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五章：下雪
不堪大用，夏河心中評價著那些士兵。現在贏的輕鬆，還是靠梅里芬家族的法師給力，魔法弩炮都能射的那麼准，覆蓋的範圍極小。
真要是讓史詩施法者撲上甲板，那些士兵能活下來幾個？
整場戰鬥，都沒有持續半個小時，半精靈的一支艦隊，就這麼灰飛煙滅。大部分飛行戰艦，都回落了，遠處數百裡外，都沒看到敵人出現。
半精靈的攔截艦隊，估計也是沒有任何情報，就派出來，在海上巡弋，想要找到夏河的遠征艦隊決戰。
然而遠征艦隊近百條船，船上的魔法炮數量也是碾壓半精靈艦隊。
半精靈艦隊連魔法防禦網路都沒有，被爆炸傀儡毀了推進裝置，成了浮在海上的棺材。這些爆炸傀儡，想要對付聖雷帝國的戰艦，估計是做不到的了。
夏河回想在海底看到的那條聖雷帝國戰艦，覺得那戰艦的水準，不次於自己製造的船隻。關鍵還是成本啊，如果成本翻上幾倍……
遠征艦隊小心翼翼地靠近還在燃燒的半精靈戰艦，法師團帶著戰士登上去。
果然在船艙里，還有著負隅頑抗的傢伙。
然而這裡又不是地下世界，封閉的空間沒退路，魔法師世界將火球丟進去，一直丟到膩歪為止，確定裡面不可能有活人了，這才丟了幾個冰雪類的法術降溫，然後來個空氣清潔術，讓裡面適合活人活動，最後才派遣重甲士兵進去清理屍體。
這些流程，還是夏河的軍隊培訓的他們。
夏河的人，乘坐小艇，一部分人登上了梅里芬家族的戰艦，另外一部分，和梅里芬家族的人，一起去打撈那些史詩施法者的屍體。
施法者身上才會有財富，這些都是兩家說好的，戰場上消滅了的，都得平分，其餘的戰利品，還會有小家族的一份。這種就沒有，他們沒資格獲取。
因為夏河的命令，並沒有讓他們急著打下紅海城，一路上可以停留，收集戰利品。二十多條半精靈戰艦雖然被燒壞了上層甲板，可是下面的船體總有回收價值。
這些都是有分配份額的，小貴族出動一次軍隊，也是傷筋動骨，不分點好處，哪還有什麼戰鬥慾望。
夏河讓艦隊帶這麼多在他眼裡是廢物的人，主要是為了觀察情緒方面的問題。神周世界，雖然也有研究僕從軍的心理學，可夏河不是全才，沒在這方面投入太多，都是書本上的玩意。
人心，原本也是最難猜測的東西。
夏河估計，自已以後參加的戰爭，僕從軍的數量，肯定是自家軍隊的數倍，甚至十幾倍那麼多。
僕從軍並非一無是處，至少死了不用心疼。
只是一次戰鬥，夏河就發現不少東西。僕從軍對戰利品的渴望很高，但是並不追求質量。也就是說，差不多少，就能滿足他們。僕從軍，也更注重娛樂，士兵的清苦程度，遠不如自己的軍隊。
僕從軍的個人戰鬥力，和自己的人相差不大，有些甚至比自己的新兵戰鬥力高很多。但是他們的紀律成問題。如果單打獨鬥，玩擂台，自己的那一千精銳，都未必是這些士兵的對手。
畢竟成為職業者的時間很短，訓練時間也短。
可是集群作戰，相同數量，就只能被自己的士兵碾壓了。夏河覺得，自己的一千人，可以無損幹掉這些小貴族的一千人。
雖然在書本上看到過，現實里做個對比，夏河了解的就更深刻了。
夏河也沒打算以後指揮軍隊親自上場，可他必須會，否則下面的人怎麼打仗他都不懂，肯定是會被欺騙的。
信任和放任不同，他必須對自己手下的士兵負責。
也許，應該提高下這些僕從軍的戰鬥力？
在羅德島，僕從軍受訓的時間太短，只能讓他們熟記一些章程，真的生死關頭，夏河不覺得僕從軍能頂住壓力。
正思索著，徽章的傳音陣法有消息，夏河立刻開啟，就聽到芙蕾雅的聲音傳來。
「大人，有人盯上地下礦脈了，估計魔力原石的事情，瞞不住了。斯諾維斯抓住了一些間諜。」
「怎麼處理的？」
「全部直接處死了。」
「沒事，還能挺半年多吧，地下世界雖然是無主之地，可我和郡王佔據的區域，已經劃定了，別人想要過去強行佔據就沒道理。他們最多在我們控制不來的區域，從遠處地下接近礦脈，在邊緣採礦。」
「那我要不要加大盜採的數量？」
「當然要加大，反正最後是一筆糊塗賬，誰能採到算是誰的。」
「好吧，那你沒什麼要囑咐的？」
「沒有，你注意安全就好。」
「我會的，我在這邊的時間也不會太多，暴風角那邊的學生，要處理的事情才多呢。還有學院後面，小型密室都被改造了，已經可以用來修行。大型密室的話，我還不太敢改造，但是有些已經可以進入了。」
「等等吧，等我們傳奇，就好辦多了。」
「是。」芙蕾雅答應一聲，就切斷了通訊。
夏河也不意外，礦脈這種事情，總會留下蛛絲馬跡，隱瞞了這麼久，已經是大賺特賺了。等帝國貴族知道有這麼一個無主之地，誰都能去分一杯羹的時候，半年都算是快的。
反正五鬼會盜採最好的礦石，差點的都懶得動手。
現在夏河在東部海域，也有海下的礦脈，就算那邊的收入少了，也不至於影響他的發展。而且事情鬧起來之後，還有的扯皮呢。
皇帝和梅塔特林家族，都會站出來說話，等貴族們搞定分歧，那都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皇帝和梅塔特林不能只拿好處，不擔責任。
「老師，園子里的花開了。」史密斯忽然興沖沖的跑過來。
夏河笑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幹嘛這樣激動。」
「我怎麼不是小孩子。」史密斯癟了癟嘴，道：「老師經常說，不能裝作成熟的樣子，很白痴呢。」
夏河失效，道：「那就去看看。」
今年羅德島早早就下了雪，太陽城這邊下雪原本很晚，不過昨天夜裡忽然就下了一夜。夏河的園子里，種了不少的梅花。這些梅花都是改良過的魔植，原本應該是春季開的，但是這種是在深秋才開。
夏河培養這種魔植材料中的金屬性，吸收庚金氣息。
夏河的侯爵府，沒有侍女，道士通常不太喜歡。夏河如今製造了一些傀儡，栩栩如生，打理著侯爵府內宅。
大雪覆蓋，沿著矮牆一帶種植的魔植，大多數都枯寂了，只有幾樹梅花，在雪中傲然盛放。梅花紅白相間，走到很近了，也沒什麼香氣。史密斯湊上去，用鼻子嗅了嗅，笑道：「這魔植好古怪，靠近半尺內才有濃香。」
「花期也不長，明天就謝了。」
「這是為什麼呢？」史密斯好奇。
「本來就是試驗品，我需要它們的材料。」
「這麼點材料，能幹什麼？」
「給你做個劍囊。」
「劍囊？我才不要那東西呢……不過老師給我的，我一定苦苦學習！」史密斯看夏河臉色不好，趕緊改口。
「你懂什麼，以後你總不能出去，都穿著一大套鎧甲，臉都不露出來。老師是道士，也講究風度的。以後你也跟著我穿長袍，負劍囊，看上去很是洒脫自在才行。再說了，你知道你師姐為什麼煉製青絲劍么？」
「為了帥氣？」
「嗯。」
史密斯苦著臉，不敢說不信。不過師姐是很帥氣，劍術也厲害。
「劍囊可以養劍，你不喜歡劍丸，那就用劍囊養著一支長劍，對付低級點的敵人，一個念頭召喚出來長劍凝聚的劍氣，百步殺人，就和法師一樣。」
「哪有親自用手去砍來的爽利。」史密斯嘟囔道。
「你知道嗎？作為劍修，最怕的是被別人針對。知道你弱點的人，一定要將其殺死。平時你表現出施法者一樣的遠程能力，敵人就會想方設法靠近你的身邊，和你近戰。」
「我懂了，師姐她的近戰肯定也更厲害。」
「那倒不是，你想知道她擅長什麼，就自己去問。」
史密斯吐了吐舌頭，他是有些怕梅迪爾麗的，雖然梅迪爾麗對他還會溫和一些。
「史密斯，你的境界還是太低了，隨著戰爭越來越多，我們侯爵府，註定會光彩奪目，你是我的學生，有人就會針對你。」
「我知道，我最弱嘛，肯定好下手。」
「不，他們會更想殺梅迪爾麗。我只是作為老師，擔心你的安全。」
史密斯神色頓時變得凝重，跟夏河道歉。
「唉，這場雪，真是太早了。」夏河忽然莫名其妙的道。
「老師，雪早不早，有什麼關係？」
「想起個人。」
史密斯就沒問，夏河想起的，是他自己的師傅。當年，也是好大的一場雪，自己在街頭遇到他。他問自己，想不想修道。
一片桃紅色的梅瓣飄落，夏河伸手，拈在指尖，輕輕彈了出去。史密斯瞪大雙眼，他感應到梅瓣上瞬息釋放出的鋒銳氣息，彷彿那是一柄絕世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