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賊匪當道
「飛虎寨。」宋良摸著下巴,暗自思忖著。
「寨中有多少人?」
「這……屬下未能打聽到。」宋一有些自惱,事實上,他只知道那寨子名為飛虎寨,其餘的就一概不知了。
那群強盜也夠聰明,把宅子方圓一里看守得嚴嚴實實,還布下奇門陣法。他若是想不驚動對方潛進去,還有些難度。
宋良瞟了他一眼,也沒有生氣。
「這也不怪你。若是輕而易舉就能知道,匪亂也不會延續了數年之久。」
上報來的消息是汾城匪亂頻發,每隔幾日必有一次。可他們在這城主府里已經停留了兩日,卻一點匪寇的動靜也沒有。
「依大人之見,我們該如何做?」宋一問道。
匪寇有意躲著他們,若是他們不出來,而他們也進不得山,這剿匪一事該如何進行。
宋良慢悠悠地端起茶盞送到自己嘴邊,眼睛一瞥,只吐出一個字。
「等。」
他們入城之時遇見匪寇,那人即便即便聽了他的名字也並不知道他就是皇上派來剿匪的人。
而這已過兩日,他在城主府落足,他宋良的名字也勢必就傳了出去。既然如此,那群匪寇躲著也是情理之中。不過,不出三日,那些人就坐不住了。
宋良所想並未完全告訴宋一,因此宋一對一個等字也是費解的很。按照他的想法,集合了禁衛軍直接包圍了整個山頭豈不是更直接更省事。
可是,大人既然說等,那就必定有大人的用意。
他跟了大人這麼久,還從未見大人失策過。大人做事從來不會給自己留下禍患,唯獨那一件宋一始終不明白。
「大人要如何處理木兮姑娘?」
若說當初是為了救那姑娘於匪寇之手,如今,他們已經到了汾城。可大人對那姑娘的去處卻一點也沒有著急的意思。
難道大人想把那姑娘一直帶在身邊?這也不可能,宋一默默否定了這個想法。
京城裡無數官家小姐傾心大人,可大人一個也不曾正眼看過,怎麼會被一個沒長大的小丫頭迷住了呢。大人不是那般的人。
宋良嘆了一口氣,望著宋一,極其認真地問:「依你看,我如今的處境如何?」
宋一皺著眉,不知道宋良為何有此一問。
「大人奉命剿匪,暫住城主府,與城主府有些隔閡。匪寇有意躲避,進退不得。」
「那你以為匪寇不會盯著我?」
宋一愣了一下,這才反應過來。大人此刻的處境,是與匪寇為敵。匪寇躲著大人,必是已經察覺到了大人的行蹤。如此一來,就連大人身邊有什麼人也一清二楚。
若是此時給木兮姑娘安排了去處,難保那些匪寇不會再次對姑娘下手,用來威脅大人。若如此,還不如放在身邊照看著好。
大人這是在保護木兮姑娘,也是為了不給自己留下麻煩。
宋一有些慚愧,他果然還是太差勁了,竟然現在才明白過來。
「可屬下方才經過姑娘暫住的客房,並未看見姑娘。」
宋一想起自己方才進來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姑娘,就連丫鬟也沒有一個。
宋良抬起頭,眼神立馬變了。眉峰攏起來,看得出來有些不對。
宋一心裡暗道一聲不好,莫不是大人也不知道姑娘的去處?據他這兩日觀察,姑娘也是通秀達理之人,斷不會在城主府里隨意走動。那她會去哪兒呢?
「大人!大人,不好了!」
院子里傳來丫鬟的哭喊聲,宋一心裡隱隱有些不安,還不是姑娘出了什麼事吧。
他發愣時,只看見宋良從身邊走過,那速度比平日里快了許多。
宋良一出院子,那丫鬟見了,就立刻跪倒在他的身邊,眼睛腫得如同桃花一樣,臉上淚跡斑斑。
宋良最見不得人哭,尤其是這種時候,有時間哭,還不如想想該怎麼把話說清楚。
即便是女人,推崇溫淑賢雅之時,也該明白讓自己堅強起來。
「出了什麼事?」
他臉上露出些許不悅,嚇壞了那丫鬟。
「姑娘,姑娘被土匪抓去了。」
「你說什麼?姑娘好端端地怎麼會被土匪抓了去!」
宋一才跟上來,就聽見了這句話,當即急了眼。他才不管對待是不是女人,抓起來就問。
這誰出事,都不能讓姑娘出事。
宋良沒說話,但那冰冷的眼神已經足夠說明他的心情了。
那丫鬟被抓著,驚嚇恐懼,面色瞬間白了一片。
「宋一,放開她,讓她說清楚!」
宋一放開她,卻死死盯著。若是她敢說一句謊話,他宋一才不管什麼不能打女人的道理。那些個酸道理,都是講給窮書生聽的,他一介武夫,可不管那麼多。
「城東新開了家布坊和熏香閣,奴婢以為小姐們都對這些喜愛的緊。趁著今日天色好,就和木兮姑娘去看了看。誰知道,誰知道突然衝出來一群土匪,把姑娘帶走了。奴婢,奴婢這才跑回來請大人救救姑娘。」
丫鬟害怕地發抖,不敢看宋一和宋良,哭哭啼啼地說完。
宋良見她裙擺髒了一大塊,手臂露出來的地方還有著擦傷。差不多便是跑的太急以至於摔跤,她的眼裡也沒有那種滿懷心機的做作,想來是沒有說謊的。
他冷著臉,如同結了一層霜一般。是他大意了,若是知道她想出去,就應該跟著一起。若真是被匪寇抓了去……該死!那就麻煩了!
「帶我們過去。」
丫鬟被嚇傻了,爬起來腳下虛浮,路都走不好。宋一直接扛起了她,讓她指路。這時候哪裡有時間讓她耽擱的。
看大人那走路的速度,步伐比平日里快了一倍,定是擔心極了。
有宋一扛著丫鬟指路,不一會兒就到了城東事發的地方。
那地上狼藉一片,瓜果蔬食遍地都是,踩爛的沒踩爛的混成一片。街頭確實有布坊和熏香閣,只是牌坊已被砸了下來,店鋪裡面亂作一團。布匹香料扔得到處都是,被不斷踐踏過。
掌柜的躲在角落哭,打雜的夥計做著整理。
「只擄走了姑娘一個人?」
宋良黑著臉,看著這滿目的瘡痍。
果然是強盜作風,做盡了搶掠之事。若那伙匪寇之流是沖著他來的,木兮的處境就更加危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