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中）

  小雨一聲驚呼，看著坐在旁邊的一位中年男子緊張地問道：「然後呢，然後你怎麼做，那個人的結果是怎麼樣的？」


  中年男子喝了一口手中的酒，滿臉驕傲地說著自己的故事。


  老闆坐在吧台，看著小雨那麼入迷地聽著別的集夢人說著自己經歷的故事，然後轉過身對司徒夢說：「你說小雨這樣是好還是不好。」


  司徒夢聽了老闆的話，抬頭看看認真聽別人講故事的小雨，又低下頭忙自己手上的事情，端了一杯天藍色的調酒放到老闆的面前說：「好不好，我說了不算，你說了也不算，只有她自己知道。」


  老闆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說：「第一次邀請那麼多的集夢人到店裡來，希望她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司徒夢看了看老闆有點擔心的表情，就轉移老闆的注意說：「莫奇要沉睡到什麼時候？」


  老闆聽到司徒夢提起莫奇，就微微嘆了口氣，把酒杯放到桌上，沒精打采地說：「我也不知道，誰讓它那麼貪吃，吃了那麼多的夢石，居然把我們之前收集的七、八塊夢石全都吃完了。」


  司徒夢想起那時候發現莫奇因偷吃夢石過多而陷入了沉睡的樣子，就忍不住無奈地搖了搖頭說：「或者你換個角度看會比較舒服一點，就是莫奇的能力在慢慢變強了，它居然能從你那裡偷到夢石，然後你還沒有發現。」


  老闆沒好氣地翻了一個白眼說：「那是因為我的心思都在小雨的身上，那時候小雨意識那麼混亂，導致這個夢世界不穩定，我要幫忙維持這個世界的穩定，還要慢慢喚醒小雨的意識和遊說她不要放棄自己。這才讓莫奇有機可乘，偷走那麼多夢石。」


  司徒夢聽完老闆的話，只是笑笑沒有說話。


  無論是怎樣的熱鬧，都有結束的時候。當所有人都離開，小店又恢復安靜的時候，三個人一起將店裡打掃乾淨。老闆把碗碟放好后，就看到小雨一個人坐在後院的大木床上發獃，不知道在想什麼。


  老闆用碟子裝了兩個熱騰騰大包子，端著碟子就走到後院，坐到了小雨的旁邊說：「你晚上都沒吃什麼東西，一直在招呼客人，來吃點東西吧。」


  小雨本來想拒絕的，但是看到雪白的大包子還冒著熱煙，就突然覺得肚子真的有點餓了，她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拿起熱包子，放到嘴邊吹了吹，就輕輕地咬了一口，一股麵粉的獨特香甜味撲鼻而來，忍不住就又咬了一口。老闆看到了就笑著說：「不要急，慢點吃，小心燙。」


  等小雨吃完一個包子后，老闆不知道從那裡端來了一杯茶放到小雨的旁邊說：「喝茶吧。」


  小雨聽話地端起茶杯，吹吹杯口，就小心地喝了幾口茶，然後很享受地嘆了口氣說：「如果我能早點遇到你們就好了。」


  老闆眼角瞄了小雨一眼說：「如果你願意，現在也不晚啊。」


  小雨笑著搖搖頭說：「晚了，我是真的累了。在懵懂的青春里，遇到一個相愛的人，像生命中的陽光，使整個世界都變得明亮美好。多麼令人感動，原來我也可以這樣被人珍愛著，我愛了，我笑了，我勇敢地去面對愛情，恨不得將自己的所有都給那個人，只是最後被拋棄了。」


  老闆將另外一個包子放到小雨的手中說：「人生就是一場修行，要過一個個的苦難。」


  小雨看著手中的包子說：「可是總有渡不過的苦難，應不了的劫。別人總說一切都會過去的，可是這句話誰說都不作準，只有自己跟自己說才會真的過去。可惜，我說不出口。」說完，就捧起包子咬了一口。


  老闆只能不說話，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