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不可能超越的天才
「大約八年前，我們三兄妹在帝國東部被抓進了靈葬堂。」
「剛開始，我並不知道這是什麼組織。」
穆非歌眼瞳泛起一絲追憶，更多的則是悲痛。
「當時正處風之靈國血腥平亂末期。」
蘇唐聞言微微點頭，眼眸凝重。
「是的，風之靈國大公領導的平民革命被強勢鎮壓。」
「當時風之靈國六位帝國將軍所向睥睨，幾乎把叛軍屠殺殆盡。」
說到這裡，連蘇唐的身子都是微微顫抖。
他當時剛剛來到神眷兩年左右。
那麼血腥的場面，他見過。
身披堅甲的十萬叛軍，被百丈颶風形成的巨人撕碎殆盡！
血液像雨點一般砸落，滴滴答答！
還有一次，自己慌張的逃竄，那時候還沒有來到海岸鎮。
無意間就碰到了兩位高階控魔師的對戰。
其中一人好似是反叛軍的一個領袖。
但是另一人更加厲害，手持一柄血紅色長刀，開山裂地！
傳來的震蕩，讓自己咳血了一個星期。
在那個亂世，能夠活下來的流民，簡直算得上是奇迹。
穆非歌淡淡的說道；「靈葬堂是一個遠離喧囂的地方，只是因為它身處在帝都之下。」
蘇唐身子猛地一震！
帝都之下？
「我們兄妹三人進入后剛開始還沒什麼，每日三餐供應的十分齊全。」
「可是第三天就開始改變了，飯不太夠吃。」
「第四天更少，第五天……更少。」
「第六天，人們開始爭搶食物，一個競技場的大小，擠滿十萬人。」
穆非歌咬著牙道；「第七天沒有糧食，連續餓了三天，終於所有人開始廝殺。」
「這只是一個競技場，後來我才知道，這種競技場在靈葬堂總共有三百六十個.……」
「咕！」
蘇唐眉間流下一抹汗水。
好生殘忍！
穆非歌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的大哥，穆犀就顯露了很強的作戰天賦。」
「在當時無可奈何的環境下，他輕而易舉就幹掉了數百人，引起了那個競技場考核官的注意。」
「在大哥的保護下，我們成功晉級了下一輪。」
「但這只是血腥的開始……」
穆非歌眼眸低垂，與蘇唐對視了一眼。
「大哥是不可能超越的天才。」
「那個考核官是這麼說的，在他被大哥殺死前說的。」
「第二輪的內容就是中階控魔師水準的考核官屠殺我們。」
「假如都被殺死了，那我們這一組就算全軍覆沒。」
「只剩下了我和妹妹，還有大哥三人，最後大哥幹掉了他。」
蘇唐的眼瞳閃現出一抹震驚。
「僅僅是普通人的情況，就幹掉了中階控魔師？」
「並不算是.……」
穆非歌搖了搖頭；「大哥沒有戰器，但卻有強大的控魔師天賦。」
「他是少見的雙系天才，火系風系都能運用自如。」
「甚至不需要吟唱就能施展本階控魔之術，吟唱可施展高於自己階位的控魔之術。」
「大哥引起了其他小組強者的關注，但是很多人都想殺死大哥，卻都被大哥殺死。」
說到這裡，穆非歌的手指攥了攥。
「就在這殺人、被殺中……」
「雖然我和小妹沒什麼力量，但經過幾千幾萬次極寒極熱，身體自我控制達到了不可思議的境地。」
「在靈葬堂的每個人都能達到這種標準，太常見了。」
她苦澀的笑了笑。
「小蘇，你覺得或許我有點厲害，但在那期靈葬堂，像我一樣、比我厲害的人不知道多少。」
「他們都死在大哥的手裡。」
「終於進行到了末尾，小妹忽然覺醒了戰器。」
「和大哥一樣，雙戰器，億萬中無一的天才！」
「我就這樣被兩名絕世天才保護著前行。」
「妹妹穆小涵覺醒的兩種精神系戰器，魂目，封魂劍。」
「甚至比大哥還要強力，但是.……但是……」
穆非歌從窗子前滑到地面，抱著腿，身子顫抖。
「那一天，我看見了妹妹和大哥的打鬥……」
「沒有親情，有的只有仇視的目光。」
「但妹妹覺醒的太晚，被大哥殘忍的將一顆眼球奪了過去。」
「我哭喊著跑過去，問為什麼，結果得到了這個消息。」
穆非歌自嘲，眼眸濕潤。
「靈葬堂每一期只能有最後一個存活之人。」
「為了活下來，他們選擇自相殘殺！拋棄親情，因為只要他們分出勝負，其他人.……」
「就連我也絲毫沒有威脅。」
一行眼淚流淌在穆非歌的臉頰上。
蘇唐心下一疼，完全能夠理解她此刻的心境。
認真的走到她的面前，拿出紙巾擦了擦她的眼淚。
緩聲道；「原來如此，老大說你和任何人都沒辦法合得來的原因……」
「因為曾經遇到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再也沒有辦法相信其他人。」
「哪怕是值得信任的同伴！」
蘇唐摸了摸她的頭。
穆非歌抬起頭，微微愣了愣。
「謝……謝謝。」
「那之後發生了什麼？」蘇唐沉聲問道。
「你的戰器，封魂，是你的妹妹，穆小涵的嗎？」
「是的，大哥奪取了妹妹的兩隻眼睛，她的戰器魂目。」
「同系血脈戰器是可以無損耗吸收的，但需要時間。」
「兩隻空洞眼眶流血的妹妹爬到我的身前.……」
「將封魂交給了我，希望我完成一個願望.……」
說到這裡，穆非歌沉默了下來。
良久，話音微啟。
「殺了大哥，穆犀。用她的封魂，現在是我的封魂。這是妹妹最後的願望。」
「妹妹用精神抗拒大哥的吸收，但卻對我敞開心靈，讓我掌控封魂。」
「當時我一心想要逃跑，瘋狂的跑出了靈葬堂。」
「沿途的人，擋不住我的一劍，靈魂就被封印起來。」
「而靈葬堂內部也被大哥和妹妹屠殺的幾乎死絕，我幸運的逃出了帝都.……」
「後來知道，那一期被稱為特殊的一期，因為存活了一人，苟活了一人。」
穆非歌說道；「後來我慢慢掌控封魂的能力，擊殺一些鄉村的惡霸，遇到了老大……」
「就這樣，凈土成立了。」
「我從側面得知當年靈葬堂人數過多不可能都有面容記錄。」
「而我哥哥似乎覬覦封魂，想要自己得到，因此也就沒有向帝國透露我的資料。」
穆非歌抬頭望天，月如銀盤。
「這次帝國通緝令，他如果看到的話。」
「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