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靈氣複蘇新世界
“衣……衣服……”
正當唐啟夜正沉浸在重獲新生的喜悅感動中無法自拔時，忽然聽到身後裹著被單蜷縮在床邊小顰的羞澀提醒聲。
低頭下一看。
他不禁老臉一紅。
立馬也從旁邊扯了一床被單，裹住了不著寸縷的身體。
“小顰你先穿衣服，我先出去了。”
丟下這句話，唐啟夜便逃也似的溜出了房間。
能讓曾經在當反派時，閱盡春色身經萬戰的他，露出這等狼狽姿態的，估計也隻有自家妹子了。
雖然這個妹妹……不是父母親生的。
在離開小顰房間後，他在客廳牆壁上的電子時鍾上，看到現在已是2027年八月末。
而自己當年離開，被迫去其它世界奪舍當反派時，也是在2020年的八月。
也就是說，過去了整整七年。
盡管很是不解，為何自己999世反派生涯加起來累計有萬年了，但是神州世界卻隻過了短短七年。
而且自己如今的身軀，也依舊停留在2020年離開時的十八歲少年青澀模樣。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自己現在回家了！
家中的擺設，和七年前自己離家時相差不大。
回到自己的房間，發現屋內的物件還和七年自己在的時候一模一樣。
也很幹淨整潔。
看來自己失蹤的這七年裏，父母他們經常過來打掃清潔。
想起父母，唐啟夜鼻子不禁有些酸楚。
真不知道這七年裏，他們二老過得是怎樣的彷徨擔憂生活。
肯定為自己這個不孝子操碎了心。
打開衣櫃，櫃中的衣物也疊得整整齊齊。
雖然過去了七年，衣物都顯得有些老舊了，不過還是能夠照樣穿的。
穿好了衣物後，唐啟夜便迫不及待立馬來到了父母房門前。
“爸媽！你們帥氣可愛又迷人的兒子回來啦！”
敲了敲門，他深吸了一口氣，努力擠出一張笑臉對著屋內喊道。
可是卻沒有任何回應。
又叫了幾句，屋內依舊沉默無聲。
他伸出手去打開了房門。
屋內被單折疊得整整齊齊，但是卻沒有人在。
也許……是去上班了吧，過會兒他們兩個就回來了。
坐在父母床邊，望著屋內熟悉一切的唐啟明，在內心這樣安慰著自己。
“啟夜哥哥。”
敞開的房門前，已經同樣穿好衣服的小顰，望著消失七年重新歸來的哥哥正失神落魄地坐在父母床邊，不禁麵色有些悲傷地柔聲叫喚道。
“小顰，哥哥我好不容易回來了，讓老爸老媽多買點好菜，晚上做頓大餐我們一家人好好慶祝下團圓吧！”唐啟明擦了擦眼睛，笑著說道。
“爸爸媽媽他們……哥哥你想吃什麽，小顰去給你做吧！”
話說到一半，小顰便突兀止住了，轉而說自己來下廚。
從她的話語還有表情中，唐啟夜明白什麽。
一顆心無底下沉著。
“想不到現在小顰你也會下廚做菜照顧人了呢，再也不是以前跟在我屁股後麵整日叫囔著要吃糖葫蘆的小女孩了。七年過去了，哥哥有很多話也有很多事想要說，我們兄妹去客廳聊吧！”
唐啟明站起身來。
在臨走時，將父母床單坐下的褶皺仔細整理平，讓一切都恢複原狀。
最後在出房後，輕輕關上了房門。
……
……
客廳。
“看小顰你的模樣，肯定是有很多事想要問我吧，想問就盡管問好了。”
在客廳餐桌坐下後，見到妹妹一直用奇怪不解的目光看著自己，唐啟夜便微笑著主動開口道。
“哥哥你這七年去了哪裏？還有怎麽七年過去後，相貌還和以前一樣沒有任何改變呢？”
這是唐小顰最為困惑問題。
“在小顰你這裏是七年，可是在哥哥那裏卻是已經萬年了。
在這萬年裏哥哥去了很多不同的世界，最開始的千年裏還曾放縱自我墮落不堪，做了很多罪大惡極的壞事。
至於為何回來後樣貌沒有改變，這哥哥也就不清楚了。事實上，萬年時間過去，我早以為永遠都見不到你們了。”
謊言與欺騙這種東西，唐啟夜已經做過太多次了。
麵對家人，他選擇了坦白。
“我不信！”
唐小顰立馬搖頭，表示自己不相信。
唐啟夜沉默無言，露出頗為無奈的笑容。
也不怪她不信。
畢竟去了很多不同的世界，活了萬年之久什麽的，任誰聽起來都像是腦子出了問題的胡言亂語。
“……在我印象中的哥哥，是一個很好很溫柔的人，從不會去傷害任何人，絕對不會做出什麽最大惡極的事情來的！所以小顰不相信！”
唐小顰用很認真很正經地語氣，表示反駁。
而聽到這番堅定理由的唐啟夜，先前嘴角露出的無奈笑容，刹那間凝固在了那裏。
原來她，是不相信這個。
回想初始的千年反派生涯，對於唐啟夜而言真的宛若一場噩夢。
在那千年裏，內心灰暗絕望被萬般惡念侵蝕的他，徹底放縱墮落，做了無數就算傾盡七海之水，都無法洗淨的罪惡之事。
活脫脫是一些裏，最邪惡最可怕的大反派形象。
“哈哈哈！果然不愧是我妹妹啊，依舊和小時候一樣聰明伶俐，哥哥的謊話說得這麽逼真，可還是輕易就被你給看穿了呢！”
唐啟夜拍掌大笑，裝出一副想要撒謊騙人，卻被當場揭穿的尷尬模樣。
萬年反派的偽裝，沒有任何破綻。
他倒不是在意自己的名聲。
隻是不想讓小顰內心的美好冀望破滅，陷入自責與痛苦。
有些罪與罰，自己所做就得由自己承擔！
這是一個反派專業戶的覺悟！
心性單純的唐小顰，也信以為真，真以為自己的哥哥先前是在逗自己。
“還好之前在床上的時候，小顰及時認出了是哥哥你回來了，不然差點出手把哥哥你打成重傷！”她無比後怕地開口說道。
可說完後，才想起來先前的尷尬場麵。
當時就尷尬得低下了頭，耳朵根子通紅。
“之前的事隻是場意外，哥哥也沒想到會突然間回到家中，並見到已經出落成少女的你。我們是親兄妹啊，小時候你還經常讓我幫你洗澡呢，所以不要放在心上。
還有，你說差點就把哥哥我打成重傷，就這麽有自信的嘛，難道是這幾年特意去學了跆拳道啥的？”
知曉妹妹在想什麽的唐啟夜，柔聲寬慰道。
並且還搬出了“親兄妹”這個鐵一般的理由。
小顰是撿來棄嬰的這件事，她自己是不清楚的，父母也不可能告訴她。
畢竟以後兄妹兩人還有很長時間要相處，要是總是為這件意外之事尷尬可不行。
低垂著麵紅耳赤的唐小顰，在聽到“親兄妹”這個詞時，神色有些異態，並且臉也更紅了。
對於自己並非親生，哥哥也不是親哥哥這件事，她很早的時候便已經知曉了。
不過最終，她還是沒有向消失七年剛剛歸來的哥哥說出此事。
而是說起了另一個，關於她為何擔心會把唐啟夜打成重傷之事：“現在的世界，和哥哥你離開前已經不一樣了。”
“不一樣了？”
“嗯！就在哥哥你消失的那一天，天地異變靈氣複蘇，神州大地上許多生物產生了異變。緊接著，一些隱世而存的古武門派紛紛出世，政府也開始大力推行各種修煉法門。”
“所以小顰你是一位修行者？”
“我現在是黃級中階的武者，在學校上次年級大考中可是進了全江元城前一百，排第九十三名呢！”
黃級中階？
九十三名？
這很厲害嘛？
上一世奪舍為極天魔尊時，斬仙如殺雞的唐啟夜，不太懂這個成績究竟屬於啥檔次。
不過看小顰一副很自豪求讚賞的模樣，還是伸出手去，像小時候那樣摸了摸她的頭，笑眯眯誇讚道：“小顰現在真的很厲害呢！”
被摸頭的唐小顰，一時間有些錯愕。
她這一錯愕，讓唐啟夜也有些跟著錯愕了。
想起來眼前的小顰，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個總是喜歡追在自己屁股後麵的小跟屁蟲了，而是已經出落成一位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唐啟夜收回手掌，笑道：“哦對，都差點忘記這已經是七年後了，小顰你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懂的小女孩了，哥哥我還活在七年前呢。”
“哥哥依舊是哥哥，我不是不喜歡被哥哥摸，隻是突然想起了很多小時候的事情。以前總是哥哥你保護我，以後就讓妹妹來保護哥哥你吧！”
唐小顰伸出粉拳，做出一副現在自己很強很厲害的模樣。
“好的呢！就這麽約定好了哦！”
唐啟夜眼睛笑彎成了兩片月牙兒，其內滿是如星輝熠熠的寵溺。
感覺這是自己萬年來，最為快活的時刻。
找到了自己想要守護的珍視之物，不是單純為了變強而變強了。
接下來，久別重逢的兄妹兩人，又聊了許多過往瑣事。
不過幾乎都是小顰在說，唐啟夜在旁凝神靜聽。
大部分都是她這七年裏，所經曆的一些有趣之事。
在閑聊中，唐啟夜也大致知曉了現在整個神州世界的修行境界劃分。
共分“天”、“地”、“玄”、“黃”這四大層級，每一級又細分“初階”、“中階”與“上階”三階，一共有十二階級。
就這樣兄妹閑聊了一個多小時。
但有些話題總歸是要觸及的，哪怕會給人帶來悲傷。
“小顰，告訴哥哥吧，爸爸媽媽他們二老去了哪裏？”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的唐啟夜問道。
“爸爸媽媽他們，估計已經……”
唐小顰話剛說到一半。
“砰！砰！砰！”
門外傳來了粗魯踹門聲，還伴隨著汙言穢語叫罵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