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楚驚魂第九十八章巨鱷青龍
我忙著到處找二狗和胖子,他們好象向另一個方向走了,看不到人影。我說:「小郭,快,用燈光給他們指路,讓他們上這兒來。」
郭勝男「哼」了一聲,說:「他們本事大著呢,要你操什麼心?」
我聽她口氣不善,有點哭笑不得,這種當口還念著八輩子前的仇怨呢。不過也對,憑著二狗的本事,他和胖子兩人應該無虞。
玄武如洪流一般從我們身邊傾瀉過去,就象經歷了一場聲勢浩大的泥石流,隊伍龐大密集到一眼望不到邊。我趴在石頭上,目瞪口呆地望著這些奔跑的烏龜,好奇它們是從什麼地方冒出來的,簡直就是神跡。
好一會兒,地面停止震顫,「泥石流」消失在我們身後,我和郭勝男都鬆了口氣。
剛要站起向來,腳下突然一震,我一個沒站穩,又趴了下去。玄武沒過完?還是另有一批過來了?手撐著地面,我忽然發現有點不對,身下的大石頭有點軟,雖然咯手,但是手感不對,一起一伏的,就象在呼吸。對了,它好象動了,靠,真的在動!這石頭朝著玄武過去的方向,搖搖晃晃地移動。
我被這情況雷得外焦里嫩,怎麼回事?石頭會自行移動?難道這救了我們命的,是超大版的玄武?不對,玄武有龜殼,這東西卻沒有,等等,前面亮晶晶、白森森的東西是什麼?石頭上怎麼會倒插著數柄匕首?
我向前爬了幾步,伸出手去想要撥一把細看。郭勝男嗓門嘶啞地說:「別碰,那是牙齒!」
我蒙了蒙才反應過來,牙齒?我的媽呀,這麼說,不是石頭上長匕首,而是我們倆騎在一長著利齒的大型猛獸身上?想到這個,我叭在那兒都嚇傻了。我的天,能長這麼大牙齒的,那是什麼鬼?
郭勝男說:「我們快跳下去。是鱷魚,這是巨型鱷魚!」
鱷魚?中國有這麼大的鱷魚嗎?楊子鱷才多大,三四米長頂天了,這傢伙足有十米長,象座小山一樣,除了早就滅絕的灣鱷……靠,灣鱷才滅絕了幾百年,這可是存在了幾千年幾萬年的洞穴,有幾隻兇猛可怖的灣鱷,實在是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這種長期在黑暗環境中生存的灣鱷,眼睛似乎已經退化,反應也比較遲鈍,行動緩慢,估計與它龐大的身軀有關係。我們跳到它背上,它居然沒反應。靠,沒反應你就沒反應吧,不過你呆在那兒,至少不要扮石頭啊,害我渾身衣服再一次被冷汗濕透。尼瑪,誰有老子這麼威風,居然騎著只巨鱷四處逛啊?
我的腿瑟瑟發抖,牙齒打戰地說:「小……小郭,你……你先下去,你先跳。」
郭勝男也有點心有餘悸,伸手抓住我的衣服后領,看準落點,就要踴身躍下鱷背。礦燈往上抬了一抬,忽然發現我們頭部上方雪白晃眼,一大灘水「嘩」地掉下來,正好落在我身上。
我驚恐地發現,那雪白的東西,是旁邊的一頭更大灣鱷的牙齒。那一大灘水,根本就不是水,而是那傢伙的口涎!
我慘叫一聲,伸手一把抱住郭勝男,向著另一邊翻滾而下,然後連滾帶爬地落荒而逃。
猛地感覺身子一輕,手臂被那傢伙給咬住了。我心說完了,這回真交代在這裡了!
奇怪的是,被灣鱷咬住了手臂,我卻感覺奔跑的速度更快了。什麼情況?我這是被灣鱷拖著走啊?好象這東西沒這種速度吧?
身邊傳過來郭勝男的取笑:「小杜,原來以為你還挺有膽氣的。碰到這種猛獸,就慫了啊。」
這時才發現手臂被郭勝男給抓住了,正帶著我一起跑路。我臉上一紅,心說大姐啊,那傢伙可不是善茬,身形如山、利齒似劍的東西,你當是好惹的?如果玄武落在它手裡,也只有被乖乖嚼碎硬殼的份!
我們和灣鱷背道而馳,出了安全距離才停了下來。我在那兒彎著腰喘氣擦汗,這妞止不住好奇,居然回過頭細細打量遠處的灣鱷。
我說:「別看了,這又是一怪物,學名叫中國鱷,喜歡吃烏龜,正是玄武的剋星,是這空間中生物鏈的又一個環節。」
「中國鱷,那不是楊子鱷嘛?怎麼這麼大個的傢伙也叫中國鱷?」
我說:「滅絕了,所以名字不矛盾。幾千年前,也叫做鼉龍。」
郭勝男眼珠轉了轉,說:「鼉龍?周天子過渭河,獵鼉龍,就是這東西?」
我終於回過氣,說:「可能是吧,古代鼉也叫龍。」
郭勝男低聲道:「青龍。」
青龍?我們倆個都嚇了一跳。朱雀玄武青龍白虎,傳說中的四大神獸,居然出現了三種!估且不論這玩藝兒是不是真的神獸,至少對於普通人來說,也足夠唬人的。青龍都出現了,白虎還會遠嗎?他妹子的,還是逃命要緊!
向前跑出了大概有100多米,地面漸漸崎嶇不平起來,腳下的岩石也變得堅硬濕滑,感覺身邊的氣溫明顯升高,眼前忽然出現了一片蒸騰的霧氣。
我沒留住腳步,一頭衝進迷霧。耳邊只聽郭勝男呼喝了聲:「小心,是懸崖!」便覺自己一腳踏空,身子筆直往下面掉去。
我手足亂舞,嘴裡發出意義難明的嚎叫,試圖要抓住什麼救命的稻草,卻發現一切都是徒勞。附近的石壁明顯受水流長期沖刷,滑不留手,不要說草木,連個石筍都沒有!
內心冰涼中,奇迹出現了!我的手腕被一隻溫暖的小手一把拽住,身體猛地止住了下墜,感覺背部盪向里側,狠狠地撞在了岩壁上。
千鈞一髮,生死反轉。我驚魂未定,努力抬頭望去,只見郭勝男趴在我頭頂上方,臉色驚惶,半個身子探在懸崖外面,咬著牙說:「小杜,抓緊了,千萬不要鬆手!」
靠,鬆手?怎麼可能?一鬆手的話,我就粉身碎骨玩完了我!
郭勝男臉色漲紅,估計在努力支撐。懸崖絕壁為水流所蝕,頂上應該向下傾斜。雖然水流已經改道,但空氣濕潤,岩石潮濕,危險異常。她冒險撲過來救我,一個不小心,就是倆個人一齊萬劫不復的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