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一章 致辭

  高遠站起來了。


  不站起來也不行啊，台上都宣布了，想矇混也混不過去，不如大大方方的接受。至於觀眾們會說什麼，就讓他們說去吧。


  高遠這一站，把晏穎嚇了一跳，低聲道：「你幹什麼？」


  「領獎啊。」高遠聳聳肩膀，往台上走去。


  導播敏銳的察覺到了這一幕，立刻把鏡頭切換過去。


  於是，全華夏上億觀眾就清楚的看到，高遠一臉笑容離開座位，大搖大擺的往舞台走去。


  大家立刻就炸鍋了。


  「這他媽是誰啊？」


  「有人認識這傢伙嗎？」


  「這不是剛剛那個想泡晏穎的小子嗎？」


  「辛院長是不是口誤了，怎麼可能是這樣一個年輕人拿到終身成就獎？」


  「我是不是看錯節目了，這是惡搞節目嗎？」


  會場里也騷動起來，大家看到高遠往台上走去，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鹿子龍張大嘴巴，完全忘記保持偶像的形象。


  段清平的眼珠子都快爆炸了，難以置信的道：「搞錯了吧，怎麼可能是他？」


  就連霍鐵犁，騰凌峰等獲獎者也不可思議，不明白為什麼會出現這麼荒謬的一幕。


  唯有羅瑞恆和辛中正一臉笑意。


  高遠一步步上了台，鏡頭寸步不離的跟著他，收視率瘋狂飆升到了17%，又突破了18%，正在逼近19%！


  洪山縣，秦柒本來在塗腳趾甲，此刻碰翻了指甲油，卻顧不得去撿，獃獃看著高遠一步步登上舞台，就如同他當初在遊戲里，一步步踏過搖晃的索橋。


  洪山縣，黑振武捏著小酒盅，手不聽話的亂抖個不停，裡面的酒灑了大半而不知，獃獃看著高遠一步步踏上舞台，就如同當年第一次看到高遠的時候，這孩子背著個破舊的行囊，一步步走進第八武校的大門。


  松山府，福成藥業的一大群員工揉著眼睛，不敢置信，獃獃看著高遠一步步的踏上舞台，就如同前些日子，他一步步走進車間廠房，指導每個人的工作。


  京都，三姝研究所，何家三姐妹趙家五兄弟正圍著個火鍋涮羊肉。羊肉已經煮的老了，卻沒有人去撈。他們獃獃看著高遠一步步的踏上舞台，就如當日那個雨天，他一步步走進研究所，問這裡能不能出租。


  京都某個豪華會所里，黎曼殊，洪荒之力和太極魚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像是看到高遠一步步踏過戰場，踏過敵人的屍骸。


  太空中，關鯨落獃獃看著有些雜亂的信號，高遠一步步的踏上舞台，猛地想起第一次見面，他一步步踏上擂台，含笑間檣櫓灰飛煙滅。


  會場之中，黑寡婦和劉威也傻眼了。


  ……


  許多許多的人，想到了許多許多的事，他們看著高遠的腳步，那麼堅定，那麼沉穩，每一步都踏過光陰和記憶，踏碎嘲諷和不屑，踏盡塵埃，踏上舞台。


  高遠站上舞台，意味深長的看了羅瑞恆一眼，大家都是聰明人，一切盡在不言中。


  羅瑞恆依然滿臉笑容，看不出任何施展「陽謀」的痕迹。


  辛中正則是把獎盃高高舉起，讓鏡頭對準拍了個清清楚楚。


  這時候，舞台上響起了畫外音。


  「高遠，京都高等武校一年級武生，他發現的命門之火理論，修正了流行數十年的心火源說，開創了命門火時代。他的理論，繼承前人，卻又不拘泥於前人，修正前人，卻又不推翻前人。命門之火理論，是對五行理論的一個補充，一個擴展，一個突破，會在未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都影響人類的武道發展！」


  大家聽了這番介紹，總算想起高遠是誰了。


  「原來是那個命門之火的高遠啊……」


  「命門之火，我聽過。」


  「原來是他，我記得他還是華夏大考狀元來著？」


  華夏各地，各種議論紛紛。雖然高遠的成就擺出來了，大家卻更疑惑了。


  就憑一個命門之火理論，就能二十歲的年紀拿終身成就獎，這也太不嚴肅了吧？


  質疑歸質疑，頒獎程序還在繼續，辛中正把獎盃送給高遠，說了聲恭喜。


  高遠謝過，接下獎盃，還挺沉，而且是鍍金的，應該能賣不少錢。


  站到麥克風前，高遠深吸一口氣，目光掃遍全場，到處都是茫然的臉，不屑的臉，驚詫的臉。


  這個時候，高遠反倒覺得挺爽了。


  因為這個獎，他遲早都是要拿的，只是提前了幾年而已。


  既然拿了，也就別矯情了。


  高遠笑了笑：「多謝各位，多謝《武道》雜誌，多謝各位評委的厚愛。」


  台下響起一陣噓聲。


  這就有點尷尬了，別的獲獎者無論如何都會受到歡呼和掌聲，只有高遠這裡沉默的像是個墓地，如今居然還有噓聲了。


  高遠卻根本不當回事，繼續道：「首先要祝賀今天晚上其他的獲獎者，你們為武道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我以你們為榮。」


  又是一片噓聲。


  高遠在噓聲的陪伴下，繼續微笑著道：「我是一個高等武校的武生，今年還不滿二十歲，我知道大家可能有這樣那樣的困惑。但我要說，一個人能夠獲得什麼樣的成績，跟年齡無關，跟性別無關，跟膚色無關，跟國籍無關，跟種族無關，唯一有關的是，這個人是否能夠朝著一個方向努力，並且推動人類和武道向前。這，應該是唯一的標準！」


  這番話說完，現場的噓聲少了許多。


  大家或許還是不服氣高遠的得獎，但仔細想想這話，的確有點道理。


  任何事情都該有標準的，既然劃定了標準，那這個標準就該是不可侵犯的。過了就是過了，沒過就是沒過！


  那麼，平心靜氣的想一想，不考慮年齡，不考慮其他各種外部條件，只看成就，高遠究竟過沒過那條線？


  大家畢竟不是專業人士，只知道命門之火理論最近很火爆，卻沒有人具體知道這個理論究竟能給人類帶來什麼。


  高遠還在繼續，笑容可掬：「今天我能站在這裡，不是因為我年輕，也不是因為我拿過大考狀元，更不是因為我長的漂亮。而是因為我對武道的貢獻！」


  「最後我還要感謝一些人。我之所以看得比世人更遠，是因為我站在巨人們的肩膀上。謝謝你們，巨人！」


  高遠舉起獎盃，朝天空晃了晃，結束了他的致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