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列王的紛爭(十)
草原的另一面,塵土飛揚,黑壓壓一片,黑點越來越清晰,那是戰馬策馬奔騰捲起的沙塵,是步兵弓箭手們奮力狂奔捲起釋放的勇猛氣息。旗手緊握的旗幟在狂風中飄蕩,旗幟上的圖文隨著時間的推移也越加清晰,那是代表米雨斯王國的猛虎雕紋。
一傳令兵即匆匆忙忙跑進阿弗芒郡長的營帳中,由於速度過快險些摔倒。「慌省么慌,成何體統!!」阿弗芒郡長看見傳令兵如此驚慌,不滿地喝罵道。「屬下該死!屬下該死!」傳令兵這才反應過來,慌忙跪在地上。「說吧!什麼事這麼驚慌失措的?」阿弗芒郡長一邊看著杜威克的周邊部署地圖,一邊問道。「將軍,不好了!在我軍後方出現一直不明軍隊,人數不下千人,正快速朝我軍軍營靠近!」傳令兵倉促將軍情報完。「什麼!」阿弗芒郡長聽到傳令兵的報告,眼睛睜得老大,幾乎是驚叫著喊道。但隨即又恢復了冷靜,對傳令兵緊張地問道:「看清楚對方打得旗號了嗎?」傳令兵快速答道:「由於情況緊急,但發現敵人的時候,我就立刻前來報告,所以並沒來得及看清對方旗幟。」「你先下去吧,去看看那是哪裡來的部隊」,阿弗芒也只能讓士兵繼續去探查了。
此時此刻阿弗芒郡長內心十分擔憂,他甚至幻想對方是西撒克遜國王派來的援軍來安慰自己。因為阿弗芒郡長很清楚,自己現在所處的位置是杜威克港口的海灣處,東南北三面都是大海,除了西面之外,再無撤退的餘地,一旦對方是敵人,那麼肯定是事先和丹尼斯特王國軍隊聯絡好的,並且自己將會被東西兩面的敵人包了餃子,全軍覆沒也不是不可能。阿弗芒郡長的內心已經被恐懼佔據著,但是多年來東征西討的經驗告訴他,此時如果還向活命,就只能盡最大可能,全力衝進杜威克港口,以高大的城牆,或許還有最後一絲保命的機會。想到這裡,阿弗芒郡長當機立斷,下令全軍全力進攻丹尼斯特王國士兵。
而卡特這一方也早已看到了按約定前來援助的米雨斯王國軍隊,不經大喜,下令全軍守住陣地,等待米雨斯王國士兵的到來。此時西撒克遜王國士兵已經開始對丹尼斯特王國士兵發起了進攻。所有西撒克遜士兵被死亡的恐懼籠罩著,面目猙獰,好似一頭頭兇猛的野獸,瘋狂地朝維京士兵衝來。當西撒克遜士兵們快要衝到丹尼斯特軍隊的營地的時候,突然腳下一空,沖在最前面的西撒克遜士兵們全都驚詫萬分,隨後幾十個西撒克遜士兵就掉進了一條長達兩百米,近兩米深,寬近兩米的壕溝中,被壕溝中尖木樁活生生刺死,生命的脆弱在這一秒體現地淋漓盡致。所有西撒克遜士兵都呆住了,獃滯地望著前一秒還勇猛地沖在最前面的同伴消失在眼前,彷彿時間在這一刻凝固了一般。
壕溝是卡特在抵達杜威克城后立即下令所有空閑的丹尼斯特士兵著手挖的,並且還在面向杜威克城門的一面挖了一條近一百米長,也是兩米深,寬近兩米的壕溝,目的這是為了防止杜威克城內的士兵偷襲丹尼斯特軍隊的後方,但也保留了足夠的長度,讓丹尼斯特軍隊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撤退。卡特還在壕溝上放著細樹枝和乾草,蓋上塵土。雖然杜威克守軍已經在城頭上將丹尼斯特士兵們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並且想方設法想將消息轉達給阿弗芒郡長,但是每每派出城的傳令騎兵都會被丹尼斯特士兵的弓箭手射成篩子,這才釀造了阿弗芒命令士兵們衝鋒時的悲劇。
阿弗芒郡長看著眼前的這條壕溝,氣的牙痒痒。而此時的丹尼斯特弓箭手則乘著西撒克遜士兵停頓發愣的這一刻,在卡特的命令下,不斷向對方射出一輪又一輪的箭雨。維京士兵們的投槍也不斷地朝著對方投去。霎時間,西撒克遜士兵在近兩百弓箭手,和全部配有投槍的九百維京士兵的火力猛攻之下,瞬間死傷近三百人,並且死亡的人數隨著時間的推移,還在不斷地上升,場面極其血腥,簡直是單方面的屠殺,而西撒克遜士兵並不擅長投槍,而是近戰肉搏,零零散散的投槍只給丹尼斯特士兵們帶來微乎其微的傷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卡特巧妙地抓住了西撒克遜士兵們此時的焦躁心裡,並且取長補短,利用維京士兵的遠程攻擊對西撒克遜士兵們進行傷害輸出,而避免跟他們近戰肉搏,拖延時間,等待米雨斯王國軍隊的到來,從而達到一舉殲滅敵軍的目的。
此時阿弗芒郡長也意識到,時間拖得越久,己方的處境將會越危險,當即下令:「所有士兵立即快速將死去的士兵的屍體搬到壕溝中,儘可能將壕溝填出一條能夠通行的道路來。快
!快!快!!」士兵雖然不想這麼殘忍地對待死去的戰友,但是為了自己的小命,他們還是緊張地執行阿弗芒郡長的命令。但是搬運屍體卻又使得西撒克遜士兵們死去盾牌的保護,暴露在丹尼斯特士兵們的攻擊面變得更大,傷亡人數也增加地更快了。
很快,壕溝終於填出一條勉強能通過的近十米寬的屍體橋,所有存活的西撒克遜士兵們都向餓瘋了的猛獸一般,朝丹尼斯特士兵們衝去。西撒克遜士兵們接著近戰肉搏的優勢,加上爆發出來的驚人戰鬥力,很快就讓丹尼斯特軍隊損失近百人。而這個時候米雨斯王國軍隊才姍姍來遲,加入戰場,對還沒過壕溝的西撒克遜士兵發動猛攻。
阿弗芒郡長看著被包了餃子的西撒克遜士兵,內心極其沮喪,卻也還是提劍奮勇殺敵。戰場一直持續到將近夜晚十分,西撒克遜士兵們已經殘餘不多,消亡也是遲早的事情了。看著眼前這一悲涼的景象,阿弗芒郡長此時的內心有說不出,訴不完的哀情。
夜晚的冷風吹來,帶著股刺鼻的血腥味,也帶走了阿弗芒郡長最後的哀情。寒風吹散了阿弗芒郡長的頭髮,卻再也吹不動這個偉大的郡長那凝固著血液的脖頸與緊握的右手之間那把沉重的騎士長劍.……