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恢複試驗
稀里嘩啦吃完一頓早餐后,燕穆喝過一小碗湯藥,便在房內踱步走著來活動渾身的氣血,雖然腳步還有些輕飄,但他還是儘力堅持走動來吸收肚子內的食物營養和藥效。
「這昏迷……」隨著白色單衣的下擺在地上來回拖動,燕穆行走間皺眉枯思著:「難道真是因為我身體的養分被當做能源去來存取物品,所以才會導致我體乏?!」
雖然心裡有了幾個猜測,但他卻不敢立馬去試,主要是自己身體還沒恢復,他也擔心出什麼意外。
那種突然的昏厥,就如同上一世自己觸電身死一樣,一瞬間完全失去的意識,整個人就彷彿跌入一個虛無的空間,這種感覺讓本就死過一次的燕穆打心眼裡產生了畏懼。
他走了大約十來分鐘,就感覺額頭和後背微微出汗了,便坐下來稍作休息。
閑下來的燕穆索性叫來了簡蘭簡秋和那位年老的樂師賈賀。
「來人,奏樂!」
簡蘭兩人本就在殿外隨時候命,片刻就帶著那位老樂師來了。
「喏,大人要聽什麼?」
賈賀拎起小鍾錘抬頭問著,簡蘭兩姐妹也站在一旁,等候樂起。
聽什麼?燕穆搓了搓手指,輕吐一句。
「有狐可會?」
三人點頭,都應聲道:「會。」
「恩,就這個。」
這首雅樂他第一次聽見的時候,還是在一部《大兵小將》的電影里,當時的場景是一個白衣飄飄的女子在山巔吟唱,其聲悠揚,浸耳透心。
聽過一次他就記在了心裡,後來也聽過歌曲版的《有狐綏綏》,綜合來講,這首詩經唱出來的感覺非常的空靈。
燕穆今日也是一時興起,想聽聽簡蘭兩姐妹合唱版有沒有後世電影原聲的那種味道。
這首詩是講述一個喪偶的婦女,遇見了一個心愛的男子,作下此詩以表露心跡的故事,雖然寡婦的身份不太適合簡蘭她們來唱,但燕穆哪裡還在乎這些瑣碎的細節,想聽就聽聽罷了,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喏!」
三人低頭唱喏,賈賀緊了緊衣袖,這首樂的節奏要的就是那種如微風細雨般浸潤心田的柔和,所以他晃動鍾錘緩緩敲擊。
雖然用力輕巧,但他敲擊的次數卻不小,雙手舞動間,編鐘上每秒都會響起六種不同的聲音。
「有狐綏綏。
在彼淇梁。
心之憂矣。
之子無裳。」
簡蘭剛一開口,燕穆面色就是一喜,微微合上眼睛,靜心聆聽著她那更加空靈清澈的嗓音,還有那原汁原味兒的戰國口音。
編鐘不斷震顫,音波一陣陣撩過人身,單單編鐘純粹的音色反而給人乾淨澄澈之感,再加上簡蘭簡秋兩人一左一右,完全相同的嗓音和氣調拿捏,種種結合下來,這首有狐讓燕穆的耳朵極為享受。
「心之憂矣,之子,無服。」
隨著簡蘭兩人刻意拉長的尾音,這首《有狐》已至尾聲,賈賀也停下了手裡的鐘錘,靜靜待命。
燕穆頭也不抬,眼睛也不睜,一揮手吩咐道:「還有什麼拿手的,都唱來聽聽。」
「喏。」
賈賀甩了甩胳臂,剛停歇的編鐘再次震動起來,簡蘭她們潤了潤嗓子,又再次開口了。
這一場現場音樂會直到飯時才告了一段落,
燕穆吃過午飯,午睡了一會兒,待中午毒辣的太陽稍稍小了一些,便開始了他的恢復計劃,在院子里打了幾套廣播體操,做著舒展動作,這一番舒筋活血下來,肚子里才吃的飯和補藥開始消化,燕穆頓時感覺身子的那股空虛感又消了很多。
然後才走進寢房裡找來一小摞竹簡開始翻閱起來。
演奏一下午的賈賀累了,早早地下去歇息去了,簡蘭簡秋雖然嗓子有些干冒火,但還是盡心竭力地在身邊服侍著,為燕穆磨墨添水,整理書簡。
一下午的時間,燕穆看了三卷秦法,兩卷以前的戰事情報,一方面是了解大秦的官員構建,了解其職務特權,意圖從中找出對自己兌換列表有增益的官職。
至於看戰報,是因為燕穆需要了解其中秦與各國的交戰情況,為自己來日進言充充電。
就這樣,燕穆上午聽幾首雅樂散散心,下午抱著學習的心態去揣摩秦國法律,閑下來就再運動運動。
在太醫令的湯藥之下,不到十日,燕穆的身體基本上已經完全恢復了過來。
這天清晨,燕穆起床更衣洗漱后,將往日研讀的書簡放到一邊,坐在長案前閉目進了系統。「坎」字空間中,空無一物,底下的空間壁壘上,僅僅殘餘著三枚爐鼎的足灰。
不得不說的是,這個空間極為奇特,四面全都是無盡的虛空,燕穆自己兌換的三十平米空間就好像一個漂浮在空氣中的泡泡一樣,顯得非常渺小。
燕穆仔細回想了一下,之前自己昏迷前,爐鼎在空間里存放兩次,取出兩次,難道是這個次數的原因?
此時身子恢復萬全,燕穆也鼓起勇氣開始了嘗試。
伸手往前一捏,燕穆拿起了桌上的毛筆用指頭一挑,瞬間,手裡的東西就從這個世界消失,沒入了他腦海里的坎字空間中。
這一次燕穆沒有立馬將其取出,而是提高警惕仔細感受身體的狀態。
足足過了半刻鐘的時間,什麼也沒發生。他才放下心來,念頭一動,伸手一攤開,那消失的毛筆又出現在他手裡。
取出之後,燕穆又再次仔細感受,不敢有絲毫的放鬆。
如此反覆四次,他都精神奕奕,沒有絲毫的疲倦,至於昏迷更是無從談起。
但他心裡的那根弦卻絲毫未松,因為馬上就是見證猜測的時候了。
「再來一次!我就知道到底是不是此次數的原因!」
燕穆起身跑到床上躺好,以預備可能出現的昏厥,倒在床上怎麼說也比地上安全,不然要是頭磕在長案上,只怕會有生命危險。
躺好后,燕穆閉眼低喝,「來吧!」
他強打精神,就算要昏迷,也要知道是怎麼個情況!咬了咬牙,伸手一捏,直接將手中的毛筆握了個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