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請您觀摩一下
趙銘的返鄉並沒有引起任何動靜，因為他是偷偷的回家，事前並沒有給老媽打過電話，怕的就是傳開了，連安心吃頓飯都做不到。
除了那個計程車司機似乎詫異為什麼感覺趙銘有點臉熟之外，全程沒有任何波瀾，趙銘才得以穩穩噹噹的打開自家的大門。
「啪嗒！」
「回來啦。」
趙銘剛踏進屋，廚房裡就想起老媽的聲音，還有刀落在案板上的砰砰聲，「你回來的倒是巧，正好趕上吃午飯，還有剛才區里的那個老孫又來了，你等下給他回個電話。」
得，感情老媽把自己當成老爹了。
趙銘壓著笑意，躡手躡腳的挪進廚房，冷不丁喊了一嗓子，「媽！」
——
「你說說你這孩子，出國就出國吧，還搞出那麼大動靜。」
客廳飯桌上，趙銘他老頭子趙瑞康端著飯碗子，數落著趙銘，但臉上卻寫滿了驕傲。
「你小子拍拍屁股走了，咱家裡的門都快讓人拍壞了。」
「你小子現在搞什麼呢。」老媽也很納悶，「我看新聞上面說，你現在在當什麼足球教練，不就是教外國人踢個球嗎？至於那麼大動靜，還上了新聞聯播？」
趙銘苦笑，家裡倆大人不懂足球，自己一時半會恐怕也很難交待清楚，只能含糊著說道，「就算是教外國人踢球，你兒子我這不也是全國上下第一人嗎？所以才上的新聞，也不是啥大不了的事。」
「那還出去幹什麼，那麼老遠，我心裡也擔心。」老媽勸道，「讓我說啊，你乾脆把那邊工作辭了，回來家吧，你要是喜歡干這個，就讓你爹在市裡也找一個，到哪個學校當個體育老師，一個月也兩三千塊錢呢。那外國有什麼好的，新聞里天天播，這裡打仗，那裡爆炸的，嚇死個人勒。」
體育老師？兩三千塊錢？
趙銘翻了個白眼，也怪自己當初沒敢給家裡面說待遇的事，新聞里也不可能介紹自己的工資，老媽哪敢去想自己現在一個月就算啥也不幹也得幾百萬？
「媽，這還真不行。」趙銘放下碗，苦笑。
「咋了？」老媽一放筷子，瞪眼，「是不是嫌工資低，我還就不信了，這外國人就比咱中國人金貴，給他們當體育老師工資就高了。」
趙銘弱弱的舉起手，「確實就比咱這高。」
「嘿，你小子。還認準了當那個什麼體育老師了是吧。」
趙銘翻白眼，辯解，「老媽，那不是體育老師，是足球教練。」
「還不如體育老師呢。」老媽不屑，「人體育老師不僅會踢足球、打籃球還會教廣播體操呢，你那什麼足球教練，除了會踢足球還會什麼。」
廣播體操，趙銘感覺自己腦仁有點疼，自己堂堂巴塞的主教練要是跑回諾坎普教那些球星們廣播體操？想想那場面，趙銘都哆嗦。
畫面太美。
「好啦好啦。」趙瑞康打著圓場，「孩子現在大了，有自己的注意這不很好嘛，他想在國外呆著就讓他呆著吧，早晚不還是得回來。」
「對了兒子，你這當初走的急，我也忘了給你換點外匯，你一個人在國外，有用錢的地方別拮据。」
趙瑞康說著就要起身回屋，被趙銘一把拉住了。
「老頭，我知道你想幹什麼，你兒子我不缺錢。不僅不缺錢，而且還非常非常有錢。」
趙銘抬起頭，「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有點滲的慌。」
「你一剛出去的小孩子家能有多少錢。」趙瑞康撇嘴，一臉的不信，他把趙銘的話當成了一個孩子的倔強和懂事。
「真的。」趙銘跑到自己的行李箱旁邊，拉開后拿出幾個包裝盒放到桌子上。
「你們看，這是我給老媽帶的香水，項鏈和戒指，還有我給您買的手錶，喏，這是給您帶的紅酒，老外喝的玩意。」
趙瑞康拿起一個小盒子，裡面趟著的是一塊看起來很複雜的手錶，旁邊，一個白色的小標籤吸引了趙瑞康所有的注意力。
「69000！」
「啥玩意？就這一手錶小七萬？」趙瑞康扯著嗓子咋呼了起來，嚇得一旁正試著戒指的老媽不滿起來。
「你傻叫什麼，不是有人說，老外的錢不值錢嗎，咱一人民幣換人家十來塊呢，就我這一戒指還標價一萬八呢。」
「放屁！」
趙瑞康一把搶過戒指，指著趙銘的鼻子說道，「別當你老子傻，就這兩樣東西，拆了咱們家都不一定買的起，說！哪來的錢。」
標籤上那一串的阿拉伯數字後面可是有一個醒目的符號「?」，趙瑞康可不是不懂，他也是在國企工作的老資歷了，這是啥玩意？這是英鎊！不是日元！
七萬英鎊可是八十幾萬人民幣，再加上剛才那戒指，這就一百多萬了？
趙銘抽了抽嘴角，無奈的說道，「瞧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這真是我自己掙得。」
「你兒子我現在是西班牙巴塞羅那俱樂部的主教練，一個星期工資就三萬五英鎊了，這些東西加一起，也就勉強到我一個月工資，你至於那麼驚訝嗎。」
不想炫耀的趙銘為了解釋清楚這些東西，不得不炫耀了一把，把自己在國外的情況介紹一下，順帶腳給倆大人普及了一下足球知識。
當倆人聽到齊達內一個星期薪水是八萬英鎊的時候，倆人的嘴長得老么大。
「這踢個足球，一星期就是百萬富翁了？」趙瑞康感覺自己的人生觀徹底崩塌了，百萬富翁啊，全市的百萬富翁都屈指可數，千萬身價的也就聽說有那麼一兩個。
「這還不止呢。」為了消除二老對自己的懷疑，證明自己收入的合法性，趙銘接著說道，「老齊去年一年的各項收入加起來有一千二百多萬，這還算少的，有個叫貝克漢姆的，人家光拿賣球衣的分cd兩千萬了。」
這一刻，二老徹底石化了。
——
天底下，紙永遠包不住火。
回到家的第三天，趙銘發達衣錦還鄉的事終究傳了出去，一大群三親六鄰，市區媒體全跑了過來，讓趙銘放佛又回到了喧鬧的諾坎普新聞中心。
「趙先生，久仰久仰。」
山北市的足協主席莫正非親切的握著趙銘的手，一陣寒暄，「您可是我國開天闢地以來足球事業的第一人啊，高俅當年可都沒教過洋人，您給我們國家露臉了。」
呵呵，趙銘汗顏，高老大當年到是想，他出不去不是嗎。
隨意客氣幾句，莫正非說了正事，「明天我們足協在市內舉辦了一場友誼比賽，邀請了兩支目前在甲b聯賽的球隊，不知道趙先生有沒有時間，蒞臨指導一下？」
「指導不敢說。」趙銘趕緊謙虛著，「不過去觀摩學習一下還是可以的。」
與其天天待在家裡看那些形形色色的嘴臉，還真不如去看看足球賽，也好了解一下國內的足球水平。
看到趙銘同意，莫正非更是開心，山北現如今之所以能邀請到各大球隊往來踢球，也是拖了趙銘的福。
趙銘一發達，山北都快成了中國足球的聖地了，大家都想來看看，到底得是多好的足球氛圍能培育出趙銘這種少帥的。
應付走一大群各有用意的來客，趙銘往沙發上一癱，「天啊，世界盃抓緊結束吧，我要回諾坎普。」
家裡真是一刻都呆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