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六章 鹿首令易手
而樂英婭說完此句話后,上氣不接下氣的喘息起來,趙一山輕拍樂英婭的後背,替她順氣,等樂英婭氣順了過來,想要同趙一山說些知心話之時,卻只能張口而不能言語了。
這種有話說不出的痛苦讓樂英婭的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最後眼淚流了出來,卻被天上的罡風吹走,趙一山對樂英婭的痛苦感同身受,用手掌擦去樂英婭面頰上的淚痕,脫下了自己的衣袍給樂英婭披上。
可正當趙一山給樂英婭披衣之時,樂英婭嘴角含笑道:「一山,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
趙一山還欲說些什麼,但話未出口,樂英婭就已經閉目而死,趙一山不相信樂英婭就這麼永遠的離開了他,用力搖晃著樂英婭的屍身,痛哭流涕道:「英婭,你快醒過來,你還沒有給我生兒育女,我們還要白頭偕老,你怎麼能丟下我走了呢,不,你還沒死,你是裝死騙我的吧!你是跟我玩鬧的吧!」
趙一山此時頗為癲狂,掐著樂英婭的人中,用自身元氣梳理樂英婭的經脈,側耳傾聽樂英婭的心跳,他想盡一切辦法要救活樂英婭,也想證明樂英婭未死。
不僅趙一山痛苦,樂源正也十分悲傷,樂源正只覺心頭肉被人剜去了一塊,不過他是一派之主,不能像趙一山一般,盡情的發泄自己的情緒,所有痛苦都化成了一聲長嘆。
良久,樂源正看向發狂似的趙一山,緩緩道:「趙一山,你我翁婿緣分已盡,找塊地方把英婭埋葬后,我們就分道揚鑣吧。」
但趙一山圓睜充滿血絲的雙眼,大叫道:「不,誰也不能動我的英婭,英婭還沒死。」
眾人見趙一山失去了理智,都搖頭嘆息不已,他們大多有自己的故事,能理解趙一山現在悲痛的心情。
而樂源正十分後悔,當初嫪長老早就測算過,趙一山的八字與樂英婭的八字相剋,他雖然讓嫪長老用瞞天過海之法篡改了兩人的命理,但現在看來,此法沒有絲毫作用,趙一山和樂英婭的結合,不僅讓樂英婭英年早逝,而且也讓他這個七星派掌門遭受高明月和孟長老的追殺,所以樂源正才會說出分道揚鑣的話來,想要躲過此劫。
但趙一山現在失去理智,樂源正也不好用強,只得任由趙一山跟著他們。
就在趙一山痛苦不堪時,在趙一山肩頭上的大福傳音道:「趙一山,你莫要太過傷心,樂英婭確實已經過去了,不過你如果好好修行,達到一定境界之後,就可以去冥界,找到樂英婭的三魂七魄,再用秘法給樂英婭重塑肉身,這樣就能讓她復活了。」
趙一山大喜過望,傳音道:「大福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能讓英婭復活?」
大福口氣堅定的傳音道:「怎麼不是真的,我法力未失之時可是常去冥界的,所以你以後一定要好好修行,爭取早日能去冥界。」
趙一山心中有了希望,皺起的眉頭舒展開來,深情的望著樂英婭,不舍的說道:「岳父大人,我們這就找地方將英婭埋葬了吧!」
樂源正心中納悶,不知趙一山為何這麼短時間內就恢復了神智,但趙一山恢復總比他瘋癲要好得多,所以樂源正頷首道:「很好,趙一山你能想得開最好,大家能好聚好散。」
樂源正言閉,尤釋永這時插嘴道:「有沒有用得著我的地方,我可是找墓葬之地的能手!」
樂源正沒有給尤釋永好臉色看,大喝一聲:「滾,我家英婭葬在何處,我說了算!」
尤釋永自討沒趣,悻悻然的騎著藍眉雕飛遠了一些。
樂源正喝退尤釋永之後,便不再言語,偶爾用餘光瞥一眼躺在趙一山懷中的樂英婭,眼眸中閃過一絲刺痛。
趙一山也緊緊的抱著樂英婭,生怕樂英婭從空中掉了下去,心中悔恨、自責、憤怒,可謂五味陳雜。
同行的藺長老、齊長老還有章逆水也默不作聲,彷彿誰出聲打破沉默,會讓眾人處於尷尬的境地似的。
就這樣,眾人騎在藍眉雕的背上,沉默著一路向北,繼續逃離敖州城,逃離高掌門和孟長老的追擊。
就在眾人往北走了兩三日之後,樂源正突然開口道:「好了,此處的山坳隱秘,是個好地方,就讓英婭長眠於此吧。」
眾人停了下來,在樂源正選定的地方用刀劍挖開了葬人的土坑,趙一山抱著樂英婭,將樂英婭平放在土坑之上,輕輕的吻了一下樂英婭的面龐,不舍的跳出了土坑。
等趙一山出來,樂源正便命人鏟起土石,將樂英婭就地埋葬了,趙一山在附近砍下一段樹木,將其劈成木板,在木板上寫著:「愛妻樂英婭之墓。」再將木板立於樂英婭的墳塋之前。
做好這些事,眾人就在原地升起了篝火,搭起了帳篷,準備休息。
不想就在眾人入睡之後,山坳之上傳來了如雷的暴喝聲:「樂源正,交出鹿首令!」
暴喝聲在山坳回蕩,經久不息,驚醒了帳篷中的眾人,眾人齊齊從帳篷里鑽出,看向了傳來聲音的地方。
七星派眾人看到了山坳之上有三道黑影,黑影正迅速的向眾人飄來,黑影漸漸清晰,他們正是追擊眾人的高掌門、孟長老以及鄭百石。
樂源正嘆了一口氣,該來的還是來了,始終躲不過去,也就不再愁眉苦臉,朗聲道:「高掌門深夜來訪,真是讓樂某受寵若驚啊!」
高掌門、孟長老、鄭百石在眾人宿營之地站定,高掌門哈哈笑道:「樂掌門,你又何必與我打馬虎眼呢!我早已說過,只要樂掌門把鹿首令交給我,我就不為難你們。」
樂源正被高掌門如此欺辱,不生氣是不可能的,聞言冷笑道:「高掌門,你想要我手中的鹿首令恐怕沒這麼簡單,我告訴你,我樂源正令在人在,令失人亡。」
孟長老不屑道:「死鴨子嘴硬。」
藺長老暴喝道:「就算是死,也要拉你們一起下水!」
鄭百石輕蔑一笑道:「恐怕你們七星派之中沒有人能拉我們下水吧!」
齊長老說道:「不試試又怎麼知道呢?」
高掌門搖頭道:「不用試了。」
話音剛落,高掌門已經掠向了樂源正,一招之間便制住了樂源正,樂源正穴道被點,動彈不得,任由高掌門擺弄。
七星派掌門就這樣簡單的被制服,在場之人都驚駭莫名,難道這就是大周第一高手與其他武者之間的差距嗎?這樣的差距也太讓人絕望了!
高掌門對在場之人望來的目光坦然處之,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控中一般,事實上也的確如此,試問,在場之人誰有膽子去擄虎鬚,招惹高掌門,不怕被高掌門一口氣吹死嗎?
而高掌門制住樂源正之後,右手在樂源正的懷中摸索起來,過了片刻,高掌門微微一笑,抽出了右手,此時在他的右手上有一塊黝黑的令牌,令牌上刻有紫紅色的鹿首,想來就是可以號令大周國武者的鹿首令了。
鹿首令被奪,樂源正急怒攻心,吐出了一口逆血。
高掌門哈哈笑道:「樂掌門,小小一塊令牌而已,何必動怒呢,動怒傷身啊!哈哈哈。」
孟長老見高掌門開懷大笑,適時的拍馬屁道:「高掌門神功蓋世,取得鹿首令,從此衛陽派將成為大周國第一大派,統御武林,天下武者莫敢不從,高掌門乃為衛陽派立下不世之功,當被載入青史,被後人傳頌萬載!」
鄭百石也恭維道:「恭喜高掌門得償所願,賀喜高掌門成為武林盟主!」
與這兩人興高采烈相反的是七星派眾人的悵然若失,七星派的鹿首令被奪,失去武林盟主的地位,這是近千年來七星派最大的恥辱,而這樣的恥辱正是發生在他們的身上,他們成了七星派的千古罪人,將受盡後人的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