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蔣愛跟謝園園生病
夜,細雨霏霏。
大雨雖已經停下,但細雨仍然兀自下個不停。
此時已是晚自習時分,蔣愛坐在教室裏,雙目雖是盯在書上,腦子裏卻是胡思亂想。想到小曉,她便覺這世上好似已沒有人可代替他了,可是自己如此意中的人卻已名花有主,這讓她如何不傷神煩惱?
世上最讓人痛苦的事,莫過於看著自己愛的人與他人兩情相悅,情意纏綿了。隨即又想到今日淋雨明日定會生病,可恨老天為何下的不是刀子或者石頭之類的,把我砸死也總比現在心痛好過。但望明日能生病,讓我一病不起,自此了卻此生,何不快哉?
轉念又想,父母辛辛苦苦把自己養大,從小就教育我不要太過早戀,而我卻不聽話,偏偏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現在愛的死去活來,若是如此作踐自己,亦或生病求一死,自己又如何對得起家裏的兩位老人?蔣愛啊蔣愛,你何苦要掉在一棵樹上,天下男人多的是,好男人也不隻他一人,你又何苦為那不能得手的愛情而苦苦癡情,還要尋死呢?
想到此處,但覺腦袋沉沉,雙眼疲乏,似是很累,情不自禁向桌子上趴了下去,隨即又想到,自己不能這樣頹廢下去了,小曉與我有緣無份,這是天意,天意難為,是人無可奈何的事情,既然如此我何不看開點,做些有意義的事,也好對得起家裏的父母。
想著想著,也不知何時睡了下去。
也不知道趴了多久,隻覺有人在搖晃自己,又隱約聽到一個柔和的聲音:小愛,小愛,下課了,快回寢室去睡吧。
想抬起頭睜開眼看清眼前事物,怎料這一動,腦袋竟疼得好似火燒一般。雙眼更是疲乏無力,睜不開來。
蔣愛有氣無力的說道:“怎麽,下課了麽?”說完,兀自起身要站起,沒想到雙腿好似沒有了骨架,絲毫提不起半點力氣,瞬間就又坐了下去,夏潔幾人一看她這樣子,便知道肯定生病了,一摸她的額頭,嚇了一大跳,隻覺她額頭實是燙手。
夏潔關心道:“哎呀,小愛,你怎麽生病了?額頭好燙,要不要帶你去醫務室看看?”
秦遠伸手去探了探,心下也是一驚,隨即又擔心起來,說道:“不好,一定是中午的時候淋雨著涼生病了,看這形式肯定需要打針,去校醫務室看是不行了,小曉你快去跟班主任說一下,叫她帶蔣愛去鎮上醫院裏看病。”
小曉心想:中午淋雨,你一定是心裏傷心至極了,你傷心定是因為看到我跟高潔親密的樣子。算來,你這場病竟是因我而起,若是你有什麽三長兩短,我也沒有臉麵活在這世上了。
於是他連忙跑出教室,去找蘇梅。
蘇小飛腦海念頭一閃,隨即轉身看向站在她身後的謝園園,隻見她嬌臉紅潤,雙目神情恍惚,說道:“圓圓,你是不是也……”說著就伸手去探她的額頭,一探便是一驚,脫口而出道:“不好,圓圓也發燒了。”
其時謝園園確實也跟蔣愛一樣生病了,隻是她沒有蔣愛那麽嚴重而已。
由於兩人中午的時候都淋了一場大雨,在加上雨中風大,冷氣侵骨,體弱之人自然會生病了。
蘇小飛話一出,謝園園搖搖欲倒的身體直直的倒在了他懷裏。
他連忙抱住,十分擔心又焦急的喊道:“圓圓,圓圓,你怎麽了?”隻見他一臉擔憂之色盡顯在外。
過得七八分鍾左右,小曉匆匆的跑回了教室,氣喘籲籲的對大家說道:“老師……老師要我們……要我們先去校門口等著,她隨後開車過來。”
然後夏潔和楊小麗扶著蔣愛,蘇小飛背著謝園園來到了校門口。
過了兩分鍾左右,一輛紅色的小汽車從學校的小道駛了過來,其時夜空依然在下著蒙蒙細雨,地麵坑窪的地方積了些水,在燈光照射下反射著銀光,車駛過的地方,汙水四濺。
蘇梅隻讓夏潔和楊小麗跟著出去,其餘人都回寢室睡覺。
蘇小飛和小曉雖然也很想跟著去,但蘇梅既然發言了,他們也不好跟老師討價,所以心中雖擔憂但也隻能乖乖回了寢室。
周敏說道:“本來圓圓不應該也生病的,隻怪中午小愛不知為何喜歡在雨中漫步,弄得圓圓也跟她一起生病了。”
秦遠說道:“小敏,你這話就錯了,我們既然都是朋友,不管圓圓是因為什麽生病也好,你不應該說那個‘怪’字。”
蘇小飛道:“說的對,圓圓生病沒關係,這病雖然看起來嚴重,但去醫院打針後就會沒事的,最難治的隻怕是心病了。”
他這話自然是有深意的,旨在提醒小曉。
小曉當然知道蘇小飛這話意思,今日蔣愛淋雨當然是因為自己太傷心了,她為何傷心,自己也明白,隻是這事自己又能怎麽辦呢?難道棄下高潔與她在一起?若是這樣,自己豈不是變成一個薄情負心漢了麽?唉,這該如何是好?
第二天,雨是停了,地麵上的積水卻沒有幹。
小曉他們來到教室便就問蔣愛和謝園園的情況。
夏潔道:“沒事了,昨晚打了針,吃了藥,打完針後,在拿了些藥,然後班主任就送我們回來,隻因為她們倆昨晚大半夜沒睡,第二天起不來,所以才沒有來上課。”
聽到這些話,大家都放了心。
小曉更是暗道:謝天謝地,小愛總算沒事了。
蘇小飛心中也是歡喜不已,卻不露聲色。
第四節課下課,高潔來找小曉,見蔣愛和謝園園不在,便好奇問道:“圓圓跟小愛去哪了?”
小曉道:“她們倆昨天淋雨晚上發燒了,今天沒有來教室上課。”想到蔣愛,他心裏就十分的難過。
高潔卻兀自尋思,本來自己打算找蔣愛談談她跟小曉的事的,沒想到她竟然生病了,看來這事要擱幾天了。
眾人來到食堂,夏潔對小曉他們說道:“今天我們不能在食堂吃了,我跟小麗要幫圓圓、小愛倆打飯回寢室去。”
然後隻剩小曉五人跟高潔在食堂裏吃飯了。
女生宿舍。
謝園園跟蔣愛不是同一個寢室,所以,夏潔跟楊小麗分別端著兩碗飯走進了兩個不同的寢室。
夏潔走進寢室,謝園園卻還在床上沉睡著。
此時寢室隻她兩個人,其他舍友都在食堂吃飯。
夏潔見謝園園睡的沉,也不叫醒她起床吃午飯。把兩碗飯放在桌子上,輕輕的走出寢室掩上門,便轉身來到了楊小麗跟蔣愛住的寢室裏。
此時楊小麗這邊的寢室裏也隻有她們兩人,其他舍友當然也是去食堂吃飯了,要麽就是請假出去玩了。
蔣愛早就醒了,隻是不願起來。
她一個人躺在床上,雙目沒有絲毫光彩,隻直直的發呆。
夏潔走進來也不做聲,伸手向蔣愛指了指,楊小麗向她搖搖頭。
兩人明顯是在說:她怎麽樣了?
楊小麗說:還是老樣子。
夏潔故意咳了兩聲,隨即說道:“小愛,到中午了,醒了就起來吃飯吧。”
蔣愛好像現在才發現寢室裏有人來了,連忙抬起頭看,隻見楊小麗跟夏潔都看著她笑。
她說:“你們……你們倆什麽時候進來的,我怎麽不知道?”
夏潔笑道:“你想事情想的那麽出神,哪裏會注意我們。”
蔣愛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沉默了一會,還是下床了。
楊小麗關心道:“小愛,半天沒有吃東西了,快洗漱好,吃飯吧,我給你打飯回來了。”
蔣愛一雙黯然的眼神,微微露出一絲感動,說道:“謝謝。”
等她洗漱完後,便端著楊小麗給她打回來的飯吃了起來。
雖說她吃了,但隻吃了一口,就呆滯的坐著一動不動的發呆。
夏潔跟楊小麗看在眼裏,均是又擔心她餓壞身體又心疼她對小曉的相思之苦。
楊小麗在心裏歎道:你為了他竟如此墜落,難道我們這些朋友就絲毫不重要嗎?我給你打飯回來,你至少也要多吃些啊。
夏潔笑著坐到蔣愛的身邊說道:“小愛,你是不是要我喂你,你才肯吃啊?要是餓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蔣愛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看向夏潔道:“小潔,你客氣了,我……我隻是沒什麽胃口。”
楊小麗道:“沒胃口你也要多吃幾口啊,我辛辛苦苦幫你打飯回來,你就為了他連吃一口都那麽難,難道我為你做的事就絲毫不重要嗎?是了,你現在心裏隻有他,哪裏還顧得了我們這些為你操心的朋友。”說著,眼淚就流了下來。
蔣愛怔怔的看著她,心裏說不出的難受,想道:你說的對,我是一個不值得你們關心的人,我不配做你們的朋友,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我從沒想到這會連累到你們。隨即說道:“我……我對不起,我知道我很傻,很沒用,我不配跟你們做朋友。
說完,眼淚也嘩啦啦流了下來。她不知道楊小麗說的這些話竟是一些氣話。她心裏對小曉也有情意,見蔣愛對他如此癡心癡情,盡管她們倆是朋友,她也還是會吃蔣愛的醋的。心道:他還知道你喜歡他,可是我呢,他知道我喜歡他嗎?
她恨小曉,恨他為什麽能討那麽多女孩子喜歡,所以她說道:“為了他那種人,你這樣值得嗎?人與人之間做朋友沒有配不配的,你說這樣的話確實很幼稚,如果你真把我們當朋友,那麽你今天就要把這碗飯好好的吃下去,把身子養的好好的,有一個好的身體你才有力氣想別人,做事情。”
蔣愛心道:你說的對,我不應該這樣頹廢下去,我不能這樣沒用,我要好好的活著,活著,就是最好的。
於是她開始吃飯了。
過了半個小時左右,夏潔回到了寢室,謝園園此時已經醒了,卻還躺在床上,剛睡醒的人總是喜歡賴一下床的。
謝園園斜著眼看著夏潔問道:“小愛怎麽樣了?”
夏潔笑道:“很好。”
謝園園笑道:“那就好。”
夏潔道:“可是,我覺得小麗有些不好。”
謝園園道:“怎麽了?”
夏潔笑道:“可能是我的直覺吧,我覺得她好像也對小曉動心了。”
謝園園十分驚訝,隨即歎了一口氣,緩緩說道:“其實我也有些看起來了。”
夏潔道:“她剛剛在說到小曉的時候,也哭了。”
謝園園道:“你覺得她是因為心裏有很多苦無法說出來,所以她一提到小曉才會哭出來的?”
夏潔道:“嗯。”
謝園園看著天花板,沉思了許久,突然說道:“小潔,你說我們上輩子是不是做了什麽壞事?”
夏潔看著她道:“怎麽說?”
謝園園道:“若不是這樣,,為什麽我們幾個都會遭受到情苦?為什麽愛情這條路這麽不順?”
夏潔沉默了片刻,說道:“唉,這樣的事我們又能有什麽辦法?現在表麵看起來我跟小遠雖然很恩愛,但我一直覺得他心裏住著一個人。”
謝園園有些吃驚,道:“不會吧?小遠他……”
夏潔道:“這隻是我的猜測,感覺而已,我也不確定,或許是我多疑了吧。”
謝園園歎了一口氣道:“女人呐,就是喜歡多疑。”
夏潔鄙視了她一眼說道:“好像你不是女人一樣。”
謝園園笑道:“要是可以選擇,我一定會選擇做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