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一十一章 開炮
「報告，有飛船想要降落！」
一個渾身是血的武者衝進臨時指揮所，向王力彙報道。
王力曾經是啟蒙者中第一大帥哥，雖然在十二聖子中只排第三，卻比只會偷偷摸摸暗殺的大聖子白濤和大腹便便蠢鈍如豬的二聖子張宏受歡迎太多。
很多人更是以為，王力是方舟的最佳繼任者，遲早有一天會成為啟蒙者的領袖。
此刻的王力卻不復往日的帥氣英俊，身上傷痕纍纍，好幾處傷口甚至來不及包紮，還在滲血。
指揮所里還有十幾個武者，不是斷胳膊就是斷腿，還有幾個奄奄一息卻得不到救治，只能慢慢等死。
整個指揮所沉浸在一種末日般的恐懼中，聽到彙報，幾乎無人反應。
「聯絡過嗎？」終於還是有人開口了，她瘦瘦小小，癱坐在角落，如果沒有開口說話，甚至無法引起任何的注意。
「聯絡過，被拒絕了。」來人道：「要不要擊落？」
「我去看看吧。」開口的人站起來，露出陣容，正是方素。
她的頭髮不知何時已經紮起來，把一隻空蕩蕩的眼窩毫不保留的裸露出來，任人觀看。
這是一種決絕的態度，將自身處於受到侮辱的極端境地，才能釋放出她最強的超能力！
利用極端心態下的爆棚能力，方素在嘩變的第一天就擊殺了三個聖子，還重傷了方舟。
當時，方素已經佔領了秘密基地的最核心基礎區域，只差一步就能奪取電力控制室和氧氣控制室。
可惜，參與她嘩變計劃的人太少，經過最初的一段驚慌失措之後，支持方舟的人重整旗鼓，硬是守住了最重要的電力和氧氣資源。
雙方陷入僵持，方素的手下死傷慘重，而越來越多在外的啟蒙者回歸，也讓叛軍落入了絕境。
如今方素等人只剩最後七個艙室，若不是其中有一座是軍火庫，引爆之後有可能導致整個秘密基地的毀滅，他們早就被一網打盡了。
即便如此，情況也越來越不妙，失敗只是時間問題。
唯一能選擇的就是，是現在就引爆軍火庫大家同歸於盡，還是等到油盡燈枯？
很多人已經放棄了，沒有放棄的人也幾乎失去了希望，唯有方素還在堅持。
沒有人知道她在堅持什麼，但這個女孩從來都是令人驚愕的，或許，她真的能等到一些什麼。
方素來到三號控制室，這裡布置有十五座星空炮，可以把遠在一千公里之外的飛船打下來。
之前的兩天，星空炮發射過兩次，成功擊落了一艘趕回來救援的飛船，炸死了數十人，不過另外一次卻失了準頭，非但沒有成功擊落，還激怒了對方。
指揮所里那些傷者，幾乎都是那艘飛船上武者打傷的，經此一戰，方素一方人數更少，危在旦夕。
不過眾人都還存著最後一點希望，那就是方舟的傷勢。
自從嘩變那日方舟被方素擊傷，再也沒有出現過。若是方舟傷勢惡化，甚至死亡，說不定局面還能逆轉！
只有方素知道，那日的偷襲擊傷方舟只是運氣好，若是那樣一點傷勢都控制不住，方舟也不是方舟了。
方舟之所以還沒出現，怕是有更多的想法，甚至是用這一次的嘩變來當作測試手下眾人的試金石！
心中念頭複雜之極，方素站在三好控制室的控制台前，清晰看到數百公裡外正在不斷迫近的飛船。
雷達清晰的鎖定了飛船的型號，和資料庫對比之後，得出了結論。
「是六聖子的船。」有人道。
「準備炮擊！」方素下令道。她和莫顏交往不多，非常清楚對方不是來幫忙，而是來平叛的，既然是敵人，那麼迎接的自然就是炮火。
「等一等，對方發來了通訊信號。」武者們剛剛調整好星空炮，忽然聽到一陣滴滴的訊號聲，忙向方素報告。
方素本來想直接下令開火，猶豫了一下道：「接通吧。」
控制室的大屏幕上，雪花點漸漸消失，露出了莫顏的面孔。
「方素，我已經聽說你叛亂的事情了。你是不是受到了王力的蠱惑？我早知道那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長得帥又怎麼樣，還不是狼心狗肺？你現在改邪歸正還來得及，我會跟聖父求情的。」屏幕上的莫顏囂張無比。
「還有其他事嗎，沒了的話，我就下令開火了。」方素有些後悔接通信號了，淡淡的道。
「開火……方素啊方素，你是真的不知道現在的情況嗎。你們馬上就要滅亡了，死定了！」莫顏道：「看見沒有，我身後這位幫手，他叫聶小五，是凝神強者。你的星空炮就算再厲害，難道還能強過凝神強者？我要是你，現在就投降！」
「聶小五？」看到屏幕上驚鴻一閃的面孔，方素不禁一愣。
這張臉雖然做過易容，樣貌改變極大，可方素是擁有超能力的人，只要見過一面的人就算化成灰也能認出來，幾乎是一眼就看穿了高遠的偽裝！
高遠是方素記憶里第二深刻的回憶，第一深刻的自然就是那段缺失的慘痛回憶。兩者相比，反倒是高遠的回憶印象更清晰一點，她絕對不會認錯。
儘管不知道高遠為什麼會改名為聶小五，但這兩者是同一個人。
方素本來到了嘴邊的「開炮」命令，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她相信，高遠不是來幫助方舟的。
絕境下的堅持，居然真的等來了一點希望。
只是，高遠真的已經凝神了嗎？
方素遲遲沒有下令，莫顏的飛船趁機快速下墜，降落在秘密基地外的一片空地上。
飛船停穩，莫顏大喜過望道：「小五，沒想到你的名字這麼有威懾。方素聽到你的名氣，都不敢放飛彈了，走，咱們去把那群叛軍連鍋端了，立個頭功！」
高遠嘿嘿一笑：「你用了我的名字，加錢。」
「好說好說，早就說了支票上你隨便填數字，放心，哥的銀行賬戶里有的是錢！」莫顏放聲大笑著，帶著一群人衝進秘密基地。
僵持的戰局，因為這群人的突然闖入，再度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