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小勝一場

  漫天的箭雨對這些衝上來的北狄造成了不小的傷害，每一個北狄的身上幾乎都插上了十隻以上的箭支，可卻只有四個北狄死在了這場箭雨之下，其餘的北狄毫不在意的將插在身上的箭支給拔掉，然後呼喊著就衝到了城牆之下，然後便直接在城牆上開始攀岩起來。


  北狄攻城從來不需要攻城武器，就連最簡單的攻城梯也不需要，因為北狄的身體和正常的人類不同，北狄除了擁有明面上的貓耳朵和貓尾巴之外，在他們的手心更是有一塊充滿了附著力的軟肉，憑藉這塊軟肉北狄可以輕而易舉地吸附在城牆之上，直接沿著城牆向上爬，壓根就不需要什麼梯子。


  只是因為角度的關係，弓箭已經很難再起到作用，於是墨龍果斷地命令弓箭手停止射擊，用於節省不多的箭支，同時讓城牆上的士兵搬起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石頭，順著城牆就直接滾下去，砸向那些企圖爬上來的北狄們。


  這是遼城在這幾百年中總結出來的對付北狄攀附城牆的最佳手段。因為在攀附的過程中身法靈活的北狄也難以躲避著從天而降的石頭。就算是身體強悍的北狄，被一塊石頭直接砸中腦袋也會在頃刻之間斃命。


  就算沒有被直接砸中要害，那摔下來的時候也會受到不小的衝擊，一陣暈頭昏腦是免不了的。所以石頭是人類在防守城池中殺傷北狄最有效的方式。


  果然在這些巨石的砸擊之下，就有二十幾個北狄從城牆上被砸落了下來，硬生生的跌在地上。其中有幾個北狄當場被砸碎了腦袋，死在了地面上。但剩餘的絕大部分北狄則幸運沒有被石頭砸中要害，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想要繼續攀附城牆。


  「哼！怎麼可能讓你們再爬上來！」墨龍一下令下，遼城的城門居然打開了，一大隊全副武裝被盔甲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商隊護衛拿著鋒利的精鐵長槍就從門洞中沖了出來，對著城牆上跌落下來的北狄就是一陣猛烈的刺殺。


  這些剛剛從城牆上摔下來的北狄正是暈頭昏腦的時候，哪裡想得到那些懦弱的人類居然敢從城池之中衝出來，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紛紛被這些精銳的商隊護衛給刺中了要害。


  而對於這些北狄來說，更倒霉的是他們其餘的戰士都攀附在城牆之上，根本無法從城牆下來幫助他們，他們甚至連自己摔下去的同胞正在被人攻擊也不知道。


  北狄可沒有雪地白熊那恐怖的防禦能力，面對好幾把精鐵長槍的刺扎，以及商隊護衛絕對的人數優勢，這些北狄毫無抵抗能力，只能最終悲劇的死在了護衛的手中，而這些商隊護衛連一個陣亡的都沒有。


  接下來的戰鬥對於剩餘的北狄來說無疑是一場天大的悲劇，此時繼續依附在城牆上的大約還有二十七八個北狄，這二十七八個北狄之中又有二十人最後被巨石從城牆上砸落下來，死在了城牆下守株待兔的商隊護衛的長槍之下。


  有七八個北狄最後倒是成功的爬到了城牆上，但他們面對的是上百名同樣手握著精鐵長槍的城衛軍士兵。雖說這些攀附上來的北狄戰鬥得非常英勇，甚至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居然還硬生生的殺死了五個士兵，可這依然難以逃脫團滅的結局，不到五分鐘的功夫就死在了城防軍士兵的圍攻之中，這一波五十人的狩獵隊算是徹底死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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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贏了？我們贏了？」殺死最後一個北狄之後，城牆上的士兵們難以置信地互相詢問著。他們直到現在還有些不相信，不相信他們居然打退了北狄的第一波進攻，而且是以如此稀少的傷亡打退了北狄的進攻。


  此時此刻，死亡的士兵只有區區五人而已。以往面對北狄進攻的時候，人類往往要付出2:1甚至3:1的代價才能夠擊殺一個北狄。可現在只付出了五個人的代價就結果了五十個北狄的性命，這對於遼城的士兵來說完全是一件無法想象的事情，有不少人以為第一波進攻最少要犧牲100名士兵的生命才能夠抵擋得住。


  這是一場巨大的勝利，就算將這個戰果報告給王都的兵部，恐怕王都的兵部老爺們是絕對不會相信這份戰報的，反而會斥責遼城弄虛作假，因為像遼城這樣的小城是從來沒有發生過損失如此懸殊的戰鬥的。


  「四殿下萬歲！四殿下萬歲！」


  「墨少尉威武！墨少尉威武！」此時此刻能夠發泄自己心中興奮的就只有歡呼了，而牆上的冷清秋和墨龍也就成了這些士兵們歡呼的對象，他們高喊著「四殿下萬歲」和「墨少尉威武」，卻不知道這已然犯了忌諱，因為除了王都中的那位漢王之外，是沒有人能夠被他人歡呼萬歲的，這是國王才享有的專利。


  只不過冷清秋並沒有糾正這些士兵的錯誤，反而略帶笑意地看著這些士兵為自己而歡呼，因為冷清秋知道自己算是徹底收服了這些士兵的軍心了。


  因為剛才那個神來一筆地派出護衛隊去絞殺落下城牆的北狄的計謀正是冷清秋謀劃出來的，昨天晚上冷清秋和墨龍一直和遼城中那些與北狄戰鬥過好幾次的老兵們溝通，從中知曉了大量北狄攻城的情況，也知道了石頭雖然是殺傷北狄最有效的手段，但實際上的殺傷率也並不高，因為只要不砸中北狄的要害，這些北狄就依然還能夠生龍活虎的爬起來戰鬥。


  可在以往的戰鬥之中，從來沒有人想過此時要打開城門，派出軍隊去擊殺那些落地的北狄。因為在各個防守者的心中，近身肉搏的戰鬥中北狄是無敵的，只有城牆才是人類唯一的依靠，要這些士兵和指揮者主動放棄城牆的庇護，跑到城牆外去和北狄戰鬥，就算打死這些人，這些人也沒有膽子這麼干。


  而這也養成了北狄在和遼城這樣的小陳是戰鬥中根本不顧及自己後路的戰鬥習慣，也就壓根沒有想到要留下一下戰士在城牆下掩護自己正在攀附城牆的戰士。


  唯獨冷清秋這個和北狄第一次戰鬥的傢伙，才能夠憑藉自己對北狄的無所畏懼，想出了這個別出心裁的辦法去對付北狄。


  當然，冷清秋的這個戰術能夠成功還有其他一些非常關鍵的原因。首先是第一次進攻中北狄並沒有動用雪地白熊，否則有雪地白熊在城牆下面站著，冷清秋派出護衛隊就是去送死。


  其次是這是護衛隊遠遠臂城衛軍的士兵要精銳，商隊的護衛遵循的都是少而精的原則，每一個護衛都擁有強大的體力和鋒利的武器，這也是他們能夠無損擊殺那些落地的北狄戰士的原因。畢竟只要等那些北狄戰士從暈頭轉向的情況下恢復過來，憑藉他們那強悍的戰鬥力，普通的城衛軍付出不少的犧牲才能夠擊殺這些戰士，根本不可能做到無損。


  不過不管是因為冷清秋的計謀還是因為護衛隊的精銳，遼城終究是以巨大的優勢贏得了和北狄的首戰。不過這也僅僅只是首戰而已，在這些北狄戰士覆滅的時刻，城牆上負責瞭望的觀察手有些絕望地發現在遠處的地平線上同時出現了四個潔白的身影，這意味著同時有四隻雪地白熊正在向遼城進發。


  而這個發現也瞬間讓城牆上高昂的士氣跌落到了低點，因為這100年來遼城和北狄的戰鬥之中，凡是雪地白熊數目超過兩隻的戰鬥，遼城都無一例外地失敗了，而遼城中幾乎一大半的士兵都死在了絕望的戰鬥之中。


  絕望迅速在城牆上蔓延著，但在如此重要的時刻，士兵們有些驚恐的發現他們剛才歡呼的對象，遼城的封君冷清秋忽然不見了蹤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