們進入地下都邑?」
韓莉莎看著我,陰森森地說:「雪人不是屍體變的粽子,是人基因突變產生的,當然有智慧。」
我見她說的這麼肯定,忍不住打了個寒噤。想到她說過當年韓進寶也變成了這種東西,不由得看了看她,心說你對這地方還了解多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們?
我說:「韓莉莎,你有沒有感到,剛剛好象有東西盯著我們?」
胖子說:「盯著我們?不就是人熊嘛?要不就是這個雪人。」
韓莉莎看了看我,沒言語。
我心說有料啊,看來她也感覺到了。這種感覺同被人目光盯著是絕然不同的,而是一種被脫光了赤裸裸的看穿的感覺。現在看來,不是蒙古蠕蟲,很有可能就是雪人。
可是除了我和韓莉莎,為什麼胖子他們感覺不到?就連二狗這種對危險具有超級預感的傢伙也沒察覺?這讓我想破了頭也想不明白。
隊伍稍微休整了一下,繼續往前走。
胖子問:「怎麼你們就進來這點人?其他人呢?」
韓莉莎沒回應。我說:「其他人等我們進洞一個小時后再出發,我們是先進來掃雷的。」
胖子靠了一聲,看了看韓莉莎,好象疑惑她為什麼會當敢死隊員。
我低聲說:「這妞命苦,表面風光,其實跟我們一樣,都是苦力的幹活。那個德國佬才是正主兒。」
胖子「哦」了一聲,作恍然大悟狀,惹得韓莉莎對我怒目而視。
走了大約有半個小時,已經深入到洞穴深處。空氣有點稀薄,氣溫不高,卻胸悶氣短,我們都滿頭大汗。濕衣服貼在身上,不覺得冷,卻粘乎乎的十分難受。
走到一個較為開闊的地界,韓莉莎命令休息,大家都各自找地方坐卧,只聞身邊一片喘息之聲,此起彼伏。
胖子唉聲嘆氣,說:「什麼地下都邑?比古墓還難受,連個粽子都碰不到,好讓小爺我解解悶。」
我扔給他一包壓縮餅乾,說:「你小子走的匆忙,早飯也沒吃吧?塞上你的烏鴉嘴。瞧你再胡說八道,還嫌不夠亂啊?」
胖子也真餓了,取了水壺就著吃餅乾,把塊硬得象鐵的餅乾咬得「嘎嘣」脆響。
韓莉莎就坐在我身邊,對我說:「杜楓,你看這個溶洞,是不是都邑入口?怎麼走了這麼久,也不見端倪?」
我心說靠,原來你心裡也沒數啊?你問我,我去問誰?
我苦笑說:「溶洞天成,狀如地宮大殿,被說成是黃帝的都邑,也是有的。傳說神乎其神,不能當真。韓莉莎,前路渺茫,情況難明,我看不如算了。」
韓莉莎一咬牙,說:「算了?我為了這次行動,從小就開始準備。吃了多少苦,花了多少精力,怎麼能夠就算了?我就是死,也要死在地下都邑里!」
我心裡一動,說:「從小開始準備?你們黃金家族沒人了么?讓你一個女孩子來做這個?」
韓莉莎陰沉地說:「林丹可汗與皇太極戰於西拉木倫河畔,惜敗之後,黃金家族子孫後代,散遍布世界各地。要說人才,自然也有,然而各系一盤散沙,人心不齊。手裡沒有倚仗,家族復興,總歸是水中月鏡中花。我祖父機緣巧合之下,找到了地下都邑的線索。一旦得到其中的秘密,黃金家族定會重現昔日榮光。」
我沒接她的話茬。靠,感情這位和二狗一樣,也背著個沉重的枷鎖,老是愛自找苦吃啊?不過,事情發展成這樣,好象我特么也被陷進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