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變故
段倩隻是才轉過頭感覺到有一個人抓住自己凍僵了的手掌,轉過頭百裏文翰栽倒在雪地中,雪地已經摸過腳踝寸步難行因百裏文翰剛剛著急向前栽在雪地中也是合情合理。
百裏文翰的目光叫段倩的心痛起來,之間百裏文翰指了指旁邊的酒樓目光懇切期盼。
段倩低下頭看著百裏文翰狼狽的模樣掙開百裏文翰的手向酒樓走去,見前方單薄的身影突然發現這麽久了她都不曾找一個肩膀依靠,百裏文翰站起身又欣喜又心痛,
風雪天酒樓的人寥寥無幾,段倩要了個包廂率先走進去,抖了抖身上的雪花,害怕融化的時候弄濕自己的衣袍。
百裏文翰也做著重複的動作,然後見段倩轉頭看自己一時間愣在那裏。
段倩輕笑打開窗戶讓風雪吹進來,雪吹進屋就融化了,風也被屋中的溫暖擊破。
段倩站在窗口,第一次和百裏文翰站在一起時這麽清醒,段倩不認為這一切都是風吹的。
百裏文翰上前拽開段倩急忙給窗戶關上。
段倩看著百裏文翰的樣子有些好笑也不說話,隻是嘴角上揚雙眼輕迷看著百裏文翰。
百裏文翰被段倩看的有些發毛,體貼的倒杯茶放在段倩手中暖手。
段倩的心有些顫動,想起平時他也為徐嬌這麽做把茶杯放下坐下身子公主的氣勢無一不顯現出來“你找我就是為了沉默的?”
百裏文翰的樣子並沒有怎麽變,一眉一眼都似當年那般。段倩也沒什麽變化,走過一段叫時光的路段倩越發的韻美了。這些年的光景並沒有改變兩人的什麽容顏,隻是兩個人的心都不如幾年前那樣了。
“我明天要離開這裏了,再也不會回來了。”
段倩聽到後並沒有什麽動容,把杯子放下來給自己添杯茶自顧的品茶似覺得不是那麽好還輕微的皺皺眉頭。
看到百裏文翰局促不安的樣子段倩放下茶杯擦擦嘴直視百裏文翰的眸子,目光似要把百裏文翰淩遲“幾年前你就已經離開這裏了,永遠也不會回來了。”
百裏文翰語塞“雪嬈,我知道我對不起你。”
段倩聽到後突然轉頭“所以你也不必求得我的原諒。”
“雪嬈你變得真可怕。”百裏文翰說。
段倩激動起來,她並不認為百裏文翰有什麽權利可以指責她,或者說百裏文翰用什麽身份去指責他“今時今日你還想要我怎麽對你?想當初一樣哭哭啼啼的舍不得?要知道段雪嬈在你大婚那日就伴著我心中的百裏文翰永遠的離開這裏,如今活著的是段倩。”
百裏文翰沉默然後站起身凝視著段倩的背影好一會說:“其實今天我沒想到會碰到你,想和你說會話就像幾年前那樣才知道我們回不到當初了。當年的過錯今日沒辦法彌補,我會很好的生活,也希望你好好生活。”
見段倩沒什麽反映百裏文翰幽幽歎口氣轉身離開,聲音很輕但還是驚到了段倩。
段倩背過身影等百裏文翰厲害之後放聲大哭。“今後就再也見不到了嗎?你怎麽可以就這麽走了?我會好好生活,用餘下的生命填補這些年的傷痛。”
回答段倩的是無盡的沉默。
喬憶佳的身子漸漸有了好轉,但還是虛弱的很。
張少齊說喬憶佳底子弱要好生養著才可,喬憶佳不信段無顏卻特別注意起喬憶佳的身子,食補藥補沒少吃。
“皇上,皇後娘娘要見您。”段無顏身邊的小林子說。
段無顏正批折子,放下手中事情原本打算不見,後想想徐敏這個麻煩精解決了也好。
跪在地上段無顏並沒有讓徐敏站起來,現在才是算賬的時候。
“我父親死了。”徐敏跪在地上聲音顫抖。
段無顏映著燭火看看筆尖,拿起旁邊的手帕將筆尖上的雜毛拽了出來“哦?真是可惜了。”段無顏放下毛筆,目光專注的看徐敏,接著又說:“你說這是不是就叫報應?”
徐敏拳頭緊握“死者已矣,皇上不知道積點口德麽。”
段無顏覺得有趣,臉上泛起玩味的笑容“貓咪要炸毛了麽?還是由始至終你都是一隻豹子?”
徐敏沉默。
段無顏翻出一些泛黃的書信和折子站起身來走到書桌前靠著書桌簡單的翻了翻,抬起眼看了徐敏一眼“想不想聽聽?”
“不想。”徐敏的回答簡潔帶著恨意,段無顏嘴角的笑意染著血腥的意味。
“那就是認為徐永烈死的不怨了?”段無顏轉過身子隨手把折子仍在桌子上,徐敏剛想說話段無顏就轉過身子用雙手拍向桌子發出轟響在屋子中久久不散“今天朕就給你好好算算帳。”段無顏高昂的聲音蓋過拍擊桌子時發出的聲音,嗜血的眼神邪魅的俊顏泛著恨意,丹鳳眼瞪起像是一頭發狠了餓狼叫徐敏心中驚了驚。
“徐敏,我的好皇後,狠心毒辣,為達目的不折手段。”段無顏扭了扭袖子上的袖口問。
“皇上,你不能這麽說臣妾。”徐敏跪著蹭過身子轉向段無顏。
段無顏轉臉低下頭審視了徐敏好一會,突然笑了出來,譏諷道:“看來朕的皇後記性很差啊,不怕,朕記性好。”
“嗯~~事情太多了,先說哪個好呢。”段無顏扶起腦袋故作出一副想不起來的樣子。
徐敏忐忑的跪在地上害怕段無顏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
段無顏剛想開口徐敏就嗖的站起來與段無顏目光直視“皇上不用說了,臣妾記起來了。”
段無顏扶起徐敏的臉蛋手指在徐敏的臉蛋上劃來劃去“我以為皇後的記性真的那麽差呢,給朕說說都記起來什麽。”
徐敏麵無表情像是再說外人的事情一樣,隻是不去看段無顏的目光“為了爭奪太子妃的位置毀了我堂姐的臉,為了守住太子妃的位置我給秦素下毒導致她命不久矣,為了出一口惡氣我利用百裏文翰打擊段倩,為了守住皇後和離兒的位置所以那幾個女人才不可以懷孕的,為了……為了……”徐敏說到一半淚如雨下握住嘴痛哭失聲。
段無顏好笑的看著這一幕抓起徐敏的頭發逼迫徐敏看著自己“為什麽不接著說?連自己都難以啟齒了麽?”
徐敏並不掙紮,麵色痛苦“我千方百計就是為了留住你,卻讓你離我越來越遠甚至見我一麵都覺得厭惡,憑什麽?憑什麽我做了這麽多連你一個笑顏都換不來?”
“你沒看到嗎?朕在笑。”段無顏笑起來問。
徐敏荒廢的坐在地上不去看段無顏,嘴中不斷呢喃“皇後,徐敏,皇後,徐敏。”
然後抬起頭,神色像是死了丈夫的妻子“皇上,廢了我吧。”
段無顏倒是對徐敏的話充耳不聞,隻是給桌子上剛剛寫好的字燃起焚燒。
抬起頭見徐敏的神情露出一抹叫人不寒而栗的笑容來“不是喜歡當皇後麽,今天你就以皇後的名義長住尼姑庵。”
張少齊推門進來,聽到這句話後抬起頭看向段無顏。
段無顏給張少齊一記眼神張少齊就立馬明了轉過身子對著空空的長廊喊:“皇後駕霞。”
聲音通過回廊傳到宮中的各個角落,就連雪地中冬眠的青蛙似乎都知道了。
外界相傳徐敏是受不了徐永烈慘死之事與皇上發生口角,然後一氣之下喝了毒酒。
其實段無顏想過賜死徐敏,但段無顏更認為想徐敏這種人活著比死了更痛苦。
張少齊和段無顏靠在一起碰了下酒杯張少齊忍不住開口“嘖嘖嘖,你夠狠的。”
段無顏抬起眼不解。
“徐永烈慘死,林振被分屍,林芝分配到冷宮,徐敏……竟成了尼姑。”
“我隻是給他們應得的報應又怎能說狠。”說著指了指天空“人在做天在看。”
張少齊說不過段無顏拿起酒杯繼續喝酒。
二人宿醉。
東郡的春天要比大明晚了一個月之久,等喬憶佳真正感覺到春天來臨的時候才發覺已經這個月份了。
徐敏“死後”段無顏就把段離交付給喬憶佳撫養,喬憶佳不解。
段無顏說是讓他和迎曦有個伴,也說相信喬憶佳。
喬憶佳就被段無顏連哄帶騙的把段離接過自己的佳人閣,住在迎曦隔壁。
“無顏,什麽時候讓迎曦也跟著離兒一起去太傅那裏上課吧。”
段無顏撚了撚領口上的口子向下掙了掙好鬆一鬆,喬憶佳見此上前給段無顏解開兩顆扣子,一邊解一邊說“我覺得女子習字盡早要好些,難免迎曦長大了會不喜歡去學堂現在還小也沒什麽主意多學一點是一點。”
段無顏以為是什麽大事,聽喬憶佳這麽說就名人下去給迎曦找個太傅。
“等一下。”喬憶佳阻攔。
段無顏和那個奴才都轉過頭看喬憶佳。
“就讓迎曦和離兒用一個太傅吧。”
段無顏想想也好,那奴才站在那裏尷尬的笑笑退了回來。
段無顏的生日開始準備了起來,喬憶佳這才知道段無顏的生日在溫暖的三月。
這種事情段無顏一向低調,今年卻宴請其他三國相邀一同遊玩。
段無顏的用意很簡單,隻是害怕敖子睿成為喬憶佳的心頭的朱砂痣,隻有讓喬憶佳自己看透自己,看透已經走到了這種地步的愛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