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楚驚魂第三十章他不是人
三個人一路沉默下來,一路緬懷傳奇。
二狗從出會所到現在,一句話也沒說過。我伸手過去捅了捅他,說:「二狗,你看周成龍這人怎樣?我們要不要幫他?」
胖子插嘴說:「如果我們要在這長住,這傢伙倒是棵大樹。」
二狗仔細想了一會兒,說:「他在撒謊。」
胖子說:「不會吧,誰會拿自己女兒的生死開玩笑?再說在這塊地盤上,他只要提起腳,就跟踩螞蟻一樣把誰誰給踩死了,犯不著跟我們撒謊吧?」
二狗說:「我不是說這個,他女兒失蹤不假,但絕對跟鬼神沒關係。」
我說:「二狗,你別說得這麼絕對,殭屍我們都遇見過,如果真的有那個都是石像的空間存在,鬼神也有可能。據說當年唐山地震,就出過陰兵借道事件。」
「陰兵借道?」胖子一激靈:「那不是比殭屍更歷害?瘋子你一生物學碩士,講這個可不恰當,你不能這麼不科學嘛。」
二狗說:「陰兵借道只是傳說,你們誰親眼目睹過?」
胖子說:「人家可能就是瞎掰的。他故意放出鬼神的風聲,不過就是給自己無能沒找著女兒,留一個臉面而已。」
我說:「這事確實有點邪門。【零↑九△小↓說△網】姓周的也是一見慣生死的主,他怎麼會想到鬼神這上面去?」
二狗說:「你們有沒有注意,剛才周成龍對著黑暗中叫雷子?」
胖子說:「對呀,那小子沒露面,光扔了把鑰匙過來。」
二狗頓了頓,說:「其實根本沒必要用車鑰匙。鑰匙本來就插在車上,雷子扔給他的東西,他也沒用,隨手就放在了褲袋裡。」
我雖然並不懷疑二狗的觀察能力,但卻還是很疑惑,說:「如果那不是鑰匙的話,又是什麼?」
二狗冷冷地說:「那個叫雷子的,他不是人。」
在半夜寂靜無人的大街上,乍聽到二狗這句陰森森的話,我們禁不住汗毛直豎。
二狗從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東西,隨手遞給我,說:「周成龍伸手接的,八成是這個。」
我仔細地看手裡的東西,覺得它就象一個黑色中夾雜著白斑塊的蛋。對了,就象是蛇蛋或者是龜蛋。我說:「這是什麼玩藝兒?看著像個蛋,你哪裡弄來的?」
二狗說:「是青銅瓮,裡面的內壁上,嵌著幾個這樣的蛋。我覺得我們在黑腰墓中碰到的怪物,和這種東西一定有什麼關聯。周成龍沒說實話,他至少應該知道這個蛋是什麼東西。」
胖子目瞪口呆,說:「這個蛋很重要麼?你怎麼不早說?幸好那個瓮被我們買下來了。我們再回去,把那個瓮裝回來,研究一下到底是什麼鬼。」
我說:「要那麼多蛋幹什麼?又不能炒著吃,關鍵是弄清楚這些蛋有什麼用處。」
這時候我們已經到了旅館門口,停好車,我一手捏著手裡的怪蛋,一手用鑰匙鎖車。忽然聽見另一側的二狗聲嘶力竭喊了聲:「小杜,當心!」
我只覺得身後一陣勁風襲來,隨後衣服一緊,肩背部劇痛,好象有爪子之類的東西深入肌肉,隨即便覺自己騰空而起。
就聽耳邊呼呼風響,剎那之間,我已身處三層樓那麼高,直接就上了天了。帶著我的那東西在空中盤旋了半圈,順著北面的街道向前飛去。慌亂中,我低頭往下看去,胖子和二狗兩個人徒手在地上呼喝追趕,身影卻越來越遠。我大喊了一聲:「胖子,接著!」使勁將手裡的車鑰匙向他扔過去。
胖子象扣籃運動那樣高高躍起,一把接著了鑰匙,返身跑回去開車追趕。
二狗在路上全力奔跑,我倒從沒見過他馬力全開的樣子,只見這傢伙跑在馬路當中,身影幾乎成了一道黑色殘影,看樣子沒有60邁也有50邁。靠,早知道這小子這麼能跑,我們也別幹什麼盜墓挖墳的事兒了,直接去參加奧運會,保證能得世界冠軍。
胡思亂想其實也只是一眨眼之間,隨著背上的疼痛加劇,我眼睛被風吹得睜不開來,恐懼的感覺在心裡漫延開來,不知不覺,腦子居然當機了。
迷糊了也不知道有多少時間,只覺得自己做了個夢。夢裡面司馬青蓮變成了一蟲子,對著那個什麼姬芳芳呲牙咧嘴,後來一人一蟲一言不合就打了起來。直打得地動山搖天昏地暗水漫金山的當口,我忽然從天上慘叫著掉下來,將一人一蟲一起砸到水裡。然後畫面就成了默片,接著墜入一片無邊無際的黑暗。
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張白色的病床上。一個身影伏在我床邊睡著了,黑色長發鋪滿了我的手臂,那隻手臂被放在被單外面,手背上正打著點滴。
病房裡除了這個女的外,一個人都沒有。四周圍一片寂靜,這個感覺讓我產生了一個不真實的錯覺。
不過靜謐沒能保持多久,隨著我輕輕地動了動身體,床邊那人馬上醒了過來,抬頭說:「杜楓,你醒了?」
是司馬青蓮。
胖子這貨也真是的,一點小傷,居然也要通知司馬青蓮,不知道咱欠人家的越多,就越下不了狠心甩了她這位預備蟲后嗎?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腳,還好,各樣零件都在,沒缺胳膊少腿留下個殘疾什麼的。僅僅這麼一動,我感覺背部火辣辣地痛,不知不覺哼了一聲。
司馬青蓮說:「你別動,背部的傷口是撕裂傷,縫了30多針。從天上掉下來的時候,正好掉在水裡,不然早給摔成肉餅了,算你命大。」
我一愣,說:「30多針?那豈不掉了好大一塊肉?這下好了,連減肥都不用了。」
司馬青蓮白了我一眼,說:「一醒過來就貧!再說肉也沒掉,只是撕裂範圍有點大。縫好后沒大礙,不過會留下幾處疤。」
我忍著疼痛,咧咧嘴說:「疤?那不是毀容了嘛?」
司馬青蓮啐道:「什麼毀容不毀容的?你們男人不是愛逞能嘛,活該!瞧你那樣,該不是巴望著臉上掉塊肉,多少更增加點彪悍氣慨?」
看樣子小妞心情不太好,說話跟吃了槍葯似的。我不好再跟她打趣,說:「抓我的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