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出嫁
不提起這個話題還好一提起來張少齊就開始抱怨了“你要是早點放心我也浪子心也就早點收起來了。”
“還不是因為張公子之前的偉人事跡太過多我主子才會不放心的。”林婧為喬憶佳抱起不平來了。
張少齊憤憤的咬咬牙沒反駁，就是反駁起來估計也沒人會幫自己。
“明個要出宮麽？”段無顏放下毛筆抬起頭詢問。
“嗯，明天想跟喜兒一起出去置辦點東西，喜兒成婚有些東西我想親力親為。”
段無顏掃了一眼地下的幾人，覺得給喜兒置辦婚宴估計張少齊不可少，張少齊去了張晴也就自然得去，喬憶佳去了林婧也自然也就去了，段倩是陣陣落不下估計也得去湊個熱鬧那麽就剩下自己了頓了頓。段無顏一挑眉“明天一起。”
幾人錯愕，也沒多言。
第二日就見一華麗馬車開出皇城，珠光寶氣何其之華麗。
喬憶佳頭一次來到東郡的街道，還沒到主街就忍不住往外看。
段無顏攬過喬憶佳的身子“天冷怎麽願意把臉放在外麵吹冷風。”
喬憶佳被幾人曖昧的目光看的不好意思推了推段無顏。
段無顏倒是對幾人的目光視若無睹。
街道很寬，除去街邊小販站的地方能讓兩輛馬車並肩而行還多出好大一塊地方讓人可以走動。即便是冬季也是人來人往，街邊買賣菜的大爺神采奕奕路旁賣繡工的小丫頭笑靨如花。
幾人下了馬車也不知該去哪了，說是給喜兒置辦東西其實也沒買什麽，四處逛了逛買了些皇宮中見不到的小玩意。
中午幾人去了張少齊的府邸吃的午飯，段倩一直挑著菜不好吃嚷嚷著是不是張少齊舍不得給。
喬憶佳嚐了嚐覺得還好，段無顏拿著筷子敲一下喬憶佳的碗叫喬憶佳專心吃飯。
喬憶佳嘟起嘴反敲回去，敲完覺得一下不夠就又敲了一下。
段無顏抬起筷子衝著喬憶佳的頭啪啪啪就是三下。
喬憶佳 抬起手剛想還回去就聽到段倩的聲音：“嘖嘖嘖，真是膩當，著這麽多人麵前還打情罵俏的也不害臊。”
喬憶佳不好意思的轉過臉，段無顏倒是不覺得怎樣。
吃飯後喬憶佳竟然在街上看到了慰安，慰安著裝普通背著包袱一個人走向客棧。
喬憶佳立刻叫馬夫停車，隨即下車去追慰安。
順著喬憶佳的目光看去幾人也看到了慰安，但是並沒有很多人認識他。
喬憶佳走上前輕輕喊了聲：“慰安？”
慰安回過頭好奇是誰在叫她看到喬憶佳站在那裏驚愕不止，隨即展開笑顏迎過去給喬憶佳一個久違的擁抱“還能見到你，真好。”
喬憶佳介紹了一下慰安之後就與慰安寒暄起來“怎麽會來東郡？”喬憶佳問。
慰安捋了捋額角的頭發馬車的顛簸叫慰安有些不適應“隻是路過這裏，打算回祁國看看。”
“這幾年過的怎麽樣？”
慰安笑了笑起色明顯比以前好多了“還能怎麽樣，有自由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事情了。”
喬憶佳也笑了笑，想起自己曾經也是那麽渴望自由。
慰安住在喬憶佳院子中的空房中，經過時間過濾的記憶之後慰安的身影已經在迎曦腦中過濾出去，如今再次歸來的慰安對於迎曦來說隻是一個陌生人。
段離警惕的看著慰安害怕慰安傷害他們兄妹二人。
喬憶佳蹲下身子拍了拍兩個小家夥的頭示意他們不要太警戒。
慰安蹲下身子張開雙臂伸向迎曦說話聲音顫抖“迎曦……抱抱……”
迎曦站在原地不動，慰安還是保持這個姿勢看著迎曦思念都由眼淚流露出來。
喬憶佳扯過迎曦說：“這個人叫慰安，是你每日念著學著的慰安，她是娘親。”
迎曦想起喬憶佳總說的話：“迎曦，你要記住慰安是你生命中最愛你的人。”
想起喬憶佳的話迎曦緩緩向前走進慰安的懷抱，慰安一把抱住迎曦放聲痛哭“我的迎曦……我的迎曦……”
迎曦感覺到眼淚滴在身上伸出手給慰安擦擦眼淚用稚嫩的童音問：“慰安你哭了嗎？是不是哪裏疼？迎曦給你呼呼。”說著嘟起小嘴不分緣由的在慰安臉上吹起來。
慰安被迎曦吹的癢嘴角微微泛起笑意擦擦眼淚“沒有哪裏疼，隻是看到我的迎曦長這麽大了高興。”
喬憶佳扯過段離的手離開屋子中讓慰安和迎曦單獨相處。
出去之後段離扯住喬憶佳的手不肯走。
喬憶佳疑惑的轉過頭。
“告訴我，我娘親去哪了？”真別說段離這命令的口吻說話的語氣，淩厲的眸子還真像段無顏。
喬憶佳語塞蹲下身拍了拍段離的頭“有姨娘在不好嗎？”
段離不說話隻是看著喬憶佳，有些委屈還帶著些淩厲。
喬憶佳吻了吻段離的額頭將段離擁住懷中“離兒也長大了，記得小時候離兒從來不會問這個問題的。離兒的娘親在遠方看著離兒呢，等他日離兒有了自己的妻子兒女離兒的娘親就可以放心了。”
段離握住喬憶佳的手臂聲音悶悶的“姨娘當我娘親不可以麽？”說完就哽咽起來。
喬憶佳拍了拍段離還單薄的後背板正段離的身子給段離擦眼淚“離兒把姨娘當作娘親，姨娘把離兒當作自己的孩子，我們的關係很微妙的。”
段離如今還不知道微妙是什麽意思，以為是一個隻有他們兩個才知道的秘密小心翼翼的放在心底。
喬憶佳攬過孩子的肩膀才發現原來每個人心中都有一個渴望或者想要卻得不到的東西，喬憶佳渴望自由，段離想要母親。每個人的生命都不是十全十美的，有的人選擇安於現狀靠著心中的那點希望那點信仰安安靜靜的活下去，隻是這一生都得不到想要的東西。有的人選擇去追逐，奔波勞碌累死在這條路上的人不計其數可還是有人拚了命的走重複的路運氣好了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運氣不好奔波一生。
喬憶佳就是第二者，最起碼一生終老的時候喬憶佳會微笑，沒有遺憾的微笑然後幽幽歎一口氣對自己說：“原來我也那麽瘋過鬧過，得不到就得不到吧。”
喬憶佳的運氣是好是壞誰也說不準。
慰安呆了每幾日便離開了，走時候最舍不得的自然是迎曦了，抱著迎曦看了又看舍不得放手。
迎曦吻了吻慰安“慰安姨娘，一路小心。”
慰安含淚點點頭唇瓣落在迎曦的額頭上。
迎曦與慰安六分相，如慰安一樣清秀的模樣談不上驚豔看著很舒服，站在一起一看就是母女如今見到這樣別離的場景都以為是喬憶佳使母女二人分開的各種各樣的目光紛紛透過來。
終是慰安鬆開手說再見，然後消失在迎曦的視線中。
喬憶佳抱起迎曦蹭了蹭迎曦的頭心想：“這一次一定要記住慰安，誰都不允許你忘記她。”
張少齊是東郡的二皇子，即使改了姓名身份也依然改不掉，喜兒嫁過去算是正王妃得入族譜，如今掌事的公公在喜兒的名字上難到了。
段無顏也說應該改個名字，總叫喜兒也不是回事。
喬憶佳垂眸想了想，手指有節奏的敲打桌麵“喬霓裳吧，以我妹妹的身份出嫁，到時候要是張少齊收小的喜兒也有底氣。”說完喬憶佳就意識到不對勁抬起頭看見段無顏似笑非笑的模樣。
“以你妹妹的身份？你是什麽身份？”段無顏傾身向前，熱氣吐到喬憶佳的臉上癢癢的。
一旁的奴才對這曖昧的一幕視若無睹，垂下眼眸當作沒看到。
喬憶佳推開段無顏的臉正色道：“正說正事呢，別鬧。”
段無顏聳聳肩“我沒鬧。”
喬憶佳不理段無顏吩咐奴才“就叫喬霓裳。”
奴才得令俯身下去。
奴才走後段無顏再次俯身過來“說真的呢，你是什麽身份啊？”
喬憶佳推了推段無顏把頭扭到一邊“什麽身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治你。”
“嘖嘖，打你打不過我，身份也沒我大你怎麽治我？”段無顏給喬憶佳摁在床上戲謔問。
喬憶佳蹭了蹭段無顏的鼻子彎起眼像是想到了什麽愉悅的事情一般轉眼間嚴肅認真“因為你寧願傷了自己也不願傷了我。”
段無顏段無顏吻了吻喬憶佳的唇瓣把頭埋在段無顏的發絲中“什麽時候咱們兩個也成親吧，我想給你個名正言順的身份。”
喬憶佳環住段無顏的腰際並沒有異議。
轉眼喬霓裳成婚，天公作美並無風雪相伴。
喬憶佳站在喬霓裳身後給她綰發：“一梳梳到尾，二梳梳到白發齊眉，三梳梳到兒孫滿地，四梳梳到四條銀筍盡標齊。”
喬霓裳抓著衣角咬住紅唇喬憶佳能感覺到喬霓裳的身子在顫抖，她在哭。
喬憶佳彎下身子看著鏡子中的喬霓裳“都是人妻了還這麽愛哭。”說著給她擦了擦眼淚不讓他染花了妝。
“小姐……我……我舍不得你。”喬霓裳環住喬憶佳的腰。
喬憶佳歎了口氣拍了拍喬霓裳的頭“不是還能見到嗎，你看張少齊整日呆在宮裏甚至一臉住在宮中好幾天，乖，別哭了。”
喬霓裳的肩膀還是一顫一顫的並沒有止住眼淚。
喬憶佳蹲下身子給喬霓裳帶上自己叫人打照的發冠“這發冠我命人置了兩個，一個是孔雀一個是仙鶴，一隻給你用另一隻留著給婧兒成婚用，得在宮中好好琢磨個好人把婧兒嫁過去。”喬憶佳摸著發冠給喬霓裳帶上，用手指摸了摸發冠對二人說。
“主子就知道欺負人。”林婧嬌羞的低下頭其實心裏還是期待著呢。
喬霓裳把注意力轉移到發冠上，這隻孔雀著實美，金色的發冠，孔雀額頭前的翎羽用藍寶石點綴，驕傲的抬起眸蔑視一切。相對於喜冠而言華麗不過樸素不算，孤芳並不是自賞，盛氣也並不淩人。
“一會吉時過了，外頭還等著呢。”喬憶佳給喬霓裳蓋上頭帕扶著喜兒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