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思鄉
“兒臣吹奏一曲給父皇助助興可好？”
六王爺敖子瑉站起來說道。
敖子瑉是大明國的才子，自小飽讀詩書，卻獨愛音樂，對音律也大有研究。
皇上笑意更甚“今日是你們都沾了朕的光能聽到老六的簫聲還是沾了太子的光？”
太子敖子豪把祁國的公主送到太子東宮去之後就來到了大殿，聽到皇上的話道：“當然是兒臣沾了父皇的光，父皇五十大壽豈能含糊了。”
“沾了誰的光不要緊，能聽到老六的簫聲才是好。”皇後笑道，也是在期盼著敖子瑉的簫聲。
喬憶佳正納悶著敖子瑉的簫聲有多好聽簫聲便響了起來，旋律很柔流水一樣流過心田，怡人的旋律讓喬憶佳放鬆起來，竟輕輕閉上了雙眸腦海中出現的是微風吹過的海麵，喬憶佳許久沒見過那麽那麽藍的海了。
一曲之後喬憶佳還在那個旋律裏未走出來。
“早就聽聞華雲國六王爺簫聲獨步天下，今日一聞果然名不虛傳。”
喬憶佳的思緒被一個挺起來熟悉卻又記不起來的聲音給拉了回來。
“無顏太子誇獎，本王隻是略有研究而已。”
“無顏太子和查幹巴日大漢前來拜訪，朕倍感高興，這杯酒敬你們。”
段無顏舉起酒杯抬起頭正好看到坐在對麵的喬憶佳，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就不應該讓六弟第一個，如今兒臣都不知道該表演些什麽好了，索性兒臣就不表演什麽丟人了。倒是十三弟，給父皇表演一個可好？”
喬憶佳明顯感覺到大殿內的詭異，但也不像是敖子睿說錯了什麽話。
“四弟說的是，十三弟給父皇表演一個好了。”太子接下了敖子睿的話，聲音柔柔弱弱的，看樣子是積攢了許久的病了。
這喬憶佳才知道氣氛詭異在哪裏，看樣子敖子睿和太子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話被扯到在一旁吃東西的敖子堔身上，敖子堔湊到敖子祺的身邊一副我什麽都不會的樣子“今兒太子大婚父皇又五十大壽子堔隻是來討賞的，四哥怎麽把話扯到子堔頭上了，怕表演什麽丟人也不能害了子堔啊。”
敖子堔的話讓著詭異的氣氛緩解了不少，這皇家的人果真都不一般十二歲的小娃都這麽有能耐，喬憶佳還是嫩的很。
喬憶佳注意到敖子堔對太子和稱呼敖子睿的稱呼不一樣，一個是太子，一個是四哥，明擺著敖子堔和敖子睿的關係好一些。
這皇家兒女果然都帶著一張無人看懂的麵具，有時候誰也不知道誰會在背後捅你一刀第二天還仿若不知的過來問你知不知道是誰然後說要去徹查。
想著喬憶佳不禁有些懼怕，人心果真這麽難測。
“十三弟可討到什麽賞了？”敖子祺遞給敖子堔一些食物。
聽到敖子祺的話敖子堔鬼精靈的一笑“父皇，剛剛八哥問兒臣討到什麽賞了，父皇說兒臣能討到什麽賞？”
“十三王爺可真是個小大人”查幹巴日毫不掩飾的流露出讚揚的目光。
“哈哈，那皇兒想要什麽賞賜啊？”
敖子堔是皇上最喜愛的兒子，基本上合理的要求都會答應，也和敖子堔鬼靈精有關係，天生就討喜。
敖子堔的眼球轉了下指向敖子睿身後的喬憶佳“父皇，四哥都不疼兒臣，之前兒臣像四哥要那個丫頭四哥都不給我，如今父皇做個順水人情送給兒臣吧。”
眾人都順著敖子堔的手看向一臉和我沒關係的喬憶佳，敖子睿有些不悅的皺了皺眉頭。
喬憶佳剛想說話敖子睿就站起來道：“父皇也知道這丫頭曾被我兩次領進王府才領進來，如今剛剛習慣王府的規矩又侍候的周到兒臣自私不願割愛，改天兒臣挑幾個丫頭在送給十三弟。”
皇上的臉麵有些掛不住，一國之君在這麽多人麵前被反駁一般人真看不到。
氣氛漸漸冷了下來，誰都不敢說些什麽，甚至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喬憶佳走到大殿上行了基本的君臣之理道：“可否容奴才說句話？”
眾人都看著這個突然衝到大殿的女子，各自抱著不同的心態，段無顏笑了笑，這女人還是這麽膽大，或者用衝動更好一點。
“你有什麽話要說？”
喬憶佳抬起頭轉向敖子堔問道：“奴才何德何能能受到十三王爺的青睞？”
敖子堔想了想，似乎也沒發現喬憶佳那裏好，但敖子堔是在想說喬憶佳有趣父皇能同意還是說喬憶佳聰明父皇才能同意，良久敖子堔喝了口水道：“因為你聰明，能解開四哥棋局的人少得很呢。”
敖子堔的話一出眾人都一臉不相信的看著喬憶佳，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娃哪裏會有那能耐。
太子敖子豪也仔細打量了一下喬憶佳，並沒發現那裏不同隻是張的俊俏些罷了。
“你說她能解開老四的棋？”皇上又問了一遍，敖子睿的下棋說不上百戰百勝但也沒輸過幾個人，如今輕易敗在一個丫頭手中未免有些牽強。
“兒臣哪敢說謊，這丫頭還告訴我說叫什麽絕處逢生和自尋死路。”
敖子堔的話一說出大殿內一片唏噓。
“老四，是這樣麽？”
“回父皇，的確是這樣。”還不等敖子睿說完喬憶佳就搶話說道：“皇上，隻是奴才誤打誤撞才贏了四王爺，退一萬步說四王爺和十三王爺下棋四王爺又怎會認真，隻是奴才運氣好才贏了四王爺的。”
敖子瑉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這麽有趣兒的丫頭很少見到了。
敖子堔聽到喬憶佳的這番言辭癟了癟嘴一臉的無辜“喬丫頭，你就這麽不願意跟本王玩麽？”
眾人都看著喬憶佳要怎麽回到敖子堔，就連皇上也不說話等待著喬憶佳的回答。
喬憶佳抓緊了衣角吞了吞口水，今天出門忘記看黃曆了碰到這麽個麻煩事。
“回十三爺的話，奴才並沒有這個意思，隻是奴才這條命是四爺給的自然要效忠四爺，奴才怕是上輩子淨做好事了這輩子能收到十三爺的青睞，日後要是有用得到奴才的地方奴才願為十三爺效犬馬之勞。”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你不怕死麽？”
段無顏和張晴對視了一樣，似乎都在期待喬憶佳的回答。其他人也抱著看好戲的態度來看這一幕，敖子睿和敖子堔也默契的對視了一樣，看得出來敖子睿在責備敖子堔。
敖子堔歉意的笑了笑，也正在後悔這個衝動的做法害了喬憶佳可不好，好容易才尋到這麽有趣個丫頭萬一被父皇處死了可怎麽辦。
喬憶佳更加緊的抓住了衣角，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風頭太露不好，可不回答怕是連頭都不會有了。
“回皇上，奴才怕死，但奴才相信皇上不會無緣無故要了奴才的腦袋的。百姓都在說皇上以仁義治國，奴才雖說終日呆在四王府但對之前皇上大赦天下的事情略有耳聞，皇上對那些犯了滔天大罪的人都可以網開一麵更何況是奴才一個小丫頭，皇上乃仁君，奴才相信皇上隨隨便便處罰一個無罪之人的。”
大殿裏一時靜急了了，喬憶佳的額頭上不斷有汗珠滲出，生死一線的事情怎能不緊張。
“誰教你說的這番話？”皇上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皇後也頗有興趣的看著喬憶佳細看眉宇中還有著一絲擔心的神色，這丫頭是福還是禍？
“回皇上，沒人教奴才這麽說的，奴才隻是由心而發。”
皇上用食指輕輕拍打幾下龍椅，看樣子是在想該不該答應敖子堔的請求“老四那裏你也別回了，十三你也別胡鬧了，這奴才就留在宮裏，王公公去給這奴才分個活兒幹。”
王公公剛想答話敖子瑉站起來彎下身子道：“父皇，兒臣那裏還缺一個磨墨的丫頭，兒臣挑剔的毛病攆走不少丫頭如今身邊也每個打理管事的，今日看這丫頭機靈想必會牢記兒臣的規矩的。兒臣看四哥和十三弟爭執了許久也不好開口如今父皇要把這丫頭留在宮裏不如送給兒臣做個研磨丫頭可好？王府不比皇宮規矩多，他日若是十三弟想找這丫頭玩耍了也方便很多。”
皇上留下喬憶佳原本就是因為敖子堔和敖子睿，如今敖子瑉要當這個壞人皇上也沒做什麽反駁。
敖子睿笑了笑，一臉不在意的樣子，來日方長也不需計較這一時半刻，如今發生今天這樣的事情喬憶佳怕是過不上什麽安生日子了，跟著老六要比跟著自己好。
喬憶佳還是站到敖子睿的身後，一會還要回四王府去取東西，順道求求敖子睿讓她帶上喜兒。
這件事就這麽不了了之，但喬憶佳這張秀麗的臉蛋卻被深記。
宴席直到傍晚才散，晚上還會有華城中最出名的戲子柳青生唱戲和煙火看，眾人都趁著這個時候休息。
走出大殿的時候敖子睿和段無顏並肩，隻聽段無顏用著陰陽怪氣的調子道：“四王爺的丫頭看著真麵熟，本太子好像在那裏見過。”
“但願隻是無顏太子看錯了。”說完敖子睿就加快了腳步，喬憶佳也隻能屁顛屁顛的跟著，由始至終都未抬起頭。
段無顏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他認識的敖子睿可不是多管閑事的人，不過這丫頭著實有趣。
敖子睿一路都沒有說話，喬憶佳卻感覺氣氛要比在大殿上的時候還壓抑，偷偷瞄了敖子睿一眼發現敖子睿並沒有什麽情緒波動。
敖子睿突然停下了腳步，喬憶佳一時沒反應過來撞在了一堵肉牆上麵，發現是敖子睿向後退了兩步揉了揉鼻子站在那裏不動。
敖子睿轉過頭一臉的陰霾，雖說沒被留在皇宮但也不爽“我會盡快接你回來的，老六和太子的關係好盡量少和太子接觸。”
喬憶佳又怎麽不明白敖子睿的用意，一邊揉著鼻子一邊點了點頭。
喬憶佳看敖子睿要走出聲阻攔道：“奴才可不可以求王爺一件事？”
敖子睿轉了轉拇指上的扳指示意喬憶佳說。
“我可不可以把喜兒帶走。？”
敖子睿頂著喬憶佳看了一會“你確定這樣做不會害了喜兒？”
是啊，今日的事情必定會傳出去，皇上一定記住了自己萬一再出什麽亂子喬憶佳能不能自保都是個問題，更何況還有個喜兒。
“請王爺一定要保護好喜兒，王爺的大恩大德奴才一定銘記於心。”
喬憶佳跪在地上彎下身子說道，句句鏗鏘有力好似敖子睿敢說一個不字喬憶佳就要和他拚命一樣。
她為何對一個奴才都這麽重情重義，敖子睿看著喬憶佳像是要把喬憶佳看穿。
“段無顏你可認識？”敖子睿想起剛剛走出大殿時候段無顏的那一番言辭。
喬憶佳想了想，隻是覺得熟悉但並沒有印象。也難怪那段時間喬憶佳被餓的稀裏糊塗的，段無顏告訴她名字的時候喬憶佳還在悔恨自己抽哪門子風竟然要求他待自己走也就沒在意段無顏說什麽。
“奴才不認識。”
良久喬憶佳得不到回應，微微抬起腿並沒有看到敖子睿的鞋子，這才發現敖子睿已經走遠。
喬憶佳並沒有去追敖子睿，而是去找六王爺敖子瑉，她現在不是四王府的人了不是麽。
各個王爺有了自己的府邸之後都在宮中住的屋子都不會拆或者分配給其他妃嬪啊什麽的，而是留著，或許這些王爺誰一時興起會回宮住。
喬憶佳敲了敲門，久久聽不到回答以為敖子瑉不在回過頭剛準備走就聽到了開門的聲音。
“你來的倒是早，進來吧。”敖子瑉側了側身子。
“六爺怎麽親自開門了，吱一聲不久好了麽。”
敖子瑉好笑的看著喬憶佳“我吱聲了，你聽到了麽？”
額……感情不是敖子瑉好脾氣親力親為，而是喬憶佳逼得。
喬憶佳吐了吐舌頭伸出三根手指保證下次不會了。
雖說才短短一下午但喬憶佳可以看出敖子瑉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以後的日子也不會很難過。
晚上祁國公主慰安也有出席，慰安慰安，願國為安。這場聯姻裏麵到底有沒有愛，想必大家都清楚。
這喬憶佳才注意到祁國根本沒來人，隻有一個小丫頭跟在慰安身後，估計慰安也是不願意的。
以利而建立起來的婚姻從來都沒有幸福可言。
注意到喬憶佳的目光慰安扭過頭對著喬憶佳輕輕點頭笑一下，作為禮貌喬憶佳也輕笑一下。
慰安看到喬憶佳的笑兩邊的酒窩更加深了，轉過頭看台上的戲。
馬車上喬憶佳問出了心中的疑問“六爺，奴才有一事不懂。”
敖子瑉擦了擦笛子頭都未抬起來道：“什麽事？”
“沒有情為何嫁？沒有情為何娶？”
敖子瑉抬起頭，沒想到喬憶佳會這麽問拍了拍喬憶佳的頭“這世間有很多事情不是你不想做就不去做的，即使是你不願意，他不願意所有人都不願意但這是命。這條路是唯一的出口，即使盡頭是深淵，也隻能跳下去，雖然清楚會粉身碎骨但卻也是救贖。”
“不，我不懂。婚姻不能沒有愛，朝夕相處卻陌路我想象不到哪有多可怕。若是憶佳出嫁定是自己最愛的人，沒有利隻有愛，一生一世一雙人，”
敖子瑉聽到喬憶佳的話無奈的笑了笑，這丫頭才一下午就這麽膽大了，在大殿上的那個緊張勁哪去了，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看到喬憶佳用雙手抓住的衣襟不鬆開的。
六王府沒有四王府那麽多規矩，呆在敖子瑉的身邊也沒有那麽多的事情要忙，大部分時間喬憶佳都在發呆。
敖子瑉閑來無事會和喬憶佳對對弈，敖子瑉無意間看到喬憶佳練字發現喬憶佳的子柔美的很，特意給喬憶佳也準備一套文房四寶敖子瑉練字的時候喬憶佳也會跟著敖子瑉一起。這一來二去喬憶佳發現這敖子瑉非但沒有王爺的架子相反好相處的很。
太子也經常來六王府做客，但很少看到敖子瑉去太子哪，但也不是敖子瑉討厭太子。
敖子堔倒是來的勤，三天兩頭往六王府怕，一坐就是一天。
“咦？六哥這是你畫的？”敖子堔拿著一副墨汁還沒幹的畫吹了吹問。
正在找東西的敖子瑉轉過頭看到那幅畫繼續找東西道：“那是喬丫頭畫的，也隻有喬丫頭能想出這麽古怪的名字，不過風景還真獨特的很。”
喬憶佳放下剛剛端過來的水果掏出錦帕給敖子瑉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兩位爺又在背後說奴才壞話。”
敖子睿沒和喬憶佳拌嘴，而是問喬憶佳畫中畫的是什麽地方。
喬憶佳有一刻晃神，笑了笑接下畫鋪在桌子上提起毛筆寫上了幾個字——離天堂最近的地方。
“離天堂最近的地方？丫頭，這是什麽地方啊？天堂又是是哪？”
聽到敖子堔的疑問敖子瑉也停下手裏的事情等待著喬憶佳的回答。
喬憶佳看著畫笑道：“那是我的家鄉最美的風景，是我最向往的地方。在我們的看不到的地方，其實誰也沒見過天堂，那些升了天堂的也人從未回來過，把在天堂的感受告訴過活著的人。活著的人隻能憑自己的猜想：天堂一定比人間美好，否則那些死去的人，為什麽不願回來？但天堂究竟什麽樣子？誰也說不清。有人說，天堂在一個到處開滿鮮花的地方，有雲雀和夜鶯在歌唱；有人說，天堂在飛瀉的瀑布，潺潺的溪流，風吹竹林的喧響的地方；有人說天堂在高高的山巔，在七彩的雲端，在寧靜的湖泊之上。對於天堂的傳說太多了，時間久了我也記不清了，隻知道天堂是美好的。”
其實這個時空和古代是差不多的，就連曆史都很接近，隻是不處在同一個時空。
喬憶佳害怕自己忘記曾經的一切，時不時那筆畫下或寫下過往。易國滅亡的時候喬憶佳記下畫下的東西也一起隨著易國毀滅，喬憶佳還要多謝敖子瑉給她時間能記下這麽多東西。
“你的家鄉？本王怎麽不知道還有這麽個地方？”敖子瑉也拿起喬憶佳的畫仔細端詳。
“那都是上輩子的事情了，你們不知道也是正常。”
敖子堔嘴裏的東西沒咽下去聽到喬憶佳的話竟然嗆到了。
“咳咳……喬丫頭……你這句話……差不點沒要了本王的命。”喬憶佳拍了拍敖子堔的後背又給斷了杯水過來順順氣。
這件事情也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