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詭辯
孟信這是在試探，沒想到一次就成了。
「你當初去找過方青平，是為了讓方青平不要干預蔡振榮殺我的事情對吧？」
「找過，但並不是為了阻止方青平的干預，而是去確認一些事情。」
「恩？什麼事情？」
「蔡振榮一回國就找我了解了你的事情，他是我看著長大的，他的性格我再清楚不過，一個方青平是壓不住他的。但我後來詢問他的時候他卻逃避了我的問題，所以我很好奇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是去確認蔡振榮並不是因為方青平才遲遲不動手的。」
「沒錯。」
「那你得出了什麼結論？」
「小孟，你已經問了好幾個問題了，該輪到我了吧。」
孟信聳了聳肩，示意你說。
「你的突然崛起，是不是和張子健有關？」
「沒關係。是我自己抓住了一個機會，才有的現在。」
秦寶華點了點頭，沉思了一會兒。
「秦老，剛才的問題你繼續回答吧。」
「按照我的推斷，蔡振榮之所以不對你出手，確實不是因為方青平，這後面還有人。」
「什麼人？」
「我不知道，我只是有一個懷疑對象。」
「誰？」
「方崇明。」
「方崇明？」
孟信十分意外，在他之前的推斷中那個在後面控制這一切的人的目的是為了讓自己和方家鬧掰，那如果是方崇明的話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呢？難道是想用這種方法讓自己和萌萌不能在一起？可他這樣做也很可能會犧牲自己最得力的兒子啊，不太可能吧。
莫非是自己之前的猜測都是錯的，方崇明只是單純的想保護自己？也許他出於高傲不想讓自己知道他暗地裡保護了自己？
孟信想不通，「你為什麼會懷疑方崇明？」
「蔡振榮有一天跑過來嚴肅的告知我，一定要限制住方家。我看的出蔡振榮表情上的不安和擔憂，想來方家能讓蔡振榮有這種反應的，也就只有方崇明了。」
「難道就不可能就是方青平么？」
「方青平還沒有這個能耐，有些東西，他和方崇明還差的遠。」
孟信皺起眉頭，他現在腦子有點亂。
不過秦寶華的問題馬上就來了，「小孟，你難道真的想做一個四處對抗違法亂紀行為的人？」
「我這個人看不慣一些事情，但我也不瞞你，我暫時不會太刻意的主動去到處打擊犯罪，一來我沒時間，二來我相信我們的公安機關。只不過如果被我撞上了，我就不會當沒看到。我剛也說了，你們只是正好撞我槍口上了，也算你們倒霉，但我更願意理解為這是你們的報應。」
「小孟，你的靠山到底是什麼？你真的了解上層社會么？」
「我的靠山就是我自己，至於你所說的上層社會，我也許並不了解，要不你給我講講？」
「你認為人性本善還是人性本惡？」
「這重要麼？」
「這當然重要，人在無法突破規則的時候，會被迫壓抑自己的人性，可當自己有能力衝破規則的限制，凌駕於規則之上時，所有的行為，都將依託於人性。
「這倒是，所以你想表達什麼？」
「人性都是醜陋的，你今天看到一個富二代欺負了一個窮二代，也許你會為這個窮二代抱不平，可如果今天兩個人的身份對調了的話，這個窮二代變成了富二代，他也會去欺負對方。
很多時候，所謂的弱勢群體，所謂的受害者，只是因為他們沒有能力成為施暴者，否則的話，他們也許會變得更殘忍，更無恥。」
「呦，秦老這理論倒是給高高在上的混賬們找了一個最好的說辭啊。」
「你可以這樣認為，我也知道你的背景，你出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沒有品嘗過權利的滋味，可你不能因此而否定了現實。世人皆惡，我不敢說，但我卻敢說，絕大部分的人，都是生來邪惡，並無二致。」
「所以你們違法亂紀都是應該的了？所以你們作惡多端都是正常的了？」
「我並非在為行為做辯解，惡就是惡，這點不容置疑，你殺人，你搶劫，你強姦，這就是惡，因為你給別人帶來的痛苦，我只是想告訴你，如果你打擊惡人的初衷是為了那些所謂的弱者，那遲早有一天你會後悔。因為那些弱者，骨子裡也都是惡人。只是他們沒有機會而已。」
「秦老，你所說的一切，都需要建立在人性本惡的基礎之上，那麼我倒是想起一些事情，現在的很多有錢人，在當初原始資金積累的時候，是否都做過坑蒙拐騙，豪取搶奪之類的事情？」
「是。」
「但我們反觀一下，當年的創業潮，創業的人遠不止現在所謂成功的這些人，而很多失敗的商人也許就是因為當年的心善和老實，所以才招來了失敗，這是不是也是一個事實？」
「是。」
「那麼問題就來了，你說人性本惡，只要有機會突破規則人性的惡就會展現出來，那麼在當年那個時候，大家都可以作惡的時候，為什麼有的人做了，有的人卻做不出來？」
「…」
「秦老，別再為你們的行為詭辯了，你以為你是高育良么？你覺得人性本惡，那是因為你和你身邊的人都是如此。當然這是心理學中一個正常的現象，你是什麼樣的人，那麼你眼中的其他人就都是什麼樣的。你有什麼樣的世界觀，那你看到的世界就會是什麼樣子。但是，那都是你的事，請彆強加給他人。
這個世界是包容的，你的本性如何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沒有資格讓他人因你受到傷害，你既然傷害了別人，那就請你付出代價。」
秦寶華沉默了許久，「小孟，你真的做好了對抗整個上層社會的覺悟了么？你知道你將會面對什麼么？」
「第一，我不相信你所說的整個上層社會都是你們這種貨色，第二，如果現實真的如此，那我孟信倒也樂意來攪一攪你們這片渾水，想想還挺有意思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