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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八章籌謀往後

  本就對駱墨珏與馬瑾萱的事心存芥蒂,感情上受到巨大的打擊,如今又被馬瑾萱登門鞭打了一頓,溫沅汐從未受過如此責難,感覺就好似小寒口中那不守本分的妾室強行爭寵被正室責打了一頓般,整個心好似浸泡在滾開的油鍋里,說不出的難受和屈辱。

  這突來的一鞭也算將她打醒,趴在床上養傷期間,她每每都在思索著如今的處境,事情越積越多,處處都好似打著死結,如今已經是一團亂麻將她緊緊地捆綁著,她解不開,也逃不了。這一鞭終於讓她認清她該不顧一切的抽身而退,只是內心深處一想到離去,總是會酸楚得厲害,隱隱的有那麼微弱的念頭,渴望能夠留下。理智與情感再次相互拉扯著,也讓溫沅汐備受煎熬之痛。

  蘇沐楹和明嬸自溫沅汐受傷,為了方便照料她的傷勢,便一起留宿於她房中,每每看著蘇沐楹為她忙前忙后,對她呵護疼愛的模樣,從小便痛失母愛的她頓時覺得心裡甚是溫暖,對蘇沐楹自是深深的孺慕之情,不僅有發自內心的感激,更多了幾分不舍。

  為溫沅汐小心地塗好傷葯后,蘇沐楹寬慰道:「傷口癒合得很好,再過幾日就能結痂了,汐兒放心,蘇姨一定會用盡辦法不讓你留疤的。」

  溫沅汐略微頷首,真誠地感激道:「謝謝你,蘇姨。有你真好。」

  「傻孩子。」蘇沐楹莞爾一笑,將錦被緩緩拉起,蓋至脖肩處。

  明嬸端著糕點膳食走進來,蘇沐楹疑惑地問道:「為何去了這麼久?」

  「二老爺來了。」將托盤放在桌上,明嬸一臉不解地說道,「急匆匆的,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直奔少爺的書房,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

  蘇沐楹略微沉思了一下后說道:「不用管他,不管是什麼事,珏兒都會處理好的。」

  明嬸緊皺著眉頭望了望蘇沐楹,隨即搖首嘆息了一番后,連忙說道:「嗯,那你快過來吃些東西吧!我喂姑娘吃些肉粥。」

  端著粥走至溫沅汐床邊,明嬸落坐在床邊的圓凳上,攪動著碗中濃稠的肉粥,舀起小半勺吹了吹便喂入溫沅汐的口中,而蘇沐楹臉色深沉地站起身,慢慢走至桌前落座,對著手邊的粥默默出神。

  而書房之中,駱墨珏對於駱彥祥的到來早已預料,恭敬地讓駱彥祥落座,一副正襟危坐的乖巧模樣等待他的教誨。

  駱彥祥將東驪帝的話一五一十地傳達給駱墨珏,卻見駱墨珏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不禁擔憂地勸道:「珏兒,陛下是極其看重你的,就你昨日的行徑,認真論處的話,那可是重罪。陛下並未對此有所追究足見對你的器重,你可千萬別辜負陛下的一片苦心。驪姬公主去和親的事是板上釘釘,無法挽回,你自是看開些,皇上也承諾了會再為你選一個公主……」

  駱墨珏深深嘆息后出聲打斷駱彥祥的話:「叔父,您大可放心,我與驪姬公主並無任何私情,更不會為了她做出任何不利國家的事,也絕不會影響兩國邦交。」

  「那你……昨夜為何?」

  駱墨珏連忙站起身,慢慢走至窗邊,沉思了一會兒后說道:「昨夜是我太過魯莽,我會進宮跟陛下請罪的。」轉身看著駱彥祥,駱墨珏嚴肅地說道,「但我私闖皇宮絕非是與驪姬公主有私,而是她……欺人太甚,趁我在宮中之際,公然來府中胡鬧,甚至還對母親動了手……我一時怒火攻心,情急之下才……」

  「什麼?」駱彥祥怒拍茶案而起,擔憂地問道:「你母親如何?她受傷了嗎?這驪姬公主怎麼敢?這……太可恨了。」

  「叔父無需動怒,母親只是皮外傷,並無大礙。但我實在無法忍受,這才貿然……」

  「你不用說了,這事我算是明白了。先前我還納悶,以你的性子怎會如此行事,現下才明白,竟是如此。幸虧你母親無礙,否則我必定親自找那驪姬算賬。」

  看著駱彥祥激動不已的模樣,駱墨珏不由在心中哀嘆。

  「這件事你也無須理會了,我自會跟陛下說明。」

  「叔父,我還是親自去跟陛下言明的好,我也想對陛下坦白,我無心娶任何一位公主,希望他日後不必為此勞心。」

  「不行,你萬不能跟陛下如此說,如若說了,你就是公然跟陛下作對。」駱彥祥一手按在駱墨珏的肩膀上,苦口婆心地低聲勸道,「珏兒,我們是臣子,是外臣,且是手握重兵的外臣,陛下對我們的恩寵是榮耀也是毒藥。自古最忌諱的便是功高蓋主,我們手握重兵的總是難逃猜忌,如今陛下對駱府的看重源於你爹的死忠,我的效忠,對你的器重則是心中已認定你是他的女婿,一旦你明確表示不願娶公主,那是碰觸陛下的逆鱗,必將引來難以估計的禍患,不僅對你,對整個駱家都勢必是滅頂之災。你一定要想清楚,絕不能讓陛下察覺你有一絲不願的念頭。」

  「但我絕不會娶一個我不愛的人。」駱墨珏堅決地拒絕道,「我也不會拿我的感情做交易。」

  駱彥祥愁苦地拍了拍駱墨珏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珏兒,人活一世,總會有所顧忌,總有不得不妥協的時刻。」

  駱墨珏退後幾步,搖首說道:「但人這一世,總該堅守些什麼,一旦認定了就該有決不放棄的信念。」

  駱彥祥扯唇苦笑著,認同地點了點頭,腦中那婉約倩影一閃而過,隨即長嘆一聲,望著駱墨珏說道:「我知你心中自有打量,話已至此,你不顧你自身,也該顧忌你母親和駱府的其他人。對於陛下,還是要小心應付,先保存自己,再謀解決之道。」

  駱墨珏聞言低頭沉思良久。

  「這件事還是到此為止,既然陛下並無怪罪之意,也將此事瞞了下來,我們也就當從未發生即可。你……好自為之。」駱彥祥說完便邁步離開,卻在走至房門時,忽地轉身問道,「過兩日便是你母親的壽誕,可安排妥當了?」

  駱墨珏抬首望著駱彥祥,微微一笑說道:「已問過母親,她說最近多事之秋,也無意大肆操辦,只想吃個家宴,其餘的會依照慣例操持。」

  駱彥祥略微頷首,眼底盡顯落寞,轉身踏出了書房。

  駱墨珏返身坐回位上,雙手合十地支在書桌上,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

  對於駱彥祥的言論,駱墨珏自是心中憂慮,不過卻不急於一時,眼下他更因溫沅汐不肯相見而苦惱傷神,只好日日徘徊於南苑的閣樓外。

  明嬸見狀,有心為駱墨珏求情,多番在溫沅汐身前說駱墨珏如何的憔悴,日日在院中徘徊不定,看得讓人甚為心疼。

  溫沅汐聞言心中自有不忍,卻又苦於心傷而不知該如何面對駱墨珏,再三思索也無法下定決心與之會面,只好佯裝睡覺來逃避明嬸的勸說。

  「夫人,你怎麼也不幫忙勸勸,少爺都在房外苦等兩日了?你不心疼?」明嬸見溫沅汐閉著眼,以為她睡熟了便不好打擾,走至一旁,見蘇沐楹悠閑地喝茶,不禁抱怨道。

  「不心疼,他活該。」蘇沐楹盈盈一笑,戲謔地說道,「難得見他這副模樣,平日里老是雲淡風輕,事事不著急的模樣,總感覺老氣橫秋的,如今這般著急上火才是有情兒郎的正常模樣。」

  「你這是為娘的正常模樣嗎?」明嬸挖苦道,「那到底是不是你親生的,如此坐等看笑話?」

  「是不是親生的,你應該最清楚呀,他可是你親自接生的呀!」蘇沐楹出言反擊道,「如若不是親生的,那便是你把我兒子換走了。咦?你不會真的……」

  「去,你能有個正形嗎?」明嬸一揮手,怒氣沖沖地落座,一副不理睬蘇沐楹的模樣。

  蘇沐楹見狀,連忙為她斟上一杯茶,討饒道:「好了,一把年紀了還學小姑娘生悶氣。來,喝口茶。」

  「哎,我真是愧對老夫人,怎麼就教出你這種氣人的性子……」明嬸拿起茶杯,不禁感嘆著,隨即又想到了什麼,連忙問道,「明日就是你的生辰了,府里都安排妥當了嗎?不行,我去看看。」

  蘇沐楹連忙攔住明嬸,將她拉回座位上,搖了搖手說道:「你就別操心了,我跟珏兒說了,不想操辦,明晚我們幾人就簡單吃個家宴就好。」

  明嬸有些不情願地說道:「今年可是整數,整四十,就這麼草草過了。」

  「哎,這生辰有什麼好過的,最該感謝的人都不在了。過與不過也無甚區別,如今只要你跟珏兒都陪著我,那就算過了。」側首看著趴躺在床上的溫沅汐,蘇沐楹笑得極其溫柔,「況且,已經收到珏兒最好的壽禮了。」

  明嬸也望了望溫沅汐,含笑握著蘇沐楹的手說道:「這禮物確實合乎你心意。我見了也喜歡,這不僅模樣長得好,性子也好,脾氣也跟你有幾分相似,相處起來自是舒心。」

  「看來確是我親生的,這選人的眼光還是很一致的。」

  明嬸微微頷首,玩笑地說道:「這怕是就照著你的喜好去尋的吧!」

  蘇沐楹不滿地瞪了她一眼,伸手指了指她,無奈地搖首,隨即笑道:「那也要他有心才行。」

  「嗯,少爺這也是難得遇到,幸好是汐兒姑娘。」明嬸感嘆道,「如若是像驪姬公主那樣的,我們就愁苦了。」

  「我才不愁苦,大不了不認他,我們自己住。」蘇沐楹輕飲一口茶,霸氣地說道。

  明嬸微微一笑,端起茶杯飲盡后,又再次將兩人的杯子斟滿。

  「哎,時間真快。」兩人相識而笑,共同感嘆道,隨即垂首各有所思。

  而趴躺在床上的溫沅汐,慢慢地睜開雙眸,望著床壁,眼中暗淡無神,被下的手緊緊地抓著枕頭,心裡暗嘆道:原來我便是你為蘇姨準備的那份一定滿意的禮物。原來我在你心中,只是一份能彰顯你孝心的禮物……墨珏哥哥,你對我到底有幾分情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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