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戲假情真切（五）
（五）
「很像是一個法陣的模樣。」白伊稍微一看，就發現了不同，立即脫口說到。
「是的，這些樹木組成了一個幻陣，這裡應該是陣眼，四周應該還有陣旗。」語廷眯著眼，：「我們運氣不錯，剛才不巧把這個幻陣的陣眼給破環了，就把它給破解了。」
「郎君你真厲害，這樣都能破陣！」白伊俏臉微微一紅，讚譽到。
她當然是在說，我的郎君太不凡了，一邊跟我親熱，還能一邊把這麼厲害的幻陣給破了。
「走，我們到四周看看，找一下這幻陣的陣旗去。」語廷拉了一下白伊的玉手，：「不過還是要小心，萬一又進入到了新的幻境里了。」
「好啊，要不讓小冰載我們一程？」白伊一聽，笑了起來，並提了一個建議。
「嗯，也好，它很久都沒出來活動了。」語廷點點頭。
「吱吱！」一被放出來，小冰就歡快的叫了幾聲，並立即跑到語廷懷裡蹭了起來，弄得語廷只有先放開了白伊的玉手。當看到四周的情形后，小冰變得有些疑惑，又沖語廷叫了幾聲。
語廷就跟它解釋了一下，並說了下面的打算。
小冰聽了，立即點點頭，然後載起他們兩人，向著一個方向飛去。
「小冰，看到陣旗，或者遇到新的幻境，立即告訴我。」語廷吩咐著，並一伸手又摟住了佳人，再度親熱了起來。
現在他們還是不敢懈怠，必須仍保持著旁無他人的狀態。另外只有稍微犧牲一下小冰了，萬一不慎闖入了新的幻境，需要小冰在短的時間裡通知他們，然後指揮它趕緊離開，或者把它立即收入到靈獸環里。
在這個空間里，他們的修為受到的壓制不大，但神識受限仍然很嚴重，所以還是需要萬分小心。
不過他們的運氣還算不錯，這此後的數個時辰里，小冰載著他們以那個幻陣的陣眼為中心在其外圍飛了一圈，並沒有遇到什麼危險，而是一共找到了十個陣旗，都是由一小片樹林組成。這些陣旗環繞著中心的陣眼，居然有數百里的方圓，而他們的出口位置就在離陣眼不遠的地方。兩人都感嘆，運氣還真是很不錯，不然很可能是無法破解這幻陣了。
「郎君，你說這些樹木本身就是製造幻像的材料？」白伊問。
「嗯，很有可能。」語廷點點頭，答道：「我們逐一的查看一下吧。」
憑語廷的陣法造詣，他很快的就探查完了這個巨大的幻陣，若有所思的站在那裡思量了許久。
「郎君，怎麼了，你有什麼想法嗎？」白伊一直沒有打斷語廷的思考，只是見到他忽然露出了一絲笑意后，才開口問到。
「是的，夫人，這個幻陣給了我很大的啟發，說不定我能利用它。」語廷笑了笑。
「是嗎？」白伊聽了驚喜不已，：「你是看出了它們的作用原理嗎？」
「差不多吧，下面我們就去找那幻象材料。」語廷點點頭：「不出意外，應該在它們的根部。剛才我在恢復那個陣眼的原形時，從它們被砍開的內部沒有發現樹榦部分有什麼特別。」
「哦，郎君說的有理，那我們快去查看一下。」白伊催動。
然後兩人又回到中心陣眼處。
語廷手又一揮，把剛才恢復了的樹榦都移走，只留下被砍成了樹墩的部分。然後再次祭出飛劍，向著一棵樹的根部下面挖去。
不一會，一塊拇指大小的銀灰色，猶如樹膠狀的石塊就出現在他手裡。
「夫人，你看著它，有什麼感覺？」語廷笑了一下，把這個石塊遞給白伊。
「哎呀，的確讓人恍惚，像是到了另一個世界。」白伊看了片刻，連忙扭開了頭，驚呼起來。
「呵呵，就是這東西了，就稱它為幻影石吧。」語廷開心的笑了起來，說道：「我們就繼續挖，把它們都挖走！」
一個時辰后，語廷的儲物戒里就堆了不少這樣的幻影石。
「郎君，現在這些樹林都已經毀了，你不用再研究它們了嗎？」白伊問到，看著滿地狼藉。
「不用了，我已經弄清楚了它們的作用原理。」語廷搖頭：「它們的結構並不難懂，關鍵還是這些幻影石的作用。另外唯一讓我驚訝的是，每個陣旗，還有那個陣眼，都是由一個小法陣構成，這倒讓我感悟到了不少東西。」
「哦，郎君還能學到更多的東西，真是一舉兩得啊嗎！」白伊聽了又是一喜。
語廷笑了一下，：「我們先回去，我想到了一個辦法，或許可以不被這些幻境干擾。」
「啊，真的？」白伊聽了更是驚喜，看語廷的眼神也變得愈加甜蜜了。
「是的，我有了一個想法，不過還得跟白前輩商討一下。」語廷笑著回應：「如果能成功，我們就可以再回來弄到更多的幻影石。」
。。。
「白前輩，你看這塊幻影石，有什麼感覺嗎？」語廷遞給白素一塊拇指大小的樹膠狀石頭。
白素接過幻影石，盯著它看了半晌，眼裡沒有出現像他們那種迷惑的情況。
「嗯，這幻影石的確很是厲害，連我也需要運功抵禦一二。」白素沉吟了片刻，才說道：「這種材料有一定的記憶功能，能把一些事物，特別是事物發生的過程記下來。這也是為什麼它能產生幻像的原因了。」
「白前輩說的是。」語廷點點頭，就問：「那前輩可有什麼應付這種幻影石的辦法嗎？」
「我自然不懼這石頭。」白素想了一下，：「就上界的情況來看，對付幻陣的辦法除了你們已經用過的保持旁無雜念外，還有就是自己能融入到幻境中去，這樣就能看清幻陣的情況；還有的辦法是以陣破陣了，如果你也能布下一個更厲害的幻陣，就能輕易地破除它；還有一種辦法就是你碰巧有一隻厲害的靈獸，而這隻靈獸是帶幻術的。現在么，如果我們能找到一種限制幻影石效用的辦法，就不用擔心幻陣了。」
「嗯，是的，我就是在想，如何來讓這幻影石失效。」語廷點頭稱是。
「我能想到的一個辦法就是用神識探入到幻影石里，把我們的記憶強加給它，也就是說替代它原有的記憶。」白素思量了片刻，就說：「我可以來試試。」
說完，白素就把手中的幻影石拋起，漂浮在身前，雙眼閉上。
不一會，只見她睜開眼，手輕輕一揮，就對語廷和白伊說道：「你們現在再來看看這幻影石。」
語廷馬上用神識來探查，就覺得自己猛地一下似乎進入了一個熟悉的地方，再一看，發現是到了百歌峰上，星光點點就在頭頂。只是他早就有所準備，所以很快就心神一收，從這場景里退了出來，不過眼裡仍帶著驚喜。
同樣，從白伊的眼神里也看到同樣的驚喜。
「白前輩，你是如何做到的呢？」語廷很是興奮，馬上就問。
「你們的精神力自然不能跟我相比，所以我來做這樣的事還是很簡單，畢竟這是下界的幻影石。」白素解釋：「不過我倒是有一種辦法讓你也能來做到這一點。就是先前我提到過的能改變人記憶的秘術，當然你們現在是無法有此能力的，但改變一個石頭的記憶那倒是可行。」
「哦，那太好了！」語廷和白伊一聽，均大喜。
「這門法術是摩符術里的一種，一般情況下，不是你們現在能修習的了的。」白素接著說道：「摩符術實際上是上界的一個法術種類的總稱，裡面包含著各自各樣的秘術。這樣吧，我把這個稱為注心術的法術提出來，並按你們下界的情況改動一下，看能不能有效。但是你們在修習這門法術時千萬要小心，因為很容易對你們的識海造成損傷。」
「哦，如果這樣的話，伊伊就不用學了，我一個人就行。」語廷轉向白伊。
「郎君，我沒問題的。」白伊搖搖頭，堅持著。
「伊伊，雖然我的修為不然你，但我的精神力不弱的，何況我還能藉助法陣之力。」語廷勸到。
「好吧，那郎君多加小心。」白伊知道語廷的天賦，特別是精神力方面，似乎有種特別的能力，就點點頭不再堅持了。
她自然是不知道語廷還有核心神識，只是認為他有一種特別的能力，有時在神識受壓制厲害的空間，語廷反而能探查的比她還遠。
過了一會，白素遞給語廷一副玉簡，就是那部從摩符術里提出來的注心術，並附上了白素認為需要改動的註釋。
在隨後的數日里，語廷就一邊謹慎小心的參悟這部注心術，一邊對著一塊幻影石試驗，同時一邊不時地跟白素交流。
讓白素也直搖頭，驚嘆不已的是，語廷不但很快就掌握了這部注心術，還加入了不少自己的見解，很多改動地方都是他提出來的，而且還十分的有效。其實對語廷來說，掌握著注心術並不難，因為他有強大的核心精神力。更多的時間是在試驗著如何更有效的灌輸和改變幻影石的記憶，還有就是他自己一種想法如何實現。
「伊伊，你現在看看這塊幻影石。」語廷遞給白伊一塊幻影石，笑著說到。
白伊嗯了一聲，就接過石頭，看了一眼。
「郎君，我看到了我們兩人坐在小冰背上呢！」白伊驚叫了起來。
「是啊，你還想看我倆可以做什麼，我都能讓它記憶下來。」語廷說到，還一臉得意之色。
不過，此話一說出口，氣氛馬上就變得有些不自然了。是啊，他倆還有不少親熱的場景呢，難道都讓這塊破石頭記下來不成？聽起來不錯，但萬一被其他人看到了那怎麼辦？
「咳，咳。語賢侄，」白素也意識到了尷尬的氣氛，就輕咳兩聲，開口解圍：「想迷惑住敵人，最好讓幻影石記憶住一些能讓對手失去想繼續戰鬥的畫面，可以是愉快的，恐懼的，悲傷的，淫邪的，等等。」
「哦，白前輩說的是。」語廷連忙答到。
「如果你再到這個第六十七號空間里去繼續尋找幻影石，那還有個問題。」白素說道：「因為你仍然很容易的闖入一個幻陣，此時你還沒有發現它的陣旗和陣眼，你就無法去改變它的陣旗和陣眼之處幻影石的記憶。」
「是的，我也正在考慮這個問題。」語廷點點頭，說道：「我們破的第一個幻陣是有不小的運氣成分，再想有這樣的運氣就難了。所以我現在想到的一個辦法也算是以陣破陣吧，或者說是以幻陣來抵禦幻陣。」
「哦！？」白素一聽就來了興趣，現在她已經很相信語廷說的任何話了，一些聽起來不可思議的想法，還往往都能被他做到，所以馬上就問：「那語賢侄能說一下你的想法嗎？」
「嗯，我也正想再跟前輩商討此事。」語廷點點頭，就說出了他的一個想法。
原來語廷在對他們遇到的那個幻陣研究了一番后，參悟出不少東西來。首先每個陣旗和陣眼都是由一個小型的簡單法陣構成，這讓語廷大有感悟，一下子就像茅塞頓開似的。這種陣旗和陣眼結構的好處不言而喻，能做出很多以前無法完成的功能，特別是如果在有些材料無法獲得的情況下，可以用這樣的小型或者微型法陣來代替。
當然這種形式的法陣也有一些不利之處，首先就是結構變得過於複雜了，各個陣旗和陣眼之間的作用也變得極為難以控制，煉製起來難度也變大了很多。另外就是在使用時不但會讓所耗的法力加大許多，還容易出現操控不慎，引起法陣失效。
不過對語廷來說，這樣的情況倒不算很困難，他在稍加研究后就確定了自己能做到對這樣結構的法陣操控自如，煉製上雖然難一些，但相信在經過一段時間后就不會有多大的問題了。況且先開始的時候，一般都是煉製像這樣由簡單法陣構成的陣旗，再逐漸煉製複雜的。
所以有了這些想法，加上對這幻影石的逐漸了解，他決定煉製一套幻陣出來，而且是帶一定學習記憶功能的幻陣。
就是說，如果在這第六十七號空間里，不慎闖入了某個幻陣里，他的幻陣開啟後會根據闖入這個幻陣里的場景，把它先記憶下來，然後再激發出同樣的場景，進行干擾。那麼他只需關注自己的幻陣發出的場景，濾掉原先的，這樣一來就不會受這個幻陣的影響了。當然如果能做到自己的幻陣激發出來的場景能剋制住當前的幻境場景，那就可以破開此陣了。這個嘛，從目前來看還是很困難的。
「好主意！」白素一聽就馬上認同：「語賢侄不愧為難得一遇的天縱之才，你的這個想法非常巧妙。不過據我看來還有些問題。一是你自己法陣的確能抵禦幻境，但這幻陣如此之大，你的法陣作用範圍那肯定是很小的，你到時候只能在自己的這個小範圍內不受影響了，除非你能帶著你的這個幻陣移動。」
「白前輩說的對，這個問題我已經想過了。」語廷點點頭，：「我的想法還是最終做成一件甲衣，這樣穿這件甲衣的人就能免遭幻陣的影響了。」
「哦！？如此那太妙了。」白素聽了語廷這想法，更是驚喜的差點站了起來。
「是嗎，郎君？」白伊也是欣喜連連，眼裡滿是期待和愛慕，：「那給我也做一件，一定要做的好看些。」
「那是當然，伊伊。」語廷笑著回應：「肯定會是最好看的。」
「那另一個問題，就是你覺得你做的這個法陣的反應速度如何？慢了的話怕是趕不上幻陣的變化的。」白素接著問到。
「嗯，這個問題也是我現在最要解決的事。」語廷點點頭，說道：「我們剛才遇到的那個幻境是靜止的，裡面的場景一直沒變化，所以我這個方案不會有問題。當然後面極有可能遇到場景會是動態的幻陣，那的確需要再做一番努力了。」
「聽你這樣的介紹，我倒想到那摩符術里還有一部分功法或許能對你有用，這部分能讓你根據對方記憶的變化做出相應的應對。」白素沉吟了片刻，抬頭說：「只是這部分功法對你來說會更危險，所以語賢侄千萬要小心。」
說著白素又拿出一副玉簡，遞了過來。
「這可太好了！」語廷接過玉簡，大喜：「我正愁如何解決這個難題呢，白前輩的這功法太及時了。」
「先別高興的太早，我還是擔心你參悟它會有不良情況出現。」白素臉露凝重之色：「我會在你參悟它時一直看著你，你有任何不妥就趕緊停下來。」
「好的，多謝白前輩。」語廷點頭。
白素很快就發現她的擔心是多餘的，語廷雖然又是花了數日才參悟完，但沒有出現絲毫的異狀，讓她都有了是不是乾脆把整個摩符術都乾脆給語廷的想法。
隨後，語廷就開始了對這幻陣的研製。他身上帶有大量的材料，所以馬上就可以開爐煉製。
他先煉製了一套正常的幻陣，就是模擬第六十七號空間被他摧毀的那種。因為有前面對這幻陣的研究，加上以前也讀過不少有關幻陣的典籍，現在有了幻影石，很快就把幻陣給煉製成功了。因為這只是個很小型的幻陣，雖然也使用了十個陣旗和一個陣眼，但並沒有用到複雜法陣結構的陣旗和陣眼，畢竟那可不是一時半會能掌握的。
看著幻陣里熟悉的場景，白素和白伊也是連連稱奇。白素是見過市面的，她稱奇的是語廷的能力，這麼快就把一個幻陣給弄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