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2章 通玄證題半年後
這座府邸的朱漆大門上的牌匾上面寫著四個大大的金字「華公主府」。
在那霧氣之中,玉欄之旁,站立著一抹紫衣倩影,紫衣隨風飄逸,髮絲輕饒柔風。
都說高處不勝寒,這一抹的紫影卻已勝寒,這一抹紫影早已風露不侵體。
這一抹紫衣真是這座府邸的主人「華公主」。豆蔻年華的華公主身旁的玉櫈之上坐著一個中年女子,也是今日整座公主府最後的一個客人。
這個中年的女子除了是公主的授業老師外,還有一個身份,那就是秦嶺王庭的宰老。
能做秦嶺王庭的宰老,這說明,這個中年的女子的修為是「我命呈台」。也就是命台之境,要不然這個女子也沒有資格做通玄之境的公主的老師。
今天夜已經深了,整座王城,已經變得寂靜很多,可是從山頂上看去,整座王城依舊燈火輝煌。
可是白天整個王城的第二城,都在張燈結綵的熱烈慶祝,二城的主子們慶祝,那第三城最貼近主子的奴才們,豈有不慶祝之理,二城和三城裡的金貴的主人和貴人都在慶祝,第四城豈敢,不跟著慶祝。
所以今天整個王城,整座城,舉城皆歡騰。
整座王城為誰歡慶,為誰張燈結綵,正是華公主,那一抹紫衣,今日王城慶祝華公主「修為通玄」。
靚麗紫衣,朱唇輕啟,奏天籟音:「老師,華兒今日修為通玄,華兒的通玄證題,可有列出。」
「公主今日剛剛通玄,這通玄的證題,哪裡有那麼快的列出。」
「老師是在欺負華兒年少嘛,我今日通玄,不是老師們早就料定了的嗎?既然華兒今日通玄,已經早已料定,那通玄的證題,豈有不出之理。」
中年女子微微的尷尬一下,說道:「公主見諒,通玄證題確實已經早出,告訴公主也無妨,只不過,公主剛剛通玄,需要先鞏固一下境界。等過些時日再說這證題的事兒吧。」
「證題是什麼。」
「公主。萬萬使不得。。。」
「證題」華公主佯裝嗔怒。
中年的女子雖然名義上是公主的授業老師,但公主像她這樣的老師還有好幾位,再說奴才就是奴才,叫你老師那是和你客氣。奴才惹主子不高興,怎麼看都不是明智的事。
「是公主,在我們秦嶺王庭的西北邊界,緊鄰的邊界外,最近十多年聚集了一些人,不服王化,此地和金帳王庭還有西荒羌野,也是緊鄰,
不知怎麼得,這十多年,此處金帳王庭的人和西荒羌野的人還沒有出手,他們不收我們秦嶺王庭收,
公主的通玄證題是,讓這三不管之地,變成秦嶺王土,讓那些三不服的人,順服我秦嶺王庭。成為我秦嶺王庭的王化之地。」
公主忍著脾氣,耐著性子,聽完這位老師的話,說道:「老師,把華兒的證題玉簡拿來。」
「公主,萬萬使不得,還是再鞏固一些時日的好,要不然怕影響公主以後的修為進階。」
「師父不用擔心,華兒也不是那泥水捏出來的小泥人兒,我在路上慢慢鞏固境界就是。」
「監督公主做證題的監證人還沒選好。公主不急,等選好了監證人,一塊去也無妨。」真是公主不急,老師急了。
心中真幽怨,別人家的學生,老師求著讓去做證題,都不去,有些老師甚至把證題都做好了,只是讓學生去領一下證題,那些學生都老大不情願的。
可自己的這個,金貴學生。。。
這位老師哪裡不知,這是秦家人的血脈使然,這也正是,為什麼在這秦嶺之地,秦姓人是主,所有人都是奴。
所有人若是想要有名有姓有家有族,都要仰仗秦姓人的恩賜。
胳膊永遠都拗不過大腿,更何況是奴才的胳膊主人的腿,只不過較勁的是一隻美人胳膊,美人腿。
結果可想而知。
可憐的美人老師,所面對的不是一位會憐香惜玉的男性學生,美人對美人,公主豈會憐惜老師的「美嬌急」。
華公主接過老師手中的玉簡,似玉柔夷,拇指在中指上面一抹,中指的指尖上出現一滴殷紅血珠。
華公主中指指尖把殷虹血珠在手中的證題玉簡上面輕輕的一抹,只見華公主手中的玉簡,吸收了那殷虹血珠之後,晶瑩玉簡上就多了一圈閃閃的光暈,就像那飛翔在黑夜裡的螢火蟲,忽然的就亮起了尾巴。
晶瑩玉簡發出的光暈,在公主的柔夷之中甚美甚幻,只可惜,無人欣賞這美和幻。
隨著柔夷緊握,這美幻不見。玉簡開啟,說明華公主已經接過了證題。考核已經開始。
一抹紫影身體漂浮,穿著紫鞋的俏然腳尖,在潔白的玉欄之上輕輕的一點,紫影飛向空中,轉眼就消失不見。
一城無人敢凌空,二城只有秦家人可凌空。
中年女子見到公主已經遠去。抬起一隻手在眼前的空中一抹,空中就出現八個玉簡,而另一隻手,又在這八個玉簡上面一抹。剛才公主和中年女子談話的影像已經被中年女子給複製在八個玉簡之中。
只見中年女子的雙手向著身體的兩邊一拉,眼前漂浮著的這八枚,已經複製過影像的玉簡,隱入虛空,破空而去。
華公主接過通玄證題,已然離開王城的消息,整座王庭,不該知道的人永遠不會知道,該知道的人,馬上就會知曉。
——
王城外,有幾座巍峨大山,山外環山,要說除了秦嶺王庭的王城之外,這秦嶺之地最重要的地方是哪裡。
就是一個叫「周院」的地方,這個「周院」兩個字,在這秦嶺之地,恐怕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就像秦嶺人知道秦嶺王城一樣。
周院為什麼,這麼出名,華公主就是周院的學生,不但是華公主,當今的秦王年少時也是,這座周院的學生,幾位王子也都在周院里讀書,將來的秦太子就會是這幾位王子中的一位,將來的秦王也會是周院的學生。
這是周院的一大特色,周院還有一大特色,這也是秦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真正原因,周院,不論身份,不論地位,只要資質可以,都會被周院吸納為學生。當然這麼嚴肅的地方,也不是沒有人情可講,但在這秦嶺能和周院講人情的只有秦家人。
所以秦家子侄,資質差的也可以領到一身周院的院服穿穿。
周院在何處,周院在這山外環山的巍峨之間。
巍峨大山之間,
山泉湖河漣漣,
亭台樓閣處處,
鳥語花香陣陣,
仙禽瑞獸群群。
其中的一座巍峨大山的樓閣中,正盤膝而坐,閉目靜默的人,在華公主激發手中證題玉簡之時,猛然睜開了緊閉的雙眼。
這時華公主的通玄證題的玉簡,正被華公主給激發,將近半夜的子時,玉簡激發,這讓靜默的人實在是想不到,
不過靜默的中年人,稍微一想這心中就已然瞭然,臉上微微的浮現出一絲笑容,輕輕的搖搖頭,淡淡的說道:「秦家人總是讓人出乎意料。」
說完中年人,緩緩的抬起雙手,手影閃閃,似隱似現間打出一道道手訣,手影激發向著盤膝的中年人,對面的牆壁上激射而去。
牆壁一閃間,變成了一道光幕,只間光幕之中,一個背著雙手的紫衣少女,雙腳一前一後的踏在一把閃著光芒的飛劍之上,在空中悠哉悠哉的疾馳而去。
有詩為證:
嬌女負手踏飛劍,
墨絲拂舞漾追色,
羅衣顏疾盪風波,
紫影馳逝陌流蹤。
中年人看這光幕之中的影像,無奈的搖搖頭說道:「欸,這丫頭放著傳送陣不用,這是要飛著去做證題嘛。
也難怪,華韶這丫頭,好不容易出去王城一趟,這還不玩瘋了。」
小朋友春遊無不歡喜雀躍,入秋的野外之旅,更是讓人留戀忘返,嚮往並且沉醉。
秦家的華公主,歡喜的是什麼,嚮往的是什麼,這就不得而知了。
是那:金雀出籠遠飛野——的自由。
還是:仗劍騰身跡流紅——的快意。
還是。。。
這恐怕只有華公主自己知道了。
都說女子的心思很難猜,少女的心思就更難料了吧。
——
一轉眼,就又過去了半年。
午鞅茅屋所在的山雖然不險峻高拔,相反,山體反而矮矮的,但是這座山寬大,單看這座山的話,就像平地上卧著一隻龜。
從遠處望去,這座沉伏的大山周圍密密麻麻的全是茅屋,細細的數來,茅屋已經將近一百來間。
大大的羊圈已經十一個,每一座羊圈裡密密麻麻的全是岩羊,岩羊這種畜生性格溫順,乖巧,適合家養。
茅屋靠近山腳,像一排盤著的長龍一樣繞了山腳一圈,茅屋和茅屋之間圍著稠密密的籬笆。
籬笆裡面,羊圈外面,有草雞,還有野兔。草雞雖然不會飛,但拍打著翅膀在跳躍,野兔卻在互相的追逐。
幸虧這幫人有大力的發展養殖業,非常強悍的把野畜變成了家畜。要不然這幫人全靠去周圍山裡打獵來維持生計的話,周圍的獵戶,還不被逼的發瘋,集體來抗議是小事,恐怕聯合起來削平了這座山的心都有。
周圍的一些人見模學樣,也大力的發展起養殖業,可是散養幾隻還好,一旦養的多了,羊來瘟,兔來瘟,雞來瘟,整的這些畜生全部集體死亡,大家一致的納悶,真不知道那個叫鞅的傢伙是怎麼解決這個該死的問題的。
在這座大山的山頂上,有五座用石頭砌成的石屋。四座稍小的石屋拱護著一座大屋。
中間大屋的木門「知啦」一聲被打開,午鞅從石屋裡走了出來,向著山下走去,午鞅邊走邊想:這該死的門軸老是叫喚,干磨的太厲害,就是欠抹一點潤滑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