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八成沒救了
聽到青年人的解釋,張違這才明白,原來這個大包裡面的東西不是腫瘤什麼的,而是骨頭。他蹲下去,在年輕人的腳上輕輕柔捏幾下,感覺著裡面骨頭的情形,過了片刻,他站起身來,仔細想了想,準備說出自己的結論。
此時,一聲厲聲呵斥從一位醫生的嘴裡傳來,「叫什麼叫?哭喪嗎?不知道醫院是禁止喧嘩的嗎?」
張違聽后,眉頭微微皺起,剛才這個青年雖然喊了幾聲,但是聲音並不算特別大。而且疼痛難忍,呼叫出聲也是人之常情。
反倒是這個醫生,出口的聲音就和打雷一樣,幾乎整個大廳都聽見了,也不知道是誰在哭喪。
看到白大褂醫生,這青年不知道不顧對自己的諷刺還是沒理解,反正趕緊開口說道:「醫生,救救我吧,我的骨頭好像摔斷了。」
醫生淡淡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青年,又看了看張違,不痛不癢的丟下一句,「挂號去,找骨科醫生,找我沒用。」就轉身離開了。
正巧這時候,之前和張違一起討論過,被張違當眾說出腎虛的醫生注意到這邊,立即走了過來。
他之前被張違懟的無地自容,雖然張違的醫術卻是了得,但這並不是他不憎恨張違的理由。
看到了張違給這個青年摸骨頭的情況,腎虛醫生淡淡地站在邊兒上問道。
「呀,張醫生你還是全能啊,連骨科都有涉獵,真是厲害啊。」
「學過一點點,但不是很精通。」張違微微一笑,客氣點答覆道。「我看這個病例及其少見,就一時沒忍住,說試試看,於是就摸了摸,不過畢竟沒啥真本事,摸不準。」
說著,張違搖了搖頭,盯著青年的腳面又看了看,最後蹲下去,重新捏起來,臉上不時的露出疑惑之色,看樣子是真的摸不準裡面的骨頭情形。
「哎,張醫生謙虛了,你連那種疑難雜症都能解決得了,這點小病,絕對沒有任何問題的。」腎虛醫生看似恭維道說道。
說罷,他把目光落在地上的青年身上,開口道。
「小夥子,你今天可是走了大運了,你知道嗎?你可是碰到了一個神醫!你知道你眼前這個大夫是誰嗎?他可是剛剛治療好了就連京城老教授都無法攻克的醫學難題。你還不趕緊求求他?說不定他心裡一高興,這病就幫你治療了。」
剛才那個針灸放血,確實是很牛逼的手術。但是這個跟骨科有個屁關係,根本就是兩個不同的類別。
看來這個腎虛醫生的心裡對自己仍然不滿,時不時的還想挖苦自己兩下,來獲得心理上的報復快感。畢竟一個十多年的主任醫師,被一個大學未畢業的年輕人給打臉了,說出去是有點丟人。
不過,坐在地上的年輕人正如剛才對待吼他的那位醫生那樣,絲毫沒有理解或者不在意這些話外之音。
只是本能的看著張違如此年輕,甚至比自己都還要小几歲,按照自己的年齡段算下來,肯定還是一個學生,不由得對張違生出一絲懷疑,但還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對張違說道。
「張醫生,您就行行好,好人做到底,幫我看看吧,我這腳確實疼的非常厲害。」
張違此時正蹲在地上,隨意回答一聲,「別著急,我正幫你看著呢。」
「張醫生果然是個心地善良的好醫生,小夥子,你就放心吧,有張醫生出手,你這病吶,那就是分分鐘的事兒。」
腎虛醫生不管其他,反正就打算一個勁兒的把張違往天上捧。你不是很能嗎?只要到時候你不能,那捧得越高,自然就摔得越慘。這樣腎虛醫生的心裡就越痛快。
跑去挂號的大漢此時回來了,他看到一個醫生正和張違圍著自己的同伴,頓時感覺心裡不妙,難道自己今天是遇到醫託了嗎?
他知道這年頭好多醫院都有醫托,就是利用病人基於求病的心裡,或者扮成神醫,或者假裝行騙好意介紹神醫,然後行騙。
「對不起,麻煩讓一下,讓一下。」這位大哥撥開人群,準備背起自己的同伴,「我要帶他去看醫生了。」
腎虛醫生淺淺一笑,指著張違說道:「醫生不就在這裡嗎?」
人生地不熟的,大哥也不想得罪這些醫托,他也不廢話,背起地上的青年就走,「我只看這個醫院的醫生。」
腎虛醫生笑了,他看了看手錶,說道:「你此時去骨科沒用的,下班了。你還不如就呆在這兒,讓這位醫生給你看看。順便等路過的骨科醫生,我也認識,正好幫你叫住。」
這位大哥搖了搖頭,顯然不相信腎虛醫生的話,甚至把張違都快劃分到醫托的行當里。
「我不在這兒治療,我要去樓上的骨傷科找找看。」
腎虛不耐煩的揮了揮手,「你這人怎麼回事,跟你說下班了你不信,海偏要去樓上骨傷科。」
大哥不信這個,低著頭背著青年就走。
腎虛醫生雖然對張違有敵意,但是他的話是沒錯的,確實此時到了午飯時間了。他下來的時候,就遇到好多醫生都下樓來了。於是也善意的提醒道:「大哥,他說的是真的,他們此時真的下班了,你就算是去,也是白跑一趟。」
但是張違的話根本起不到正面作用,反而讓大哥徹底的把張違劃分到了和腎虛醫生一個行列,典型的蛇鼠一窩,就是醫托。
看到大漢離去,腎虛醫生回過頭來,憤恨說道:「張醫生,你說這人可惡不可惡,你這麼厲害的妙手給他治療,他還不願意,非要自己去找。」
張違擺了擺手,淡然說道:「我算什麼專家啊,您才是專家。」
張違故意把'專家'倆字咬得特別重,頓時讓腎虛醫生的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此時,正好有一伙人正有說有笑的蔥張違的身側路過,腎虛醫生看見后,趕緊打了聲招呼。
「老田,你們過來一下,馬上這兒就有個骨頭斷裂的病人,你們給看一下。」
幾人看起來都是熟人,被腎虛醫生一招呼,那個田醫生立馬就停了下來,跟他一起的幾個醫生也就停了下來。
幾名醫生剛停下來,腎虛醫生就趕緊介紹道:「這位田醫生就是我院最好的骨科大夫,絕對稱得上是手到病除,可以說他摸過的骨頭比他見過的女人都多。」
田醫生謙虛一笑,連連擺手,但他的表情略帶傲然之色,顯然認為自己是對得上這個稱號的。
之後,腎虛醫生又指著張違對田醫生介紹道:「這位是張醫生,具有非凡的醫術,功底了的,簡直神醫。」
幾人聞言道,都不動聲色的打量了張違一眼,神色之中滿是不屑。
就一個如此年輕的小夥子,還什麼功底深厚,醫術非凡,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掉大牙。
腎虛醫生顯然很樂意看到這樣的情況,只有讓這些人瞧不起張違,待會兒那個病人的骨傷病,才更能發揮作用。
想到張違剛才也趁機懟了一次,腎虛醫生是恨的牙痒痒。
「這不都已經下班了嗎?有病人也讓他等到下午上班再說吧。」跟田醫生一起來的一個醫生有些不樂意,開口說道。
沒想到,田醫生卻義正嚴辭的板著一張臉訓斥著說話的那位醫生。
「哎,怎麼說話的,治病救人是我們的天職,怎麼能如此怠慢呢。」
對於田醫生徒然的表現,張違不著痕迹的抬眼看了一眼。
不一會兒,那個大哥背著人就下來了,臉上汗珠子亂滾。他掛的是專家號,可是到了那兒一看,整個辦公室空空蕩蕩,只有前台有個護士妹妹,一問之下才發現,果然裡面的醫生都去吃飯去了。
走到張違這兒的時候,那個大哥一看到田醫生等人,頓時笑逐言開。這幾人他剛剛在醫院門口的醫生職業照上面看過,都是骨科的醫生。
「醫生,原來你們在這兒。麻煩你們給他看看吧,這是我表弟,之前才裝室內電線的時候從樓梯架子上摔了下去,就摔成這樣了。」
「剛才和你說了,就在這兒等,不信吧,又回來了。」
大哥背著表弟,滿面羞愧,生怕這些醫生因為同行關係遷怒自己,便不給自己的表弟治病,所以幾乎都快時躬著身子,眼神里呆著乞求。
「醫生,對不起,我是個粗人,沒什麼文化,也沒什麼見識。剛才有眼不識泰山,你們大人有大量,千萬不要生氣……」
「你先把人放下來吧,又沒說不給你治療。」張違說著,招呼著陳陽國幫大哥扶下他表弟。
在田醫生的授意下,田身邊的一個骨科醫生走上前來,彎著腰在病人的腳背上敲了兩下。
那青年頓時疼的大叫:「疼!疼!疼疼!」
旁邊的大哥見表弟臉都漲紅了,面露不忍,以為醫生這是故意的,幾次欲言又止。
「都摔成這樣了,能不疼嗎?我猜啊,八成是斷了!」醫生摸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