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混合魔法
夏河很自然地放出了守護者之鏡，讓它懸浮在自己的腦後。
「我是阿斯拉?夏，來自天空之城魔法學院，本來我今天前來，是要和大家說一下魔法的事情。現在看看大家這麼喜歡幫我建立雕像，我就從建築學說起吧。」
「咳、阿斯拉教授，這個可不行。」主持人來到夏河身邊，做了個阻攔的動作。
「為什麼不行？」
「我是說，這個雕像……」
「雕像的材料，是學生們出的，又不是我想要。」
「可是……」
「沒有可是，既然大家盛意拳拳，雕像擺在舞台上也是不好，不如就放在九號廳門口吧。我雖然年輕，也是朱諾學院的副教授，經得起這種瞻仰。」
「好！」有學生在下面起鬨，他們不是真的討厭阿斯拉教授，只不過有這個傳統，外來的教授在這裡辯論，通常下場都是如此。各種垃圾丟上台，你處理不好，就會淪為笑柄。
阿斯拉的處理方式，那種不要臉的勁頭，都讓學生們大為興奮。
「阿斯拉！」
阿斯拉！阿斯拉！阿斯拉！
幾千學生歡呼著，一起起鬨，女主持人根本接不下去。在兩邊坐著的學院講師教授學生，一共十六個人，他們腳下有著魔法陣，不受任何影響，都發現了夏河腦後那個東西古怪。
不過誰也不說，阿斯拉能幹出這種事情，是他的本事。
辯論會么，怎麼玩都行，反正最後評分，要看他們這十六個人的意見。阿斯拉的論文大家都看了，很不錯，勝算也大，那就讓他折騰去吧。
主持人道：「那好吧，阿斯拉教授，這雕像就立在門口，你確定？」
夏河伸出雙手，示意大家安靜，等聲音平息下去，這才道：「其實，方才我展示了自己的魔法混合使用技術，大家丟上舞台的東西，從原材料上來說，屬性太過複雜，你們自己想想，將這些東西石化，需要消耗多少的精神力？」
夏河這麼一說，梅塔特林的學生也思考起來。
阿斯拉教授是最近晉級的，才二十級而已。一般二十級的魔法師想要石化敵人，最多是石化一個皮膚而已，而且還不是永久性的。
臨時的石化，並沒有改變物質的本質，用治療術或者驅散術，都能將石化狀態改變掉。
五米的石像，在前排的學生都用精神力探查過了，內部都徹底的化為石質。
而雕像的表面，就像是被鍊金術處理過一樣，分明是金屬材質。
阿斯拉教授沒吹牛逼，這樣的石化術真是厲害。然後還有煉金，風系魔法，三種魔法混合在一起，才有了五米高的雕像。
對了，肯定還有塑形術。
「西境學院的安德森先生，質疑混合魔法，我能理解。就像是有些神靈的信徒，會質疑其他神靈的存在。我去過綠森大陸，光明神的信徒，就質疑任何神的信徒，認為他們都是異端。哪怕是晨曦之主，也在被質疑的行列。」
「狗咬狗！」有學生喊了一嗓子，不過沒有人應和。阿斯拉教授開始演講了，那再喧嘩就是無禮。不過這一嗓子也沒人去指責，狗咬狗，說出了奧術帝國的魔法師對神靈信徒之間矛盾的看法。
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好好的人類，去信仰神靈？
「這種不承認混合魔法意義的人，在我看來，就是原生狀態的魔法信徒。我們魔法師不需要神靈，不需要絕對的正確。我們學習魔法，就是為了不斷的質疑，不斷的揭示這個世界的真相！」
夏河緩了口氣，繼續道：「魔法的起源，並非人類，可是不管哪個種族，對魔法的發展貢獻，都沒有我們人類大。因為人類擅長總結經驗，不會死守著舊有陳規。我們並非是命運寵兒，我們今天的一切，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得到的。」
這些話，就太老生常談了，可是能引起共鳴。
「我提出的風系魔法和火系魔法的結合，並非首創，類似的魔法，大概已經有幾百個了，我只不過是提出了一種可能，總結出兩種魔法混合的核心。那麼今天，我給大家展示一個全新的混合魔法——蛇炎。」
夏河說著，抬手就釋放出了一道火蛇，這火蛇古怪，在空中划著詭異的弧線前行，速度比正常的火蛇術快出好幾倍，肯定已經突破音障了。這蛇炎的尾巴上，拖著白色的氣體，就像是噴氣機。
尖銳的哨音炸開，那蛇炎在學生的頭頂飛了有兩百多米的距離，繞回舞台上，夏河立起一面冰盾，蛇炎撞在冰盾上，就聽到一聲轟鳴，那冰盾四分五裂，堅冰墜地，夏河才將其驅散。
「燃燒的火元素，讓風元素變得更加狂暴，推動火元素凝結的蛇炎前行，速度就比火蛇術提升了幾倍。只要你能控制風元素，火元素的攻擊軌跡，就可以和風刃一樣操控自如。」
梅塔特林的學生眼界開闊，自然知道這個魔法的意義有多大，台下響起掌聲。
夏河等掌聲停下，又道：「這個魔法的核心，依然是火元素為主，將風元素的內核編寫在其中，兩種都不穩定的魔法，結合之後，操控的複雜性就提升了。但是這也是混合魔法的魅力所在，它能提供更多的可能性。」
夏河說著，又放出一道蛇炎，那蛇炎畫了個小圈，在舞台上炸開。
「大家看，這個魔法，可以形成一個元素紊亂的區域，持續時間長達一秒半。我們都清楚，這樣的環境，實際上有魔法驅散的效果。但是魔法驅散本身的消耗，是蛇炎術的四到五倍。」
安德森的臉色變了，阿斯拉教授說的，都沒在論文里。
然而演講的內核，依然是混合魔法的應用。
只是蛇炎術這個魔法，就足以讓他的反駁變得可笑，魔法的純粹性？如果以驅散類的魔法來說，那本身就是四元素混合魔法，只不過四大元素平衡，相互之間可以獨立，所以勉強說的上是純粹的魔法。
「那麼，風系魔法的核心加入火系魔法會如何呢？」夏河說著，掌中浮起一個風刃，這風刃鐮刀形狀，有個轉折，上面燃燒著熾熱的火焰。
「大家知道，風刃是個非常實用的魔法，無論是攻擊距離，殺傷力還是可操控性都很強大。然而風刃的缺陷在哪裡？對了，是環境。元素紊亂的環境，風刃是最容易被驅散的魔法之一。」
夏河說著，手一抖，那燃燒的風刃就沖著安德森飛了過去。
安德森大驚，一面空氣盾瞬間成型，擋在買年前。可那燃燒的風刃在他買年前三米停了下來，懸浮在空中，輕輕顫抖。
「安德森教授，請將其驅散。」
安德森臉色鐵青，可是不能沒有反應。他取了魔法杖在手，對著懸浮在面前燃燒的風刃釋放了驅散技能。魔法的光輝反覆亮起，直到第四次，夏河這個風刃才被安德森破壞。
禮堂里再度爆發出熱烈的掌聲，事實勝於雄辯，阿斯拉教授的魔法，安德森四次才將其驅散，如果是在戰鬥之中發生這種事情，被安德森保護的人，已經死了。
「純凈的魔法，容易被驅散，這就是我想要表達的第一個內容。」
夏河說完，向著台下鞠了個躬，走回自己的桌子後面坐好。
安德森渾渾噩噩，走到舞台中央，他拚命的想要組織起語言，可是方才的事情，讓他還在持續的震驚之中。阿斯拉的等級沒他高，但是自己卻沒法驅散他的魔法。
「同學們好，阿斯拉教授方才為大家演示了混合魔法的力量，在這裡，我想要說的是，魔法師的修行，力量只是附帶而來的東西，學習魔法，是為了了解這個世界的真實面貌。我們的生命是有限的，知識卻是無限的……」
安德森的掌心上，浮起一條火蛇，這火蛇鱗甲都在，在掌心扭動，吐出芯子，嘶嘶有聲。相比之下，夏河的蛇炎雖然威力強大，可是蛇炎本身只是一條火線樣的存在，沒有安德森的魔法這樣精緻。
這也不怪夏河，夏河的蛇炎，只是一個擅長魔法而已，連精通魔法都不算。
而火蛇術，是安德森的經典魔法，和普通的火蛇也有區別，只是名字相同。
「純粹的魔法，是有生命的。」安德森彎下腰，把掌心的火蛇放在地面，那火蛇蜿蜒向前，就和真正的生靈一樣。
夏河用力的鼓掌，安德森斜了他一眼，走回座位上。他自己都覺得演講很失敗。
夏河又走上舞台中央：「這個世界上，有一個施法職業，叫做吟遊詩人。」
他的話還沒說完，台下就爆笑起來。吟遊詩人也算是施法者？那小丑也算是戰士了？
「你們知道，魔法師在什麼地方不如吟遊詩人嗎？」
夏河故意停頓下來，回頭看了一眼安德森，然後才道：「在抒情方面，魔法師永遠不如吟遊詩人啊！魔法是有生命的，不管它純粹不純粹，現在有請阿斯拉……的雕像！」
夏河說著，身體一轉，在他站立的位置上，出現了一個憂鬱的瓷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