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第一個新年
啪！
「小白！」劉筱擋在蕭泉身前，「叔叔，別打他。」
蕭祁東一巴掌下來要打劉筱，蕭泉又擋在劉筱身前，又被打了一巴掌。
「好啊，好啊，我看你能接老子多少個巴掌！」蕭祁東接連不斷地扇著蕭泉的臉。
「不要！」劉筱使出全力推開蕭祁東，奈何推不動。
「行啊！」蕭祁東沒有再打蕭泉，「蕭泉，老子問你，你到底跟不跟老子回家？」
蕭泉咽了一口血，兩邊臉頰微微發腫，仍堅定地說道：「你要滾回老家就滾，別帶上我！」
劉筱憂傷地輕輕摸著蕭泉的臉，整了整他亂掉的髮型。
「難不成，你還想就在這裡？」蕭祁東指著劉筱，「跟這個狐狸精過新年嗎？」
「對！」蕭泉毅然決然地點頭，「難道你覺得你手裡那張劉陽山羞辱我們的機票，感到很驕傲嗎？」
陳曉裕一直站在門口，沒有關門，蕭泉看到門外站著的是他們一家所有的人。
「你看看！」蕭泉指了指門外，「十三張機票，是不是省了不少錢啊？！」
說罷，蕭泉拿出身上的機票，撕地粉碎。
「看你這麼神氣，老子還以為你小子多麼有骨氣了！」蕭祁東竟然轉身開始往外走，「合著你小子，和老子，都只是無能狂怒罷了！」
蕭祁東看了一眼站在門口冷漠的陳曉裕，哈哈大笑起來。
「你跟這狐狸精過去吧，老子不理你了！」蕭祁東和家人們離開了長盛大廈，去往機場，飛回老家。
啪！
陳曉裕關上門，緩緩轉過身來，說道：「你，是自己一個人睡，還是跟筱……跟劉筱睡？」
蕭泉緩過神來，低頭溫柔地看著劉筱，似乎在尋求她的意見。
「小白，我，我還不適應。」劉筱臉紅彤彤的，說的不是很情願。
蕭泉摸摸她的頭，貼近她的耳根說道：「沒事，慢慢來。」
「房間不夠，你和我睡沙發吧。」陳曉裕說道。
蕭泉點點頭，四人沉默了一會兒，各自休息去了。
星期六
元旦前一天
「喂，你兩今天記得來工作，別以為快新年了就不用打工。」林語婷打著哈欠，睡眠不足地對電話那頭說道。
「知道了，老闆娘，七點肯定到！」
林語婷掛掉電話，無精打采地又躺下了。
「你起的還真早。」陳曉裕坐在沙發上，看著對面沙發與他同時醒來的蕭泉。
「彼此彼此。」蕭泉擠出一絲笑容。
「你好好獃著，別亂走動，我下去看看咖啡店。」陳曉裕起身走下樓。
蕭泉喝了一口水，站起身來，看陳曉裕走了，自言自語說道：「我偏不。」
說罷，走到劉筱房間門前。
蕭泉輕輕敲了一下門。
「進來吧，門沒鎖。」
蕭泉輕輕一笑，扭開把手，推開一條縫，一隻眼睛先看進去。
劉筱靠在床頭，與他對視了。
蕭泉推開門，進去后馬上把門關上。
劉筱看著蕭泉小步地走到自己床前，身體不自覺慢慢地往右移了移，愣是空出了一些位置。
蕭泉不知道是看到還是本子如此，一下子坐到了劉筱的床上，正是空出來的左邊。
劉筱沒有拒絕，更沒有表達出一點的不願，還挪了挪身子，貼近蕭泉。
「上來！」劉筱還在出神的時候，蕭泉左臂抱住劉筱的細腰，手臂往裡輕輕地一曲，劉筱雖然受到一點驚嚇，仍然配合著，正對著躺在了蕭泉的身上。
「他，好淡定。」劉筱心裡想著。
劉筱的眼睛瞪著很大，兩人的鼻尖已經碰到一起，兩股氣體一進一出，有點冷，有點暖，令兩人的身子都輕輕地一抖。
劉筱刻意地放低下巴，輕輕地，臉部有意無意地要靠上去。
蕭泉雙手緊緊抱住劉筱，慢慢閉上了雙眼。
「咳咳咳！」
劉筱聽到門外有人，有點措不及防地翻了一個身子，又躺在了床的右邊。
蕭泉睜開雙眼，直立起身子，看著門口。
「呀，真不好意思。」林語婷假裝無辜，「我想找筱筱，見門沒鎖，就直接進來了。」
蕭泉此時心裡正在後悔怎麼沒鎖門！
「那個，你們繼續。」林語婷假裝要離開。
「婷姐，不是你想的那樣。」劉筱很不好意思，自己先下床了，「婷姐，我先去洗漱了。」
劉筱走出房間，林語婷微笑地點了點頭。
「嘻嘻。」林語婷對著蕭泉得意地笑了笑，「氣不氣？」
蕭泉沒說什麼，徑直走出房間，坐在客廳里發獃。
「嘖嘖，我都不知道你牛什麼？」林語婷偷偷說道，「就這還想騙我單純的筱筱？」
林語婷這樣想著，看了一眼客廳的蕭泉，看了一眼劉筱床，過了幾秒后往樓下走去。
語婷咖啡店
「今天沒客人嗎？」林語婷問道。
「估計都在家團聚了，要不就回老家了，誰還來咖啡店啊？」吳楓見老闆娘來了，回答道。
「曉裕。」林語婷叫道。
陳曉裕好像沒有聽到，坐在椅子上沒有理她。
「曉裕！」林語婷提高音量，陳曉裕才聽到。
「怎麼？」陳曉裕走出咖啡店。
「你決定好了嗎？」林語婷問道。
「啊，決定了，等會就走。」
「等，等會？」林語婷說道，「不跟我們迎新年嗎？」
陳曉裕搖搖頭，笑道：「不用了，我覺得這件事情挺重要的，過幾天我應該會回來。」
林語婷有點哽咽，好一會兒才說道：「好吧，我還不懂你嗎？我知道我留不住你。」
陳曉裕猛地眨了幾下眼，走上街，留了一句：「這麼多年了，你.……我不也是留不住她嗎？」
林語婷見陳曉裕走遠，叫來店裡的吳楓和鄒芳琳。
「你們回去吧，今天放假，工資照算。」
劉家
「雨萌，還想著那小子？」劉陽山罕見地和大女兒一起在家裡。
劉雨萌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明天就新年了，我想了想，十幾年了吧，這可是我們父女第一次一起迎新年。」
「對啊。」劉雨萌聲音啞了，獃獃地說道，「他又在跟誰過新年呢？」
「你啊，病入膏肓了。痴情是病，得治。」劉陽山坐在女兒身邊，抽著煙。
煙霧繚繞，環著劉雨萌。
劉雨萌咔咔的扭過頭，無神地看著劉陽山，說道：「難道，你是想讓我像你那樣？多情，濫情，還是絕情，無情？」
劉陽山彈落了一節煙灰，以笑臉看著女兒的苦情臉說道：「我這不比你快樂多了，何必？」
「不，不。」劉雨萌站起身來，腿一軟沒站穩，跪倒在地上。
「忘了他，還有更好的。他現在已經回到他那貧窮的山區去了，怎麼配得上我女兒呢？」劉陽山扶起女兒，「盡情釋放自己的才能，賺更多的錢吧。」
劉雨萌把嘴一瞥，譏笑道：「我不是你的工具。」
隨即，劉雨萌走出房間。
「雨萌，你不跟父親迎接新年嗎？」
「我出去喝酒不比這逍遙快活？」劉雨萌頭也不回地走了。
煙火的限制禁令，令這個夜晚少了點絢麗璀璨。
萬家燈火彌補了夜幕的黑暗，煙火氣息在每一家的溫馨里接連傳出，這個夜，只有團圓，才不會感到孤單。
「這個新年夜，有你我才不會孤單。」蕭泉的右手輕輕放在劉筱的右臉，劉筱的左臉貼在蕭泉的肩膀。
兩人在陽台坐著，今天的寒風更加地寒冷，然而無法侵襲兩人的熱度。
「這是我過的第一個新年。」劉筱抬起頭看著蕭泉的眼睛，「第一個有你的新年。」
語婷咖啡店
林語婷一個人有些孤單地坐在咖啡店裡，夜晚十點，店裡仍然開著燈，很亮。
「你這有酒嗎？」
林語婷有些驚訝，這時候會有客人？
「我這裡是咖啡店，不賣酒。」林語婷心想這裡女人也是個孤單的人吧，新年夜居然還一個人出來喝酒。
「怎麼，連喝酒的機會都不給我……」女人迷糊地說完，撲通一聲倒在林語婷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