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伏筆
立刻有個講師縮了頭，又不是他一個人喊的，可是他也賴不掉。
年輕的法師哭笑不得，他被校長找來做監察，原本是個輕鬆的活兒，誰知道阿斯拉分明在挑事兒。
弗拉基米森收了虛假界域，氣哼哼的坐下，他不想再和阿斯拉說一句話。
要是被監察者趕回去，那他在學校里就丟大人了。再說這是好不容易獲得的機會，他可是花了錢的。
「還以為能打起來，白激動了。」夏河收了地精火槍，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坐回了椅子上。
「你換個地方。」那年輕的魔法師來到尤里身邊，對尤里道。
「我記得你。」夏河指著年輕的法師：「那次酒會你也去了。」
「我沒說什麼。」年輕的法師坐下來。
「阿斯拉?夏。」夏河很正式地自我介紹。
「尼古拉斯?霍爾。」
「我在學校很少看見你。」夏河彬彬有禮，方才那個要把人氣瘋的傢伙不見了。
「因為你消失了半年，的確不太容易看見我。」
「有事嗎？」
「這次學院交流，校方很重視，我不希望你和同伴起什麼衝突，尤其是在這種高空環境。」
「那你知道我為什麼要氣他么？」
「我也很想知道，阿斯拉伯爵。」尼古拉斯微笑著道。他笑的時候，有種讓人親近的魅力，風度優雅。夏河覺得，很多帝都的老牌貴族，都沒有尼古拉斯笑的好看。
「因為……我就是喜歡他們看不慣我，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飛艇之中一片寂靜，這次來的老師里，可能只有一個蘇斯對夏河沒什麼看法。
「可是，這又有什麼好處呢？」尼古拉斯忍住笑問。
「我給學校修建魔法塔，又有什麼好處呢？這次我算是開了眼界了，北地貴族不是養不起第十魔法學院，不想出錢罷了。尼古拉斯，你知道我在冰原看到什麼了？你永遠都想不到……」
「我知道了。」尼古拉斯趕緊打斷夏河。
他是校長在學校唯一的親信，又怎麼會不知道冰原上的事情。北地貴族的問題，不是一兩年了，他也無能為力。
「他們連校長都看不慣，又怎麼會看得慣我。」夏河的嘴不閑著，尼古拉斯有些後悔來找他說話了。讓他再說下去，沒準又激怒了哪個。
「不過學院交流的事情，還得做，他們也不算是廢物，我希望能在這次交流中獲得前十的排名，他們估計也能拿到前二十，綜合一下，學院總排名會比上一次高不少。」
尼古拉斯就奇怪了，阿斯拉這張嘴，是怎麼活到今天的？
明知道學院處處是敵人，還要這麼囂張。
「校長這些年，努力拉資金，改編教材，引入更多的底層魔法師當講師，甄選更好的孩子加入學院，學院的進步幾乎是她一個人的功勞。我不說出來，那些人還以為是他們自己努力得來的結果呢。」
夏河毫不掩飾地嘲諷，尼古拉斯對他的感覺好多了。
「上次遺迹試煉不了了之，死掉了不少人，其中有一些年輕的講師，我知道，他們都是校長花費不少力氣找來的。很多人可能也希望我當時死掉了，尼古拉斯，我和你說，我就算是死了，也能拉上整個學院一起下煉獄。」
尼古拉斯的臉色又不好了，這種事情，阿斯拉為什麼拿到明面上來說？
「我為什麼不給他們留臉面？我就是想看看，誰能跳出來，敢對我直接動手。」
「阿斯拉伯爵，請你不要再發表這種無聊的言論了。」伊娃在旁邊忽然開口，吸引了所有教授講師們的耳朵。
「哦？伊娃，你這是想要和我做對？」夏河一副與全天下為敵的架勢。
「抱歉，你的粗鄙和無禮，我已經忍耐到了極致。這次回去之後，我會申請調離四級班，不會再做你的助教。格林家族的人，不可能再和你合作。」伊娃冷著臉站起來，走向後面的座位。
夏河無語，伊娃不是帝國魔女么？為什麼演技這樣的差！
「那就滾遠點，格林家族算是什麼東西。」芙蕾雅及時開口，總算彌補了不足。
「你這是挑釁格林家族么！」伊娃猛然轉身，盯著芙蕾雅。
「我也不想，但是我討厭賤貨。」芙蕾雅這一句話，讓所有人都佩服到了極點。這個傢伙，很能給阿斯拉找事啊。
儘管事先已經和伊娃說好了，夏河還是被芙蕾雅驚住了，這種直接捅刀的水準，比自己在御前會議上罵人要狠多了。
「伊娃，你要是不服氣的話，可以和芙蕾雅出去打，我沒意見。」夏河說完，就看到伊娃冷笑起來。
「很好，阿斯拉，你有本事一輩子別回帝都。」
「哦，好可怕，有本事的話，你帶兵來北地啊，來宣戰啊。」夏河忽然發現，自己的水準遠不如芙蕾雅。難道她天生就是嘴炮傷人的？
氣氛很友好地沉默下去，伊娃一副罵不過你的樣子，去後面的空位上生氣。
夏河又扭過頭，對尼古拉斯笑了笑，道：「方才，咱們說到哪兒了？」
尼古拉斯心說，你還要繼續啊，連同伴都被你氣走了一個，再下去的話，這飛艇真要爆炸了。
怪不得校長大人說，這次任務艱巨呢。
「對了，方才說火系魔法，這個學習火系魔法呢，最好是在十級左右打好底子，不要學的太早，也不能太晚。學校里的老師，普遍火系魔法不好，就是根基的問題，而且已經沒法改變。」
他這話雖然傷人，總比之前的好多了。尼古拉斯只好順著這個話題說，免得又談到學校的政治。
「我之前聽說過一個魔法，可以在風刃上附加火焰，讓瞬間的殺傷力變得極大。這個魔法的攻擊距離越近越好，因為那一下爆發的時間極為短暫。我就想，風系魔法本身就是不太穩定的，但是發展出了風刃術這種攻擊距離極遠的魔法，火系魔法也是不穩定的，但是有流星火雨這種超大範圍的遠程攻擊。」
尼古拉斯被夏河的話題吸引了，就道：「所以一個魔法是否穩定，不看元素屬性對么？」
夏河點頭：「看頻率，很多人都難以掌握頻率，這是進階史詩的關鍵。大多數史詩境界的魔法師，靠的是天賦，對某個魔法的理解程度出於天賦，不能複製給別人，所以就帶不好學生。」
「你的意思是說，有辦法，讓魔法師擺脫天賦限制？」
「當然，如果魔法不能用具體的數據來說明，那隻能說是不完美的。」
「我的風槍術，攻擊距離只有十五米，這也是頻率的問題對吧？」尼古拉斯虛心請教，雖然他的境界已經達到史詩，夏河不過是一個十五級的魔法師。
這個世界很多學者，對魔法的理解深刻，但是自己等級不高。
「風槍術是五米範圍的近距離魔法，專門對付戰士的，你能打出十五米遠，已經是天縱英才了。」
他也會夸人？
飛艇里靜悄悄的，被罵過的弗拉基米森欲哭無淚，為什麼自己方才要出頭。
「不過，你不應該追求風槍的純粹，沒錯，風元素越純粹，風槍的攻擊距離越遠，但是卻有著極限，十五米就是你的極限。」
「不追求純粹？」尼古拉斯疑惑了，因為他的老師，就告訴過他，魔法的極致就是純粹。
「世界上的物質，哪有純粹的啊。泥土之中，就含有水和各種金屬，你可以說他是土元素形成的，但是真的如此么？」
尼古拉斯沉思，夏河的說法也是個流派，也有很多魔法師追求混合魔法。
夏河抬手，掌心上浮現出一桿風槍，長不過半尺。凝結成風槍的自然是風元素，可是這風槍之中，夾雜著黯淡的金色，那是土元素形成的顆粒。
「是不是凝實多了？」
「怎麼會這樣穩定？」
「比例，還有魔法準備時候的咒語次序，或者說靈魂操控序列。你去過沙漠沒有？狂風會席捲沙碩，打在臉上格外的疼。這個魔法，土元素多了，速度就慢了，失去風系魔法的意義，土元素少了，又會散掉，攻擊力也會下降。當然，這個魔法我只是擅長而已，不能給你更多的建議。」
普通的魔法師，掌握魔法的程度分別是精通魔法，擅長魔法和知曉魔法。
必須會了經典魔法，才有希望進階史詩。成就史詩，才可能進階傳奇。
夏河的擅長魔法就如此厲害，尼古拉斯肅然起敬。
「我可以和你交換這個魔法嗎？你可以提要求。」尼古拉斯心痒痒的。
「那倒不用。」
尼古拉斯頓時失望，他擅長風槍術，是他戰鬥魔法之中很重要的一環，哪怕能再多一兩米的攻擊距離也是好的。
「這次學院交流，我寫了三篇論文，其中一篇和風槍術有關，你可以在學院系統里購買，比這樣私下交換便宜得多。如果之後還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們再交流，那就不必要什麼錢了，隨便送我一件藝術品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