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花真乖,奶奶給小花吃大雞腿。」奶奶將雞腿肉撕成小塊放到了小花的碗里,小花乖乖地吃著自己碗里的飯。爺爺看到小花已經不再哭鬧了,就放下心了,笑著看著小花吃飯。


  「老頭子啊,你待會吃完飯了,記得把葯吃了。你自己也知道自己身體不好,還總是忘記吃藥。」奶奶邊說邊夾了一筷子菜放到了爺爺的碗里。


  「奶奶,爺爺為什麼要吃藥啊,爺爺生病了嗎?」小花歪著頭看著奶奶問道,奶奶幫小花擦擦了嘴邊的米飯說:「爺爺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就要吃藥。以後小花幫奶奶監督爺爺吃藥,做奶奶的小幫手好不好啊?」小花吞下嘴裡的一大口飯菜,興奮地說:「好好好,我做奶奶的小幫手,叫爺爺吃藥。」奶奶聽完,看著小花興奮的樣子,慈祥地摸摸小花的頭說:「小花真棒,以後你就是奶奶的小幫手了。」


  吃完飯後,爺爺坐在庭院里喝茶乘涼,小花就拿著爺爺的葯走了出來,按照奶奶教的把葯的分量倒出來,然後放到爺爺的手裡說:「爺爺,吃藥。我幫你把葯拿出來了。」


  爺爺看著小花那麼認真的樣子,就想逗逗小花說:「爺爺現在不想吃,待會再吃可不可以?」


  小花搖搖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著爺爺認真說:「不可以,奶奶說吃完飯就要讓爺爺吃藥。」


  爺爺看著小花認真的樣子,忍住笑,假裝傷心說:「小花都只愛奶奶,只聽奶奶的話。」


  小花連忙抱住爺爺的一隻手撒嬌說:「我也愛爺爺,愛爸爸和媽媽。媽媽說,生病了就要乖乖吃藥,這樣才會好的。爺爺乖乖聽話,我給爺爺糖果就不苦了。」說完從自己的小口袋裡掏出了兩塊奶奶給她捨不得吃的糖果。


  爺爺看到小花這麼懂事的樣子,心都快融化了,摸摸小花的頭說:「好,爺爺聽小花的話,乖乖吃藥。糖果爺爺就不吃了,小花自己留著吧。」說完,爺爺就把手裡的葯一口吃完了。


  小花把一塊糖果拆開,遞到爺爺嘴邊說:「我們一人一塊,爺爺吃糖果就不苦了。」爺爺看著小花充滿期待的眼神,張嘴把糖果吃了下去,然後將小花擁進懷裡抱在腿上說:「小花的糖果很好吃,爺爺一點都不苦了。」


  周圍是陣陣的蟲鳴聲,微風拂過稻田,引起層層的波浪,小花坐在爺爺的腿上看著天上的滿天繁星,一遍又一遍地數著天上的星星。爺爺一手夾著煙,一手拿著小茶壺,聽著小花在那數星星。


  奶奶忙完后,過來就看到這幅景象,就在他們旁邊坐下了,聽著小花傻傻地重複著一遍遍地數星星,忍不住就笑了出來。小花聽到奶奶的笑聲,就轉過頭來,眼裡充滿了疑問地看著奶奶。奶奶伸手摸摸了小花的背,看有沒有出汗就說:「你爸爸像你這麼小的時候也喜歡坐在他爺爺的懷裡數星星。」


  小花充滿好奇的看著奶奶說:「爸爸的爺爺?」奶奶拿著扇子幫小花扇風說:「就是爺爺的爸爸啊。」


  小花連忙轉身看著爺爺說:「爺爺的爸爸,他在這裡嗎?為什麼我都沒見到。」


  爺爺看著小花好奇的樣子,拿起手裡的茶壺喝了一口,看著天上的星星說:「他現在不在這裡了,他變成了星星到天上去了。」小花抬頭看著滿天的星星說:「那他是在天上看著我們嗎?」


  爺爺吸了一口煙,緩緩地說:「對啊,他在天上看著我們。這個房子里住著我們家一代一代的人,爸爸的爺爺,爺爺的爺爺,他們都在這個房子里生活過。所以,小花以後長大了,這個房子就留給小花,等小花帶著自己的小孩回到這裡,爺爺也會在天上看著小花你們。」


  奶奶聽到爺爺的話,生氣地輕輕打了爺爺一下說:「在孩子面前亂說什麼啊。呸呸呸,快吐口水說過。」爺爺看到奶奶生氣了,就連忙做投降狀說:「是是是,我說錯了。」說完就哈哈大笑。


  小花雖然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但是看到爺爺哈哈大笑就也跟著一起笑了,蟲鳴聲伴著歡笑聲奏成了一首和諧的夏夜協奏曲。


  「老闆姐姐,我來了。」遠遠就傳來了小花的聲音,小奶貓動了動耳朵,頭都沒有抬起,繼續在陽光下閉目養神。老闆聽到小花的聲音,就從小賣部的裡屋走了出來。剛走到門口就看到小花興奮地跑了過來。她蹲下幫小花擦了擦汗,遞了一杯溫水給小花,小花接過水不客氣地「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完。


  小花自從那次來過之後,幾乎每天都會跑來這家小賣部跟小奶貓玩。雖然小奶貓總是睡覺很少搭理她,但是小花一點都不介意,一個人在那自娛自樂。


  小花很喜歡這個溫柔的老闆姐姐,覺得老闆姐姐很厲害,對人愛答不理的小奶貓會一直黏著她了。還有司徒哥哥,不對,是司徒姐姐,老闆說那個是姐姐不是哥哥。司徒姐姐總是沒有表情,感覺冷冷的,但是每次來的時候都會偷偷給她一支棒棒糖。


  老闆拉著小花在小賣部里的椅子上坐下,拿著扇子幫小花扇風。小花看著小奶貓從門口的桌子上跳下來,走到老闆腳邊蹭蹭,然後老闆將它抱起來放到了小花的大腿上。小奶貓也沒有掙扎,就這樣卧在小花腿上閉眼睡覺了。


  老闆看著小花輕輕地一下一下撫摸著小奶貓說:「小花今天來得比平時早很多哦。」小花聽到老闆的話,撫摸小貓的動作慢了下來,有點悶悶不樂說:「爺爺不舒服,奶奶陪著爺爺休息了。」


  老闆聽了小花的話,把小花抱到了腿上說:「小花是擔心爺爺,怕自己會給他們麻煩,就自己跑出來對吧。」小花看著小奶貓,點了點頭。


  老闆揉了揉小花的腦袋說:「小花真懂事,你待在老闆這裡,等天黑了,老闆送你回家。一會老闆就給奶奶打電話告訴她,讓爺爺奶奶放心。這樣好不好?」


  小花抬頭看著老闆,小心翼翼地問:「真的可以嗎?」見老闆點了點頭,小花終於開心地笑了。


  天黑了,老闆抱著小奶貓和司徒夢一起將小花送回家,遠遠就看到小花奶奶在門口那裡等著了。小花興奮地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喊:「奶奶,奶奶。」奶奶一把抱住向她跑來的小花,笑著問她:「你乖不乖啊?吃晚飯了嗎?」


  小花興奮地說:「乖,我在老闆那裡幫忙買東西。晚上吃了可樂雞翅和玉米胡蘿蔔飯,好好吃哦。下午的時候,老闆請我吃了蛋糕,司徒姐姐還送了我棒棒糖,還有,小奶貓在我腿上睡覺.……」喋喋不休地將在老闆那發生的所有事情全都說了一遍。


  奶奶笑著聽小花說今天發生的事情,看到老闆走到自己面前連忙道謝說:「謝謝你,今天照顧了她一天,給你添麻煩了。今天我們家老頭髮病,就沒來得及顧她。幸好有你幫忙照顧她,真的是謝謝你了。」


  老闆搖搖頭說:「不用客氣,我很喜歡小花。那爺爺現在怎麼樣?」


  奶奶嘆了口氣說:「好點了,不過人老就是這樣,都是老毛病。」奶奶停頓了一下,語氣有點落寞,看到小花充滿活力的樣子就笑著說:「好啦,不說這個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啊。」老闆搖搖頭拒絕了,然後帶著司徒夢跟小花道了別就轉身走了。


  走到一半,老闆回過頭,看著亮著溫馨燈光的房子沉默了一會,然後牽起司徒夢的手繼續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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