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夜通悟戮神劍【下】

  張若愚以及眾儒家弟子身上，發生的變化，沒有逃過鄭當時的眼睛！


  「一言儒子興！！」


  鄭當時皓首窮經，在腦海里思慮千遍，也沒有想起來，究竟哪位先賢，曾經說過，「古來聖賢多寂寞，唯有忍者留其名」這樣的佳句。是孔老夫子么？不，不可能！！如果是孔老夫子的話，自己絕對不可能不記得。亞聖孟老夫子？不是！鄭當時從古至今，從儒家孔聖人，一直想到而今。難不成，會是當今大儒，董仲舒老先生？

  不過，無論如何，這樣的佳句，必定是原創！

  否則的話，不可能引天下諸多才氣，潤澤如此多的儒家弟子。


  更要知道一點，此地屬於蠻荒大地，才氣之稀薄，根本就難以和中土文教興盛之地，相提並論。即便如此，依舊能夠引得才氣加身，實屬不易！！


  鄭當時心中震驚的同時，馬逐北也是非常之訝然。


  二人面面相覷，實在搞不懂，狼神刑尊究竟是怎樣的身份？

  「難道……他是儒法之士？」


  ……


  讚歎，仰慕，懷疑和仇恨……二狗心中全然不想，此時的他，達到了自己所說的一種無我的境界。他的腦海里，全是那鐵鉤銀划的字跡，全是那字跡之上，瀰漫的凌然劍意。


  他感受體會到了，這股子劍意，這股獨屬於神將霍去病的劍意！

  這是這樣的一種感覺？

  一劍傲蒼天？一劍平干戈？一劍天下興？


  這是怎樣的劍法？這是戮神的劍法！！簡單的兩個字，就是戮神！

  如同誕生於蒼茫之中，一劍歸來，聚天下之精粹，戮神斬仙的決絕意志！


  二狗能夠清楚地感覺到這股子劍意的可怕，另外，在這劍意之上，他甚至是感覺到了，心血。以心血淬鍊的劍法，需志比天高之人修鍊，不求甄至無上的劍道境界，只求戮神平天下，只求為百代開太平！

  也就是說，這劍法，是一種自我犧牲，時時刻刻以心血淬鍊的劍法！

  在這戮神劍法上，二狗感覺到了死。


  「原來如此。」他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雖然通悟了戮神劍法，可他沒有去修鍊。


  因為，他不敢！


  修鍊求得是，永生！！而戮神劍法，求得，卻是死！！

  威力雖然決絕，可是一旦修鍊此法，必定是耗盡心血而亡。


  至於，為什麼大司馬霍去病，會活到了現在，二狗沒有多想。但他也知道，在另外一個時空的歷史中，霍去病英年早逝，為天下無數英雄所嘆惋，每每想及此，唏噓不已。


  「戮神劍，心有戮神執念，唯死而已！」


  二狗通悟了，他心中沉默良久，無話可說，只是心中對於大司馬霍去病的敬畏，更加深重幾分。


  一個男人，為萬世開太平，舍己為萬民的男人，對於這樣的人，再多的崇拜和敬仰，都難以體現他的偉大。二狗沉默許久，躬身三次，緩緩地離開了封狼居胥碑。


  一隻觀察著眾百家弟子，感悟封狼居胥碑的馬逐北和鄭當時，看到二狗走下，不再感悟，臉上露出詫異的神色。


  「長夜漫漫，刑尊老弟，怎麼不再多感悟一會兒，石碑上的劍意？」鄭當時呵呵笑著，問向走過來的二狗。


  此時，天色已晚，鐵血侍衛軍團的軍營之中，已經搭建好帳篷，遠遠望去，篝火炊煙，在夜色如水的秋色中，頗為的讓人沉迷。


  二狗沒有回答，只是心中苦澀一笑，搖搖頭。


  鄭當時和馬逐北面面相覷。


  「不一樣的人，從封狼居胥碑上感悟神將的劍意，會有不一樣的體會，敢問刑尊老弟，你有什麼感悟？」馬逐北皺著眉頭。對於很多人來說，在封狼居胥碑下感悟一番，會有所得，甚至是突破境界，也不一定。而二狗感悟時間之短，實在是令人詫異。


  亦或者是，沒有所得。


  「其實也沒有什麼，在那劍意中，我感覺到了死！」二狗淡然回道。


  馬逐北和鄭當時二人四目相對，眼露精芒。


  「怎麼個說法？」鄭當時嘴唇微薄，語速很快。


  「我相信，你們不可能不知曉其中的……隱秘。」二狗淡然道。


  馬逐北和鄭當時二人，沉吟許久，苦澀一笑。


  「不錯，戮神劍法，求得便是死！沒想到，刑尊老弟，第一次感悟這封狼居胥碑上的劍意，便是能感覺到那股決絕的死意。不像馬某，僅僅是感悟到了劍法的執著！」馬逐北笑著搖了搖頭。「刑尊老弟，待我等回到中皇城后，若有良機，老弟你可以入凌淵閣，說不定可以獲得堪比戮神劍法的神通！」


  「大司馬便是在凌淵閣，獲得戮神劍法的么？」二狗反問道。


  馬逐北搖搖頭，「不是。戮神劍法來歷不可考，是大司馬遵陛下指令，將戮神劍法放入凌淵閣內，鎮守山河，使宵小之輩，不敢窺視神器！」


  說起凌淵閣，二狗對此了解的不多，可是腦海中，竟是突然想到了昔日所見的無頭人，怒神怒風。


  說話中，在封狼居胥碑下，感悟神將劍意的百家弟子，逐漸有人有所得，其中一人，睜開眼睛時，劍芒呼嘯，刺破蒼穹！這一劍，甚至是有戮神劍的幾分聲勢，且神韻俱在。


  而王卓，在封狼居胥碑下，同樣有所斬獲！！

  他所修王氏戰矛之法，和戮神劍法兩相對比，定是會有所得。


  但聲勢最為浩蕩的，當屬百家之中一名墨家子弟！！


  此人左眼是一顆假眼珠子，如同寶石一般在黑暗中，閃爍著璀璨之光。此時他左臂伸出袖袍，其手臂卻是一種奇異的材質所煉化的，早已經不再是人肉那般色澤，頗為的詭異。在此人引動之下，封狼居胥碑上，所篆刻的字跡，閃爍著奇異的光澤，在其表面上，凝結成一道道符文，隨即化作一縷墨光，激射在此人的左臂上。


  頓時，他的左臂上，形成了一道如同封印的符文。


  即便是鄭當時見此，也是驚訝開口，「這是……？」


  馬逐北道，「這是將戮神劍意徹底地臨摹下來，封印在了自己得左臂上！！我聽說過此人，乃是墨家高徒，他那半個身子被他煉製成了傀儡，十分的刁鑽古怪。此人名叫墨離，除了在煉器機關一途上，有極高的造詣，在煉丹符文禁制陣法上，均都有所研究！在百家弟子麒麟榜上，此人實力排名足以進入前三十！！只是聽聞，心性頗為狠辣歹毒……」


  ……


  在眾人的驚訝聲中，墨離封印了一道戮神劍意！！


  這一道戮神劍意，是其感悟而出的戮神劍意，只是不知，和當初神將霍去病的戮神一劍相比，能有幾分實力傳承。


  墨離走下了封狼居胥碑，竟是向著二狗這邊走來。


  二狗和墨離的詭異的左眼睛對視剎那，通體生寒，眼皮跳了跳，心生不妙之感。


  墨離走了過來，來到了二狗面前，面無表情得對二狗說道，「我想要你的左眼！」


  其人頗為冷漠，如同器械一般，讓二狗頗為懷疑。


  而他的話，則是讓二狗一愣，什麼，我蠻荒狼神，我狼神刑尊，沒有聽錯吧？有人，竟是想要我的左眼？拜託，說話能不能不要這麼直接吧，好不好？會嚇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