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6章 你說,對嗎
因為劉老五肋骨折斷的位置是正好相對的,即一左一右,而且是偏靠近背部的距離,所以躺著的說法絕對不成立。
「我身上的傷能有什麼問題?全部都是你們王村得寬乾的,有什麼問題你直接找他,懷疑我這個受害者幹什麼。」劉老五眼神中閃過一絲慌亂,急忙說道。
「是嗎,你說你身上的傷是得寬打的,可為什麼大叔你身上的腳印大小不相同呢?照你的說法,豈不是得寬得穿好多雙大小不一樣的鞋踩你身上?」
「還有,你身上骨折的兩根肋骨都是靠近脊椎部位。我剛剛問過你,當時你是平躺還是側躺,你先說是側躺,然後是平躺。不過我告訴你,這兩種說法都不成立。因為你的兩根骨折的肋骨,因為正好相對,所以這結果必定是先側躺一邊,然後才側躺另一邊。」
「對對,我先左邊躺然後才右邊躺的。」劉老五趕緊說道。
「大叔,這個時候再說這種話,不覺得太遲了嗎?」張違冷笑一聲,轉身看著劉二等人,說道。
「剛才我的話想必大家都很清楚了,劉老五根本不是得寬所傷,而是被人故意打傷然後誣陷王村得寬。」
張違說罷,目光落在劉所長身上,淡淡道:「劉所長,故意做偽證陷害他人,這事兒你們派出所得管吧?」
「管,當然管,法律神聖不可侵犯。」
此刻,王副所長卻是痛快的回復了張違,劉所長則是陰沉著一張臉,半晌沒有說話。
劉老五聽聞,頓時慌了,也顧不得劉二他們開口說話,慌忙說道。
「不關我的事,這都不關我的事,這都是劉村長叫我乾的啊。」
「劉老五,你發什麼神經,給我閉嘴!」
劉二當即往前跨出一步,對著劉老五一聲大喝,頓時讓對方一下清醒過來,在一邊沉默不語。
「事情已經很明了了,不是嗎?劉村長到現在還認為這劉老五是得寬打的嗎?」張違冷笑一聲,淡淡的看著劉二。
劉二同樣臉色陰沉,恨不得當場狠狠教訓張違,但王副所長畢竟還在,自己也不能太過膽大包天。
想著,他又把目光看向了劉所長,但對方一直陰沉著一張臉,並沒有理會他的意思。
劉所長對這件事情也沒能全盤了解,只是劉二在電話里告訴他有點事情需要他幫忙。作為同村的,都要有點情面,自然也就沒拒絕。可沒想到來了之後,竟然是這種栽贓誣陷的事情,關鍵是還被別人當場拆穿了,這讓作為所長的劉所長還怎麼處理?
很顯然他還沒這個能力,當著副所長以及這麼多人的面顛倒黑白。
不得已之下,劉二強忍著對大舅說道:「既然這事兒跟你們王村沒關係,那你們就走吧,剩下的事情,我自己會處理。」
大舅聞言一喜,沒想到張違三五幾句話就把這麼大的事情就解決了,不禁對這個外甥再一次的刮目相看。
王副所長也是心裡鬆了一口氣,對張違這個年輕人多了幾分不一樣的欣賞。能夠這樣子不用拉下臉皮就把事情解決了,當然是最好的結果。這樣以後他和劉所長的關係也不會太僵硬,仕途上面至少不會太坎坷。
雖然劉二不甘心,自己好不容易才策劃的事情就這麼被破壞了,但是證據都在,除非他能一手遮天,不然也只能認栽。
就在眾人都以為這事兒就這麼完了的時候。
張違卻認為,這出好戲才剛剛開始。
他掃了一眼劉二以及劉所長,冷笑說道:「走?這種誣告他人,差點造成被害人坐牢的事情,一句話就這麼完了?」
「這怎麼算是誣告?劉二他們剛才的推斷也是猜測,畢竟得寬和劉老五確實發生過矛盾嘛,這懷疑第一個對象是很正常的事情,算不得誣告。」劉所長沉聲說道。
「劉所長說得在理,嫌疑人猜測不是很正常嗎?得寬本來就動手了,我憑什麼不能懷疑他?」劉二此時也附和著高聲說道。
張違不由得嗤笑一聲,搖頭道:「你們這轉換概念的本事真是厲害,我說的是……」
張違的話還沒說完,大舅即使開口打斷,說道:「張大,可以了,既然事情和得寬沒什麼關係,那我們就到此為止吧。至於劉老五身上的傷是誰打的,就讓它們村自己的人去查吧,反正和我們王村已經沒關係了。」
「就是,就是,既然和我們王村沒有關係了,我們就沒必要參合了。」王副所長也急忙勸道。
顯然他和大舅都看出來了,這件事情並不是那麼簡單,甚至可以很容易的猜到,這是劉二故意安排來陷害得寬,然後讓他們王村同意他們的條款。
但現在形勢比人強,他們也不得不低頭。到時候真要是揭穿了,劉二可以忽略,但是這劉所長可是這兒的一把手。真要得罪太過了,以後找借口為難他們王村,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張違初生牛犢不怕虎他們可以理解,年輕人有銳氣,有衝勁兒,見不得不平事。但是他們不同,他們對這種事情多少還有接觸,所以及時的阻止張違繼續說下去。
張違卻恍若未覺,等大舅和王副所長說完之後,又接著自己剛才的話繼續,擲地有聲的說道:「這分明就是劉村長故意打傷劉老五,然後嫁禍給王村得寬,就是為了侵吞王村東邊的那一片河溝地。」
「胡說八道,劉老五是我們村的人,我作為一村之長怎麼可能打傷本村人,就為了區區一塊地?」劉二急著反駁道。
劉所長冷笑兩聲,陰沉的臉因為發笑而顯得有些猙獰。
「呵呵,真是天大的笑話,這都什麼時候了?這可是信息時代,在外邊甚至買東西都不用刷卡用現金的時代,你告訴我劉二如此大費周章的誣陷得寬,就是為了王村的那塊地,豈不是要笑死人?」
「是啊,張大,這於理說不通。」
王副所長因為之前沒在村裡,不知道劉二道目的就是如此,只是站在自己的角度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面對劉二和劉所長的蔑笑,張違直接無視,淡淡道看了眼他們,平靜說道。
「這還不簡單,因為侵吞了王村東頭的那片地之後,整個溶洞附近的地就都是你們王村的了,到時候投資商按地面積賠償的時候,這幾十上百萬的收入,恐怕就是你劉村長眼紅的原因吧。」
「張大,這你可能弄錯了,投資商早在兩三年就撤資了。」大舅及時糾正道。
「不,大舅,是你們因為地處偏僻,消息滯后。投資商確實在兩三年前走了,可在兩三年後又回來了。」
張違笑著說出了劉二最大的秘密,不由得讓他心裡大驚。這可是他從劉所長嘴裡知道的,並且要求自己保密呢,可這張違又是怎麼知道的?
本來就只有幾個人知道的秘密,一下子被一個陌生人知道了,並且還揭穿了自己的為此所籌劃的計劃,能不讓劉二心驚才怪。
「不是,投資商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大舅還是沒能拐過彎來。
「很簡單,兩三年的投資商投資了隔壁縣,可兩三年後又有投資商看中了你們那塊地的風景特色,打算進行投資。」
「這你是從哪兒知道的?」
張違搖了搖手中的手機,點開了其中的一則新聞,送到了大舅的眼前。
因為軟體自動定位的緣故,新聞直接推送了本地新聞。之前到鎮上的時候,張違的手機終於有了信號,正好就彈出了這條本地新聞。
新聞里沒有明確說那位投資商要投資這塊兒風景區,但是表示很感興趣,需要進行實地考察之後再做打算。
本來這種新聞是屬於日常的政府業績報告,沒什麼可看的。但是張違把這條新聞結合劉二這一系列的動作,瞬間就發現了這其中的諸多彎彎道道。怪不得他之前還疑惑呢,都特么現在社會了,一大幫人在一堆兒就是為了一塊地?
現在張違明白了,這可不是一塊地,而是上百萬的錢呢!
「這上面也沒說要投資啊,只是說很感興趣。」大舅把手機還給張違,說出了自己的疑惑。
「大舅,你到現在還不明白嗎?如果只是單純的興趣,劉二何必要毒打劉老五陷害得寬叔,之所以不把剩下的消息寫出來,只是因為還沒有明確的文件下來,所以記者只能寫到這兒。但是劉村長不一樣,他能夠接觸到的資源比你多得多,能夠知道一些內部消息也沒什麼奇怪的。」
張違說得沒錯,劉二的這個消息就是來自於劉所長。當然,劉所長沒有親口安排劉二這麼做,只是提醒他,這個時候多一分地,那可就是多了好多票子。劉二思前想後,除了霸佔,也就沒有其他辦法,因此才有了這麼一出。
「劉村長,你說,我說的對嗎?」張違說完,目光挑釁的看著劉二,冷漠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