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挑釁
段無顏撚了顆葡萄放在嘴裏漫不經心說：“你弄哭她了。”看都不看敖子睿一眼。
敖子睿輕輕唱了口酒水麵無表情“說明她是在乎我的。”
段無顏把葡萄皮放在一旁專門盛垃圾的盤子中，接過旁邊奴才遞來的手帕垂下眸子擦擦手然後輕輕擦了擦嘴，聲音慵懶魅惑“是我哄好的。”
敖子睿依然無動於衷“那時候她在想著我。”
段無顏的動作頓了頓理了理領口見肩膀上不知何時沾惹到了灰塵輕輕用手拍一拍“那真是不幸，似乎你給她的回憶並不好，不然她又怎麽會哭。”
敖子睿依舊冷靜自若與段無顏對峙，目光漠然深邃，放下筷子勾起一抹冷笑“回憶好也罷壞也罷至少她想的不是你。”
段倩擺了擺手，一旁的丫頭示意上前伏在段倩的耳畔。
段倩對著丫頭說了寫什麽那丫頭會意悄悄的離開大殿。
段倩看著不肯退讓的二人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給自己添了杯酒細細品嚐。
大殿隻有段無顏和敖子睿對話的聲音，但並不因為兩人的對話顯得熱鬧起來相反氣氛更加沉寂。
段無顏聽到敖子睿的話才肯扭過頭去看敖子睿的表情，笑容立馬揚開似乎對自己很自信，難得一見的歡顏叫熟悉段無顏的人心生好奇。
隻聽段無顏說：“說的也是，愛記得起恨也記得起，如今愛沒了那就隻剩下恨了。那真應該大哭一次，反正有個肩膀給他靠。”頓了頓段無顏的笑顏愈來愈大，最後甚至露出牙齒“也許她恨不了你一輩子呢，要知道恨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敖子睿私下拳頭緊握抬起眼與一臉壞笑的段無顏對視，但還是保持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你就這麽確定她是在恨我？愛也罷恨也罷無論怎樣我都處在她的心中，也許無論因為哪一種感情你都走不進去那個地方呢。”
話音剛落響亮的聲音響起“誰進去誰出來是我說了算。”
喬憶佳推門而入，門風熄滅了門口的燭火使喬憶佳身處黑暗，月光照在喬憶佳身上讓喬憶佳顯得有一些不真實。
一個小丫頭鬼鬼祟祟跑到段倩身邊站好。
喬憶佳徐步上前，步態輕盈不急不緩一步一步走出黑暗走進大家的視線中，喬憶佳的妝容媚到極致眼妝微微向上挑起如貓姿態如貓滿高傲，唇如胭脂輕點朱紅，眉心一枚朱砂畫龍點睛使喬憶佳更顯妖豔。身著白襯紅邊衣裙，上繡的血色百合跟著喬憶佳走路的動作像是活了一般擺弄身姿，腰間腰帶收緊細腰顏色依舊鮮紅，更顯喬憶佳曼妙身姿。
眾人都目露驚豔，似見到了另一個喬憶佳，想想也覺得喬憶佳就應該是的樣子不羈優雅不為任何所動容，如貓般神秘，如鷹般自由。是愛情束縛了她。
喬憶佳站定把目光投向敖子睿，剛剛還鎮定自若的敖子睿見到喬憶佳後眼裏便浮起了一種叫做自責內疚的神色，如今又摻進了一抹驚豔一時間糾結的不得了。
又把目光放在段無顏的身上，段無顏依舊自信的笑著見到喬憶佳把目光轉過來笑意更濃，這個女人並非世上最出彩的人兒，也並非世上最聰明的人兒，她有一顆七巧玲瓏心樣樣都懂得一些對人對事隻是淺嚐即止。
喬憶佳用目光掃了變眾人，張少齊、段倩、巴特爾、左青、敖子瑉、敖子睿、然後目光微微有所動容最後還是把目光放在段無顏身上。
眾人都沉默等待著喬憶佳開口，喬憶佳像是故意吊他們胃口一樣沉默了好久隻是把目光在段無顏和敖子睿的身上來回移動，時不時會和二人對視幾秒。
就在段倩要一拍而起的時候喬憶佳輕輕咳嗽了下，然後看了眼敖子睿淺笑並不有所動作轉過頭看向段無顏說：“天色不早了，我累了涅槃必須今夜給你跳不然就沒有意義了，完了我好休息，回去吧。”
敖子睿聽到喬憶佳要給段無顏跳回鸞再也鎮定不了了唰的站起來“不許跳。”
眾人都把目光放在敖子睿身上，玩味的，看好戲的各種各樣的目光相繼而來。
喬憶佳嗤笑“四王爺憑什麽對我說不？”
敖子睿不說話繞過桌子抓住喬憶佳的手向外拽去“跟我回家，放棄你是我這一生做的最錯的決定。”
喬憶佳的力道拗不過敖子睿，隻能任敖子睿拽住不鬆開。
段無顏沒想到會出現這樣的麵骨，麵色陰霾雙目殺意泛起擋在了敖子睿麵前把手放在敖子睿和喬憶佳緊握的雙手處。“你不配帶走她。”
眾人也都站起來看著這戲劇化的一幕，這回有得還有擔憂。
敖子睿轉過頭目光陰冷犀利。“你更不配。”
段無顏不懼敖子睿的目光與他直視，神情堅定目光銳利。
三個人的手握在一起，喬憶佳看著二人動了動嘴唇還是沒能說什麽出來。
“她與你在一起隻有眼淚，你愛江山勝過於愛她沒人可以保證你不會因為江山第二次將她拋……唔……”段無顏的話還沒說完敖子睿的拳頭就揮過來，段無顏閃躲不及挨了敖子睿一拳。
喬憶佳被這一幕驚到了手也別二人鬆開，還不等喬憶佳說話段無顏的拳頭就打在敖子睿的臉上。
敖子瑉上前扶住被推開的喬憶佳“沒事吧？”
喬憶佳搖搖頭上前要拉住兩人，怎奈根本近不了身。
幾人也不拉架也沒什麽好拉的他們三個人事情沒人插進去手。
“都出去，給他們三個一個空間。”巴特爾站出來出聲說。
幾人見事情發展到他們想象之外的地步也不是看熱鬧的時候都不反駁隨著巴特爾一起出去，但並未走遠段倩坐在旁邊的圍欄上晃悠晃悠雙腿不知在想些什麽。
幾人也隨著段倩一起坐下來等待著喬憶佳大喊來人啊或者等三個人一起出來。
喬憶佳怎麽喊兩人都不住手，喬憶佳也沒辦法靠前想叫段倩幾人過來拉架抬起頭幾人不知何時離開了，記得手忙腳亂越著急越是沒辦法。
喬憶佳喊了兩聲二人也沒停下打鬥，喬憶佳抿起嘴走上前拿起一個酒瓶啪就是一摔，接著桌子上的瓷器都相繼發出聲響這才驚動了二人。
喬憶佳氣呼呼的站在那裏見二人停下還是將手中高舉的盤子摔碎。
外麵的人透過窗戶聽到聲響紛紛好奇想上前一探究竟還是忍住了該死的好奇心。
“這世界上如果連你們都失去應有的理智我真不敢想象會有多可怕。”喬憶佳緩了口氣說。
聽到這話二人互瞪一眼。
喬憶佳見二人鼻青臉腫的樣子目光深沉，不言語。
敖子睿抓住喬憶佳的手語氣不容反駁“我的女人不應該呆在東郡。”說罷不去看段無顏抓著喬憶佳就要離開。
段無顏也抓住喬憶佳另一隻手“明明該呆在大明的女人如今卻呆在東郡，注定你逃不開。”
喬憶佳輕笑輕輕仰了仰頭不讓眼淚留下“在江山與我之間四爺還是鬆開緊握我的雙手，將我驅逐於你的世界卻依然堅信我會把你留在我的世界中，因為你知道我愛你。我對你的愛並不比你對江山的癡迷差多少，隻是心被傷透了愛也就不複存在了，放手吧四爺，我的世界難進，出去以後就回不來了。”
喬憶佳還是忍不住哭出來，染花了容妝。
敖子睿失神，微紅眼眶“憶佳……回來吧，沒有你擁有江山又能怎麽樣？”
“我不想與你看什麽江山，我想的是與你遊山水。後你一人看江山，將我一把推開，我們注定背道而馳。”喬憶佳輕輕掙脫敖子睿的手，怎奈敖子睿緊握不放。
喬憶佳抬起眸燭火照亮喬憶佳眼中的淚花，淚珠映出敖子睿黯然失色的樣子，眼淚掉下摔在地上分成幾半，拌著敖子睿的一顆男兒之心也一起掉落無聲無響。
“四爺，放手吧。”喬憶佳好聲相勸。
敖子睿抬起頭目光堅定專注凝視喬憶佳“遲早有一天你會是我的女人，一輩子與我在一起。”
喬憶佳不回答閉上眼把目光移向別處然後把手輕輕抽出來。
“今日並不是我放手，等我回來。”說罷敖子睿推開門出去。
外麵幾人見敖子睿一個人出來變了個神色就明白怎麽回事了，巴特爾意味深長的看了眼緊逼的地殿門轉身黯然走向另一邊。
左青局促不知道是不是該追過去，最後還是放棄不亞於巴特爾黯然的神色也離開。
敖子瑉同敖子睿一起離開，段倩挑挑眉看向張晴又看了看張少齊聳聳肩也離開。
張少齊和張晴對視了一眼覺得沒什麽可看的了也隨著段倩的腳步一起離去。
殿門關上的那一刻喬憶佳轉過頭目光無悲無喜空洞如深淵，眼淚徐徐流下。
段無顏知道喬憶佳在逼迫自己放手，其實她內心深處是想和敖子睿離開的，隻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她確實不相信敖子睿對她的愛了。
段無顏拽起喬憶佳推開殿門一路瘋跑，喬憶佳那裏跑得和段無顏一樣快幾次拍打段無顏的手歇息。
“你……帶我……去哪？”喬憶佳問。
“一個你會喜歡的好地方。”段無顏故作神秘。
喬憶佳抹了把眼淚想要早一些見到那個自己會喜歡的地方，抓起段無顏的手讓段無顏帶著自己跑。
段無顏會意緊緊握住喬憶佳的手飛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