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交易
馮大爺對張違的初步形象非常滿意，謙虛，不矜。
「哈哈……別這麼客氣，你可是我這老傢伙的救命恩人呢。我還需要好好報答你才是。」馮大爺爽朗的笑道。
寒暄一陣，張違和馮海以及馮大爺走進了內屋。
雖然張違預先對馮海的豪宅有過估計，可當他真正走進來的時候，也不由得大吃一驚。
這豪華的裝修，絕對比他曾經見過的任何網路圖片都好看。
進入客廳，桌上已經泡好了一壺茶水，周圍放著三盞茶杯。
雖然張違不懂茶，但聞著空中傳來的淡淡茶香，就知道絕非凡品。
「坐。」
馮大爺指了指沙發位置，示意張違坐下。
「小張，說句實話，我這個老傢伙本以為這輩子就這麼算完了，可沒想到，你又讓我再次重新感受到生命的魅力，真的，感激你……。」
馮大爺的語氣中滿是噓唏，張違只得端起茶杯，掩飾尷尬。
面對這種已經活過一世的老傢伙，張違還真沒有任何的應對經驗，也不知道該怎麼去應付，從什麼地方切入，只能簡單的附和。
在外面精明老道，浮於世故的馮海也只能坐在張違的身側，乖乖的聽著他爸說話，一句話都不敢插嘴。
就這樣，大家都沒說話，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頓了半晌，還是馮大爺首先打破沉寂，開口道。
「小張。」
「嗯」，張違答道，抬頭，把目光落在馮大爺精神飽滿的臉上。
「我聽海兒說，你救我用的葯是一枚叫做大還丹的齊葯，曾經還用它來治好了劉夫人的失心瘋是嗎？」
張違明顯注意到，在馮大爺說道大還丹的時候，眼中一道微不可查的精光閃過。
「是的，叫做大還丹。」張違點點頭，回答道。
「那不知道小張你能不能稍微透露一下這種丹藥的來源？」
馮大爺希冀的看著張違，此時，在他的心中，商人的職業病又犯了。一看這麼有利可圖，擁有巨大市場的神葯出世，他不心動，就算不得商人了。
但很快，他立馬就掩飾了自己的失態，笑著道：「抱歉，職業病犯了。這是你的秘密，我不該過多窺探。」
「這沒啥，這是我師父煉的，當時練了兩顆，給了一顆給劉夫人，本想自己留一顆，但禁不住馮老闆的再三請求，就拿了出來。」
張違想了想，既然這個謊已經撒出去了，那就必須要把它弄得神秘點，才能不被人窺探。
「那你師父還能煉製嗎？」馮大爺又試探性的問道。
張違聽到次，眉頭皺然鎖了起來。這老傢伙，對自己好像一直都抱著不單純的目的啊。
看到張違的表情變化，馮大爺笑呵呵的開口解釋道。
「別多想，我就是有個兒時好友，此刻也跟我之前一樣，此時人生即將落幕，所以我也想厚著臉皮討要一顆。」
「還真是抱歉，當時我師父一共就煉製了兩顆，現在都用完了。而我師父上次煉製之後就不所蹤，您的這個要求，我真的無能為力。」
張違的臉上露出無奈的微笑，對馮大爺的要求不能滿足，感到一絲遺憾。
張違手裡確實還有一顆昨天才挖到的，但他也不是傻子，這麼貴重的東西又不是大白菜，說給就給，那還得了。
「唉，那就可惜了！看來我是必須要和我那位老友握手告別了……」馮大爺搖了搖頭，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說完，時間好像又凝固了，周圍又再次陷入沉默。
張違抱著茶杯，注視著裡面冒著熱氣的茶水，尷尬的熬著時間。
「海兒，你在這裡陪一陪小張，我去樓上休息一下。人老了，精力始終趕不上從前，坐一會兒就感覺有些力不從心……」馮大爺說著，在僕人的攙扶下，起身朝樓梯間走去。
「馮大爺，您慢點……。」張違看著馮大爺的背影，站起來恭送。
「小張，你別想太多，我爸性格就這樣，在商場中幾十年了，看任何都想去揣摩一番，就已經跟吃飯喝水似的。不過，我爸的心可是善良的，從來沒做過什麼缺德事兒，所以，你千萬不要往心裡去。」
見馮大爺離開后，馮海趕緊為自己老爸說的話解釋。
「嗯嗯，沒事兒，理解理解。」張違笑了笑，並沒有在意。
畢竟他今天之所以過來，可不僅僅是為了見馮海老爸一面，他還有額外的請求。
「那你現在這兒坐會兒，我去給你那鞋水果，順便安排一下中午待會兒吃的午餐。」
張違點了點頭，笑著道：「行，馮老闆你忙吧。」
馮海走後，偌大的客廳就只剩下張違一人。
呼！
「跟陌生人相處還真是困難啊！」張違看著天花板，不禁長嘆道。
此時，馮家二樓。
「海兒，你覺得小張這個人怎麼樣？」
馮大爺的房間內，馮海此時正恭敬地站在門口。
「他是一個讓人難以捉摸的人，但他心眼兒不壞，而且也不願意別人去揣度他，他就想這樣自由的活著。」
「然後呢？」
「沒有了。」
「愚昧！」
馮大爺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馮海立刻低下了頭。
停了一下，馮大爺轉過身看著馮海，語重心長的說道。
「我告訴過你多少次，我們商人，就必須去琢磨人，琢磨這個人究竟能不能給我們帶來利潤，能帶來多少利潤。從一個人的性格去分析一個人的為人，那是心理學家乾的事情。我們的目光要放在利益，放在每一個有利可圖的人身上，你明白了嗎？」
「爸，您這套理論不能適合一切對象，你說當你的朋友知道你竟然只是覺得他有利可圖時，你還會有朋友嗎？」
馮海本想還多辯解幾句，可看到馮大爺兇惡的眼神，立刻又把嘴裡的話咽了回去。
「最近，珠寶行的事情處理得怎麼樣了？」
馮大爺顯然也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繼續下去，轉而問道了家族產業上的事情。
「還是老樣子，庫里已經沒有新貨了，若是還找不到貨源，可能真的要被顧家給收購了……。」
馮大爺聽著馮海的報告，點了點頭，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等等。」
當馮海正要把門關起來時，馮大爺的聲音再次響起，叫住了他。
「怎麼了，爸？」馮海問道。
「你說上次的古董拍賣會，小張也去了？」
「嗯，是啊！」馮海不明所以，點了點頭。
「你還說他阻止你買了那一塊很多人都看好的帝王綠原石？」
「嗯，對，當時就連曾老都看走眼了，小張卻猜對了！」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這一次，馮大爺沒有再叫住馮海，轉而看著窗外沉思起來。
「這小子，能看石，能救人……很有可能真的是從山上來的。這樣的人，也難怪海兒無法駕馭，就連我，恐怕都得小心翼翼吧。」
馮海下來之後，張違很被動的和馮海有一句無一句的聊著，很難切入正題。
「對了，馮老闆，有件事不知道能不能擺脫你幫個忙？」
終於，張違找到個機會，立刻就把自己的想法提了出來。
馮海挺驚異的，但旋即一想，之前張違給自己打過電話，調查過辛老闆，所以也就瞭然。
雖然張違看起來已經很厲害了，身上秘密無數。但面對辛老闆，可能還缺不少火候。
「小張，莫不是跟辛老闆有關？」馮海問道。
「對。就是他！」
馮海聽后，面露難色，雙手相互來回搓著，思考著怎麼回答。
張違幫了他家一個大忙，他理應回報。
但辛老闆在津天市真不是一個普通人，想要撼動，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就連張違上次的情報，他也是多方託人，花了好幾百萬才得到這個消息。
由此可見，這個辛老闆，身份是多麼的不一般。
「好，我答應你。」
正當馮海猶豫不決時，樓梯上，馮大爺一步步走了下來。
「真的嗎？」張違瞬間就站了起來，有些激動的看著馮大爺。
馮海不解看著自己的老爸，不知道他為什麼要答應張違。
得罪張違，大不了以後沒得朋友做，可是得罪了辛老闆，別說是產業，就連他們一家人都可能死無葬身之地。
馮大爺臉上露出詭譎的微笑，嘴裡立刻轉出來一個但是。
「但，小張你也得幫我們一個忙。」
「好，沒問題，只要我做得到，我一定答應。」張違想了想，立馬就同意了，按照這馮大爺的要求，頂多不就是再要一顆大還丹么，自己反正還有一顆。
「小張，不要這麼激動，先坐下，我們好好談。」馮大爺坐在沙發上，示意張違也坐下，然後接著道。
「我的問題，對於你來說，只是一個小忙，你要是做到了，我立馬給你提供你想知道的，你看怎麼樣？」
張違思慮一下，點點頭，看著馮大爺，等著他的下文。
見張違如此，馮大爺也直接繼續往下說，「你上次和海兒參加拍賣會，相信也知道了一些我們家旗下珠寶行快死亡的消息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