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1章 鞅射無族少年箭
東聖神州,西嶺域的大西北,偏西,群山延綿,鬱鬱蔥蔥,樹木蒼勁挺拔,偏北地勢漸緩,蒼蒼莽莽,一望無際全是草原。
在這大西嶺和大北疆,交界的地方,大山,寬廣而不高聳,連綿而不峰凌。植被雖然稀疏,不過長勢還算茂盛。
惡劣的大風,呼嘯在這天和山之間。土坡上的野草集體俯下身子,讓你過去又何妨。山石間的大樹,搖一搖,晃一晃,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樣。
在這片大地上風颲颲兮萬物蕭蕭,特異的氣候磨礪出不一樣的硬朗。
山林之地,齊腰高的野草之中,趴伏著一個小少年,身體一動不動,神情專註的注視著遠方,眼神犀利如鷹,時不時的還會反射出光芒。
在這個小少年的遠方目光所及之處,少年早上來到這裡時就已經探查過了那些地方,早上探查時發現有一群野生岩鹿從這裡剛剛經過的痕迹。
這個在等待獵物的少年名叫午鞅,十一年前,午鞅是鞅射族的少主,現在鞅射已經無族。
午鞅享受著等待獵物的愜意,一邊想著很多年前的族叔偶爾講給自己的話:『當今天下,只有修為通玄,才算是修士,
要想修為通玄,必須要先『開力府,尋力源』,再『通氣府,尋氣源』。
源源相合,可通玄。只有通玄了才能夠我命呈台。』
「通玄,談何容易,只是一個開力府的武譜,就讓我苦苦的熬了七年。千金買武譜,我還差了二十金。
你們這些老祖宗啊,以前那麼的牛比,也不給我留個好的寶貝,想讓老子逆天,沒法寶怎麼行。
你們以為只要我有庫盪里的天賦神器,老子就能打遍天下。老子倒是想復族,復個屁族。」
午鞅抱怨了一會,忽然就想到了自己的父母,伸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墨黑的小碑,這個黑漆漆的小碑上面寫著一個小小的金色的鞅字。
「兒子,你是我們鞅射族下一代的少主,你以後的名字就叫『鞅』。」
「父親,什麼是鞅。」
「兒子,你看到遠處的那個羊皮靶了嗎,羊皮上,一個圈又一個圈,最中間的那個紅色的圓點靶心就叫鞅。」
午鞅抬頭看著天空,接著回憶父親的話:「這天空就想那灰白的羊皮,這天上的太陽就像是羊皮上的紅心。『鞅』就像天上的太陽。鞅射族的神射手,能射下來天空的太陽。」
午鞅看著天空中的太陽,自言自語的說道:「老子前世姓午,今生名鞅,老子叫午鞅,老子不射太陽,老子就是這大中午的太陽。以後這鞅射族,老子說了算,都踏馬地不許再射天上的太陽,麻皮,叼.子,翹不了那麼高,還他媽的亂.射,吹牛皮還想崩塌了天。」
午鞅看了看正當空的太陽,大中午的太陽,陽光烈烈,午鞅收回目光看向了自己手中的墨黑小碑。
「奇怪,今天感覺這個墨黑小碑跟以前不一樣了。」
午鞅剛摸到這個黑石頭的時候,觸手初始,卻是像石頭一樣,很粗糙的手感,摸久了,只感覺到觸手之中,感覺一種柔膩。
剛摸上去,觸手時一片冰涼,摸久了,手中卻是感覺到一片溫存。
「咦,怎麼有一種摸女孩子,香嫩瑩膚的感覺。」
午鞅忽然的就發現小碑上那個小小的鞅字,突然的就轉動了起來,金色的鞅字旋轉間,就變成了一個金色的漩渦。
等墨黑小碑上金色的漩渦停下的時候,這個金色的漩渦很突兀的就變成了一個小小的金色眼睛。
午鞅忽然看到,黑石頭上面出現了,一隻睡眼朦朧的眼睛,眨了眨,然後眼睛一霎那的睜開,這隻極度渴望蘇醒的眼睛,就在午鞅的鼻子前面幾寸的地方。
眨呀眨。
真踏馬地驚悚。
一隻極度渴望的眼睛緊緊的盯著兩隻充滿驚訝的眼睛。
兩隻極度圓睜的眼睛緊緊的盯著一隻充滿好奇的眼睛。
一隻眼睛與兩隻眼睛相對,而且還近在咫尺,真踏馬地驚悚。
忽然石碑的眼睛,人性化的眨了一下,這一眨,小金眼眼裡,滿是狡黠,石碑的金色眼睛變得驚喜的同時,還射出一道金光。
石碑的眼睛射出的一束金光,成扇形的向外擴散,正好照耀到午鞅的兩隻眼睛。
這極度的像是在瞳孔掃描。
午鞅驚呆的同時,可能是想起了,此處應該有尖叫,「啊」的大喊一聲,不由自主的向著身後跳躍開去。
午鞅一下子就把墨黑小碑給甩了出去,驚悚的大喊一聲:「妖怪。」
遲了,墨黑石碑已經掃描完畢。
午鞅喊道:「馬王爺的第三隻眼兒,啊,不對,這黑貨不是馬王爺。
二郎神金眼兒照妖孽,啊,不對,我不是妖孽。」
墨黑的石碑上面就一隻眼,哪來的三隻眼,原來是午鞅心裡一慌,把自己的兩隻眼睛也給算進去了。
不管是,一隻眼對視兩隻眼。還是,兩隻眼看一隻眼。不管怎麼數,都踏馬地是三隻眼。
墨黑小碑的眼睛,又人性化的眨了眨,看著眼前的午鞅,向著遠處跳躍開去。
墨黑小碑的眼睛又生出了人心化的情緒,一副,你不能不要寶寶的可憐樣子。
午鞅跳開后,在遠處又和墨黑石碑,來了新又一輪的三目對視。
又是三隻眼。
忽然墨黑石碑不樂意了,還要對視,一副,老子不幹了的勁頭,只見墨黑小碑忽然就縮小,再縮小,還要縮小。
直到黑墨石碑縮的,小的不能再小了的時候,忽然化作一道金光,向著午鞅激射而來。
午鞅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只見極小的墨黑石碑,就像一發出了膛的子彈,化作一道流光,更像午鞅平時打獵時,射出的,離弦之箭。
極小的墨黑石碑,在飛速之下,一下子就扎進了午鞅的眼睛里。
「哎呀,我的麻呀,死了死了滴。」午鞅趕緊的用手摸向自己的眼睛:「沒血,咦,沒事。」
——
就在墨黑石碑睜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東聖神州的地心之處,地岩火漿滾滾之地。
滾滾的地岩火漿轉沸為騰,地岩火漿沸騰之極,整個地岩火漿沸洞裡面,火靈力滿溢,蒸騰間,遮人眼目,讓人不能視物。
不知不覺間,地岩火漿的沸洞裡面,出現一團異物,在地心,地岩火漿紅彤彤的映襯下,這個出現的異物也變得紅彤彤的,讓人無法和周圍的,火漿,火靈力,分辨而出。
這個突然出現的異物,因為紅彤彤的,火炎映襯,到底是地岩火漿,沸騰時濺起來的火漿,還是,地岩火漿沸騰時,蒸發而出的火靈力忽然變的濃郁。
分辨了,又分辨,分辨半天了,還是分辨不出。
因為無從所見,所以無從所分。
這一團異物,漂浮在岩洞的當空下,濃鬱蒸騰的火靈力之中,靜默了片刻,變得有了一些靈動,變得好像有了一些人性化。
這一團異物,靜默在當空,是在回憶,還是在留戀,無從所知。
不用探究這一團異物,為何發獃或者為何靜默,只見這一團異物,突然的縮小,突然的擴大。又縮小,又擴大。不斷的縮小,不斷的擴大。
咦,好像一物,那就是正在跳動中的心臟,又不像,因為沒有「砰砰砰」的跳動聲響。
在紅彤彤的異物,不斷的縮小和不斷的擴大的影響下,異物周圍的火靈力首先就受到了影響,因而產生感應。
只見蒸騰的火靈力,因為受到感應,向著那一團異物集聚。
而這一團異物,遇到了火靈力,就像是乾巴巴的海綿遇到了水一樣。
吸,一陣猛吸。
只見這一團異物一縮一漲間,看上去,好像吸的「嘖嘖」有聲。
看這情景,真是,無聲勝有聲。
轉眼,這一團異物就把蒸騰在,周圍的所有火靈力給吮吸一空。
可是這一團異物,好像還沒有結束,那極有規律的一漲一縮,就像那,饑渴的嬰兒想吃乃,還沒吃飽一樣。
那一團異物突然從,地岩火漿的,沸洞裡面的半空中,落了下來,落入岩漿之中,就像那頑皮的孩童,喜歡在水中嬉戲一樣,「噗通」的一聲就跳進了水池之中。
在那一團異物跳進紅彤彤的,岩漿火坑中之後,過了片刻,用眼睛明顯的就看到了,沸騰的,岩火流漿,在明顯的下降。
對,就是,地岩火漿的沸洞里,火坑裡面的流漿,在不斷的變少,火漿的流位,在不斷的下降,
變少,變少,又變少,下降,下降,又下降。
不一會,地岩火坑的沸騰流漿,就變得枯竭,流漿變成了紅土。
「咯吱,咯吱」,紅土龜裂,起了一個紅土泡,「噗」的一聲,一團紅彤彤的異物就破土而出。
咦,這一團異物,像是流質,那圓嘟嘟的體型不斷變化形狀。
不過經過一陣吮吸,這一團異物的體積,明顯的發生了變化,體積變大了,這一團紅彤彤的異物,從剛開始的蠶豆大小,變成了紅棗大小。
只見剛剛漂浮起來的,這一團異物,忽然「噗」的一聲,身體抖動了一下,那肥嘟嘟的體積,又變了,只見異物那紅棗大小的體積,一下子就又變成了蠶豆的大小。
哦,原來是這個異物,剛才太貪吃了,吃撐了,擴大以後,竟然縮小不了了,剛剛「噗」的一聲響,不知是這異物打了一個嗝,還是放了一個屁,反正像是清了清氣,終於可以擴大后,又縮小了。
這個異物,蠶豆大小的長圓的體型,怎麼這麼像,那,剛出生的,嬰孩的小丁丁。
只見這個異物,在空中轉了一圈,忽然認定了一個方向,疾馳而去。
就在這個異物,漸漸的遠離,這個地心之處,紅彤彤的地岩火漿,沸洞時,異物,紅彤彤的身體也變得越來越淡。
轉眼消失不見。
這個小豆子,這土遁的速度真快呀:「龍生龍,鳳生鳳,地底生的豆子會打洞。」
剛才那個小豆子,簡直像一瞬千里。看來這小豆子剛才,真是吃飽了。
這小豆子怎麼這麼麻利,一點也不拖泥帶水,睡醒,吃飯,打洞洞,一氣呵成。
倏了,已經走沒影了。
——
一隻西北黃狐正在挑逗著獵人的耐心,忽然,一隻破空的利箭,呼嘯而來,當這一隻西北黃狐,聽到響動,機敏的看過來時,這一隻利箭在黃狐的眼中迅速的放大,一下子就射入黃狐眼裡,絞碎了眼珠,鑽進腦中。
西北黃狐一命嗚呼。
一個少年,出現在狐狸的旁邊:「黃狐子啊黃狐子,要怪只能怪你的命不好,不好好的在家裡,你跑出來做甚。
剛才那個黑貨,射了我的眼,老子只好拿你出出氣。」。
這時,在這呼嘯著大風的天地間,突然想起了急促的馬蹄聲,午鞅聽到馬蹄聲的時候,趕緊拎起狐狸,轉身就要離開。
「啪」的一聲,馬鞭響起,「站住」。
隨著這一聲大喝,三匹健馬攔住了午鞅的去路。
只見這三匹騎馬上的三個壯漢,貪婪的看著午鞅手中,毛色金黃的狐狸。
「西北黃狐,價值兩金。」
「滾你麻的蛋,什麼兩金,做成金燦燦的圍脖,老爺家的太太,小姐,肯出五金。」
「小孩兒,把你手中的黃狐給我留下,馬上滾蛋。」
另一個騎馬的壯漢眼睛直直的看著午鞅手裡的狐狸眼睛,沒有講話。
午鞅輕輕的把黃狐和手中的獵物放下,迅速的退後。
忽然這個安靜的壯漢大喊一聲:「快,攔住這個小孩兒,不能讓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