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還我20年命

  我就這麼靜靜的陪著老爺子，不時的搓搓他的手。老爺子的手幾乎沒有什麼溫度，冰涼冰涼的。而且幾乎探查不出來脈搏的跳動。一直過了許久，李真一才小聲的說：「我爸爸已經在這裡昏迷了快一個月了。」


  我點點頭，站起來拉著李真一到外面問道：「我在網上看到你尋求玉石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真一皺眉苦練的說：「唉，就是因為這件事我爸爸才病倒了！」


  「怎麼回事？」我皺著眉頭問道。


  李天一說：「一開始的時候，我們還沒有發現情況，只是父親這幾天說有個老朋友來找他要一樣東西。可是我們問父親要什麼東西的時候，父親卻只是搖頭說什麼也不肯告訴我。」


  我點點頭，老爺子之前的那個掌故他是知道的，當年那個中年人給了二叔一個墜子，在二叔掉進水坑的時候救了二叔一命，雖然當時二叔沒有把這兩件事聯繫起來講，但是我是知道這件事是必然聯繫的，要不然那個墜子也不會偏偏在那個時候摔碎了。不過看起來，老爺子並沒有把這件事情跟自己的兒子說。


  我也沒說破這件事情，只是問道：「這個人來過么？」


  李真一點點頭說：「來過，父親見了他一面之後，就變成這樣了。不過昏迷前，父親給我一張照片，告訴我無論如何也要找到這張照片上的東西！」


  我接過照片來，上面跟網上發的那個圖片一摸一樣，是一個玉石雕刻的動物，看上去似魚非魚，不過我老覺得這個圖案在哪裡見過似的。良久，我才問道：「來的那個人，是不是長的很面善，一臉的慈祥？」


  李真一驚訝的看著我說：「你見過他么？」


  我說：「我沒有見過，但是我卻聽說過，不過這個人今年恐怕要六七十歲了！」


  李真一搖了搖頭說：「不，我見到他的時候看樣子最多能有四十多歲！」


  這一下，卻讓我有點迷惑了，禁不住問道：「你可知道他叫什麼名字？」


  「不知道。」李真一回憶了一下又說：「不過我曾經無意間聽父親說過『丁先生』，想來這個人應該是姓丁的吧！」


  「姓丁？」我若有所思，此時卻聽屋子裡葉晴喊道：「你們誰來一下，老爺子醒來了！」


  對於門外兩個親近的人來說，這件事無異是一件好消息，我先沖了進來，握著老爺子的手說：「二叔，我來看你了！」


  看到我進來，老爺子顯然也有些激動，兩行濁淚跟著流了下來。這個時候我才發現二叔實在是老的不成樣子了，算歲數二叔今年最多也就五十歲，可是頭上稀稀疏疏的白頭髮，還有臉上的老年斑，看上去起碼要有七十多歲。


  他看著葉晴，微微笑了笑，對我說：「什麼時候結婚？」


  「明年就結婚！」我還沒說話，葉晴就搶在前面說，而且說得斬釘截鐵，讓人一點都不懷疑。老爺子點了點頭說：「好閨女啊，這樣我就放心了。」他看了看站在後面的李真一說：「真一啊，你先出去，我跟你哥說句話！」


  李真一點點頭，葉晴自然也極其聰明，知道老爺子是要交代一些什麼事情，乖乖的走了出去。過了好一會兒，老爺子才掙扎著爬起來，我本來打算阻止，卻被老爺子拒絕了，他嘆了口氣說：「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迴光返照，我熬不過今天了！」


  我皺著眉頭問道：「二叔，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么？」


  二叔點點頭說：「不錯，當年那個人對我有恩，到了現在他來找我要一樣東西，我答應了他。」


  「是那塊玉石么？」我問道。


  二叔卻揮了揮手說：「不是，是你二叔的二十年壽命！」


  「什麼？」我驚訝的看著二叔，他是在難以置信，壽命這個東西雖然是真實存在的，可是卻從來沒聽說過壽命還可以跟東西一樣隨隨便便的送人。


  老爺子說：「當年他答應救我一命，對我而言，其實已經是給了我四十年的壽命了，他現在要一半壽命給他，很公平。」


  我沉吟不語，雖然發生的事情就在眼前，可是我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敢相信的。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之前李真一遇到的那個人恐怕就是十幾年前二叔遇到的那個神秘人物。


  但是現在不是去思考這些細節的時候了，他問道：「我剛才說了，那個人給我要了二十年的壽命給他，但其實我一共給了他四十年！」


  「四十年？」我差點失聲大喊出來，難道人的壽命還是想給多少就是多少么？


  老爺子說：「另外的二十年，是真一的。」


  我認真的點了點頭，老爺子說的話雖然聽起來雖然不可思議，但是這個時候我絕對相信老爺子說的是真的。他不由得問道：「難道真一也有什麼災難么？」


  老爺子嘆了口氣說：「你知道，如果不是這個人，我早在十年前就死了，所以我的命里，根本就沒有真一！」


  「那這二十年？」我聽了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老爺子這才嘆了口氣說：「不論如何，真一是我的親兒子，我要讓他活下去！」


  「那這個玉石？」我此時已經明白了什麼，看著老爺子問道：「是不是找到這枚玉石就能救真一？」


  老爺子點了點頭說：「這石頭可以值一百年的壽命，只要找到這枚石頭，一半給丁先生，一半給真一，這樣他就能活五十年。」


  我點了點頭，他之前雖然對這枚石頭有過各種各樣的猜測，卻無論如何也沒想到竟然是用來換取壽命的。如果不是之前發生在他身邊的事，如果不是二叔親口告訴自己，我根本就不相信會有這樣的事情。


  「這件事情不要跟真一說！」


  老爺子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徹底斷氣了。


  等葉晴帶著李真一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小時之後的事了，面對李真一，我一句話也沒有說，只告訴真一，我會跟他一起找這塊玉石，李真一卻對拿出一張紙來，對我說：「這是我爸爸給你的遺書！」


  我鄭重的接過遺書，裡面的內容卻讓他心裡一陣發酸，原來二叔臨死前還不忘記給自己留下一分遺產，雖然不多，卻足夠自己衣食無憂。一棟在上海的房子，數百萬的存款，這些都是在我爺爺死去的時候，二叔給我存的。接過這一份遺書，我正打算拒絕，李真一卻說：「二哥，爸爸說以後咱們就是親兄弟，你拿著這些，日後咱倆人也有個照應！」


  一句話說的我心裡酸的苦澀！但是一想到李真一是二叔的獨子，我就有了自己的決定，拍了拍她的肩膀說：「你放心，那塊玉石，我一定幫你找到！」


  回到家裡我思考了很久，桌子上擺得是這些天我搜集來的各種靈異事件的資料，其中最出名的是北京375路公交車事件，這件事據說當年轟動一時，原本的案卷上記錄的是一個老太太和一個小夥子上了一輛「鬼車」，後來老太太救了這個年輕人，第二天這輛公交車被找到，當時車上根本沒有人，卻有三個腐爛的屍體，而公交車的郵箱里灌滿了鮮血。


  到現在依然可以百度到當年的記錄。為了調查丁國華的事情，我讓葉晴幫忙去當年辦案的派出所調查了，一直到傍晚的時候葉晴才急匆匆的跑到我家裡。


  我一開門，她就急不可耐的抓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灌了下去，一邊喝一邊將手裡的資料扔在桌上說：「找到了，找到了！」


  我沒有打開資料，先問葉晴說：「是不是這是一宗殺人案？」


  「咳，咳，咳……」葉晴被我這麼一問驚得嗆到了，她瞪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不可思議問我說：「你怎麼知道的？」隨即又有些惱怒的問道：「你早就知道這個結果還讓我去調查？」


  我苦笑了一下，跟她說這只是我推測的結果，葉晴狠狠地瞪了我一眼，我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我急忙岔開話題，翻開記錄看了一下，果然跟我之前料想的差不多，當時的筆錄中，老太太和年輕人的對話跟網上傳的差不多，不過老太太當時並不是懷疑車上坐著三個鬼。


  網上說老太太看見風吹過後三個人是沒有腿的，而實際上，她的確看見車上坐的那個人沒有腿，根據多年的經驗，人已經死了，經過24小時之內屍體會變得僵硬，當時死者的姿勢應該無法跟正常人那樣坐在椅子上，而是被兩個人架著，盤腿坐在公交車上的。


  老太太的口供說的很明確，她是看到其中一個人是個死人，料定這個車上不是什麼好事，所以把另一個人騙下了車。


  這件事情跟丁國華家裡的案子沒什麼關聯，但是卻有一件事跟丁國華家裡的慘案相似，就是同樣被人用靈異事件做宣傳，用以遮掩當年殺人的罪行。


  我突然有一種直覺，丁國華的案子根本就是一件普通的刑事案件。只不過是因為「丁國華」這個人名將這個案子弄得複雜了。如果把丁國華看成是一個普通的代號，案情就變得清晰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