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古玩街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撒向魯華大學時，s區的孟言剛好打完一套拳，收功。
抬頭四十五度角仰望著東邊初生的太陽，孟言緩緩吐出一口濁氣，將夜間身體產生的廢氣盡數排空。
這是孟言每天早晨必做的早課，從孟言一歲的時候師傅就開始要求孟言這麼做了，做了快二十年，這已經成為了孟言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想到這裡，孟言不禁想起了師傅，想起了師傅那和藹可親的笑臉，想起了在他犯錯時師傅那板起來的面孔，也想到了師傅羽化時的那種解脫。
「師傅！您放心，我一定會將您在世間最後的遺願完成的！」孟言握緊了右拳。
孟言很難想象，如此和藹可親的師傅，在提到那個叛徒師兄時，是有多麼的憤怒，可見那個叛徒師兄是有多麼孽障了。
「咚咚咚~孟言學弟？」
一道清脆悅耳的聲音打斷了孟言的思考，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服，孟言打開了大門。
「宋巧學姐？你怎麼來了？」
一看今天的宋巧就是精心打扮過的，淡淡的妝容配合上宋巧絕美的臉龐讓人為之傾倒，一件純白色的襯衫配上一條過膝的碎花裙，隱隱顯露著高雅的氣息。
就連孟言在看到宋巧的第一眼時，都不禁愣了一下，因為面前的宋巧實在是太美了。
「嘿嘿，我一猜孟言學弟肯定就起床了，怎麼，孟言學弟不準備請我進去坐坐啊。」
宋巧露出了甜甜的笑容，笑容中帶著一抹自信。
「當然不是，宋巧學姐請進。」
「好啦好啦逗你玩呢，就兩句話在這裡說了就好了，孟言學弟今天有時間嗎？」
宋巧調皮的一笑，隨後問道。
經過昨天一役之後，軍隊的教官直接將孟言的軍訓給免除掉了，若是讓孟言繼續待下去還不一定出什麼亂子呢，孟言也很配合的接受了，畢竟軍訓那些東西對於孟言來講沒什麼作用。
「嗯，有時間。」
「太好了！嘿嘿，陪我去買件東西吧？我去的地方可能不是很安全，有你陪著我能安心很多。」
孟言想了一下，反正今天也沒什麼事情，隨後點了點頭。
兩人吃了早飯之後，在宋巧的帶領下來到了一條街上。
讓孟言沒有想到的是，宋巧要買東西的地方不是別處，正是l市最大的一條街——古玩街。
兩天前孟言在轉的時候，也來到這條街看過，所以對這裡也有著一些了解。
顧名思義，這條街上所賣的，都是一些古玩，古玩這種東西有著非常大的不確定性，有可能你在這裡買一件不起眼的東西，轉手出去鑒定一下，就增值幾十倍甚至幾百倍。
也有可能你在這裡買一件非常昂貴的東西，出去鑒定一下卻發現是假的，根本不值錢，最後連老本都虧上。
所以，在古玩街里買東西，首先要有的，就是眼力。
前兩天在這裡孟言就見到一個人，他在古玩街一家店裡買了一件價值二十萬的宋朝瓷器，結果出去之後一鑒定卻發現是假的，於是要來這裡索賠，但是店家根本不認賬。
因為這裡所賣出的每一件商品，都不保證是否是真的，你撿漏他們沒話說，你打眼，他們也不會去賠償，而且他們所開的發票都是工藝藝術品，就算是你去法院告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結果。
所以這裡的東西，根本不知道是否是真的，何況現在造假的技術如此風靡，一個不留神就要打眼。
「你會鑒定那些東西嗎？」
孟言有些疑惑的問宋巧，宋巧既然敢到這裡來，肯定是有一定的水平的。
「那是當然，我從小就在我爺爺的熏陶之下開始玩弄這些東西了，不過爺爺說我水平不行，所以一直不讓我自己到這裡來買，這次快到爺爺生日了，我一定要給爺爺買個真貨！讓他再看不起我！」
宋巧揮舞了揮舞小拳頭，胸有成竹的說道。
孟言點了點頭，既然是這樣那就好，自己就不用出手了。
因為宋巧是抱著一種撿漏的心態來的，所以兩人肯定不能去那些大店鋪，只能在周圍的這些小攤子上轉悠了起來。
作為一個在古玩街上擺了接近十年攤的老攤主，衛良一眼就看到了那兩個俊俏打扮的年輕人，在他們這些老攤主的眼裡，這種年輕人的錢是最好賺的。
尤其是那個女生，從她穿的衣服品牌上就能看得出來，她的家世很好，來逛古玩街很有可能就是為長輩買一些東西，像這種年輕人稍微一忽悠，很容易就進套的。
「一看這位小兄弟和小姑娘就是有眼力見的人，怎麼樣，相中我這小攤子上的什麼寶貝了？」
看到孟言和宋巧轉到了他的攤子面前，衛良站起身來，殷勤的問道。
「你這小攤子上哪裡有寶貝，都是一些破舊的小東西罷了。」
宋巧撇了撇嘴說道。
「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吧。」瘦弱的男子嘿嘿一笑，隨後往前探了探身子，低聲道：「不瞞你們說，我這些東西，那可都是從老地里收來的，自然要帶點土。」
聽著衛良這麼一說，宋巧還真就來了興趣，隨後蹲下身子開始仔細的觀察了起來。
「小兄弟不看看？我在這裡擺攤擺了十年了，從我這裡出去的好東西，千八百件都是小數，不信你可以問問他們，我這個攤子撿漏的次數絕對是整個古玩街最多的！」
看上去衛良是在跟孟言說話，實際上這些話也都是說給宋巧聽的，從始至終衛良都沒準備把目標放在孟言身上，試想一下一個一身一百多塊錢運動服的人，能有多少錢？
果不其然，衛良說完之後，宋巧看的時候更仔細了一些。
雖然孟言不諳世道，但是孟言在看人面相這方面還是有不錯的造詣的，就連師傅也曾經誇獎孟言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剛剛看了一眼衛良的面相，眉心中有幾抹暗紅，脖側泛著幾點黑意，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這個衛良不僅是奸商，而且是身上有人命的奸商。
「孟言，過來看看這個怎麼樣？」
就在孟言思索之間，宋巧選到了一個帶土的小瓷碗，轉身對孟言問道。
還不待孟言說話，衛良立刻湊了上來低聲道：「小姑娘真是好眼力！這個瓷碗可是我從土夫子的手中花了大價錢弄來的，乃是宋朝哥窯中的上品，你看著做工，這花紋，在那時候也絕對是頂尖上層所用，這東西買回去不論是收藏還是送人，都是倍高的面子！」
「哥窯？！」
宋巧的雙眼一亮，若是真的能夠淘到哥窯的東西，那在爺爺面前可是絕對漲面子啊！
不過宋巧也不傻，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更仔細的看起了瓷碗上面的花紋特徵，從外表來看，這個瓷碗和哥窯瓷器十分相似，若是衛良說的是真的的話，還真有可能是宋代哥窯的東西！
「攤主，這個瓷碗怎麼賣？」
思索了一下之後，宋巧彷彿下定了決心，問道。
「姑娘，咱們聊的這麼融洽，也算是緣分，一看小姑娘應該也是需要這件東西的人，我也就不給姑娘難為，這樣吧，六萬塊，成本價，怎麼樣？」
「六萬？」
宋巧皺了皺眉頭，若是在家的話，六萬倒是不多，可是宋巧這些年是自己跑出來的，根本沒有多少零用錢，拿出六萬來的話她就沒有多少錢了。
「小姑娘，六萬買這件東西，你可賺大了，要不是最近我手頭比較緊，而且和姑娘又比較聊得來，別說六萬，十萬我也是不賣的！」
看著宋巧猶豫，衛良立刻裝作出了一副不滿的樣子，語氣不太好的說道。
宋巧咬了咬牙，就準備開口答應下來，就在這時身後的孟言開口了。
「假的。」
「孟言你說什麼？這是假的？」
正準備買下來的宋巧楞了一下，轉頭對孟言問道，如果這件瓷器是假的的話，那她可就賠大了，六萬塊錢買個假東西，絕對會被爺爺笑話死。
「這位小兄弟，不懂可不要亂說，小姑娘你若是不要，我可收起來了，這種機會可只有一次。」
衛良冷冷的看了一眼孟言，隨後語氣有些不善的說道。
這次宋巧倒沒有去理會衛良，而是站起身來又問了一遍：「這真的是假的嗎？」
「嗯。」
孟言肯定的點了點頭。
孟言雖然對瓷器方面不了解，但是孟言對時間的氣息還是很敏感的，這上面的土分明就是新土，瓷碗也不過只是兩個月之內做出來的罷了，說是宋朝的，搞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