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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夜半翻牆

  第166章 夜半翻牆

  “是的,整條街都是你的。”王丹荷的聲音平靜得不像話,楊航瑜的臉色也顯示出他是完全知道這件事的。這件事或許應該追溯到十年前,當後街上還沒有什麽所謂的主人的時候,當整個帝都的城市布局剛剛形成不久的時候,王丹荷已經和楊航瑜結婚開創了小有名氣的鼎湖,她也懷上了楊航瑜的孩子。當時楊嘉禎已經出生,每天跟著楊航瑜在鼎湖泡著,她一個人感到無聊就喜歡到處跑,偶然去了後街一次就喜歡上了那裏,後街安靜,地理位置也不錯,第一間酒吧也是她開的,她跟楊航瑜說一個人在家裏實在太無聊,想盤個鋪子打發時間,楊航瑜那時忙得腳不沾地,也就順嘴答應了。


  結果就是她憑著酒吧利潤和自己的投資所得一點點盤下了整條後街。別看這個時候帝都的房價貴得沒人敢買,當時可是很便宜的。那時房地產也才剛剛興起,泡沫經濟還沒有泡得那麽厲害,也不知道該說王丹荷運氣好還是說她眼光好。其實也是這樣,一直都是,王丹荷在鼎湖創業之初就是占了自己金融學碩士的資本,一點點幫著楊航瑜努力,有了今兒個的盛況。


  當年的事沒有幾個人知道,也就沒有人知道王丹荷除了一手建立後街之外,還替他養了好幾個值得信任的管理者?齊鈺,阿修,何闌,包括顧岸,都是王丹荷一步步為楊家兩兄弟埋下的伏筆,他們四個會是他們兩個最後的依靠,王丹荷當然知道鼎湖是多少人的眼中釘,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永遠保護他們,這對策雖然不高明,但還是很希望能多多少少對他們有幫助。


  “齊鈺跟我說他今天已經見過你了。本來我是打算再過些時日告訴你們的,但是計劃趕不上變化。嘉禎因為一直在商場上打拚的關係,我並不打算告訴你。嘉畫本來也不該知道的,隻要他沒有跟千期月有太多牽扯就應該完全不知道的,然而,這一切都和我打算的不一樣。”王丹荷接了一句,然後就是楊航瑜在說。他們倆的手緊緊的扣在一起,夫妻本是同林鳥,注定一生相扶持,不管是對是錯,他都相信她,不管好事還是壞事,她都一直依靠他,這就是愛情,不是親情,勝似親情。


  “我之前不想告訴你是以為千期月能夠根據你提供的辦法和你本人的引導,和後街的接觸慢慢淡下來,但是最近觀察下來,我才發現她和你有多不同。從身份來看,她是公司職員,你是公司總經理,會落人口實說她勾引你對你和她都不好:從背景來看,你是白道上光明磊落的大好青年,高富帥說你也是妥妥的,然而她是誰?她是四年前就在黑道上混的,四年間和她的夥伴們在後街上慢慢站穩腳跟,還開了贖買店鋪的第一先例,她手上有多少鮮血,有多少人命你都知道嗎?”王丹荷看到的千期月和從齊鈺何闌那裏聽到的千期月相比並沒有多大出入。知道得越多,越覺得楊嘉畫是被騙了。心裏覺得怪怪的所以一直抵觸,但是現在了楊嘉畫還沒有一絲反應,是想要急死她麽。


  這個比較讓楊嘉畫很是冒火。他當然知道自己和千期月差得多,但是在他看來,談配不上的是他楊嘉畫。“期月是什麽背景我也知道,她都做過什麽事我也一清二楚,母親,實話來講,配不上的人應該是我。期月活了這麽多年從來沒有感受到一點溫暖,她隻剩了暗火那一群朋友了,那種維護愛惜和平常人對家人的那種感覺分毫不差。母親你要是隻有這麽一個原因的話,很抱歉我不接受。”楊嘉畫也是很少說重話的,現在又是一家人談事情,要怎麽鬧開?王丹荷看他一臉執著終究還是鬆了口,頹然靠在靠背上,一個字也不說了。她能做的僅限於此,畢竟孩子大了,很多事情需要他自己去分辨,去奮鬥。再說了,自己一直不鬆口苦的還是楊航瑜和楊嘉禎,沒必要。


  “我再說一句,我不認為把你查了個底掉的人有多值得你信任。好了,我要說的就這麽多了。嘉畫你怨我也好,你覺得我不近人情也好。希望你自己考慮一下,你的人生終究不是我替你活。”王丹荷掩上眼,一臉不願多談的樣子,楊嘉畫看看整個客廳,這裏的氣氛突然讓他感到壓抑,站起身,低著頭行過禮出去了。楊嘉禎看著弟弟離去的樣子若有所思。他心裏的計較可不隻之於此。他一直記得,他是他哥哥。


  “期月……”楊嘉畫覺得這兩天過得比夢還不真實,顧岸死了,母親道出了阻礙他們的真相,順帶著送了他一份大禮,而這份大禮讓他無論如何睡不著,在床上輾轉反側到了淩晨四點還是睡不著,實在是憋得沒有辦法了才想起給千期月打個電話,雖然很驚奇她現在還沒有睡覺,但是這完全不是重點,千期月在那邊也很不想聽他寒暄才對。他對她真誠好像白紙,她看透他也像一張白紙,裝傻充愣蒙混過關著實不是啥好主意。


  “看起來心情還是不好啊。有什麽我能幫你的麽?”千期月現在也睡不著。暗火所有人今晚上為顧岸守夜,她也不例外。當然不可能有靈堂之類的那麽莊重,隻是大家聚在一起,一邊安慰葉梨一邊無聲歎息。顧岸曾經和暗火裏的大家過了四年,出生入死,值得祭奠。氣氛很沉默但是不沉悶,顧岸的死這裏的人大多都知道些,不知道的也被葉帆普及得七七八八,他的死是為了楊嘉畫,盡了他自己的職責,一言九鼎的真漢子!


  “暫時沒有。我隻是,好想你。”楊嘉畫的聲音很溫柔,但是放在千期月這邊完全就是難過。這個男人回去多半是受刺激了,聲調落寞,聲線淒涼,像是一瞬間失去了全世界一樣。暗忖好一陣,她靜靜開口:“你在家是吧?好好去睡覺,少想些有的沒的。”說完不等楊嘉畫反應就掛了電話,跟葉帆報備自己要出去,葉帆葉梨表示理解,除了千期堯酸溜溜的說一句:“嫁出去的妹妹潑出去的水”之外,沒有一個人反對,千期月衝在座所有人點點頭,拿了鑰匙出去了。


  其實千期月也知道楊家上一次很容易進這次就不一定了。首先這是晚上,一般的富人家都會設置好自己的防盜設備才上床睡覺的,楊家的防盜設施是她第一步要克服的困難,第二,楊嘉畫如果狀態好的話會在門口等她,要是狀態不好,可能就直接蒙頭睡了她剛剛那麽跟楊嘉畫說是想給他一個驚喜,現在看來要驚嚇過自己才能給他帶去驚喜啊。但是,值得。


  今天沒有人開車,縱觀整個暗火隻有離得最近的齊義是騎的電瓶車,她沒有辦法,又趕時間不想去等出租車,於是借了車直奔富人區而來。也不遠,也差不多就是從城區到半郊區而已,她用盡全力把到達時間壓縮成了半個小時。期間楊嘉畫發了短信過來,千期月匆匆回了他一句“乖乖的啊”,然後就沒有下文也虧的他沒有打電話過來詢問,因為千期月給他發完短信之後就在試著翻越那扇大門了,厚厚的大門上麵還刻意削得很尖,特意防賊的,千期月摸摸鼻子,感覺自己現在就是該被防範的那一類。


  千期月今天其實應該去算命,算命先生一定會告訴她今天不宜做梁上君子。她翻過大門耗的時間不長,因為害怕楊嘉畫等久了,她隻花了二十多分鍾,因著墨菲定律和欲速則不達的光榮教訓,她手上被劃了好幾道口子,雖然不曾出血,但看起來還是有那麽嚴重,青一塊紫一塊,千期月撇一眼表示自己毫不介意,比這還嚴重的又不是沒有,幹嘛要扭捏得跟個小女生似的?


  千期月離了大門飛一樣的往內門跑去,距離不遠,千期月的速度也的確夠快。等跑近了才知道那裏站了一個人,千期月停住,然後看見楊嘉禎一點點轉過頭,輕輕遞給她一把鑰匙,看著千期月,殺伐決斷慣了的眸子裏湧起另一種溫柔:“上了二樓左邊第二間就是他的臥室。”一臉的“妹子你好好加油,哥哥隻能幫你到這裏”的感覺。千期月雖然驚詫,但也沒有多說什麽,他眼睛裏閃著的光芒不像是騙人。


  拿了鑰匙緊攥在手裏,千期月開了門幾步上樓,找到正確的房間門都沒敲衝進去,氣喘籲籲。幸好,楊嘉畫還沒有睡,乖乖的一個人坐在床上發呆,看著外麵仍舊灰蒙蒙的天色,聽到異動的楊嘉畫轉頭,看到千期月一臉狼狽——她的臉上有幾個細小的傷口,手臂上的衣服已經不知道去哪裏了,裸露出來的白皙藕臂上幾條口子看得人心疼不已。她反手關上門靠在門框上喘氣,身體隨著胸腔的大幅度動作顫抖起來,楊嘉畫本來還覺得正常,但是等抱著毯子接近她之後才知道這個家夥是真的在顫,不是呼吸不及,是冷的。她一路吹著風過來的,劇烈運動之後還沒喘過來氣。


  “期月……”楊嘉畫忍不住了,走近她,連抱著毯子和千期月跪下去,他懷裏的人還在顫抖,但是幅度漸漸小了,她能夠感受到身後這個男人的挫敗感,是因為她主動“千山萬水”的過來看他麽?扯扯嘴角,知道自己想多了,但是現在必須要岔開話題:“有沒有覺得我是女戰士瓦爾基麗?”神話裏的女戰神,雖然有點誇張,但是也不是太過份。


  楊嘉畫倒是什麽也沒說,隻是拉著她站起來,輕輕把她放在床上,像是她屬羽毛,一吹就散一樣。楊嘉畫看著千期月明亮如星辰的眼睛,俯下身,張開唇,一點點,從額頭到嘴唇,臉上每一個受傷的和完好的地方;從麵龐到手臂,身上每一個看得見的看不見的地方,他和他的味道輕柔掠過,帶給她一陣陣顫栗。她今晚的工作是隻是來安慰,不是慰安啊。


  “嘉畫……唔……”但是他的唇舌那麽靈活,他的味道那麽好聞,他的臉色那麽小心,他的一舉一動都那麽深得她心,她想,這輩子是逃不掉了。世界上的天堂不在《聖經》裏,也不在傳說裏,它在愛人熾熱的瞳孔和跳動的心髒裏,永不失望,永不消失。千期月低吟出聲,眉頭輕皺。楊嘉畫回神,連上的表情愛憐而充滿欲望,千期月回望著他,靜靜等著他的平靜。


  “月兒,我愛你,我好愛你……”楊嘉畫把千期月摟緊緊的他身上的清冽薄荷香縈繞在她鼻尖,她突然就不想推開了,她反抱住他,修長的手指圈住他的腰身,在身後圍成一個圓:“嗯,我知道。”她好像失去了說愛的能力,但這不妨礙她表達對楊嘉畫的好感。她雖然沒有搞清楚自己為什麽會聽到他失落的嗓音時這麽失控的衝過來,但是她能明白,為一個人奮不顧身那叫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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