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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公主府要人,誰敢阻攔

  陳元隨著眾捕快往府衙方向走去,一邊思索到底有可能是誰,在針對自己。


  他想來想去,也沒想出來,有誰會想陷害陳元這個身份。


  他這個身份得罪的人也有那麼幾個,可能勞動府衙,這麼大晚上來抓他,還真沒有這種人。


  除非是白家公子那邊還對他耿耿於懷。


  這種可能性很小,白公子當時也就一時昏了頭,過後就能想明白,和他這般「小人物」糾纏,只會落了自己的檔次,惹得雲光公主看不起,他不可能繼續出手對付自己。


  而排除了姓白的,那就真想不起還能是誰了。


  等下…


  陳元忽然想起一種可能。


  難道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份,把他和陳先生聯繫起來了?

  正常情況下這種可能微乎其微,他平時足夠低調,謹慎地把兩個身份分離開,縱然免不了有些小紕漏,可萬不至於讓人把他和傳說中的巔峰強者聯繫起來。


  可現在不同了,嚴清下命令要徹查天下姓陳的,這就把官府的注意里引向陳姓,前一陣子他又在廣陽府出了風頭,給朝天觀和嚴清招惹了驚天的大麻煩,嚴清也好,朝天觀也好,現在恐怕都在拼了命地找他。


  陳元越想越覺得有理。


  這一番說不定就是傳說中的暗衛設計捕捉他。


  而且對方心思極為深沉!

  因為不確定自己是不是傳說中的陳先生,所以對方不敢輕易找上自己,而是採取了這種嫁禍的形式,如果自己真是陳先生,就算要怪罪,也是怪罪府衙,不會找到他頭上。


  想到這裡,陳元一顆心提了起來。


  不行,不能就這麼去府衙,誰知道對方埋伏了什麼手段。


  敢來查他,對方修為不會低,他現在法相出問題,未必能討了好去。


  可如果此時打倒了這些捕頭捕快逃走,那不是明著承認了嗎?


  陳元心中念頭急轉,想著有什麼脫身的法子。


  現在夜已經深了,城中人家都熄燈休息去了,到處黑黢黢一片,只偶爾有幾家酒樓還亮著燈,裡面是喝得醉醺醺,依舊留戀不去的客人。


  一行人走上沿河大道,待要穿過石橋去城東府衙所在。


  這一帶陳元很熟悉,前面就是涉江樓,他兩次在這裡出過風頭。


  涉江樓依舊喧嘩,二樓面河的窗檯洞開著,幾個書生趴伏在窗子上正在侃侃而談。


  陳元仔細聽了一陣,感覺其中有道聲音很耳熟,回想了片刻,心中一動,立即記起來了。


  這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

  陳元心中暗喜。


  隨著眾捕快走過涉江樓前,陳元腳下用力,踏碎路面上的石板,隨後腳尖輕巧地一勾,把碎石子踢到了二樓窗戶里。


  只聽「啪」的一聲,二樓窗口,一個書生手中的玉骨摺扇被打斷。


  書生先是一呆,隨後大怒,低頭往外看去,一邊怒道:「是誰這麼無禮,打破我的玉扇?」


  借著涉江樓灑下去的燈光,書生看到下面有一隊人正在經過,但是看不清楚面目。


  他料想打斷他摺扇的人就在其中,於是喝道:

  「不準走,還我扇子來!」


  於是夥同一群書生下得樓來,只聽對面人群中有人說道:「是小弟義憤出手,不意竟傷了老兄扇子,賠你一個就是。」


  書生隱隱覺得對面聲音有些耳熟,但他氣憤之下哪裡有心分辨,只說道:「你知道什麼,扇子只是玩物,但上面有好友題詩落款,你怎麼賠?」


  只聽對面笑道:「坤沖兄著相了,題詩而已,再給你題一個就是。」


  書生正是當初涉江宴上陳元認識的大才子,


  詩畫雙絕,尤好美人的許豐許坤沖。


  當時陳元以好色自污,倒被許豐引為知己,兩人離了涉江樓,又去春暉樓小聚,許豐央他給自己的玉骨摺扇題詩,正是方才陳元打破的那把。


  許豐這下子認出來了,當即驚喜道:「中陽?」


  「你可算出現了,我去你家找過幾次,卻每每遇到你不在家。」


  很快他發現事情不太對,問道:「這些人是做什麼的?」


  捕頭心中叫苦。


  許豐不認得他,他卻認得許豐。


  許豐本人固然是雲州府有名的才子,家世更是顯赫,他家三代五進士,現在還有個叔叔在神京戶部任職,可不是他一個捕頭得罪的起的。


  陳元於是將今晚之事講出,他如何與友人相聚,如何喝得醉意朦朧,如何撞到任大爺,之後又被捕頭找上門來。


  許豐聽得大怒,說道:「混賬東西,也不看中陽是什麼人品,他是我雲州府一流的才子,他要是愛錢,本公子一萬兩也給的,會偷你區區三千兩銀子,快給我滾,免得本公子找你麻煩!」


  捕頭心中叫苦,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道:「可是陳公子懷裡端的搜出了任大爺的銀票,許公子還是讓陳公子隨我等回去,等洗清了嫌疑,小的們自然把陳公子放回來。」


  許豐冷笑道:「你是個什麼東西,國朝歷來優待讀書人,你一個小吏也配拘押我雲州府的才子?」


  可是他根本就沒什麼功名啊。


  捕頭心中不服,可是不敢說出來。


  只聽許豐又道:「至於銀票,那不是明擺著嗎,肯定是這個下流東西栽贓我中陽老弟!」


  任大爺聽提到了他,苦笑道:「許公子冤枉殺我了,三千兩不是個小數目,若是不小心失落,小人家業都要敗了,小人如何會用這些錢去陷害人,再說了,小人與這位陳公子又無仇怨,陷害他對小人也沒什麼益處,小人為什麼這麼做?」


  「這就是官府要查的事。」


  許豐看向捕頭,說道:「這個下流東西無辜栽贓我中陽老弟,其中定有隱情,你們趕緊把他捉拿回去,拷打一番,讓他招供了,明天來與我中陽老弟一個交代。」


  陳元聽得目瞪口呆,只覺大開眼界。


  還能這樣的,別人告你行竊,而且「證據」確鑿,你不用為自己辯解,直接就可以反告對方誣陷,然後敦促官府把原告拷打一番,讓原告招供。


  真是聞所未聞。


  不過他也知道,這就是地位差距。


  許豐有這個地位,所以他說陳元無罪,一個小小捕頭就不能說他有罪,而只能反過來說任大爺誣告。


  捕頭心中叫苦不迭,他得罪不起許豐,可更得罪不起那位爺啊,今天若是就這麼空手回去,他以後也不用想著當差了,可要是從許豐手裡搶人,他還要不要在雲州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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