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出了一個假台

  「啊銳，出來談生意帶幾個妹子來助興，好像不是什麼好習慣吧？」


  「是是是，那我現在就讓她們走？」林銳徵求意見道。


  「恩，我覺得應當如此。」


  「好，那就，我讓她們走？她們聽么？」林銳擠眉弄眼道。


  「你這話說的，怎麼可能不聽呢。是吧四位美女，林銳先生讓你們出去呢。」


  四個女孩面面相覷，感覺自己出了一個假台。


  「神經病，老娘還不伺候了。」其中一名女孩終於忍不住道，其他三人也一起跟著走了。


  「啊銳啊，你叫的妹子，脾氣挺大啊…」


  「恩，我喜歡性子烈的…」


  「你倆，差不多可以了啊…」孟信小聲道，也在努力扮演著自己的角色。


  「對對對，首先讓我們歡迎蕭小姐…」豐乾伸手摸到酒瓶，拿起來發現是啤酒之後，瞪了孟信一眼，「你知道蕭小姐要來，怎麼選這種地方！」


  「我喜歡吃燒烤。」蕭夢凝道。


  「原來是這樣…」


  「我能停留的時間比較短，一會兒還要去參加一個活動。兩位既然是阿信舉薦給我的人，我也就不多客套，直奔主題了。還請兩位弟弟多多包涵。」


  「客氣了。」林銳禮貌道。


  「蕭小姐有什麼需要儘管提。」


  「不能說什麼需要，我今天是來和幾位談合作的事情的。我的身份相信小孟已經介紹過了，我現在留在華夏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打開華夏市場。你是林銳吧？」


  「是我。」林銳應道。


  「聽阿信說，你家是做珠寶生意的？」


  「不敢說做珠寶生意，只是有一個門店，賣點珠寶養家糊口而已。」


  「話不能那麼說，任何大生意都是從小買賣做起的，但首先你自己不能否定你自己。」


  「姐姐說的是。」


  「我也不跟你們說假話，我最初確實也是想找大品牌合作，畢竟我有信心，我的供貨價格絕對是市面上最低的。只是談了幾家之後，讓我對華夏珠寶行業有了新的認識。


  這個行業在華夏已經形成了壟斷，少數幾家企業佔領了90%以上的市場份額。而這幾家企業之間現在也保持著良好的假競爭，真合作關係。所以我的低價並沒有對他們產生太大的吸引力，相反，他們卻提出了苛刻的要求，尤其是唯一經銷權。


  因為他們壟斷了市場，所以市場價格其實由他們決定，那麼進價的高地他們並不是那麼在乎，他們在乎的反而是渠道壟斷。所以我的低價在他們眼裡也只是多了一個渠道而已。所以他們竟然願意主動抬高供貨價格，但僅僅是為了要我的唯一經銷權。」


  「確實，低價供貨在這個市場不會形成太大的優勢，因為市場價是公開的，就比如黃金，別人都賣260一克，你要是敢賣200一克，馬上就會被這個圈子封殺。」林銳認可道。


  「但是如果我交出了唯一經銷權，那麼將來連我自己都會失去自己的渠道，這從戰略角度來看，是不值得的。


  後來我正好在孟信表姐家遇到了他，我們兩人談了很久，我也很看好他的才華和眼界，他提到的一個點深深的觸動到了我，那就是做自主品牌。我為何不從開採到銷售全部包攬下來，而非要去做一個小小的供貨商呢。」


  聽到蕭夢凝那麼說，林銳和豐乾倒不是很意外，大學里孟信看了那麼多書，又四處兼職，他的才華和眼界他們都是知道的。之所以和孟信關係好，本就不僅僅是因為大家是室友那麼簡單。更多的是對他的認可，才會讓兩個富二代，尤其是豐乾這樣的富二代真心把他當兄弟。


  「從長久計，做自我品牌肯定比供貨商高出了好幾個層次。但同時難度也會相應提高。就像您說的，華夏的市場已經被壟斷。小品牌只能分一杯羹，那收入只怕還不如你做一個供貨商，大品牌的話，需要克服的東西太多了。」


  「但這樣才叫人生啊。不是么？」蕭夢凝看著林銳，「你從小看著你父親在這個市場摸爬滾打，難道真的從未想過要改變現狀么？」


  蕭夢凝這段話，或者說孟信這段話，直戳林銳痛處。他父親很早就開始做珠寶生意，卻一直不溫不火，後來趕上了一波風口，他父親身邊的人一個個都爬了上去，唯獨他父親卻始終在原地踏步。所以在珠寶這個圈子裡，林銳和他父親一直飽受冷眼。


  他之所以畢業后願意子從父業接手家裡的生意，也是因為想靠自己的努力改變這個現狀，去打臉那些曾經看不起自己和嘲笑自己的人。


  而現在，孟信給了他一個機會，一個改變命運的機會。


  林銳低頭不說話，但孟信看著他的眼神就知道，自己這個兄弟心動了。


  孟信不想催促林銳，於是讓蕭夢凝轉過頭把目標落在豐乾身上。正想著怎麼搞定這邊，豐乾卻主動湊了上來。


  「蕭小姐，我覺得你的想法特別好。有遠見，有想法，且極具戰略性。」


  「哦？是么？」


  「當然，只是不知道我豐乾能為您做些什麼，以表心意。」


  「我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幫忙。」


  「但說無妨。」


  「我需要你的人脈。」


  「人脈？」


  「這是一個人脈交叉的時代，壟斷行業就是一座銅牆鐵壁，正面進攻無異於以卵擊石，想要突破，只能靠側面攻擊，迂迴作戰。」


  「真是太巧了！」豐乾狠狠的點了點頭，「我剛才正是這麼想的！」


  「是么？那太好了，如果有你的幫助，我相信一定會事半功倍的。」


  「那是自然，我豐家在滬上的關係網，不是我吹牛逼，我豐乾說句話，整個滬上商界都要抖三抖。」


  「行了，話說太大以後不要圓…」孟信實在看不下去，拉著豐乾說道。


  「好，那看來我今天這一趟沒有白來，阿信介紹的朋友果然也都很不錯。只是林銳弟弟似乎還需要考慮一下，這也能理解，那你們三兄弟先商量著，我也得先走了。回頭我會聯繫阿信，如果可以的話，希望能和三位合作。」孟信覺得蕭夢凝的作用差不多了，再留下來反而不利於事情發展，下面該是兄弟之間說悄悄話的時候了。


  「沒問題，當然沒問題。」豐乾拍著胸脯道，「啊銳肯定也沒問題，他只是要和他爸打個招呼而已。」


  「這些事你們談吧，阿信，我先走了。」


  「好的。」


  「我送你吧。」豐乾連忙起身。


  「不用了，我有司機。只要大家開始合作了，以後有的是機會見面。」


  「蕭小姐說的是，那就改日再約。」


  蕭夢凝點了點頭，下了樓。


  孟信也偷偷舒了一口氣，再看向兩位兄弟，心中不免愧疚，「對不住了，我也很想跟你們說實話，只是這系統太過神奇，我怕會惹來麻煩。希望將來有一天可以撕掉謊言，把一切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