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鬼物
下來之後，陳飛都快要爆發了，不過看到石濤的臉色卻還是忍了下來問道：「你們在上面碰到了什麼東西么？你的臉色怎麼這麼難看？」
石濤搖搖頭說：「下面通風很差，我在底下差點悶死。」
就這樣大家一路上沉默無語，慢慢的退了回去。晚上還是我跟陳飛兩個人住在老爺子的家裡，不過老爺子出去了，屋子裡只有我們兩個人。一開始的時候，大家都沒有說話，我在想那聲慘叫，而陳飛顯然自己也有心事。
就這樣過了大概有半個鐘頭，陳飛問道：「你有心事？」
「難道你沒有？」我反問道。
陳飛笑了笑說：「你的心事一定比我重！」
我問他：「為什麼？」
陳飛說：「因為我先沉不住氣，如果嚴重的話，打死我都不肯說的。」
我笑了起來，陳飛說的話全無道理，卻給我們的溝通創造了機會。陳飛說：「我在你們上去不久之後，聽到了石壁有『砰，砰』的聲音，好像是什麼東西在裡面鑿石頭。」
我說：「盜墓賊是不可能鑿石頭的，因為遇到這樣的事，他們會另找出路，這是規矩。」
「那你呢？」陳飛問我。
我說：「我聽到了一聲慘叫，但不是石濤的聲音，而且石濤也沒有聽見這個聲音。」
「你沒聽錯？」
「千真萬確。」
我們兩個人的對話就此結束，誰也沒有在提起過，葉晴和蘇敏他們不知道跑到什麼地方去了，似乎是來到這裡，她們幾個人就對那些寶藏的事情十分感興趣，問過幾個村民，說是去了鄰村尋寶去了。
一直到了很晚的時候，我們都沒有等到老爺子回來，陳飛忍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氣氛終於跟我交談起來，他對我說，算起來，老爺子對他還有救命之恩，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他跟幾個盜墓賊打了起來，要不是老爺子出面，只怕自己就死在這裡了。
來了這麼長時間，我還不知道老爺子的姓名，陳飛說他也不知道老爺子的姓名，不過村裡的人都叫他王老，所以他也就跟著叫王老了。不過我好奇的是，到底是什麼原因能讓陳飛跟盜墓賊打起來。
陳飛告訴我是為了一件古物，這是一件玉器，是他先發現的，但是那幾個人非說是他們放在外面的，就這樣爭執了起來。我奚落他說，兩個人這叫做狗咬狗。
陳飛也沒有反駁，只是詛咒那幾個人說他們以後會不得好死的。
正在這個時候，老爺子突然推開門走了進來，他的臉色很難看，身上帶著傷，衣服被撕開了，我們嚇了一跳，看著他這個樣子，跳了過去。
王老擺了擺手，要了一杯水，然後一口氣喝乾了。
我們焦急的問道王老遇到了什麼事，王老搖了搖頭，平靜了好一會兒，才告訴我們說，這幾天他遇到邪門的事情了。可是聯想到之前人家說老爺子看見的東西，我們心裡有些打鼓，莫非老爺子是被這些東西傷的。
老爺子擺了擺手說：「你們不要亂猜測了，我是被人打傷的，傷口是我字跡磕破的。」
「是盜墓賊么？」
「是土匪！」
「啊？」聽到老爺子的這個答案，我們兩個人嚇得跳了起來，這是什麼年代了，怎麼可能還有土匪？老爺子拿出旱煙來，我立刻把自己隨身攜帶的煙捲遞上去。
老爺子說我這煙雖然好，但是沒勁。還是陳飛摸透老人家的脾氣，從兜裡面摸出一個油紙包，猶豫了一下遞了過去說：「這是我從東北帶來的台片，本來是打算跟您換些東西的，可是我於心不忍，算是孝敬您的。」
老爺子結果來，有些埋怨的瞅了他一眼說：「不早拿出來。」
說起這東北的台片，可是大大的有名氣，據說抽這個煙可以治療胃病。老爺子嘬了一口，很是享受，然後把煙袋放在窗台上，對著外面喊：「老夥計，好東西，你也來嘗一口吧。」
說來也怪，老爺子話音剛落，就從窗台上跳下一條黃鼠狼，那黃鼠狼有一尺多長，鬍子都是白色的了，它也不怕人，就趴在煙袋鍋子上狠狠地吸著上面的煙氣。
都說黃鼠狼好煙酒，今天才算是大開眼界了。王老又狠狠地抽了一口煙，朝著黃鼠狼噴了一口，那黃鼠狼竟然四抓朝天的躺在窗台上，一副醉仙欲死的樣子。
把我們逗的哈哈大笑。老爺子說：「這個畜生跟我多年了，有時候我出去他就跟在我的後面，你們來了也算有緣，有沒有酒了？犒勞犒勞他。」
我想起背包里還有幾瓶酒，從裡面掏出一瓶子，打開蓋子放在窗台上，這個傢伙竟然人立而起，趴在上面深處又細又長的嘴巴插在平嘴裡。喝幾口就仰起脖子來吧嗒吧嗒嘴，樣子憨態可掬。
吃飽喝足，這傢伙就在老爺子的被窩裡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躺下，不一會兒竟然鼾聲四起，如同成人一般。老爺子拿起被黃鼠喝了一般的酒，抿了一下口，我才又問道：「王老，您確定那些是土匪？」
老爺子點點頭說，這些人應該是一些流傳的犯人，他們手上有兇器，藏在這座山裡。用我們現在的話說，這些人叫做流竄犯，但實際上就是一群土匪。
可是土匪雖然兇殘，卻也為了財產，不知道他們襲擊老爺子幹什麼？沉默了半天，老爺子在跟我們說：「其實昨天你們問我的時候，一直沒有告訴你們，是因為怕你們害怕。」
陳飛拍著胸脯說：「王老，我的脾氣您還不知道，天不怕地不怕，至於他，更是無神論者。」
老爺子搖了搖頭說：「這件事情跟鬼神無關，卻勝似鬼神。」
從地形上看，這個村子其實是在一個山坳里的，北邙山的山陰，山連山，四面八方都是山，唯獨在深處有這麼一個山窩，卻被山勢分割成了兩個部分。我們所在的地方在東面，因為村裡面姓王的比較多，叫做山王東，西面的那個村子叫做山王西。進山出山就有一條路，從兩條村子的中間穿過。
前幾天老爺子在這裡看到的東西並不是什麼鬼物，而是自己弄出來的鬼物，去嚇唬那些土匪的。之所以說他看見了鬼物，實際上是老爺子自己放出來的風聲。
這個村子雖然沒有什麼有錢的東西，可是家家手裡都有一些老貨，就這一點，被那些土匪知道了，以後就用不安寧。所以老爺子利用山勢，在這裡布置了一些東西故意嚇唬他們。
山裡有種草，月亮底下會發出微弱的熒光，這種草只有在這裡有，不過後來我知道因為這座山裡有些豐富的礦物質，草吸收了那些礦物質，所以有熒光的作用。
老爺子就是用這種草的職業，在一塊大青石上畫下了一張鬼臉。別的時候自然看不出來什麼，只有到了晚上的時候，燈光打上去，才會顯現出來。尤其是那塊石頭在村後頭的墳地里，只要是人路過，看到這個東西就會若上三分。
當然光靠一個畫的鬼臉，是嚇唬不了他們的，所以老爺子還特意穿上一件白色的衣服，大老遠的在那些人的眼前晃。那些人自然是看見了老爺子，不過卻並沒有追上來，追上來的是狗。
所以老爺子的身上是被狗死咬破的，不過幸虧是撕碎了衣服，那些狗後來沒有在追我，我一個人跑了回來。陳飛點點頭說：「老爺子，您真是福大命大啊，雖然嚇唬的住那些人，可是卻嚇唬不了狗，要是真的鬼出現，那些狗恐怕嚇得站都站不起來了。」
我突然問道：「那些狗為什麼後來不追您了呢？」
老爺子抽了扣眼看著陳飛，我突然明白過來，如果是真的鬼，那些狗肯定嚇得站都站不起來……
「這麼說……」
老爺子點點頭，但是他也不敢確定，他跟我們說，從小到大雖然他雖然遇到許多稀奇古怪的事情，但是除了小時候那一次意外的經歷外，卻並沒有真真正正的見過什麼鬼物。
不管怎麼說，老爺子算是逃過一劫，算是一大幸事，但是老爺子臉上的愁容卻濃厚的好像化不開，他對我們說，如果嚇退了這些人到也就算了，就怕那些人將信將疑，他們第二天白天肯定會來這個村子里一探究竟。
如果當他們發現這件事情是有人故意捉弄他們的話，恐怕報復起來，全村人都要跟著遭殃。
我覺得這件事情事關重大，專門把石濤叫了過來，石濤聽完我們說的內容，卻好像完全不放在心上一樣，我問他：「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嚇退這些人么？」
沒想到石濤思索了片刻就說：「假扮冒充的肯定不行，如果他們真敢來，我就招出真的來，好好地陪他們聊聊天！」
我們驚訝的看著石濤，這個傢伙說的一本正經，看上去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可是他說的事情確實驚世駭俗，讓人根本難以相信。但是問他具體的方法，他又不肯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