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徘徊
「還有一枚訂製的戒指，在趕工當中。完工了我會第一時間告訴你，我不想讓它在我的手中停留，我想直接戴到你的無名指上。你明白我這話的意思嗎？我唯一想表達的意思是：向你求婚，並不是一次頭腦發熱而做出的潦草決定。我已經做好了我們永遠在一起的準備。」
他還真怕太過唐突，莫小蝶一時不能接受而拒絕了他。
不過還好，莫小蝶漸漸地平靜了下來。哭過痛過之後的她梨花帶雨的看起來有點兒柔弱，完全沒有了往日的堅強。她原以為面對王俊傑的求婚，一個「我願意」或者一個點頭，不過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誰知道真正來到的時候會心痛得無法呼吸，無法思考。適才的淚水並非她的矯情和造作，是她一時間掌控不了的心的一次泄瀉。
「好了，好了，知道你的心意。回去你就可以籌備啦。但是，你即將成為藝人，私隱對你很重要。為了你的前程，我希望我們能夠低調盡量低調，盡量不要讓外人和媒體知道。這也是我現在拉你到這兒來的原因。如果這之後你覺得有必要，你還可以選擇與我隱婚，我可以接受，我可以做你背後的女人。但前提是你必須永遠愛我，且不能有二心。還有就是我不想做金絲雀，我要自由和可以支配的空間。」
聽了莫小蝶的話王俊傑立刻高興得跳了起來。腳和心兒落地之後他迅速地把戒指戴在了莫小蝶的手上，然後激動地抱住她原地轉了兩圈。吻畢，王俊傑有點兒感激地對莫小蝶說道：
「小蝶，你不必要為我作這麼大的犧牲。在我的眼裡，沒有什麼比你更重要，在我的心裡沒有任何一樣東西可以替代你，超越你。就是拿前途來賭，我依然會選你，未來誰也不敢保證會怎麼樣，抓不住摸不著。而你卻不同，你真實，更值得擁有……」
「傻瓜，如果我說我是心甘情願的呢？你應該明白我的心，我不圖你的名和利，你知道的這些東西我從來就不希罕，我只在乎愛的感覺，這個恰是我從小就渴望擁有的。」
說著言不由衷的話，莫小蝶只想著早點擺脫。
看來這王俊傑今晚是不會放她回去的了。不知道父親的情況怎麼樣，還是找個機會打個電話問問，最起碼報個平安。她借口上洗手間回酒店，在灑店大廳給父親拔了幾通電話，父親都沒有接。頓時覺得後背涼颼颼的，她再也顧不了許多，她要連夜趕回去。還是不行，來不及，得先找個人去她家裡看下比較好。打電話給二叔莫廖聰，沒接。她思來想去，又打了個電話給洪澤。一來洪澤住得近，二來洪澤是個熱心腸的人，找他准沒錯。洪澤一口答應了。
打完電話，莫小蝶向把巡邏的保安借了把手電筒，欲往碼頭去。
天黑找不到參照物，她的方向感又差，白天記得的方向大晚上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她不知道是不是南轅北轍，也不管是不是南轅北轅了，又不是迷宮，沿著海岸線一直往前走，一定能夠找到碼頭。
長長的海岸線就是一條綢帶，把小島美美地系著贈給大海。莫小蝶沒時間去欣賞，更沒心情去感受。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還要走多久，只有一束黃光陪伴。軟軟的沙灘長時間走著十分耗體力，莫小蝶漸漸有些累了。越走越慢，邁不動腳步，終於走不動了。
坐下來，只感到冷清和孤獨。雙手抱膝，無助的目光望著前方。眼前只有無盡的黑暗。現在不是悲泣和放棄的時候，莫小蝶振作起精神，繼續朝著認定的方向走去。
終於走到碼頭那兒，卻被告知過渡船隻晚上8點鐘以後就不能出海了。
大海深處仍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海浪打擊著碼頭的海堤石，聲聲不絕。
渡口橋上隔了很遠才有一盞燈，高高的燈桿，昏黃的燈光，在渾身黑魆魆的夜裡，綣縮著。一如燈下的莫小蝶。
出了碼頭的值班室，莫小蝶在長長渡口橋上徘徊，不知去向。
棧道上柱子，她依著，終於累極困極。
她埋首，垂淚，肩上一聳一聳，抽泣聲給拍岸的濤聲淹沒。
她分不清是悲憤交加還是屈辱或悔恨。她時而感到各種情緒海汐潮水般向她襲來，將她淹沒；時而又覺得昏昏沉沉腦袋裡一片空白，陷入無窮的迷惘之中。
她已拋棄了愛情，如果父親再有什麼三長兩短，她將永遠也無法原諒自已。這也是她昏睡過去之前的最後的想法……
王俊傑總發覺有些不對勁。莫小蝶上個洗手間沒道理這麼久。他悄悄叫上兩個女孩子到洗手間瞧瞧。沒有！所有訂的房間，也沒有！他又找遍了整個酒店，還是沒有莫小蝶的蹤影。
莫小蝶不見了！消息一傳開，立刻炸了鍋。正進入高~潮的篝火宴也不得不停下來。沒有什麼比找人要緊。
王俊傑坐立不安，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裡。之前不是一直好好的嗎，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呢？而夥伴們找遍了所有附近區域包括海邊，都沒有找著人，一點線索都沒有。
王俊傑心中的不安越來越大，他再也沉不住氣，見到什麼就砸什麼，一把木吉他兩下就拍斷了，架子鼓滾得到處都是，把眼前的礙眼的東西全丟火里。
他喘著粗氣，圓瞪著眼一把將一個樂隊成員背心揪任，吼道：「不把人找回來，你們都給我滾，滾！」
驚動了酒店也驚動了巡警。
王俊傑發泄之後，終於恢復了理智。他強迫自已冷靜下束，好好捋一捋頭緒。
對了，一定是了――他立刻跑過去詢問灑店前台。前台的話印證了他的猜想，她說她在這兒打了幾個電話，最後還借了把手電筒，但沒說去哪兒……
是自已疏忽了，王俊傑懊悔不已。他早應該想到的，要知道這個時候是不允許出海的。除非花幾倍的價錢冒很大的風險偷偷租一條快艇。假如她真的不顧一切要冒這個風險？
王俊傑向著碼頭的方向狂奔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