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來的幸福
內心一個聲音冒出來:小夥子,原來頗有幾分姿色啊!天哪!唐果!你居然這麼猥瑣!另一個聲音吶喊出聲。冷靜!快冷靜!遭遇天人交戰的唐果極力告誡自己,一定要把持住!
「唐果?唐果!」楊鵬看到唐果怪怪的,臉上的表情各種變化,有些擔心的喚她。
「啊?啊?」唐果好不容易回過神來。
「你,沒事吧?」楊鵬問她。
「沒事啊,我走了,你也回去吧!」唐果故作鎮定,頭也不敢抬,快步往前走。
「說了送你啊!」楊鵬不放心,趕緊跟著。
「不用了,不用了!」側頭髮現楊鵬跟過來,唐果更是慌的加快腳步向前沖。
於是,只顧低頭疾走的唐果和不緊不慢跟著的楊鵬一路無話到了公交站。唐果的氣喘吁吁與楊鵬的氣定神閑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唐果暗自惱恨自己的狼狽與傻缺,就在她準備走上公交車時,旁邊的楊鵬輕輕說道:「唐果,你不要太在意大家的話,他們都是好心,只是誤會了,如果讓你尷尬的話,就當是他們開錯了一個玩笑,不要生氣。」
唐果轉過身,看著夕陽中的楊鵬,心漏跳了很多很多拍。許久許久之後,當楊鵬的一切已經淡去,唯有這一幕刻在唐果的腦海中揮之不去。如果可以再選一次,唐果還是會在這刻義無反顧的愛上這個男孩子,因為他是那麼的耀眼與溫暖,讓她堅信,今後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他都能陪著她,戰勝一切的黑暗與寒冷。
那天到家后,唐果接到了楊鵬的電話,知道她安全到家,似才放心了。也是那天后,唐果覺得楊鵬變了,自己也變了,比如,楊鵬不再發簡訊,總是給她打電話,而且一聊就很久,有時根本就是天南海北不找邊際,彼此卻樂在其中。比如,唐果發現楊鵬的男中音很好聽,她經常聽著聽著就走神了,彷彿只要對面是他就傻傻的很依戀。再比如,楊鵬每天早晚都會到公交車站接送唐果,話雖不多,可雙方一個對視、一個微笑,就仿若千言萬語般令人瞬間心安。
日子就這樣不緊不慢向前跑著,唐果與楊鵬越來越熟悉,也越來越默契,知道在其他人的揶揄中如何互懟或者自黑轉移注意抑或避免尷尬。可又似乎,一切並沒有改變什麼,唐果只是唐果,楊鵬也只是楊鵬。唐果兀自糾結,心裡跟小貓兒撓似的。
眼看,唐果馬上就結束在廠區的所有工作了,她心裡焦躁焦躁的,這天,楊鵬又照例將她送上車,她不捨得看著車窗外微笑揮手的瘦瘦男孩兒一如既往的逐漸遠離,一股強烈的感覺湧上了心頭,她忽然明白了每次揮手離別的不舍和見面難抑的心跳到底是為了什麼!
她喜歡他!她,唐果,喜歡這個溫柔、溫暖的男孩子!她沒有談過戀愛,可她知道自己並不像喜歡老王和尼瑪這樣,而是那種喜歡的在喜歡這個男孩子,見不到她會悵然若失,見到了她就欣喜若狂!想明白這些唐果感覺臉發燙,心發慌,可卻興奮著、雀躍著!
可他呢?他喜歡我嗎?想到這個,唐果又憂鬱了起來,她不知道、不確定,儘管他是對她很好、很關懷,可他同樣也對其他人很關心、很友善,而且他也從來沒有超出朋友範圍的特殊表示,尤其是之前好幾次,他大喇喇的讓她給他介紹女朋友,弄的她心裡悶悶的。想到這些,唐果又垂頭喪氣了起來。車子已經駛出老遠,窗外飄起了雨,不熟悉的高樓大廈佇立,著急的行人四下避雨,讓毫無歸屬感的唐果沮喪了起來,掏出耳機,聽著音樂,發著呆。。。
垂頭喪氣的唐果慢慢推開門,「碰」的一聲,滿眼的彩色,嚇得唐果「啊」的一叫,一個激靈,準備轉身就跑,結果就聽到「生日快樂」!
唐果愣愣的定睛一看,橙色的燈光中,捧著蛋糕的蘑菇、拉響禮炮的老王還有拿著相機的尼瑪頓時讓她眼眶一熱,「生日快樂!生日快樂!」滿臉紅光的老王興奮吵吵著!
幸福來得太突然了,唐果頓時陽光燦爛了!「怎麼是你們?你們怎麼?」唐果激動的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好。
「死女人,生日快樂!」蘑菇把蛋糕捧到唐果面前,「先許願,吹蠟燭!」
興奮的送驚喜三人組這會兒也默契的安靜下來。唐果虔誠的許願,然後吹滅了蠟燭。老王和尼瑪高興的又開始吆喝,「快快快!切蛋糕!吃東西!喝啤酒!」
等房間里的白熾燈打開了,唐果才看清楚,桌子上已經擺滿了新鮮的牛羊肉拼盤、辣味飄香的火鍋、色澤鮮美的滷菜還有必不可少的凱德門,看著漂亮的水果蛋糕上寫著:「我們的果果,永遠18歲快樂」!唐果的眼眶微紅了,看得出來他們仨廢了不少時間,花了很多心思,這一刻,她腦子跟電影一樣快進了這段時間所發生的許多事,心情也起伏跌宕著,可最後,那些難過、恐懼、委屈等等負面情緒都被此刻的感動與慶幸完全碾壓,自己究竟何德何能,擁有幸福的家庭,喜歡的職業,現在又收穫了一群萬金不換的小夥伴,根本沒有消極對待生命的資格!
熱騰騰的火鍋涮了起來,氣氛也更加的活躍。
「你們咋想著給我來這麼一出啊?我都快忘記我生日了!」唐果問道。
「就知道你個二貨最近忙傻了,啥都不記得!你原本是下周一的生日,怕你周末一休息想起來了,就定在今天,周五的晚上給你整生日趴也不用擔心明天起不來!我是不是很聰明?蛋糕也是我定的!專門讓寫18歲!我是不是很善良?」現在吃到好吃的也會邊吃邊扭的蘑菇已經完全被帶偏了。
「我去!你都不知道,今天為了讓我那個暴躁的組長別留我加班,愣是演了三天拉肚子做鋪墊!我真是服了,明明靠效率可以完成的工作,為什麼一定要加班做無用功!這哪是簽的工作合同,分明是賣身契!還是賣身又賣藝的那種!」尼瑪哇哇叫著。
「花擦!」老王也拍起了桌子,「真是人性冷漠!每次想著別人不容易,總是盡量給人幫忙,結果今天爹真有事了,不說幫我吧,還跑領導那兒告黑狀!老子可是一直當少爺的人,結果被人操成這樣!」
「哎喲!我打小就看著老頭兒公司里那些小妖精們斗得的你死我活,忒沒意思,有那時間算計如何讓別人怎麼過的不好,還不如好好想想怎麼讓自己過的更好!得!我也懶得再淌混水,乾脆找個可以單打獨鬥的職業!清貧也就清貧點兒吧!」蘑菇跟他兩使勁兒碰了碰,也是唏噓不已。
真等出了社會才能深刻體會校園的可貴,那裡有慈愛的老師、簡單的同學,可是,職場只有慘烈競爭與豺狼虎豹等著你,萬一遇到連上廁所都要查崗的極品上司或者實力干不過就耍陰招的心機同事,即便是幹活靠譜、賣力的尼瑪,工作積極、聰明的老王,也是無力吐槽的,可又能怎麼樣,他們這些紅塵俗人終得為五斗米折腰,好在他們還有彼此,發泄一通,然後回到現實,繼續做好自己。
已經有點茫的唐果呵呵笑著,「好在咱還是咱,沒有變成最討厭的那些人!好愛你們!嘿嘿嘿嘿~~~」
看蘑菇這傻樣兒,其他仨也笑了,忽然蘑菇想起來什麼,嘴裡一邊叨叨著,「我去我去!差點忘記了!」一邊衝進了自己的房間。老王和尼瑪也忽然恍然大悟,「對對對!別真忘記了!」
蘑菇從房間里出來,手裡多出了一個禮盒,她遞給了唐果。唐果打開一看,眼淚刷的徹底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