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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章 風波暗涌

  黃瓦泥磚的高聳城牆,盡顯肅穆之色,牆上兩扇鐵質朱門大開,門邊八位彪悍士兵握槍而立,面容莊嚴之極。朱門后雄偉壯觀的東驪國宮殿連綿聳立,宮身金碧輝煌,在陽光下可謂熠熠生輝。

  身著厚重將軍鎧甲的駱墨珏,一手紅纓頭盔,面容清冷地急步越過朱門,門口的士兵見到他,皆整齊躬身後挺立而站。駱墨珏卻不甚在意,又疾行走了幾步,便見到一臉無趣,百無聊賴的亦安斜坐在馬車上。

  聽到腳步聲,亦安抬眼一望,見是駱墨珏,便立馬跳下車,一路奔跑到駱墨珏身旁,連忙接過他手中的頭盔,出聲詢問道:「少爺,可順利?」

  駱墨珏略微頷首,走至馬車旁,一手扶在車轅處,身形利落地跳上馬車,亦安忙將車簾掀開,方便駱墨珏進入。

  「少爺,便服都在裡面。」亦安出聲提醒道。

  「嗯,走吧。」

  亦安雙腳一瞪,一屁股坐在車轅上,拿起馬鞭便揚向馬匹,馬兒吃痛嘶鳴一聲,撂開馬蹄便奔跑起來。

  馬車剛走不久,朱門處便出現一群氣喘吁吁的人,帶頭的女子一身華麗勁裝,拿著長長的金絲鑲邊的馬鞭,彎著腰上氣不接下氣的,身後時不時地跑上來幾人,各個都喘著大氣,有的人一屁股坐在地上,臉色慘白,撫著胸口一副呼吸困難的模樣。

  女子稍微平復后,便直起身越過朱門向外走了幾步,在宮門前左右望了望,見四周皆是空蕩蕩的一片,她滿臉不甘地揮手揚鞭狠狠地抽在地上,留下一道極深的鞭痕。女子憤怒地跺了跺腳,出聲大喊道:「又沒趕上,氣死我了……真是氣死我了。每次都錯過,他就是故意的,就是不等我,不想見我……」女子原本憤怒的臉龐隨著話語慢慢變得悲泣起來,幾度抬手,便有數道淺淺的鞭痕顯現於地,隨即信誓旦旦地說道,「駱墨珏,你等著,我發誓,你早晚會是我的,只屬於我。」

  遠處的侍女在平復喘息后,慢慢走到女子身旁,想出聲寬慰幾句,可還沒開口,就被女子一把推開,重重地摔在地上,女子越過她,向朱門走去,嘴裡責怪道:「沒用的東西,只會擋道。」

  侍女小聲地痛呼了幾聲,揉了揉破皮的手腕,將溢眶的眼淚強忍了回去,隨後慢慢爬起身,小跑地跟了上去。

  馬車穿梭於人流擁擠的大街之上,車外亦安小心駕駛著車輛,注意著往來的行人。

  車內駱墨珏將一身鎧甲褪下,換上一身象牙白錦緞綉服,清雅之中略帶貴氣。

  駱墨珏細心整理著衣袖處的摺痕,視線卻不經意掃到原本放在便服上的信封,將衣服整理好后,他悠然地拿起信,見信封上並未有署名,便想開口問一問車外的亦安,但轉念一想,如今已是許暢統領玄衣守衛,深知那傢伙總愛玩弄花樣。

  駱墨珏略微思索了一番,便動手拆開了信封,順手一抖將信展開,入目的「墨珏哥哥」四字讓他為之一震,滿臉喜色,不由地雙手輕捧信紙,認真地逐字閱讀,生怕錯過任意一字。可隨著視線下移,原本喜悅的神情漸漸消失,慢慢凝重而皺眉,最後眼中可見怒色薄發,將信再三掃視了一遍,確認無誤后,駱墨珏將信放入胸前,即刻掀開車簾,大喊道:「停車。」

  亦安迅速拉緊馬韁,將車停在滿是人群的車道上,周圍讓道的人不明所以地觀望著,而亦安剛想出聲詢問,卻見駱墨珏已然跳下馬車。他一頭霧水地看著駱墨珏快速解開車轅處的繩韁,他下意識地托住車轎,卻見駱墨珏一躍上馬,一手拍在馬背上,腳下更是重重地夾了一下馬腹,縱馬狂奔而去。

  亦安托著馬車,一臉懵怔地望著駱墨珏越行越遠的背影,半響才吼道:「不是?少爺,你去哪呀?我……這?」

  街上眾人紛紛望著他,交頭接耳地笑著,他唯有無言望天,滿目苦色。

  一旁閑暇的行人過來問道:「小夥子,你這是要自己當馬拉車回去,還是需要再給你買匹馬,我有認識的熟家,那馬駒都是千里挑一,要給你去牽一匹嗎?」

  亦安沉默了一會兒,笑望著對方說道:「我們府最不缺的就是馬了,大哥,我看你這麼閑,勞煩去勇毅候府報個信,告訴管家管叔,說亦安在街上,馬匹被主子搶了,讓他再送一匹來。」

  行人聞言,原本嬉笑的神情立馬變得嚴肅起來,連忙躬身道:「好,我這去,您等著。」

  望著行人飛速地跑離,亦安沒好氣地將車轅扔在了地上,聽著馬車「咚」的一聲隨即傾斜,也懶得理會周遭人異樣的目光,他一屁股坐在車轅處,小力地揮舞著手上的馬鞭,自言自語道:「少爺也真是的,每次都這樣……這到底是去哪呀?這麼急,不是……我回去怎麼跟夫人交代呀?」

  雙手捂臉,亦安悲苦地喊叫著……

  遠在千里之外的西澗太子宮內,眾人也是一副愁雲慘霧,如臨大敵之像。

  溫昊陽揮手驅趕了一眾宮人和侍女后,望著單膝跪地的釋,不禁扶額哀嘆道:「什麼時候發現的?」

  釋略微抬首,面具后的臉仍舊是一副肅殺凝重之色。

  「昨日小寒醒來后,在庵里遍尋都無果,才告知屬下。」

  再次拿著信,視線淡然掃視著:皇兄,很抱歉,汐兒有重要的事情要去處理,歸期未定,勿念勿尋。

  將信慢慢地摺疊起來,放到一處燭火之上,隨著火苗地吞噬,瞬間化作塵灰。

  溫昊陽眸中薄怒,再度出聲問道:「除了你和小寒,還有誰知道?」

  「庵內幾名侍奉的侍女。」

  「讓她們的嘴都閉上。」

  「是。」

  「公主出行途中可有異樣?」

  「曾獨自一人去過一趟術仁醫館,且不讓屬下陪同。」

  「又是術仁醫館?」溫昊陽兩指捏著眉峰,苦惱地問道,「可是與那位神醫有關?」

  「屬下……不知。」釋猶豫了一會兒后才回道。

  「你可見過那位神醫?是何模樣?」

  「見過!長得……玉樹臨風,一派儒雅貴氣之姿。」

  「噢……」溫昊陽略微挑眉,伸手一抬,示意釋起身,走到坐塌上落座后好奇地問道,「可知是什麼身份?」

  「不知。」釋搖了搖頭,繼續說道,「但屬下推測,此人身份必定不簡單。術仁醫館能在二十年間遍布四國重要城鎮,其背後的勢力也不容小覷。」

  「既然這麼不凡,那就去查一查,摸清楚了。」溫昊陽摸著手掌,嚴肅地說道,「小心點行事,別出什麼紕漏。」

  「是。」釋恭敬道,「那公主那裡?」

  「你親自挑一些人去尋尋吧!」溫昊陽揉著太陽穴,擔憂地說道,「真是越大越能闖禍,只希望人沒事。」

  釋恭敬領命,正要踏出房門,溫昊陽卻出聲喚住他,再次交代道:「釋,如若發現她安全無虞,便不要打擾她了,暗中保護即可。」

  釋再次頷首領命,邁腳跨門而去,徒留溫昊陽一臉愁苦。

  陽光和煦,微風徐來,一身男裝的溫沅汐騎著一匹瘦弱矮小的黑馬,臉色有些蒼白,拉著馬韁的手也是緊繃不已,而馬匹跑得卻並不快,更像是悠閑的散步。

  騎於馬上的溫沅汐,會時不時地用踩著馬鐙的腳夾一下馬腹,也不知是她力氣薄弱,還是有意而為之,每次都是輕輕地讓馬鐙搖晃一下,對於黑馬而言,絲毫沒有影響,依舊閑庭漫步般悠閑地走著。溫沅汐見狀不禁緊皺著眉頭,滿臉無奈地坐在馬上,隨著馬兒慢慢地晃悠,嘴裡哀嘆道:「早知今日,就早些學習騎馬了,便也不會落入這般境地。哎,這要走到何時?」

  好不容易在尚有餘暉中到達了西澗昶州的滄汀城,溫沅汐一到城門,便狼狽地翻下馬,無力地牽著馬駒。先是在城中隨意走了走,卻未找到目的地,無奈之下只好不斷地詢問行人,又因辨不清方向而苦惱不已,最終在好心人地帶領下於西街的街尾處,找到了當地的術仁醫館,對好心人連連道謝后,疲倦的面容上方展現了少許笑容。

  溫沅汐長吁短嘆地進入術仁醫館,尋了一個小葯童交代了來意,小葯童便乖巧地引領她找到了醫館的掌柜。

  溫沅汐一見掌柜,便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墨玉給掌柜過目,掌柜一見即刻畢恭畢敬地將她請入內堂休息。

  「公子臉色不佳,是否身體有所不適?」掌柜有些擔憂地問道。

  「無妨,可能是連日趕路,有些疲憊罷了,歇息下即可。」溫沅汐有氣無力地回道。

  「那我為公子煎服湯藥,緩解疲勞。」掌柜建議道。

  「不要,不要。」溫沅汐忙搖著手,萬分抗拒道,「我不喝葯,不用勞煩掌柜了。」

  掌柜賠笑著點了點頭,視線在墨玉上多停留了幾眼,並未再出言。

  「嗯……掌柜可知,墨珏……你家公子現在何處?」溫沅汐急忙追問道。

  「對於公子的行蹤,我們一向都無權過問,所以,老夫也無從知曉。」掌柜快速地回答。

  溫沅汐有些失落,沉思了一會兒說道:「那有勞掌柜寫封信給你公子,就說故人在此即可。」

  掌柜點頭道:「好,我這就去。」

  「嗯……還有,我能否留宿幾日,等你家公子的回信。」溫沅汐不好意思地問道。

  「這是自然,您在這稍作休息,我讓葯童把廂房給您收拾一番,再帶您過去。」掌柜恭敬地說完后便躬身離開。

  「有勞。」溫沅汐望著背影回應了一句。

  在掌柜走後,溫沅汐面露痛色,雙手握拳一會兒捶捶肩膀,一會兒又捶捶腿腳,扭著脖子,小聲嘆著氣:「總算不用騎馬,可以好好休息了。」

  捶了一會兒,神情卻變得苦悶起來,一臉失落地說道:「墨珏哥哥,你到底在何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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