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雇傭
「魔法師也想做國王嗎？」棉布傑克是真不明白，南方海域並不直接接觸帝國，都是海島，小村莊，相對貧瘠，沒有貴族願意來開拓這邊。
龍之島又是各種勢力爭奪的地方，誰都無法獨自拿下。
「我是開拓貴族，有自己的家族徽章。」夏河說這話也不心虛，他的徽章還是芙蕾雅設計的，自己都未必能記住。
「傑克，你的理想是什麼？」
棉布傑克低下頭，他的理想？自從看到船長之後，他就沒有理想了。跟著船長混一輩子也挺好，雖然船長註定看不上他。
「我感覺你的冥想術還不錯，成為大師不是問題。如果肯努力的話，雖然沒法晉陞史詩這個等級，熬到三十九級也是有可能的。」
二十級就是大師，同時也可能晉陞為史詩強者，不能成為史詩強者，就註定無法成就傳奇。史詩和等級無關，這一道坎，大師等級是個最低標準。
「我可以嗎？」棉布傑克不敢相信地指著自己的鼻子，語氣激動得有些失禮。
「當然可以，你沒有任何系統的學習過，就能成為十二級的魔法師，天分還是不錯的。很多人就是因為缺乏機遇，才沒有達到理想中的高度。」
棉布傑克心頭火熱，卻沒有提什麼要求，他也不笨，阿斯拉法師這麼說，當然是用話吊住他。如果他想要獲得對方的指點，就得付出相應的代價。他可不想背叛聖奧丁號，不想背叛船長。
「阿斯拉，大副的意思是，他不希望你留在船上。」棉布傑克壓制住心中的渴望，恢復了平平淡淡的語氣。
「其實，你們還可以雇傭我。」
「我們之前不想收法師先生的錢，可也雇傭不起閣下……」棉布傑克的談判水準，比班澤好多了，班澤就是個人肉機器，適合衝鋒陷陣。
夏河聽了這話，哈哈一笑，對棉布傑克道：「我想你們船上的職業者並不弱，至少還有大師等級的存在，不想留著我，是擔心我破壞戰艦吧。這樣吧，我給你一些魔法捲軸，當做押金，如果我不小心損壞了你們的船，就從押金里扣除。」
夏河賣給林奇的捲軸是友情價，十二級的還值兩個金幣呢。
而棉布傑克的職業是魔法師，和魔劍士使用捲軸不同，他能釋放十五級甚至高達十八級的魔法捲軸。十五級的魔法捲軸，售價就沒低於五個金幣的。而且通常在外面出售的捲軸，都是相對較差的作品，精品的話，魔法師會自己留著。
夏河願意拿私人的捲軸抵押，足見誠意。
棉布傑克聽說夏河願意拿魔法物品做抵押，這才真正心動，因為這足見阿斯拉的誠意。法師如果只是給錢的話，那就沒什麼意思了。
「這樣的話，我還真的有件事情，想要請您幫忙。」
「說來聽聽。」
棉布傑克狠了狠心，顧不得其他人的警告，道：「聖奧丁號的船長，現在失去聯絡。我們正在前往暴風角，試圖救援。」
「暴風角在什麼地方？可有海圖？」
「海圖在大副手裡，不可能拿出來。暴風角的位置，在龍之島的極南端。克勞德告訴你的一千九百里距離，是指從這裡到暴風角。有紙嗎？」
夏河立刻取了煉金石板，在上面造了個臨時沙盤。
棉布傑克沒有標示海路，而是直接繪製了龍之島的地形。龍之島南北走向，是個狹長的巨型島嶼。中間還有兩處是斷開的。
暴風角有大型港口，是個新興航線的重要補給地點。暴風城掌控港口，背後勢力錯綜複雜。這裡的黑市賣什麼的都有，也有很多海上傭兵團駐紮。
名義上，暴風城屬於一個聖雷帝國的領主，只不過這個領主根基未穩，只有港口三分之一的控制權。
聖奧丁號的船長，是聽說暴風城黑市有件東西，對她很重要，就前往採購，沒想到一去不回。然而最近暴風城形勢有些緊張，職業者出入控制的十分嚴格。海盜們就急了，想要去暴風角探聽消息，同時準備人手，必要的時候，就是殺個血流成河，也得把船長帶回來。
聖奧丁號沒有了船長，威力發揮不出十分之一，就算有著絕密的海圖，早晚也被人清剿了。他們要是投靠別的海盜，地位又必然下降，時日一長的話，慢慢就被人侵吞了聖奧丁號的大權，什麼都落不下。
「你們船長什麼職業？」
「德魯伊。」
「是什麼系的德魯伊？」夏河問的仔細，德魯伊有元素系的，自然系的，還有召喚系等等分支，偏重不同。
「我也不清楚，好像什麼都會一點。」
夏河愈發吃驚了，什麼都會一點的德魯伊很多，可是能降服一群海盜，稱王稱霸，普通的德魯伊可不行。難道這聖奧丁號的船長，海盜頭子，竟然是一個古德魯伊？
精靈主神隕落之後，連累了自然之神，大地之神，狩獵、溪流等等神靈，更進一步影響了德魯伊的發展。半精靈帝國現在的德魯伊，都沒有全能系的。
棉布傑克是野法師，沒這個見識，當然覺得很平常。
「聽起來，暴風角的黑市交易，不怎麼安全呢？」夏河原本想在黑市買點東西，如果黑市太黑，甚至黑吃黑，那他可不想去送死。為了幾十個金幣殺人，在這個世界一點都不算罕見。
「暴風角的交易非常安全，我們擔心是因為船長她喜歡冒險。」棉布傑克沒說的話是——船長她還很年輕漂亮，不止一次因為這個惹事了。
「她叫什麼名字，怎樣的等級？什麼相貌。」夏河決定摻和這事兒。他從綠森大陸的核心跨越小半個星球，來到龍之島最南端外兩千里，還能遇到和古精靈有關的事兒，這應該不是晨曦之主的預言了。
「船長的名字……叫做奧維利亞，二十級德魯伊。相貌的話，海盜是不會留影的，她個子只比我矮一點，穿著龍皮甲，長發……」說到這裡，棉布傑克看了夏河一眼，有些古怪地道：「船長的眉毛和你有些像。」
「傑克。」
「您答應了？」棉布傑克滿眼期待，他知道夏河的等級肯定沒他高，但是他比別的海盜還是多了許多見識，知道阿斯拉這種正歸魔法師，手段極多。
「雖然我不想談錢……」
「錢是沒有的。」棉布傑克說這話的時候，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他對夏河道：「聖奧丁號的錢都是船長在管理，大副手上的不多，肯定僱用不起您這樣的正規法師。」
夏河整理了一下凌亂的思路，道：「其實我說讓你們雇傭我，是因為看到船上的地精火炮似乎很久沒有好好保養了。」
「這個……淬金魔液要花很多的錢，我們只能保養一些主要零件。」
「我能調配修復魔液，你們手法不行，浪費的太多，如果我來做的話……」夏河想起棉布傑克說，錢在船長那裡，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繼續了。
棉布傑克卻是眼前一亮，道：「船上有些東西，我們沒法鑒定，看上去也沒人願意收，您要是能看看的話……」
「好吧，也許運氣不錯，能找到幾件值錢的東西。」夏河就這麼答應下來，他原本沒打算賺錢，只是想要和這些海盜掛上交情。他來這個世界不是旅遊的，如果不是時間急迫，需要發展自己的勢力，他躲在亡靈法師的魔法塔里修行多好。
靠著玉膏，也能在幾年的時間裡突飛猛進了。
「這事情我還不能一個人做主。」
「那你去和大副商量，我想要在船上轉轉。」
棉布傑克有些為難，不過還是找了水手，帶著夏河去到處參觀。夏河說能好好保養地精火炮，這對聖奧丁號相當重要。地精火炮是主武器，可是不太敢用，因為缺乏正規保養，四門地精火炮剩下的壽命不多了。
沒有正規的魔法師幫忙，就算花再多的錢，也難免讓這火炮逐漸的老化、損毀。
夏河在船上四處閑逛，近百米的戰艦對他來說也沒什麼震撼的感覺，帝國星艦上百里的都不少，大氣層內的戰艦，也有十幾公里大小的。不過這戰艦充滿異域風格，結構也有可取之處。
最珍貴的就是動力核心和龍骨，其餘的東西大多拼湊上去。
這船估計都有幾百年了，更替的零件材料，很多風格都不太相符合。夏河看到這戰艦的裝甲都是外掛式的，造成鱗甲形態，鋪設在船舷外，用的是天然魔法物質，不知道什麼種類魔獸的幾丁質外殼。
這條船可不便宜，維修費用更不會少。海盜這個職業不僅高危，投入也大。當然，在沒有科技的魔法世界，這是必然的結果。在神州帝國的話，類似的船價格連聖奧丁號的十分之一都沒有，維護就更便宜了。
夏河閑逛，開拓眼界，海盜們又在商討或者說是爭論。
「傑克，你讓他修地精火炮，要是弄壞了，我們拿什麼來戰鬥？」帶著眼罩的海盜十分不滿棉布傑克自作主張，和那個來歷不明的魔法師商量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