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7章 有成喜能蓋過苦
沽老爺停頓了一下繼續說道:「這是金葉子的事嗎。」
「沽老爺,您對我好,我記在心裡,這個啊爹,我不能叫。」
「欸」沽老爺又嘆了一口氣,說道:「武譜拿去吧,金葉子也拿去。」說著,沽老爺就把自己貼身放著的武譜取了出來,遞給午鞅。
午鞅只是拿了獸皮,正要把自己的金葉子給沽老爺,只聽沽老爺說道:「金葉子你也拿去吧,要不然武譜你也別想拿了」。
躬身施禮,這是午鞅第一次給沽老爺施禮。
沽老爺看了午鞅一眼,有些心煩的擺擺手:「去吧!去吧!好好練。」
只聽午鞅突然說道:「認你做個伯伯怎麼樣。」
沽老爺的臉上一下子就笑了,笑罵了一句:「滾犢子。」
沽老爺聽到了這午鞅的這一句話,雖然臉上還有些無奈,但是沽老爺還是很開心,心中嘆息一聲:『這或許就是午鞅這孩子的心裡底線吧,呵呵,做他的伯伯也不錯。』
午鞅躬身施完禮,轉身離開。
沽老爺的聲音在午鞅的背後響起:「記住,武譜一旦開始練了,最好在十年內把武譜練成。力府十年定型。如果不努力,十年後再想努力,難上加難,就等著後悔吧。」
午鞅聽到沽老爺的話,身子一頓,沒有回頭,只是擺了擺手。
『像沽伯這麼對下人好的老爺不多見。』
就在這時一陣吵鬧聲傳來。午鞅向著吵鬧聲看去。
一頭髮瘋的田牛,正沿著田間小路衝來,背後還跟個六七個追趕的漢子。
可能是沽老爺後院的曬糧場子空曠,這頭瘋牛就轉頭向著廣場衝來。
沽老爺看到這頭瘋牛,廣場上還聚集了很多正要去趕集的奴民,這瘋牛要是一頭扎進人堆里,這些個奴民肯定要受傷。
沽老爺一提氣,向前跨出三步,一步近丈,三步就是三丈。這時瘋牛已經衝來,沽老爺又斜出一步,伸手一抄,右手已經伸到了瘋牛的肋下,一掀,就把這頭狂牛給信手托起,然後托手投鉛球似的,給扔了出去,瘋牛如鉛球,飛空畫弧,摔在地上,掙扎了幾下,一命嗚呼。
「沽主」「沽主」追趕的人看到這個徒手摔牛的沽老爺,除了畢恭畢敬,還有一些戰戰兢兢。
衝撞主子可不是什麼妙事,就算是大家知道沽老爺祥和,但是這骨子裡還是很畏懼。
「把這牛宰殺分解了,到集市上把牛肉賣了。這牛發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不要姑息。再到賬房領點錢,重買一頭,入秋了已經要開始冬天伏麥了,別耽誤了農作。」說完老頭轉身離去。
「是沽主。」
午鞅呆立當場,午鞅愣住了,午鞅愣住的不是,沽主拋牛,也不是,主上愛奴。
午鞅愣住的是,自己腦海出現的一縷思緒。
原來就在沽老爺托手拋牛時,午鞅的眼中一層金芒一閃而逝,拋完牛之後,午鞅的腦海里出現一個名字「十二脈千牛經」。
緊接著還出現了一段文字,午鞅大概的看了一遍這些文字,直到十脈六百牛就結束了。
後面還綴著一行文字,只不過不是十二脈千牛經的內容:「此人只是練到十脈六百牛之力,是否補全經文。」
午鞅心念一動:「要補全。」
只見經文後面綴著的一行文字消失,後續的經文出現,這些新補全的經文正是開脈練習後續力脈的方法。
午鞅回過神后,趕忙到懷裡掏出獸皮來打開一看,果然只是練到十脈六百牛之力的經文內容,只不過獸皮上的文字,顯然是人自己默寫上去的,還加上了自己的主觀的一些東西,雖然通俗易懂,但是沒有自己腦海里的經文文字規範。
而這張獸皮上沒有「十二脈千牛經」的標題。
午鞅收起獸皮匆匆而去。
——
小月兒見到午鞅回來,面容愁苦,趕緊的問道:「怎麼樣,怎麼樣,武譜換了沒。」
午鞅拍了拍懷裡說道:「換了,在這裡。」
「那你為什麼臉色苦哈哈的。」
「沒事。」午鞅接過小月兒手裡的繩子,向集市上走去。
小月兒哪裡知道,午鞅還在為自己腦子的怪異,納悶不解呢。加緊腳步趕緊的跟上。
午鞅臉色是苦的,心裡卻是已經驚喜到家了,本來半部經書,現在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完整的一部。
有成果,喜能蓋過苦。
——
集市在沽老爺,剝老爺,笳老爺和苛老爺四家的交界處,也是四家一塊籌辦的。攤位,店鋪很多,平時集市就很熱鬧。不過今天開集,開大集,其他地方也來了很多走商的販子。
集市本來的攤位已經不夠,那怎麼辦,大家只好都擺在了大路兩邊,排的長長的,遠遠看去像是黑壓壓的一條長龍。
午鞅本想佔一個好地方,去了沽老爺家一趟,又換了武譜,耽誤了時間,只好就在這馬路邊上蹲了下來,心想,貨好,在哪都一樣賣。
這岩羊是好東西,肉味夠膻,庖丁們的手藝只要好,越是膻味大,弄熟了讓人吃的就越是美。
吃岩羊最壯筋骨,在這秦嶺的大西北,民風尚武,最愛吃這玩意兒,尤其是貴人們,更愛吃。
鹿肉也好,就是大補,貴人們平時吃多了流鼻血,老上火,這人那,勞累過度,或者久病身子虛,吃那玩意才好。
岩羊就不會,肉性溫和,充盈氣血,鼓盪筋膜,也平和,沒有那些身子不適的情況。所以這鹿肉可以葯療,這岩羊肉可以食用。
關鍵是這岩羊不但好,價格比岩鹿,便宜。
死岩羊,一隻大約一個銀錠子,活的,可以長途運輸,給貴人老爺們送到家門口,這麼活靈靈的鮮羊肉,指不定貴人老爺們怎麼往死里賞你。所以這活岩羊價格可以翻倍。
走商的販子最愛搗騰野岩羊。別人攤子上也有岩羊,不是死的,就是傷的,整的血糊糊的,哪裡像午鞅面前的岩羊,那是皮毛不破,毛亮光鮮,關鍵是午鞅的岩羊,活活潑潑,精神抖擻,這樣的賣相馬上就引起了走商販子們的注意。
一個走商的販子,眼力勁兒尖,「噌」的一下子就跑過來,見是兩個小孩,開口問道:「三隻岩羊,四個銀錠子,賣不賣」
午鞅和小月兒聽到這人問的話,真想罵他一句『滾』,但做生意的必須和氣生財不是,兩人翻了個白眼就當沒聽見。
「五個銀錠子。」
這時又有一個走商的販子跑了過來,開口說道:「嘿嘿,賣我,我給你六個銀錠子。」
賣岩羊,小月兒最有經驗,不用午鞅操心,可能是午鞅懶得理這人,眼睛順著集市亂看,旁邊路兩邊全是人販子,午鞅來晚了,賣羊的和賣人的湊到了一起。
前邊不遠處有幾個人販子,叫賣著幾個女奴,這幾個女奴洗的白白凈凈的,這女奴很稀罕,藍眼睛高鼻子,長得那叫個漂亮。
懂看的,眼睛直盯著女奴的大胸脯和大屁股,不懂看的也就看個稀罕,在這地方能有這一景,也確實是稀罕。
午鞅就是後者,只圖眼睛里樂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