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十章 示眾
第一百零一十章 示眾
安妮有些歇斯底裏的看著安德森鎮靜的臉,以前她還小小的議論過他有個好麵相,要是沒有女朋友的話可以試試來著,現在想來全是沒有必要了,這男人還真的比較狠。現在她的辦公室就像一個行刑場,她已經大概知道那個站在她麵前一臉戾氣的人是誰了,那雙倔強至死的眼神,不可掩藏的超越凡俗,她所見過的東方人裏就隻有那個人會做。當時她曾經被她毀得不成人相,現在她回來報複了,現在她就站在她麵前,害怕的人卻從她變成了自己。
“你是千期月?”安妮索性也不走了,她站在門口,後背抵著門,努力的假裝鎮靜。千期月承認得也很爽快,一個點頭就是全部。四處搜尋,安妮隻恨自己怎麽沒有在門這邊藏武器。千期月一步步靠近,麵冷如霜。
她不想把她這麽快就耗完了,這樣的話這個遊戲該多沒意思?是的,對千期月來講她現在玩的就是一場遊戲,不是打架,也不是鬥毆,就隻是玩玩,像小孩子過家家一樣隻是玩玩。安妮的武力值為零,反應力不計,靈敏度不夠,聰明度不夠,她已經把她分析過了,在她麵前,她就是渣渣一樣的存在,連跟她練手都配不上。安妮以為的屠戮在她這裏就隻是玩,因為她沒有力量,所以隻能任人宰割,這就是實力的差距,就是這樣的簡單直白但鮮血淋漓。
“或許我可以給你第三條路。”千期月站直身體,一邊活動著指關節,一邊看著那個已經快要把自己貼上門框的安妮。之前她對付她的時候不是挺精神的麽,現在萎了?然而並沒有什麽卵用,她現在就是暴力,能隨意左右她的身體,好或壞,擦傷還是骨裂,都由她說了算,就算安德森也在這個房間裏,他的具體效用也隻是控製安妮不要離開這個房間而已。
“你要選哪條?”完全不解釋第三條,她直接開問。走過去,千期月很直接的上手,聽到一聲骨響,安妮痛苦的捂住右手蹲下去。“You are son of bitch!”驚呼出聲,千期月看著她的臉,一點憐惜都沒有。她罵她又怎麽樣,什麽都做不了的人也就隻會逞點嘴皮子了。“很抱歉,我是女的。”抬腳,利落揮出,安妮的腿失去支撐,就那麽到下去,頭撞到實木地板上引起悶響,千期月完全不管她,抱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像是看著世人痛苦掙紮的修羅。不援助,不扶持,看著戰火蔓延,順勢送上自己的殺戮盛宴。
門外突然響起腳步聲,千期月和安德森對望一眼:“如果有人敲門就打開吧。等會還要送她去禱告堂,我不想髒了手。”安德森點頭,他也不想碰這個蛇蠍一樣的女人,自己能容她在修寧這麽久,絕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會這樣。就憑她對千期月做的事情就可以讓她去死了。雖然他不能主宰別人生命,但隻要不死就可以隨便玩不是麽?是強盜邏輯,但是直接有效。
千期月看著安妮在地上一動不動,慢慢踱過去又是一腳,直接踹在胸上。同是女人,她知道哪些地方是弱點。很久之前她就說過了,她隻會堅持自己的原則,至於是不是好人,她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她很卑鄙,會利用別人的弱點打壓別人,會以自己的優勢去和別人的弱勢相提並論,她就這樣,成王敗寇,自古如此。不要怨別人太強大,隻是你自己太菜。這世界的鐵則之一,從來殘忍。
果然,安妮的身體蜷縮到最大限度,膝蓋頂在下巴處,活活被痛出來的眼淚落在地上,暈染出一片水漬。安德森看著千期月凶狠的樣子,她的表情一直都很淡定,沒有仇恨的波瀾,也不見報複的快感,她就這樣順著自己的軌跡懲罰傷害自己的罪人,麵無表情,沒有波瀾,鬼魅一樣。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在千期月把穿著的尖細高跟鞋踩在安妮腰上的時候。挺起身子,往門口叫一聲:“開門。”她不介意被任何人看到這樣,她不會也不喜歡標榜自己,是什麽就是什麽,魔鬼也好,女孩也好,她就是她。安德森點頭之後把門打開,進來的人讓千期月眉頭皺得很奇怪:安娜。
“安娜嬤嬤,很久不見。”雙手合十,千期月微低頭給進來的黑衣女子行禮。黑色的修女服服帖的穿在她身上,襯得她整個人清瘦但是很有安全感,當年那種熟悉的感覺又上來了。那些美好和噩夢交織的日子,安娜嬤嬤每晚都會來陪她,在小小的禁閉室門外給她拿一塊小蛋糕,然後給她講一個所有小朋友都喜歡的故事,不關於王子公主,不關於冒險寶藏,就隻是自立自強的那些女孩子的故事。出名的,不出名的,都有,每次都會堅定她的信心。她在那段時間幾乎是她的精神支柱。
而現在,她就站在她麵前,以這種血腥的,惡魔般的方式跟她打招呼。“抱歉,安娜嬤嬤您能等會再過來麽,等我把這裏弄好了我來找你?”安娜一動不動,看著千期月幾乎呆滯。她從來沒想到那個瘦得堪比豆芽菜的小女孩能長到今天這麽高挑。從頭到腳都很美。但是,“格洛麗亞你在幹什麽,放開院長。”但是她把院長踩在腳下。她知道她對她不好,但是這種忤逆行為會被上帝懲罰的。
千期月聳肩,腳下加了些力度,臉色也漸漸難看:“安娜嬤嬤,你要是找我敘舊的,可能要等我會,安德森送你下去坐著等。你要是來救她的,很抱歉,我要留你在這裏,她怎麽對我的我要怎麽拿回來,是否逾了度邀請你裁決。”放開安妮,千期月踩著嗒嗒的聲音走向安娜,沒有誰可以阻止她,那些所謂的仁義道德,以德報怨,全都是狗屁,沒有經曆過的人才能那麽雲淡風輕。“所以,嬤嬤,你是來找我的,還是來找她的呢?”
安娜看著眼前麵色平靜的千期月,突然覺得自己不認識她。記得自己小時候教她的都些是要與世界為善的好故事的啊,怎麽現在就黑化成這樣了呢?以前她就算滿身傷痕眼睛也一定是清澈明亮的,雖然現在也是這樣,但總是覺得有什麽不一樣了,她說不清楚。“格洛麗亞你變了。”這是她現在唯一能夠說出來的話了。直覺從來沒有這麽準過,但是她很希望這不是真的。
千期月聽到安娜嬤嬤喚自己的名字覺得很親切,像是穿越了時空而來。她收回腳走過去,慢慢的扶她在自己剛剛坐下的椅子上,笑得很溫和但是滄桑也很明顯:“親愛的安娜嬤嬤,這世界上誰不會變呢?你隻需要相信我,相信不管我怎麽變,我還是你的格洛麗亞,我還保持著我的初心。”世界如此浮華,她當然會變,看是對誰就是了。她從以前安妮手下的承受者變成了現在的施暴者,她變了;她以前就很喜歡安娜嬤嬤,現在也是一樣,她沒變。
“安娜你在幹什麽,拿牆角的繩子把她綁起來啊。”刺耳的聲音響起,安妮掙紮著站起來,手裏拿著一根長長的木棒,眼神凶惡,麵容扭曲。安德森站在門口,雙手斜插兜看著這一幕。他的任務僅限於守門,其他的任何事都不在他的管轄範圍裏。他很清楚自己的角色定位,出色的士兵。千期月挑眉,看到了那根拴在牆角的細細的尼龍繩,她曾經受刑的工具麽。越掙紮細繩就越會嵌進身體裏,磨進血肉,細膩的皮肉混著粗糙的尼龍,煎熬痛苦。
把繩子攥在手裏,繃一繃,彈性還不錯。千期月笑了:“不錯,現在知道反抗了。”隻是太遲了。她不喜歡會違背她心意的東西,她既然說了要打她一頓,要是她乖乖承受了,說不定她還會給她留條命,留點臉麵,既然她想到了反抗,那是什麽後果就不是她該負責的事請了。
安妮惱羞成怒,棍子毫無章法的朝千期月襲擊而來。氣流破空但完全構不成威脅,仔細辨認還會覺得很混亂。對於千期月來說完全是菜鳥都不會玩的手法。當時在暗火的時候,跟別人打架都是直接上的砍刀,最次的都是鋼管,木棍算是什麽武器?就算她手裏隻有一根繩子也可以輕鬆把她拖到禱告堂示眾好麽。
輕鬆閃避,千期月躍起來繞到她身後,手上的繩子適時從她的頸部穿過,但是失手了,她反應突然好起來了,一縮頭就躲過去了。千期月在她身後穩穩落下。然後主動出擊,右腿彎曲,膝蓋撞向她的腿彎,一個承力不穩,安妮倒下,但是借助長棍的影響力,她很成功的打到了千期月的背,千期月眉毛都沒皺,狠名的把尼龍繩掐進她還算白皙的脖頸。這次她沒有逃脫,千期月一個用力,直接把她從地上提起來了。她的麵色猙獰,但是千期月完全不介意。
控製住她,千期月用肘彎狠擊她的脊椎骨:“下次用棍子要注意方式和角度。”安妮痛叫出聲,千期月卻把她後麵的繩子打了個結,把她推倒在地,拿起剩餘的部分繩子把她的手捆起來,結結實實。
“格洛麗亞不要這樣,停手放了院長吧。我知道她之前對你不好,但是你這樣不是又在作惡嗎?放了她,寬容點,上帝會給你回報的。”安娜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千期月的行為,苦口婆心。她剛剛想站起來的,但是安德森的一個眼神無聲製止了她。千期月目前不應該被打擾,千期堯之前給他的命令是一切行動聽指揮,千期月既然沒說可以插手,那就誰都不能動。
“安娜嬤嬤,我自認沒有行過惡事,但是上帝還是沒有喜歡我,他還是讓我每天被毆打,讓我每天驚疑不定的活著。上帝都不幫我,我自己再不幫我,我就算死了也會不甘心的。”她從來沒有懷疑過安娜嬤嬤的信仰,她也盡量的尊重著,但她不會這樣,她完全不信神靈,她隻依靠自己。
拉上安妮背後的繩子,千期月的腰肢筆挺,“安娜嬤嬤,晚點我會再來找你的,現在我有點事要做完,你要過來圍觀我隨時歡迎。”轉頭看著安德森:“開門去禱告堂。”禱告堂是她最屈辱的回憶,她當時就是被吊在那裏過完了整個下午,看著殘陽如血卻隻能輕歎一聲。她所記得的最深刻的痛苦來自那裏,那麽最淋漓的報複也應該來自那裏。從哪裏中止就從哪裏繼續,應該的。
晚風徐徐,世界一片寧靜,禱告堂沒有幾個人經過,隻有不時竄過的小鳥清脆一聲。安德森叫來了人,按照千期月的要求把安妮吊在了禱告堂的大門口,拱門一瞬間變得詭異,千期月完全不介意。“晚上十一點過後才能把她放下來。”她當時過了多久她也一樣要過多久,身體差什麽的從來不是理由。
以牙還牙,以眼還眼,以恥辱還恥辱,以痛苦還痛苦。她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