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章
第 62 章
一起住, 就每天都可以見到他。雖然心底還有那麼點矜持作祟,但也抵不過這種誘惑。
看著鏡子里男人認真和期待的臉, 她抿唇笑著點點頭。
男人將她抱得很緊, 像是生怕她溜走一般:「你看看還缺什麼生活用品,吃完飯我們去逛超市。」
沈棠心微微蹙著眉轉過身:「不用了吧,我回學校去取。」
「不放你回學校。」他使壞地咬了口她耳垂, 「萬一你去了又反悔, 不跟我回來怎麼辦?」
「我是那種不講信用的小人嗎?」沈棠心撅起嘴巴,手指尖戳他胸口。
男人低笑一聲, 直接把人抱起, 「我一隻手就能拎起來, 不是小人?」
沈棠心連忙勾住他脖子, 兩腿也下意識地往他腰上盤住。
這種姿勢, 總有些說不出的曖昧, 她又忍不住臉熱了。
徐晉知今天熬了雞湯,說給她補補身子,沈棠心實在可憐被榨乾的自己, 於是把所有的雞腿都搶了過來。
「慢點兒吃, 都是你的。」徐晉知滿眼寵溺, 往她碗里夾了幾塊牛肉。
沈棠心剛啃完一隻雞腿, 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是楚白筠的電話。
她放下筷子去拿手機,另一隻手拎起第二隻雞腿, 「怎麼了白白?」
「寶貝我剛去了趟學院辦公室。」楚白筠似乎在走路, 氣喘得有點兒急, 「你有事兒了你知道嗎?」
沈棠心愣了一下,不可置信:「我?」
「嗯, 沒錯,你。」楚白筠舒了口氣,繼續說道,「你們老妖婆剛開始一個五年期的研究項目,說精力有限,你,郭梓陽,呂青青三個只要兩個,另外一個要分出去給別人帶。」
沈棠心心底一個咯噔:「分誰出去?」
「本來定的是郭梓陽,因為他往年綜合成績最差。」楚白筠哼了一聲,「結果那小子覺得不公平,不接受學院安排,跑去院長辦公室鬧,還讓他們男生宿舍寫了個聯名上書,真夠不要臉的。你說他們那幫男的啊,幹啥啥不行,攪屎第一名。」
沈棠心皺緊眉頭:「那現在學院怎麼說?」
楚白筠:「要安排考核,老妖婆親自出題,最後一名刷出去。」
「……」
「老妖婆出題多變態你知道的吧?咱大三掛科率80%那次,還有你的噩夢,史上最低分。」楚白筠咋了咋舌,「小妞,你好日子到頭了。」
沈棠心掛了電話心事重重,頓時手裡的雞腿都不香了,拿了張濕紙巾慢吞吞地擦手。
「怎麼了?」徐晉知問她。
沈棠心表情鬱悶地放下紙巾,「我選的導師安排了考核,要刷一個人出去,我可能要開始複習了。」
男人眉心微微一蹙,但很快舒展開來。
「那就好好準備。」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你是我教出來的,不許給我丟臉。」
「我不會給你丟臉的!」沈棠心抱住他,額頭在他脖子里蹭,瓮聲瓮氣地說,「就是有點捨不得你,今天又要回學校了,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這不還有半天呢?」男人低頭吻她額角。他心裡也捨不得,但必須得安慰她。
「唔。」沈棠心依舊悶悶不樂地,用力吸他脖子里淡淡的香氣,還用牙齒輕輕地咬了一口。
這力道一點都不疼,反而痒痒的。
徐晉知看著懷裡像只小狗似的小姑娘,忍不住彎起唇,「那下午好好陪陪我。」
沈棠心整個人一激靈,忙不迭縮回腦袋:「你又又又耍流氓。」
男人頓時失笑。
「大白天的,把我當什麼人了?」他捏捏她的鼻尖,「我是說陪我待著,哪兒都別去。」
「哦。」沈棠心笑眯了眼。
吃完飯,徐晉知非把她拽進廚房,說是一秒鐘都不許離開他視線。
其實有了洗碗機,大部分時候不需要洗碗了,但徐晉知似乎很喜歡做這些事。
沈棠心有次問他為什麼這麼勤快,他說——不要把這些當成是生活的負擔,它就是生活本身,是幸福而且有意義的。
她清楚地記得那一刻,面前的這個男人,在閃閃發光。
廚房寬敞,但兩人只佔據了不到一平米位置。
徐晉知給她戴了一雙小手套,把人攏在懷裡,四隻手一起洗。
沈棠心幾乎不會幹活,完美拖累了他的進度,可他也不急,依舊洗得耐心而仔細。
洗乾淨的盤子整齊地擺在水池邊的瀝水架上。
沈棠心抬眼看著,那些盤子反射過窗口照進來的陽光,變得分外潔白鋥亮,晶瑩的水珠一滴一滴地往下落。而身後男人握著她,手把手地拿起盤子,擠上洗潔精,用海綿慢慢地摩擦。
水龍頭裡的水不停往下流,澆在手上,隔著手套也能感覺到那股溫熱。
以及他掌心的溫熱。
她好像一瞬間懂了,他所說的那種幸福和意義。
徐晉知做好加餐的水果盤時,沈棠心正抱著她的外套往陽台上跑。
「又要洗?」他把盤子放茶几上,抬頭看她。
「是呀。」沈棠心邊說邊檢查衣兜里有沒有東西,「冬天外套太難洗了,學校洗衣房那麼遠,還要付錢。」
徐晉知站到她身後幫她牽起衣領,彎著唇笑了。
這姑娘是他見過最可愛的姑娘。明明是含著金湯匙長大的小公主,身上卻也有著普通女孩的質樸和單純。
在錢的問題上,該捨得捨得,該算計算計。會買品質高價格高的東西,也會搜集奶茶店的打折卡,吃飯找團購。
她知道家裡不差錢,卻也知道,這些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我這裡不是更遠?」徐晉知故意調侃她。
「……對哦。」沈棠心像是頓悟地點了點頭。
「逗你的。」徐晉知揉揉她腦袋,「以後你要是不想洗衣服就帶過來,放我這兒洗。」
「還真有同學這麼做。」沈棠心一本正經,「我隔壁寢有個姑娘,爸媽心疼她不讓她自己洗,就從大一開始每周末回一次家,拖一行李箱的臟衣服。」
「那你也可以。」男人挑了挑她的下巴,「我心疼。」
沈棠心被他逗笑了,剛要說話,聽見有東西掉到地上。
上次那盒計生用品還記憶猶新,她心底咯噔一下,趕緊蹲下去撿。
是一枚扣子。
大衣外面的扣子。
今年新買的大衣,還沒穿過幾次居然就掉扣子了,沈棠心忽然想起來什麼,抬眼瞪住面前的男人:「是不是你?」
徐晉知勾起唇,面露疑惑,「嗯?」
「你昨天,一進門就拽我衣服。」沈棠心咬了咬唇,「是不是你拽掉的?」
男人接過扣子,手指摩挲大衣上殘餘的線頭,「我好像否認也沒用。」
沈棠心盯著自己可憐遭殃的大衣,小聲嘟噥:「急色鬼。」
「一顆扣子而已,幫你縫上就是了。」徐晉知笑了一聲,也沒反駁,拿著她的外套走回客廳。
沈棠心目光一亮,跟上去:「你還會縫扣子呀?」
「試試吧。」男人語氣漫不經心地,從茶几抽屜里拿出一個針線盒,「大不了縫壞了。」
「……」
這件大衣雖然不太貴,但款式和顏色她都十分喜歡,是今年冬天最滿意的一件。他穿針的時候,沈棠心緊張得不行,怕他一會兒真把衣服給縫壞了,更怕他不小心把自己給扎了。
畢竟,縫外科結和縫衣服,還是有很大區別的。
沈棠心滿臉擔憂:「我要不給你找個持針器……」
「不用。」男人熟練地把線端打了個結,然後拿起扣子。
沒過多久,那顆扣子重新回到衣服上,位置和走針都完美無缺,就好像新買的一樣。
沈棠心抑制不住熱血澎湃的仰慕之情,勾著他脖子鑽到人懷裡:「晉哥哥,你是不是什麼都會?」
「也不是。」他把外套放到一邊,把小姑娘抱上自己的腿,「你沒發現我家少一樣東西嗎?」
沈棠心看了一圈,沒想到:「什麼東西?」
「以前我在家養過綠蘿,花店老闆說好養,只要給澆水就成。」徐晉知面無表情地說,「我澆了一個星期,結果它死了。」
想到這男人對著一盆小綠植束手無策的樣子,沈棠心噗嗤一笑。
「後來你丁姐送我兩盆弔籃,也說只要澆水就成。」他頓了頓,「送來的時候綠油油的,一看就很健康長命,但還是被我養死了。為這事兒,老黃念叨我半個月。」
沈棠心實在沒忍住,趴在他肩上笑起來。
「昨天去接你之前,我剛處理掉一盆仙人球屍體。」
沈棠心直笑到肚子疼,好不容易才緩下來,語氣認真地說:「是不是只有人命在你手上才不會死?」
「不知道呢,我也沒養過動物。」他表情十分苦惱,說著便嘆了一聲。
「那以後我幫你養吧。」沈棠心抬手,用指腹揉了揉他眉心的褶皺,「我媽媽很厲害,我可以讓她教我,以後把你陽台上種滿好不好?」
「好。」男人心底一暖,目光微顫著吻她額頭。
沈棠心興緻勃勃地繼續:「我還要搭一個小棚子,裡面種很多多肉。」
「好。」他輕輕吮她的鼻尖。
女孩粉嫩柔軟的唇像一個無比溫暖的所在,說出的每一個字都叫人心動:「然後再養一隻小狗,一隻貓咪好不好?」
「都好。」
他嗓音低沉,身子往後仰,也勾著小姑娘腰背,讓她跟著自己栽下去。
輕輕摁下她後腦勺,含住那雙溫暖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