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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夜襲救人

  夜幕漸漸降臨,夏侯凡一仍然在中軍帳逍遙快活,有士兵前來通報,他推開懷中的美人,不耐問道


  「何事?」


  「可汗,那名戰俘要求見您。」


  夏侯凡一在聽到士兵的話時,沉默了一陣,揮手讓士兵退下。


  身旁的紅衣美人又依偎到夏侯凡一的懷裡,手指在他裸露的胸膛畫著圈圈,在他耳邊呵氣如蘭

  「可汗,何必去理那不知好歹的女人呢?奴家伺候你不好嗎?」


  夏侯凡一挑起女人的下巴,細細端詳著女人畫著精緻妝容的臉,瞬間覺得這張臉還不如那張沾染了鮮血的倔強小臉好看。


  一把推開女人,夏侯凡一站起,居高臨下的看著趴在地上的女人,聲音邪魅狷狂

  「紅衣,從今天起你就是這軍中軍妓了,去給兄弟們解解悶。」


  紅衣趴在地上,衣衫半褪,香肩暴露在空氣當中。聽得夏侯凡一的話,化著精緻妝容的小臉臉色驟變,幾乎是連滾帶爬抓住夏侯凡一黑色的衣袍,近乎乞求道


  「可汗,紅衣知錯了,紅衣以後再也不亂說話了。」


  夏侯凡一一腳踹開紅衣,撩開衣袍蹲在地上,他看著紅衣,臉上的神色驟變,聲音不怒自威


  「紅衣,知道你為什麼在我身邊呆的最久嗎?」


  紅衣緊緊抓著夏侯凡一的衣袖,眼裡蓄滿了淚水,她搖搖頭,只是一個勁的求著夏侯凡一。


  夏侯凡一拿過一旁的銅鏡,鏡中女子梨花帶雨,好不我見猶憐,他說


  「你仔細看看你這張臉。」


  紅衣被強迫著看向銅鏡中的自己,那一刻,她發現,她的眉眼像極了那被抓回來的戰俘。


  她震驚的看著銅鏡,忽然,她揮手打開夏侯凡一手中的銅鏡,她退縮著縮道牆角,雙眼不可置信的看著夏侯凡一。


  夏侯凡一懶懶躺在軟榻上,吩咐帳外的士兵將紅衣押到軍妓帳去給兄弟們享用。


  紅衣任由士兵們拖著出去,她神情獃滯,快出中軍帳時,她笑,笑聲猖狂

  「可汗,你會遭報應的。」


  夏侯凡一無謂的挑眉,吩咐士兵將荊悅帶到中軍帳來。


  約莫過了一炷香,荊悅被士兵帶到了中軍帳,身上的繩索被解開,手臂上的鮮血已經凝固,看起來觸目驚心。


  見夏侯凡一敞著衣服在軟榻上睡覺,也不叫醒他,只是將桌上的茶水倒在自己的手臂上,溫熱的茶水順著傷口流下,刺激著荊悅的神經。


  茶水混著血水不斷流到地下,露出猙獰的傷口,原本的傷疤上再添一道新傷疤,看著以快見白骨的傷口,一腳踢向夏侯凡一。


  「起來給我包紮傷口。」


  夏侯凡一幽幽轉醒,懶懶的看了一眼荊悅,不情不願的從軟榻上起來,拉過荊悅坐在自己旁邊,喚來隱衛拿來醫藥箱,輕輕的幫荊悅處理起傷口。


  荊悅看著他認真處理傷口的樣子,鼻子微微一酸,狠狠的吸了一下鼻子,她道

  「你不是死了嗎?」


  夏侯凡一仍然認真的處理著傷口,聽到荊悅的話也只是稍稍停頓了下動作,然後說道


  「被一老頭兒救了。」


  用清水洗凈傷口周圍的血痂,夏侯凡一拿過一壇女兒紅,抬頭看了一眼荊悅,挑眉說道

  「忍著點,有點痛。」


  然後打開酒塞,飲了一大口酒,抓著荊悅的手臂就將酒水噴在傷口處,荊悅頓時『嘶』了一聲。


  目之所及之處,傷口皮肉翻飛,荊悅咬著牙,恨恨地看了一眼夏侯凡一,說道


  「若是我這隻手廢了,我便砍了你的右手賠罪。」


  夏侯凡一挑眉,抬頭靜靜的看著荊悅,過了半晌,他才說道

  「好啊,你要我的人都可以,更何況只是一隻手呢?」


  荊悅看著他深邃的眼睛,不自然的將臉瞥到一旁,嘟囔了一句


  「誰要你的人了?」


  夏侯凡一似乎心情不錯,大聲呼喊著帳外的士兵,讓士兵將軍中醫丞請來,士兵見荊悅和夏侯凡一坐在主位上,愣了愣,隨即急急忙忙將軍中醫丞給請了來。


  「老臣參加可汗。」


  夏侯凡一換了一個位置,坐到荊悅左邊,緊緊摟著荊悅,對醫丞說道


  「劉醫丞,你快來看看,可否將她手上的傷口給縫起來。」


  荊悅聽到夏侯凡一的話,沾滿血污的小臉瞬間變了顏色,緩慢的將右手收回來,哪知被夏侯凡一緊緊按住,他在她耳邊說道

  「你還是老樣子,怕縫針。」


  久違的熟悉的氣息突然間出現在自己身邊,而且還只是唇與耳朵的曖昧,荊悅瞬間就臉紅了,好在臉上多了一層偽裝,不至於讓她洋相百出。


  劉醫丞來到荊悅身邊,仔細看了一眼荊悅手上的傷口,拿出藥箱,劉醫丞說道


  「可汗,這位姑娘的傷口未得到及時處理,已有感染現象,現在老夫先給姑娘縫針,隨後在進行感染處理。」


  夏侯凡一點點頭,劉醫丞自藥箱中拿出針線,荊悅看了一眼,明亮的雙眼裡閃過一絲害怕,左手下意識地緊緊抓著夏侯凡一的衣袖。


  劉醫丞將手中的針在火燭中消了一下毒,用白布沾了壇中的酒擦拭著荊悅傷口周圍的肌膚。


  當針從肌膚中穿過的那一剎那,夏侯凡一明顯感覺到了荊悅的身體顫抖了一下,他扳過荊悅的頭,低頭就吻住了荊悅。


  荊悅沉浸在針線穿肉和夏侯凡一安撫她的矛盾中,漸漸放鬆了身體,肌肉不在緊繃,劉醫丞縫針的速度也快了很多。


  半柱香的時間過去了,劉醫丞縫完最後一針,夏侯凡一也離開了荊悅的唇。他低頭看著她,嘴唇被他吻得紅腫,看起來誘人至極,雖然那張臟污的小臉有礙觀瞻。


  手臂傳來火辣辣的痛,荊悅低頭看了一眼被縫的整整齊齊的傷口,原本的舊傷口又再添新傷口,眸子里閃過不知名的情緒。


  夏侯凡一吩咐人端來清水,扭干綉帕,擦乾淨她臉上的臟污,露出那張熟悉而又陌生的臉龐。


  兩人四目相對,她一雙眸子秋水盈盈,他一雙眸子深邃綿綿。


  忽然間,她開口喚他


  「凡一。」


  夏侯凡一身體一怔,他有些激動的看著荊悅,大手扶上她的臉龐,他顫抖著聲音說道

  「再喊一遍。」


  「凡一。」


  有的時候我們歡喜的不是失而復得的喜悅,而是你就在我耳邊輕輕的喚我一聲名字。


  如此時此刻,兩人放下了家國讎恨,恍如那年兩人在茶亭飲茶賞玉蘭時的暢快肆意。


  可惜好景不長,軍中響起嘈雜聲,刀劍聲不絕於耳,熟悉的聲音在軍中響起,荊悅識得那是墨輕逸的聲音。


  她推開夏侯凡一,踉蹌著腳步來到營帳前,撩開帘子,就見墨輕逸帶領著火騎兵在軍中與突厥士兵周旋。


  夏侯凡一來到她身邊,見她的目光看向那匹黑馬上的男人,眸光眯了眯。


  他推她出去,在她耳邊說道

  「阿悅,從今往後我們是敵人,不要去查我曾經遭遇過什麼,你只要記得,夏侯的天下我不去爭,我只是受人之拖而已。你去吧,如果有一天你還落在我手中,我一定不會再放你回去。」


  她愣愣的看著他,他放下帘子進入了中軍帳,看著他的背影被帘子遮住,她捂著隱隱作痛的右臂轉身來到墨輕逸身前。


  突厥士兵似是得到命令,停止了攻擊,一眾火騎兵圍著墨輕逸和荊悅兩人。


  墨輕逸眯眼看了看荊悅的手臂,伸手將她拉上馬,帶領著火騎兵出了突厥軍營,往燕門關而去。


  馬背上,他問她


  「你和突厥可汗什麼關係?」


  右手無力,只能用左手抱著墨輕逸的腰,聽得墨輕逸的話,她說

  「相逢於平水,相忘於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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