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救我……
電話裡面楊東顯得很興奮，因為趙客只要主動打電話給他，基本上都是讓他幫忙處理一些不好處理的屍體。
當然至於怎麼處理，就是楊東自己的問題了。
「少貧嘴，今晚10點，來找我。」
趙客說完將電話掛掉，靜靜躺在車內，隨手拿起銀質煙盒，一根香煙被趙客抽出來到一半，這時趙客突然眉頭一沉，還是將煙重新塞回去。
轉身走下車，趙客回到餐廳，到餐廳樓上的貴賓包間內，這套包間，是一間套房，有單獨餐廳，卧室，洗浴間，本來是張老闆被自己預留的房間。
後來趙客來了之後，張老闆就將這套房間鑰匙給了趙客，脫掉身上的衣服，趙客走進洗浴間，好好熟悉了全身，隨即躺在床上大睡起來。
他實在太累了，之前的恐怖空間，加上緊接著三仙寺，他就算是鐵打的人，現在也累的夠嗆。
趙客這一睡，一直睡到晚上九點，這才醒過來，趙客對著鏡子，將鬍子刮乾淨，換好一套乾淨衣服走下樓。
餐廳營業時間到了九點就不再接待客人，只有幾位還在用餐的客人，送走後員工就能下班。
「趙小哥，您借一步說話。」這時餐廳汪經理走上前，神色緊張，看樣子是已經知道了三仙寺的事情。
雖然他是餐廳的總經理，平時還能對趙客擺擺架子，但現在面對趙客，神情則變得小心起來。
他很清楚，張老闆一家瘋了，還有一個大小姐也失蹤了，這餐廳估計是要易主了，到時候，如果換了老闆，他這個經理還能不能做下去就很難說了，但趙客肯定會留在這裡，因為這家餐廳也正是因為他，生意才逐漸好轉起來。
趙客清楚這位汪經理到底是什麼算盤，沒等他繼續說下去，便開口道：「你不用多想，干好你的事，就算真換了老闆，也沒人會動你。」
趙客說完沒理會他，大步走向後廚，其實對這家餐廳，趙客沒任何興趣，他的樂趣只在於做菜以及……滿足自己內心那點小小的罪惡感。
夜晚，餐廳將最後一位客人送走後，員工也開始下班離開，趙客將餐廳房門都鎖好后，拿出冰房的鑰匙大步走進冰房。
看著眼前覆蓋冰霜的冰櫃，趙客眼中閃爍過一道邪魅的異色，伸手將冰櫃打開，看到冰櫃張玲玲靜靜躺在那裡，安詳的就像是童話里的睡美人。
雖然他可以用鐵齒子蟲，將冰櫃里的屍體，快速吞噬掉，徹底毀屍滅跡，可這樣要消耗掉自己手上的子蟲蟲卵，想想有些划不來。
況且，這麼好的藝術品，就這樣被鐵齒子蟲給吃掉，就算是自己也會心有不忍。
乾脆還是照例，交給楊東來處理，畢竟張老闆一家的事情已經了結了，留下這具屍體，也沒有什麼意義。
趙客換下衣服，用黑色所料帶將冰櫃的屍體包裹起來，打開後門，就見楊東正站在後門外等候著。
看到趙客后，楊東不禁眼睛一亮，沒來及和趙客說話，先撲上前，將塑料袋打開，臉上不禁興奮起來，雙手撫摸著所料袋下的屍體，不是吞吞口水，連聲稱讚道：「完美的藝術品，我就知道你不會讓我失望。」
「這是最後一具了。」
趙客斜著身子，沒有去看楊東，他的聲音很輕，但在楊東耳中卻像是炸雷一樣，讓楊東神色一變，驟然抬頭將目光看向趙客，驚道：「你打算停手了？」
「差不多了吧。」
關於恐怖郵票的事情，趙客不想透露給楊東，況且有了噬魂蟲母，趙客並不打算再這樣浪費血食，以後即便真的出手，也會當做血食來餵養噬魂蟲母，所以，未來后他不會再提供屍體給楊東。
「哎，真是可惜啊，不過你能及早回頭，也是好事，罷了，兄弟這個拿著吧。」
楊東說著，遞給趙客一張卡，道：「這裡面有八十萬，你要是想離開這，這筆錢也夠你用上一陣，別跟我客氣，我知道你早晚都要離開，拿著吧。」
趙客雖然在這家餐廳擔任主廚，張老闆給他的薪水自然不菲，但他真正上班到這裡不過半年時間。
況且趙客雖然不經常外出花銷，可衣服、鞋子、包括內衣在內，要求的品質都非常高，他的一件衣服，就要頂上后廚裡面一個學徒一月的工資。
算下來，趙客手上真正攢下的余錢根本沒有多少，作為趙客的朋友，楊東很清楚趙客手上未必會留下多少存款。
趙客看著遞上來的那張卡，眉頭一軒，並沒有拒絕，事實上他也確實有離開的想法，只不過現在離開，有些太敏感了。
「密碼是666666，以後有什麼需要，儘管的來找我，當然如果有素材了話，多遠不是問題，你提供地址，我去接收。」
楊東對趙客的素材非常渴望，因為只有他，能夠將屍體的細節處理的這麼完美，完美的讓楊東痴狂。
留下這筆錢，以後趙客是否真的會因為缺錢繼續為他提供素材，楊東不敢說，但至少留下一點暗示，指不定哪一天趙客遇到困難的時候能想起他。
「走好，不送。」
趙客和楊東道別，送楊東離開后，轉身將餐廳的後面鎖上。
次日一早，趙客早早就離開餐廳，前往餐廳不遠的集市上，專門挑選了兩隻大公雞。
之前和王琦的交談中趙客大致對因果有了一定推測，那就是對現實影響越大，因果也就越強。
例如殺人，他殺一個普通人，因果其實很小，但殺十個，就不一樣了，十個人的死亡必然會引起現實世界的擾亂，因果會成倍的增長。
而如果他殺的這個人裡面，有一個是上市公司的總裁，或者是部門要職的官員，那麼因果會更加恐怖。
到時候，不僅僅要面對現實世界的規則束縛，還要想辦法躲避恐怖郵票的關注。
不過反過來的意思，只要他不引起巨大的轟動，或者說把影響力降低到最小，那麼自然就沒有什麼因果。
例如趙客面前這兩隻大公雞。
趙客心神一動，孵化出十隻子蟲，拇指粗的蟲子，順著趙客的皮肉下快速鑽出，但他們鑽出的口子，卻飛快癒合，並沒有傷害到趙客自身。
「去！」
趙客心念一動，頓時十隻子蟲立即向著地上這兩隻大公雞撲上去，這些子蟲有著尖銳無比的利齒，同時自身的速度快的嚇人。
趙客原本還擔心十隻鐵齒子蟲面對這兩隻大公雞是否可行，畢竟公雞本身就是蟲類的剋星。
然而很快，趙客就明白，自己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只見十隻鐵齒子蟲飛撲而上，直接鑽進公雞體內開始迅速吞噬它們的血肉。
趙客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看著地上兩隻公雞從開始不斷抽搐，到最後被迅速吞噬成骨頭架子，雙眸不禁眯成一條直線。
這樣的殺傷力，如果不是因為只能存活15分鐘了話，一旦積累足夠的數量，就算是殭屍也能把它啃成骨頭架子。
很快，兩隻公雞就徹底被解決，剩下的時間，趙客開始嘗試控制這些子蟲，發現這些子蟲的作用非常多。
例如充當視野，他們的視角能夠通過噬魂蟲母的精神傳入趙客的腦海，因為是噬魂蟲母精神在控制，所以對趙客來說根本沒有任何負擔。
不過缺陷也同樣很多，首先是距離，趙客嘗試過，極限距離大概在30米，一旦超過這個距離，子蟲就會像一個無頭蒼蠅一樣原地打轉，同時母蟲也會失去它的聯繫。
其次，是時間，15分鐘的時間限制，註定這些子蟲即便堆積出巨大的數量，也在續航能力上的缺陷，也是註定只能淪為反撲的底牌，不能作為常備手段。
這些缺陷，讓趙客心中不禁很無奈，不過轉念一想，這樣已經不錯了，即便是經歷過三次恐怖空間的王琦，怕也沒有這麼好的能力。
而且只要自己讓噬魂蟲母吞噬血食，就能夠孵化出更多更強的蠱蟲，總的來說，趙客沒什麼不滿意的地方。
隨後這批孵化的子蟲在時間到了之後，紛紛死亡，趙客檢查了下屍體，發現裡面僅僅只有小部分的鐵齒子蟲，分化出了一些很零碎的紅色晶體，零碎到甚至沒有能夠收集夠一指甲蓋大小。
「好吧，再加一條缺點，普通家禽提供的血食數量有限。」
兩隻公雞提供的血色晶體完全是微不足道來形容都不為過，趙客小心收集起來，只是太少了，讓趙客不禁有些後悔，早知道就買一頭豬，或者一頭牛來嘗試。
不過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將這些血色晶體小心收集起來后，用紙巾包裹住，放在嘴邊，看著鮮紅的紅色晶體，趙客舌頭在唇邊舔過，心道：「如果用鐵齒子蟲吃了人，我食用這些水晶，算是吃人么？」
不知道為什麼，趙客的腦海中想到了血，鮮紅的血肉，讓他心中泛起一股難以壓制的衝動和興奮。
雙手緊緊攥成拳頭，上面一根根青筋繃緊，壓抑著內心想要殺戮的慾望。
片刻后，趙客雙眼睜開，雙眸中，一抹冷漠的寒光快速閃過，似乎終於平息了內心那種亢奮的衝動，看著手上這一小撮的粉末，舔舔嘴唇，一口將粉末倒在嘴裡。
隨機趙客眉頭一挑，嘴角不禁楊起一抹微笑，雖然量很小，可那種微弱的能量變化，卻讓趙客感受到一種另類的快感。
傍晚，趙客回到餐廳后，不久，就見到有警察來詢問關於張老闆女兒張玲玲的事情，畢竟現在張家出了大問題，已經驚動了市裡，現在消息已經滿天飛，張老闆苦心建立的集團高樓也隨時都面臨崩塌的危險。
這時候，張玲玲就非常關鍵，是接下來能否接掌家族的重要關鍵，然而這時候她居然失蹤了。
毫無任何消息的失蹤了，完全沒有了蹤跡，現在詢問到這裡也不過是例行公事，趙客也早想到這點，才會連夜讓楊東把屍體轉移。
警察也只是例行公事簡單的詢問后，便匆匆離開，一連幾天詢問沒有消息后，便將張玲玲作為消失人口對待，照例在網上發布了消息，便不了了之了，相信這也是很多人樂意見到的結果。
隨後幾天的時間，趙客就像是正常人一樣，在後廚休閑有忙碌著，同時也默默期待著第二批蟲卵的生產。
期間王琦給趙客打了兩次電話，期間趙客倒是從王琦口中套出不少有用的消息，但只要每次王琦詢問到關於獎勵的問題時，就被趙客果斷給掛了電話。
這讓王琦很無奈，甚至拿出附身符來做誘惑，可趙客就是不上套。
算算時間，大概還有兩天第二批蟲卵就要開始生產了，趙客嘴角微微上揚，很期待第二批蟲卵。
夜晚，樓下餐廳的生意，並沒有因為張老闆一家的變故而下滑，反而有很多人得知消息后，第一時間就帶著朋友來這裡消費。
是擔心張老闆的事情，影響到餐廳，擔心以後餐廳出了變故，再也找不到第二家這樣可口的餐廳了。
趙客對著鏡子穿戴好衣服，簡單的休閑裝，配上趙客稜角分明的臉龐，顯得陽剛俊朗，整潔有型的胡茬，更顯得成熟精幹，但誰又會想到，眼前這個人會是一個殺人魔頭呢。
「嗯！」
這時候，趙客手機突然響了，拿起手機一瞧，是楊東打來的電話，這個時候他會打電話給自己，讓趙客感覺很不尋常。
拿起電話，接聽后，趙客就聽到另一邊，傳來楊東急促的喊聲：「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