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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婚禮(補前面)

  番外—婚禮(補前面)

  婚禮時, 沈棠心已經足三個月了,幸運的是上半腰身沒什麼變化, 訂做的婚紗還能穿。蓬蓬的裙擺遮住微微隆起的小腹, 絲毫看不出她已經懷孕。


  婚禮頭一天晚上,沈棠心還在親自確認能來的賓客名單,徐晉知在那邊裝紅包, 同樣是挑燈夜戰。


  為了挪出這個長達十二天的婚假, 婚禮后陪她去馬爾地夫度蜜月,他前陣子都特別忙。


  今天沈棠心在父母家, 兩人開著視頻。


  「時露和小舅回來了嗎?」徐晉知問。


  「回來啦, 晚上到的。」沈棠心點著名單上的賓客名字, 「賀青臨?」


  「嗯, 他明天一早的航班, 剛確定能來。」徐晉知點了下頭, 「是我讓媽加上的。」


  「哦。」沈棠心用指尖在這個名字上划動著,突然有些心事重重地問:「那你還有別的高中同學會來嗎?」


  徐晉知手中的動作一頓,抬眸看向屏幕里的小姑娘。她微微鼓著腮幫子, 十分苦惱的樣子。


  他知道對於那些事, 她比他自己還要在意, 於是笑了笑, 語氣寬慰地說:「就老黃和他, 別的人我沒請,也沒讓他們倆聲張。」


  沈棠心神色鬆懈下來:「哦, 那就好。」


  她不希望在婚禮當天見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人, 勾起他心中不好的回憶。


  懷雙胞胎的肚子比普通孕婦更顯眼些, 才三個多月,穿秀禾服就不太能遮住, 於是原來準備的中式婚禮換成了西式。


  地點在沈家一處莊園里,有一望無際的綠草坪和清澈平靜的湖泊,依山傍水的絕佳寶地。據傳是當年一位挪威富商建在這裡的古堡式建築,沈言勛買下來后經過了一番修整,送給貝曦當結婚紀念日禮物。


  第二天一大早,沈棠心被時露叫醒來,化妝師開始摁著她做頭髮化妝。本來還有些困,當華麗麗的婚紗被穿到身上后,早已經被折騰到清醒。


  徐晉知發來微信,告訴她結親的隊伍十點出發。


  現在還有三個小時,聽上去似乎挺充裕,沈棠心雖然腦子醒了,眼睛卻很困,她坐在化妝凳上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問能不能稍微眯個覺。


  「沈小姐堅持一下吧,您這個妝發就要做好久,一會兒還得留時間給娘家人拍照,三個小時很緊張的。」化妝師態度溫和地拒絕。


  「……好吧。」沈棠心努了努嘴。


  那就堅持一下。


  等化完妝,她第一時間叫來時露給她拍照。


  時露忍俊不禁:「著什麼急啊?一會兒讓攝影師來拍。」


  「不要。」沈棠心把手機塞給她,「你先給我拍幾張嘛,我要給老公看看。」


  時露:「你確定你要現在給他看?」


  沈棠心認真地點點頭。


  「別啊,你現在給他看一會兒就沒驚喜了。」時露一句話點醒她。


  沈棠心腦袋一靈光,頓時覺得有道理,把手機收了起來。


  崔盈和楚白筠兩個是伴娘,本來打算各帶上自家男人來給新娘子堵門,可晏瑞陽提前被徐晉知預定為伴郎。所幸崔盈男朋友那運動員體格,一個頂仨,再加上兩個哥哥和小舅,足夠了。


  沈棠心早上起來胃口不好,只喝了點粥,沈司衡怕她到婚禮上餓,十點多的時候煮了碗牛肉麵拿過來。


  牛肉麵鮮香麻辣,很夠味,瞬間讓她食慾大增,一點不剩地吃完了。


  攝影師拍了幾張照,又叫來家人一起拍合照,沈棠心把珍珠抱過來,讓這隻帥氣的貓公子也入鏡,笑眯眯擼著它光滑的毛髮說:「你也要快快長大,找個女朋友哦。」


  眾人鬨笑。


  忽然聽到屋外有車隊的聲音,沈司瀾趕緊扒開窗帘看了一眼。


  「來了,都準備好。」他抬手正了正領帶,一副咬牙切齒的表情,「看我今天不把那傢伙整趴下。」


  沈棠心害怕婚禮變事故,擔憂地抖了抖眼皮:「小哥你悠著點。」


  「放心。」沈司瀾扯了扯唇,「保證讓他記憶深刻,毫髮無傷。」


  「……」


  伴郎團開始敲門,屋裡的小孩高聲叫著要紅包。沈棠心聽見徐晉知的聲音,這個平日里沉穩內斂的男人,今天卻隔著門對她唱了首情歌,雖然因為激動而略微跑調,但絲毫沒影響到他的興緻。


  直到他被伴郎團的朋友們簇擁著進來。隔著那些密密麻麻的黑色的人頭,他目光精準地落在床尾坐著的新娘子身上。


  婚紗潔白,襯得她膚如凝脂,欺霜賽雪,精緻的妝容和髮型,讓她此刻就像是降落凡塵的仙女。一時間他竟頓住了腳步,唯恐再靠近分毫,便是對仙女的褻瀆。


  不知道是誰叫了一聲:「你特么別發獃啊,趕緊把新娘子扛回去!」


  徐晉知才如夢初醒,捧著花束站到她面前,眼眸粲然如星光,又如纏綿的絲縷,只繞在她身上。


  沈棠心被他過於灼熱的目光盯著,即便兩人已經是那麼親密的關係,依舊忍不住臉頰發熱,小聲嘟噥抱怨道:「你別看了,快點干正事。」


  「對啊,干正事。」沈司瀾朝伴娘使了個眼色,「你就算看出朵花兒,人也不會跟你走的。」


  作為伴娘的兩個姑娘也沒法對昔日領導放水,崔盈清了清嗓子,說:「徐主任,為了表達您對老婆的真心,麻煩先做二十個俯卧撐吧。」


  「好。」他二話不說,脫下西裝外套遞給晏瑞陽。


  剛要俯身撐在地板上,一旁的沈司瀾涼颼颼開口:「聽說徐先生平時就愛好健身,二十個俯卧撐應該是小菜一碟。要不,再加上一條?」


  徐晉知今天格外的好脾氣:「請說。」


  沈司瀾勾了勾唇:「讓你老婆坐你背上。」


  此言一出,連沈棠心都驚住了。


  她知道沈司瀾應該是會為難一下徐晉知,以為頂多是多要點紅包,卻沒想到他出手這麼無情。


  她開始後悔吃完了剛剛那碗牛肉麵。


  懷孕后本來就重了些,如果沒吃,還能多少減輕點重量。


  大舅子的要求沒法回絕,徐晉知俯下身,抬頭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放心,來吧。」


  在所有人的起鬨聲中,徐晉知順利完成了這場刁難。


  隨即他跪在她面前,一字不漏地念完伴娘遞過來的男德條款,並用口紅摁下手印。


  就在伴郎團信誓旦旦要帶沈棠心走的時候,一直在人群中看熱鬧的林鶴潯突然走上前,摟住沈棠心的肩膀:「等一下。」


  徐晉知眉心一蹙,突然有一絲不祥預感。


  「既然想娶我家棠棠,你也就是我外甥女婿。」林鶴潯另一隻手牽著時露,偏了偏頭,「改口叫聲舅媽,就讓你帶她走。」


  「……」


  空氣有短暫的凝滯,直到沈棠心扯了扯林鶴潯的袖子,低聲道:「小舅,這樣不好吧。」


  「這不是起碼的禮節嗎?」沈司瀾弔兒郎當地倚在化妝桌旁邊的牆上,「也不讓你老公吃虧,咱們有改口費的。」


  沈棠心明白了。


  這兩人就是串通好的,特意挑在今天以此為要挾,篤定了徐晉知無力反抗。


  簡直是太過分了!

  沈棠心狠狠地瞪了沈司瀾一眼,正想著怎麼幫他解圍,只聽見男人嗓音磁沉,用平和而鄭重的聲線叫了一聲:「舅媽。」


  這一聲舅媽,不止時露本人懵了,所有人都驚訝地張了張嘴巴。


  徐晉知卻無比淡定地彎下腰,把沈棠心抱起來,迅速而平穩地走出閨房。


  到了車上,沈棠心才擔憂地問:「你沒事兒吧?」


  「沒事。」徐晉知笑了笑,抬手攏她婚紗的前襟,似乎是嫌低了,眉心微蹙,「大丈夫能屈能伸,就滿足他們一次,畢竟以後不會有這種機會了。」


  沈棠心點了點頭,哦了一聲:「那你的腰還好嗎?」


  馱著她做了二十個俯卧撐,想想就可怕。每一次起伏,她都生怕把他給壓壞了。


  「不知道呢。」他裝模作樣用手按了按腰側,「要不然晚上試試?」


  「……」


  他們到莊園時,賓客們已經到齊了,時間也臨近儀式開始。化妝師幫忙戴好頭紗,沈棠心就直接去了婚禮現場。


  她站在長長的紅毯盡頭,看前面的司儀和工作人員忙碌,四處張望,卻沒看見徐晉知的身影。最後她視線終於捕捉到他,穿著合身的煙灰色西服和他的爸爸講話,神色安寧,莞爾清俊。


  儀式終於開始,在莊重而浪漫的樂曲聲中,沈棠心挽著爸爸的手臂,從長毯盡頭緩緩地朝那人靠近。她腳步矜持地跟隨著音樂節奏,心卻早就失去控制飛到他面前,頭紗遮住的臉頰上洋溢著幸福和期待,嘴角壓不住上揚的弧度。


  她終於來到他前面,兩個人牽手相對,虔誠地交換戒指,然後在眾人的注視之下,他掀開她頭上的薄紗,傾身吻住。


  兩雙手十指相扣,輕輕摩挲著對方那枚神聖的戒指。


  剛才聽過牧師的宣誓詞,他氣息灼熱地縈繞在她齒間,唇瓣抵著她,說出他自己心中的誓詞:「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因為沈棠心不喜歡太過隆重,婚禮辦得比較簡單,雖然用了最好的場地,最好的廚師和團隊,請的客人卻並不多。都是一些來往較密的親戚,平時最好的朋友,和父母兄弟的好朋友。


  大家考慮到沈棠心身體不宜勞累激動,沒有玩到很晚,也省去了鬧洞房環節,只多灌了徐晉知幾杯酒。


  晚上他們歇在莊園裡布置的新房,爸媽都回去了,偌大的莊園只剩下他們兩個。


  窗外天似穹廬,星河繞月,籠罩著這片山清水秀。


  而沈棠心此刻坐在床上數錢。


  紅包被她一個個拆開,全都是粉紅色大票子,她一張一張數得興緻盎然。


  徐晉知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她才數了不到一半。


  這些紅包最少也沒有低於一千的,沈司瀾給的最多,紅包里薄薄的一張支票,卻值千鈞重。


  「別數了。」徐晉知從後面抱住她,溫熱的氣息噴色在她脖頸上,帶著沐浴后濃郁的香氣,「今天這麼累,還不早點休息?」


  如今她懷著孕,他倒也沒想做什麼,只是心疼她跟著操勞了一天。


  話音剛落,沈棠心便打了個哈欠,邊張嘴邊把剛數完的一沓捆住,「唔,明天再繼續。」


  徐晉知幫她把紅包收好,兩人一起鑽進被子里。他的手滑過去,摸了摸小妻子微微隆起的腹部:「感覺還好嗎?」


  「放心吧,好著呢。」沈棠心努了努嘴,「不會累著你家孩子。」


  男人低笑一聲,將她摟進懷裡道:「我是心疼你。」


  「你現在可得好好心疼我。」沈棠心一本正經道,「等孩子出生,你就得圍著人家轉了。」


  徐晉知忍不住笑:「你這醋也吃得太早了些。」


  沈棠心眼睛睜得圓溜溜的,一眨不眨盯著他:「才沒有呢,我說的是事實。」


  徐晉知吻了吻她額頭:「別傻了,不管有沒有孩子,我最疼的永遠都是你。」


  「男人都會說好聽的話呢。」沈棠心壓著嘴角上揚的弧度。


  他望著她,表情認真:「我什麼時候說過騙你的話?」


  「……」沈棠心默默地顫了顫眼皮。這倒也是。


  月光從透明的落地窗灑進來,屋裡雖然不亮,但什麼都能看見。沈棠心抬頭睨了眼床頂天花板上的拉花和氣球,滿屋子喜洋洋的裝飾,小聲問:「我們要睡覺了嗎?」


  男人眉梢一挑:「不然呢?」


  「可是今天……」是洞房花燭呀。


  給她產檢的醫生也說寶寶發育得很穩定,如今三個多月了,可以偶爾來一次,只要注意一些,別太激烈就行。


  徐晉知垂眸看著她躲閃的眼神,一顫一顫的睫毛,若有所思地勾起唇,嗓音低低的,像是故意壓下來:「想要?」


  沈棠心忙不迭搖頭,卻不自覺有點心虛:「沒有,我就是問問你。」


  「哦。」他摟緊她的肩,語氣和動作格外正人君子,「那睡吧。」


  沈棠心在他懷裡翻了五次身,許久后還是覺得睡不著,整個人熱熱的難受。一會兒把手伸出被子,一會兒腳又探出去,怕著涼,沒多會再縮進來。動來動去的,徐晉知當然也沒睡著。


  「睡不著?」黑暗裡他握住她手,嗓音微微發啞,「要不要玩會兒?」


  沈棠心眨了眨眼睛,盯著他:「玩什麼?」


  「你伴娘團送的禮物。」男人勾了勾唇,意味深長,「我看了,有點意思。」


  沈棠心想起崔盈和楚白筠送的禮物,花里胡哨的放在一個籃子里,今天忙了一天都沒顧上看。


  以為就是些小飾品,結果當徐晉知拿過來的時候,沈棠心整個人都不好了。


  竟然不得不承認,是楚白筠那妞一如既往的風格。


  她怎麼就早沒想到呢?


  這玩意兒她在楚白筠的X寶訂單里見過,當時還誇她膽子大來著。一個女孩子自己給自己買這種小玩具,得需要多大勇氣?萬一運送途中被人發現,被送快遞的小哥看見,被代收的宿管阿姨知道,她連死的心都有了。


  而且還挺貴的,這麼小一點東西,就要三四百塊。但楚白筠說很值,效果比活兒好的男人更好,這話她本著姐妹情分,沒告訴晏醫生一個字。


  在沈棠心驚恐的注視里,徐晉知拿著那個粉紅色小東西,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摁下硅膠材質的按鈕,寂靜的卧房裡,響起一陣輕微的馬達震動聲。聽著聲音很小,但動力十足。


  沈棠心一下子腦袋都麻了。


  他眉梢微挑,目光含笑地望向她:「試試?」


  沈棠心手指攥住被沿,試圖保留住最後的清白。男人卻輕笑著掀開被子,再也不容她躲。


  一生僅一次的新婚夜,他怎麼可能真放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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